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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和古籍日常工作杂谈


古籍数字化对古籍从业人员和读者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古籍出版物及其阅览与读者息息相关,而书影和图录则有助于编目人员判断既定古籍的版本。

    一、古籍出版

  古籍的复制工作,晚至清代早期,依然是抄写。若要最大限度地接近原貌,只有影抄了。若要使一部古籍化身千百,唯一的办法便是雕版印刷,即使是影刻,也难免失真。到了清末,石印技术传入中国,使得大批量惟妙惟肖地复制古籍变成现实,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商务印书馆的《四部丛刊》及百衲本二十四史。但是,彩印很难,仍然难以达到高仿的地步。

  古籍资料的数字化过程,无非是缩微、照相和扫描。1985年,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成立,部分图书馆将自己馆藏的稀见资料大量缩微,提交一份给国家中心,一份自己馆保留。湖北省图书馆也算“预流”,当时积极参加缩微工作,迄今每年还有工作量。可惜,这些资料迄今无法共享。唯一的便利是,我们可以到国家图书馆看到全国众多图书馆的部分馆藏,当然是利用缩微胶卷阅读机。当时,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曾利用缩微胶卷,选择部分古籍、档案、民国期刊,影印出版。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大陆难得一见的古籍珍本,从此飞入普通图书馆。可惜相对于缩微量,得以出版者依然有限。借此机会,湖北省图书馆部分古籍得以出版。最近一次,我馆收藏《师伏堂日记》,国家图书馆出版社于2009年利用缩微胶卷出版。

   在古籍影印方面,台湾做了诸多贡献。商务印书馆《文渊阁四库全书》,成文出版社《中国方志丛书》《台湾方志丛刊》,学生书局《新修方志丛刊》,文海出版社《近代中国史料三编》,都是我们的基本馆藏。大陆方面,《四库存目丛书》《续修四库全书》《四库禁毁书丛刊》、《四库未收书辑刊》渐次推出。近年来国家图书馆出版社积极策划,《中华再造善本》二期业已出版,《著名图书馆藏稀见方志系列》陆续问世。大陆上述出版物,古籍资料的图像化过程,多为扫描方式。此外,中华书局、上海古籍出版社、线装书局、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亦有贡献。

   保真扫描,可以用来浏览;加工整理,可以用来检索。结合文字识别和字处理技术,大量古籍数据库得以涌现,常见者如《文渊阁四库全书》、《四部丛刊》、《中国基本古籍库》。当前情况下,影印出版古籍极为容易。所以,泥沙俱下,良莠不齐,部分书商借机粗制滥造。   

    二、古籍阅览

   收藏的目的,是研究和利用。我们为读者调阅的先后顺序,基本次序是:点校本,影印本,缩微胶卷,线装书。阅览者若非用于版本研究或校勘,点校本首推中华书局或上海古籍出版社的产品,影印本首推《四库全书系列》《四部丛刊》《四部备要》和前提台湾的出版品。当然,部分版本仅见于某一影印丛书,按图索骥即可。若无点校本和影印本,便查阅缩微胶卷。没有前三者之际,方可调阅线装书。

   就阅读缩微胶卷而言,有两大困境。其一,长期查看,眼睛难以忍受。这个问题现在慢慢得益解决,即用快速胶片扫描仪扫描,然后打印,但这样做,大大增加的办公成本;这个办法对于古籍勉强可以,但对于民国间报纸和期刊,效果依然不佳,界面模糊,字迹不清,若是放大有可能模糊一片;其二,缩微胶卷有一个缺憾,对于朱墨套印本以及朱笔批校,红色部分难以显示。当年前辈阅读敦煌文书,除了王重民、刘恕等人亲临英法外,几乎半个世纪,国人只能阅读缩微胶片,即使是1981年新文丰的出版黄永武先生主编《敦煌宝藏》,依然没有圆满解决这个问题。最近十年,英法俄藏敦煌文书,方才以照片形式在大陆陆续出版,除了部分彩印,大部分黑白照片,朱笔部分依然颜色较浅,但比缩微胶卷和《敦煌宝藏》而言,已是极大的提升。

    二、古籍编目

   古籍利用的基础是编目。既是到了今天,大部分省份的图书馆、博物馆等收藏单位尚未完成馆藏古籍的编目工作。2007年,中华古籍保护计划启动,对于古籍保护、修复和编目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对于一般古籍编目人员而言,宋元本难以寓目,既是有所收藏,版本判断早有定论。明清善本和大量的普通古籍,除了目验原书,可以参考各家馆藏书目(已经出版者、各单位主页古籍书目检索),另外一个重要的帮手便是古籍书影。

   就书影而言,今天的条件大为改善,可以说是数量大,质量高。《留真谱》、《铁琴铜剑楼宋金元本书影》,一度让人艳羡;今日随便翻开一本古籍书影,无论清晰度、色彩、逼真,早已远超昔日。编目之际,部分版本依然需要书影比对。借助于网络,足不出户,便能够请求兄弟单位提供相应书影支持。

  得以于数字化和网络环境,高校古文献资源库,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所藏汉籍善本全文影像资料库,以及台湾的善本数据库和数位典藏,都有大量书影。这对于缺乏工具书的收藏单位而言,确为福音。同时,也是古籍爱好者一个良好的开放性学习平台。当然,全国古籍普查平台亦有书影。但是,缺乏统一标准,各自为政,或上传书影,或否,且上传者技术参数不一,格式不同,像素不同,或拍摄,或扫描。假以数年,方能蔚为大观。

    四、古籍图录

   得益于社会经济的进步和技术革新,得益于古籍收藏单位的文化自觉,大量古籍图录得以出版。省级公共图书馆借馆庆或乔迁之际,隆重推出本馆珍本图录,这对于编目数据尚未公开的单位而言,是一个绝佳的对外交流窗口,同时也是展示馆藏富美的绝佳机会。然而,就印刷质量而言,《国家珍贵古籍名录图录》确实精美,纸张也极为考究。

   这些图录的收录一般为古籍、器物、档案等材料。说白了,就是一个馆值得骄傲的宝贝。书影不是扫描,便是拍照。器物多为拍照,档案则视具体情况确定扫描还是拍照。

   我们也曾编辑《湖北省图书馆馆藏古籍善本图录》《湖北省国家珍贵古籍名录图录》《湖北省官书局版刻图录》等书,书影质量后来居上,但仍有缺憾。部分装订线距离文字较近的古籍,即使利用单反相机拍摄,效果依然不佳,因为难以反映右侧边栏,只有改用v型书刊扫描仪,但是后者并非各家单位均能拥有。扫描而言,jpg格式对图片有压缩,效果不佳,随便看看可以,难以用作展览或印刷。对于后者,我们基本用tiff或bmp格式,我个人更倾向于bmp格式,像素设定为600dpi,印刷效果不错,但因文件大,扫描速度较慢。平板扫描图片平整,但因为清晰度高了,背面的墨迹有可能透过来,这个时候,扫描时需要借助衬纸。

   零星杂谈,多是工作中的体会或困惑,还希望在座各位专家学者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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