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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丽江古城拉市海,感悟茶马古道的悠远及纳西人对自然的敬畏

丽江古城,始建于宋末元初,迄今已有八百多年历史。自古以来,丽江就是沟通川滇藏的交通要冲,茶马古道上的重镇。丽江是一座由马蹄踏出的古城,数百年来,披尘戴霜的马帮在此歇脚、打尖,踏凹了古镇四方街上的石板。古城以其曲折有致和高低错落的街巷、小桥流水人家,形成了人、建筑和大自然的和谐统一,是纳西族吸收汉、白、藏等多民族文化的结晶,是名震宇内的世界文化遗产。

图注:纳西族少女

如今白日的浮华并未改文古城淳朴的气质。喧闹的是人群本身。昏暗的灯光下,身穿长衫的纳西族老人演奏着东巴古乐,一切都是那么安详。绕城的河水在月光下已静静流淌了数百年,它洗净了古城,也冲淡了往来过客的思念。丽江古城戈又名大研镇,位于云南省丽江纳西族自治县玉龙山下的一块高原台地上,与云南历史上的丽江木氏土司有很深的渊源关系。1285年,木氏先祖阿良阿胡定治所于丽江大研镇,他的后代继续经营丽江古城,使它成为滇西北的一座名城。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曾到丽江古城游历,他惊叹曰:“宫室之丽,拟于王者。”丽江古城在明、清时期得以持续发展与繁荣,特别在明朝,城里兴建了大批建筑。

图注:丽江古城

有别于中国其他任何一座古城,丽江古城没有整齐规划的道路网,也没有坚固的城墙。古城的修建者挖河时,想到的不是工工整整的方直,而是自自然然的曲线。城依水建,河水流到哪里,古城便建到那里。先挖河,再建房,再铺路。一代又一代,终于形成了今天我们看到的古城格局。古城的河水分西河、中河、东河三路入城,每路又分众多支流,穿街过巷,想怎么流就怎么流,是全世界最自由的城市水系。古城沿街的建筑此起彼落,因山势起伏而变化。顺街而行,道转坡斜,房屋错落,层层叠叠。古城中的纳西族民居造型朴实生动、装饰精美雅致,是纳西族传统文化的结晶,其中以四方街南面的光义街和七一街上的民居最有特色。

图注:丽江古城

去年八月,我们千里迢迢地跋山涉水,总算领略了丽江的柔软时光。到达丽江古城已是华灯初上,在古城外匆匆找了家旅社安顿好行李,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融入了古城的汹涌人流。闪烁的霓虹,澎湃的音乐,朦胧的夜色,空气中氤氲着一种浪漫而温馨的感觉。随着人流缓步前行,我的思绪却极为平静,这真是奇怪。走得累了,就随便走进一家酒吧入座,喝点红酒或啤酒,就着桌上的烛光,与爱侣重温当年的海誓山盟。孤身一人也不要紧,只要你勇敢地和陌生人搭讪,说不定就能寻找到一段奇缘。在酒酣耳热之际,瞅瞅舞台上的舞者或歌手,那也是一种享受。舞女们款款起舞,纤纤玉手犹如行云流水,勾勒出远古的乐章。歌手们低吟浅唱,嗓音或空灵或粗犷,诉说着尘封的往事。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们回到了世外桃源,真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图注:纳西舞蹈

酒吧是丽江的华彩乐章。酒吧在那条小河边挨挨挤挤的,虽然风格各异,可是却丝毫不见竞争的残酷。酒吧的老板似乎根本不担心食客的多少,因为在丽江的酒吧一条街,家家都是高朋满座,各地的方言在这里混杂交错,间或还有高鼻梁、蓝眼珠的国外男女。酒吧间男女对歌也算丽江的特色吧。一对男女青年,自发地形成两个方阵,双方队伍都颇为壮观。有本地纳西人或摩梭人,也有外地游客加入。队伍中分工明确,有领唱有帮腔的,还有专门即兴创作歌词的,似乎训练有素。歌词大多随手拈来,均为男女双方的调侃。旋律或传统或流行,末尾是整齐划一的“呀嗦呀嗦呀啦索”。双方既比歌词创作的快慢,也比气势,大有不把对方比跨不收场之势。有时我想,这也许是老板故意设计的游戏环节吧,增加酒吧的人气而已。

图注:丽江古城

丽江的购物街也值得一游,商铺装饰得千姿百态。在这里,我第一次见识了传说中的东巴象形文字。用墨笔写在粉白的门框上,花鸟虫鱼都有,没有中文注释,简直就是天书。有些商家把东巴文印在了文化衫上,诸如“我爱你”这些句子,那些简练的线条让人忍俊不禁,每个字就是一幅单独的抽象画。你甚至可以让老板现场制作东巴字文化衫,穿回家乡去绝对赢得不少的回头率。

