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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七怪是怎样的人?看他们对欧阳克白衣姬妾的评说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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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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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的启蒙恩师为江南七怪,分别是:飞天蝙蝠柯镇恶、妙手书生朱聪、马王神韩宝驹、南山樵子南希仁、笑弥陀张阿生、闹市侠隐全金发、越女剑韩小莹。

七怪颇有侠义精神,只因与丘处机所约的“十八年之赌”,他们穷18年之力寻找和培养郭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像的艰辛。但在大写的“侠义”二字之下,七人又各有性格、各有特点。金庸于刻画他们的人物形象颇为着力,其中有一节描写,可谓神来之笔。且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在大漠中教郭靖12年武功之后,为赴与丘处机的烟雨楼比武之约,江南六怪(其时老五张阿生已死于陈玄风之手)带郭靖出大漠,奔赴江南。这天,来到张家口附近黑水河畔的一家饭店,六怪与郭靖边吃边聊。话题是郭靖所骑的那匹汗血宝马。

谁想,这一话题引起了同在饭店吃饭的八个女扮男装的白衣女郎的注意。她们是西域欧阳克的弟子兼姬妾,听说郭靖所骑的马世上无双,顿起歹念,欲夺马献主人,以博取欧阳克的欢心。

熟料,她们的窃窃私语全为眼瞎却耳灵的柯镇恶听去。在八女离开后,柯镇恶将所闻和盘托出,五怪一听,义愤填膺,对此事各有评说。

就是这番言谈,很好地表现了六怪迥异的特点。且看——

1.柯镇恶听她们去远,说道:“靖儿,你瞧这八个女子功夫怎样?”

——点评:老姜一块,想问题直指核心,知道如果动手,要知己知彼,所以考问郭靖那八女子功夫的强弱。

柯镇恶是七怪首领,性格偏执,七怪的“怪”大部分着落在他身上;整个团队的怪戾气质,主要是因他而来。不过,在狭义上,他做得也不错——为除作恶多端的梅超风夫妇,他眼睛被弄瞎;为了忠良之后郭靖,他带领兄弟们付出18年努力;洪七公失去武功后遭遇梁子翁、彭连虎等恶贼,是他将其藏在洞中,并舍命予以保护。

2.郭靖奇道:“女子?”

——点评:雏儿一个,只要是女扮男装,他全看不出,包括扮成小叫化子的黄蓉。没有谁生来就是大侠,生性愚钝的郭靖,“成熟”之路尤其不易。

3.朱聪道:“她们男装打扮,靖儿没瞧出来,是不是?”

——点评:书生一个,心思机敏,估计一打眼,不用看脸就知道那八人是女的。

朱聪是七怪中的军师,其妙手空空之术给人印象深刻,他从完颜洪烈身上偷过金银,从丘处机怀中偷过写诗的纸片,从彭连虎身上偷过解药,连梅超风这样的高手也着了他的道,怀中解药、匕首、《九阴真经》经文等全没了踪影。

4.韩小莹道:“其中有两个女子高鼻碧眼,却不是中土人民。”

——点评:妹子一枚,见了陌生人必先关注相貌,女人都这样吧。

韩小莹是七怪中唯一的女性,却颇有豪气,甚至有些脾气急躁,不过她在张阿生身上表现出了女性的爱,在郭靖身上表现出了母亲的爱。因怀疑郭靖向梅超风学武功,柯镇恶险些向徒弟下杀手,是韩小莹制止了悲剧的发生。

5.韩宝驹道:“是啊,这样全身纯白的骆驼也只西域才有。”

——点评:马痴一个,在他眼里,座骑比骑手重要。

老三韩宝驹是韩小莹的堂哥,脾气确实暴躁,郭靖练不好,他上去就是一耳光。因他马快,啥事都是一马当先,率先与人动手。

6.柯镇恶道:“夺马事小,但她们说有许多厉害脚色要到聚会,中间必有重大图谋,多半要不利于大宋,说不定要害死我千千万万汉人百姓。既让咱们撞见了,可不能不理。”

——点评:不愧是老江湖,透过现象看本质。

7.全金发道:“只是嘉兴比武之期快到,不能再有耽搁。”

——点评:商贩一个,精于算计,有问题总从利弊两方面考量。

关于全金发的算计,印象最深的是他分析七怪与丘处机对赌的胜算有几成——"丘处机要找到杨家娘子,最多也只八成的指望,眼下咱们已赢了二分利息。杨家娘子生的或许是个女儿,生儿子的机会只有一半,咱们又赚了四分。若是儿子,未必养得大,咱们又赚了一分。就算养大了,说不定也跟靖儿一般笨呢。所以啊,我说咱们倒已占了八成赢面。"

8.南希仁忽道:“靖儿先去!”

——点评:神人一个,惜字如金,但深思熟虑,言必有中。

南希仁的“深思熟虑”甚至表现在他死后的“报仇”上。南希仁曾中欧阳锋蛇毒,在桃花岛上他打了黄蓉肩部一拳,蛇毒沾在软猥甲上,而杨康后来以“九阴白骨爪”抓黄蓉,不想中了软猥甲上蛇毒死亡。要知道,南希仁,当初在桃花岛上,正是死于杨康之手。机缘巧合间,南希仁其实给自己报了杀身之仇。

上面所涉是江南六怪,老五张阿生因死得很早,书中描写不多,只说他是个身材粗壮的胖子,干过屠夫。对张阿生印象最深的,是七怪与梅超风夫妇厮杀时,他为了保护暗恋的韩小莹,舍身扑向陈玄风,受重伤而死。他对韩小莹的爱,以及韩小莹在他生命最后时刻做出的爱的回应,在江南七怪这一偏刚性色彩的群体形象中,是不可多得的一抹温暖。

对江南七怪,不少读者有些微词,因为他们的武功不高(别说比华山五绝,就是比梅超风、丘处机,他们也远不如),也因为柯镇恶性格的偏执怪异……其实,江南七怪不过是起于市井的一群好武之士,他们的义气,他们的硬气,他们的侠气,其实已经很值得所有人敬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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