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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是我整个的世界

文:云淡风轻

作家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这本书买来很久,我陆陆续续地读着,其中《我与地坛》这篇散文读了好几遍,对自己的触动很大。

那是一座废弃的古园,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有人记起。它就是地坛。可在作家史铁生看来,这儿是他整个儿的精神世界,是带给他残缺的生命唯一慰藉的一方天地,大有“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的意思。 “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他在这里观察各种各样的昆虫,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感染着他:'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 '

他在这里思考人的生与死:“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问题。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再看,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

而作者在文章中用情最深的要数他记述母亲那部分了,我读了几遍,每每都会被感动。

“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呆在家里结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每次我要动身时,她便无言地帮我准备,帮助我上了轮椅车,看着我摇车拐出 小院。只是说:'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这挺好。'这看似轻松的语言中,包含了母亲对儿子的嘱咐与恳求。看出一位母亲,委屈着自己,将就着一个残疾儿子情绪上的发泄。

当时,史铁生并不去理解母亲,只想着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只想着自己的痛苦,只想着生与死,他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

在母亲去逝多年以后,史铁生在写作上成功了,找到了活着的意义。此时,他翻然醒悟,之前他对待母亲是多么不公平,只管发泄自己的情绪,哪管母亲的面对残疾儿子的痛苦。他开始无比思念着母亲,但此时已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了,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想念和懊悔。在他第一次获奖的日子里,在希望能给母亲一个安慰的日子里,他是多么希望母亲还活着,用自己的成绩给她一个小小的安慰,那怕是让她有一个微笑,但是她却熬不住了,人世艰难,事与人违。

“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诲,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母亲给了史铁生太多的爱,影响了他的坚强的性格,以后,史铁生带着母亲的爱,进行文学创作,写出了很多优秀的小说和散文。

读完这个章节,我总是不由得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位皮肤白净、性格沉静的,从头到脚穿着整洁的老人。想起母亲的爱,想起我在母亲身上的亏欠,心头难免有些沉重。

那是一个深秋时节,母亲咳嗽、支气管炎症加冠心病,总不见轻,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姐姐退休在家能照料她,只能住在镇医院。母亲病了,我心里难受,一天到晚心急如焚,上完课就打电话,询问母亲一天状况怎么样了。在焦急等待中到了周五,一下班,我就急忙赶回去看母亲。

风呼呼地刮着,已有了阵阵寒意,我却不觉得,直奔母亲病房。她见到我,原本无精打采的脸上现出喜悦,也有了难得的神采,把我看了又看。我知道,母亲年老体弱,没有了主心骨,最听我的。我把担忧隐藏起来,装作轻松地笑着说:“妈,看你脸色多好看,哪有什么病啊”她像吃了定心丸:“是的,轻多了。”

镇子上的医院本来就不像城市里大医院里的人多喧嚣吵闹。夜晚,病房一片静谧,好像整个世界安静了,安静到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然而,我俩没有感到空寥,内心反而无比安定充盈。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有了母亲在身边,母亲有了我的陪伴,也有了依靠,心里踏实了。

晚饭母亲吃菜喝汤,胃口很好,我真高兴。我替下姐姐,给妈妈挤好牙膏刷完牙,又擦了脸,打来热水烫了脚,忙完就在旁边的小床上就寝。那一夜,我和妈妈睡得都很香。我想,我们娘俩都能安然入睡,对我,消除了多日的担忧,母亲安好,顿感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对妈妈,放下对我的想念和期盼,女儿在,自己就在,世界就在。母女连心啊。

再打电话,姐姐说我走后,妈妈的身体好了大半,已回家休养了。

我不知道,妈妈身体康复得那么快,有没有我的功劳?我又想,有吧,儿女带去的爱心,她感受的到。

每次看望她,妈妈都会恳求:“住几天吧,回家又没事。”我说“好”时,她就看得出的一脸的心满意足,早早地铺好床铺,我的她的两个被窝叠得方方正正,并说,被褥都是刚晒过的,暄的很。每每听到见到我都会很感动,我都那么大的人了,母亲还把我当孩子,端茶倒水,我深感不安,总是说:“您把自己照顾好就好了,不要管我。”有时甚至会把这种爱当成沉重的负担,可她依旧如此。我呢,却为她做的很少,总认为她身体还好,生活小事自己能解决,不需要我照顾,太自私了,难道没有躲清闲的意思吗?

下了楼,外面一阵阵鞭炮不时响起,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热闹气氛中,我什么也听不见,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都说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到老,可儿女一年能真正陪伴老人,有多少天呢?母亲老了,过春节的次数都能数得清了。想到这儿,我的泪水奔涌而出……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不管你走多远,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的妈 。

妈妈,女儿想说:您在,儿女方在,世界就在;你安,时光不老,岁月静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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