图注:纳西东巴文

回旅社的路上,我们七弯八拐,居然迷路了。拦住一个大哥问路,没想到他一听我们的口音就说:“我们是家乡人,我认识你,只不过叫不出你的名字而已。”我们吃惊而兴奋,没想到千里之遥还能遇见故人,这真是缘分了。“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曾经被认为是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排名第二位,可见国人对亲戚故交的重视。改革开放以来,国人四处打工创业,能在异地遇见同乡,自然是值得兴奋的事情,特别是偶遇,这样的机率并不高。其实,早就有很多绵竹人在丽江工作,譬如丽江古城的“剑南春文苑”就是剑南春集团开办的。这家四星级酒店左邻四方街、右靠木府,占地3360平方米,由曲径、祠堂、诗院、餐厅和茶楼等五座既独立又相连的楼院组成。大哥说他是厨师,来丽江做生意,已经几年了。丽江是一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他已经不打算回家乡了。大哥的话让我们感慨不已:能让一个人背井离乡而安居与此,这就是丽江古城的魅力所在了。

图注:纳西人

第二天清晨,从丽江古城区外的一家私人客栈醒来,与老板攀谈,了解丽江附近尚可游览的景点。老板热情地介绍我们去美泉拉市海国际湿地公园,体验茶马古道上的马帮生活。老板有一辆轿车,可以送我们过去,我们欣然同意了。

拉市海是一处高原湖泊,和川滇交界的泸沽湖类似:周围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有着柔美而曼妙的线条。天空湛蓝而透明,朵朵白云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让人窒息而兴奋。老板口中的纳西人、东巴文化和拉市海,对我们来说都是陌生的东西。九点左右,我们到达“美泉生态旅游合作社”,主要的游乐方式就是骑马,只不过路线有长有短而已。我们选择了一条短线,途经千年古树、望海坡、圣泉源、美泉水坝和三文公园、湿地公园,最后回到出发点。

图注:拉市海

合作社实际是一家旅游公司,公司将周围有马的村民组织起来,村民提供滇马,负责喂养和牵马兼导游,而合作社就招揽客源,这样双方都互有所需。这是我第一次骑马,滇马虽然不高也很温顺,可是我还是战战兢兢的,只得让牵马人把缰绳拉着。牵马的是位大哥,黑黝黝的,他告诉我骑马时:双脚踩稳脚蹬,双腿要夹紧马腹,上坡时身体前倾,下坡时身体后仰。手中的缰绳是控制方向的。我认真地记下了这些要领,后来骑马时果然轻松了不少。

图注:拉市海

不过平路还好,山路还真是吓得人够呛。昨天晚上的一场透雨,让这里的山间小路惊险万分。山上的小道上都是黄土和石子,经雨一浇滚成了黄泥汤子,顺山往下流,光剩下滑溜溜的石子在马的铁掌下,一踏三滑。牵马人在马下被马缰绳拉得趔趔趄趄,我坐在马上忽而东摇西晃,忽而前仰后合,忽而又上上下下,那心简直快蹦出了嗓子眼似的。因为如果马失前蹄,我就得连人带马滚到山崖下面去,不死也得脱成皮。不过牵马人仍然十分镇定,也许这样的路况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大哥用纳西语不断地发出各种指令,时而温柔缓慢,时而爆裂急促,就这样走完了那段泥泞路。

图注:马

要说景色吧,也就是花草树木之类,到处都有。可是骑滇马和体验东巴文化,却是拉市海所独有的。在一处水潭边,我们发现树丛中立着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也就一人来高吧,周围的树干上缠着红色和黄色的绸子,前面插着小旗。大哥说这个水潭就是“圣泉源”,是纳西先民视为传宗接代的圣水。菩萨是纳西人信奉的战神,是非常灵验的,每年很多人来拜祭许愿。问大哥为啥不给战神修建庙宇,他说纳西人信奉自然神,大自然中的很多事物都是他们尊崇的对象,神灵还是在大自然中比较好,这就是文化的差异了。

图注:纳西老人

我想正是因为纳西人敬畏大自然,才造就了拉市海这样的湿地公园。如果围湖造田,那么拉市海不过会变成一块稻田而已,每年多收获些稻米。可是纳西人没有这样做,留下了拉市海,就留下了湛蓝的天空,如茵的草地,清澈的泉水和马帮的驼铃,留下了纳西人梦中的香格里拉,最终也留下了四季不断的游客。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我想拉市海的纳西人给我们做出了表率,这也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长远之计。(彭忠富/文;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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