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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九十二回 家宅乱恶子通强梁 世道艰道人连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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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节  第九十二回 家宅乱恶子通强梁 世道艰道人连流寇

    【回前批语诗:

    寂寞谁人若沧海?涤尽嚣尘喜与哀。

    我思风尘我亦尘,上古桃花舜时开。】

    诗云:

    烽烟帝京万里昏,百年基业化烟云。

    抛却生死驱恶寇,鸿飞四海泪满樽。

    话说黛玉让紫鹃、雪雁等将屋子收拾妥当,把笔墨纸砚放好。打开箱子,幸好以往的诗稿没有撕毁。黛玉想起婚礼未成,却遭流寇洗劫,又想起贾家获罪,贾赦、贾珍、尤氏、贾琏俱被抓走,凶多吉少,一时痛定思痛,心如刀搅,又哭了一回。紫鹃、雪雁过来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也由不得你我,姑娘想开些罢,身子要紧。”黛玉睡不着,望着紫鹃、雪雁、春纤等丫鬟收拾屋子,院子里也是抛丢的衣物书本,大家举着蜡烛弯腰拾掇着。一时有些乏了,黛玉叫春纤把凳子拿来,坐了歇口气,忽听紫鹃道:“墙边明晃晃的,是什么东西?”又听雪雁道:“是些流萤,倒也好看,只是家中多年未见流萤,却是稀罕。”黛玉听了,想起古诗里有“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之句,觉得流萤非吉利之物,命紫鹃捕捉了,莫使其飞动草间。紫鹃听命到内间找来罗扇,雪雁找了布袋,两个去捕流萤。却见点点萤光似夜星闪烁,上下飞动,黛玉又想流萤命短,尚要忙碌,为他人添光,于心不忍,命紫鹃二人不要捉了,进屋就寝。夜里,黛玉遍身出了些虚汗,扎挣起来,叫侍女盖好了被窝,又躺了下去。紫鹃、雪雁服侍他睡下,自己也拭泪躺着睡去了。黛玉翻来复去,那里睡得着,一会儿又咳嗽起来,连紫鹃都咳嗽醒了。紫鹃道:“姑娘还没睡着么?”黛玉道:“我何尝不肯睡,只是睡不着。你睡你的罢。”说了又咳了起来。紫鹃见黛玉这般光景,心中也知白天发生这样大的事情,黛玉怎能睡的着,也忍不住蒙头偷偷哭了起来。忽然侍女来报,说那府里的奶奶来了。黛玉扎挣坐起,见平儿笑着进来道:“我来看看姑娘睡了没有。姑娘既已睡了,我就不打扰了。”起身要走。黛玉笑着让他挨炕坐了,道:“嫂子别走,没有睡呢!”又问他从那里来。平儿叹道:“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老爷太太也只是哭,想着就叫人难受。如今咱家境况实在不好,也没几个主子可以当的家了。虽说家中宗族子弟甚多,可不是年纪小,就是没有持家能力。老爷说了,日后这家里还是全靠宝兄弟支撑了。现在宝兄弟还小,等有朝一日考取功名,年纪再大些,就是这家里头等的主子了。现今家里缺少持家的,姑娘虽未出阁,可也算是主子了。家里上上下下也都不敢说个不字,故请姑娘帮着一起持家。”黛玉叹道:“我何尝不想家里兴旺,只是我势小力薄,只怕下人不肯听我的话。”平儿笑道:“姑娘何必多虑,只要姑娘拿出做主子的样来,谁敢不听?”黛玉心下暗想:我虽然身子弱,多病多灾,但也是个要强的。既然家里要我当这个家,我就打起精神掌管掌管。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等日子久了,积累多了自然就琢磨出来了。说实在的,人谁没有功利之心,都喜着听别人的赞语,我岂能无动于衷?于是笑道:“虽然如此,还得嫂子教着点,毕竟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平儿笑道:“有老爷太太助着,姑娘放一百个心。”黛玉叹道:“虽如此说,岂有那么容易?你只看家里的状况就知道了,本来出的比进的多,又被圣上抄去许多,穷则思乱,得想个法子才好。”平儿道:“姑娘说的正是,我也想过多回,只是天下不宁,天灾无穷,巧媳妇也做不出没米的粥来,你我也无能为力。”黛玉道:“如此下去也是等着饿死。何不把奴才子弟们萃集起来,把园子里的空地都种上粮米果蔬,自给自足,免除饥谨之忧。”平儿道:“姑娘所言极是,明儿就把园子里众人召集起来,把这事儿说明了。到时姑娘也要过去监看着,那些奴才不敢不依。”因见天色已晚,也不多坐,起身告辞。黛玉亲自送到大门外,方转身回来了,歪在炕上握着帕子拭泪,只到二更才依稀睡去。

    天明一大早,黛玉就起来梳洗,换了件衣裳,正对镜抿着鬓角,忽见平儿和丰儿来请。黛玉吩咐其他丫鬟照看好屋子,便带着紫鹃、雪雁同他二人往议事厅去。邢夫人、周姨娘和林之孝家的、周瑞家的、单大良家的、余信家的、来喜家的、王兴媳妇、郑好时媳妇等一大早都等在那里,见平儿、黛玉进来,都行了礼。邢夫人让二人坐了,对众人道:“从今儿起,家里仍象往常那么管事,林姑娘现今也是咱家的主子,日后你们见了他都要听他指派。”黛玉起身望着众人点了点头又坐下。平儿道:“如今咱家空地不少,婶子大娘们回去召集众小厮把荒地都耕种了,以后粮米这一项也省些心。”众人都笑着称是。黛玉起身道:“我也不懂什么持家,望婶子大娘们以后还多关照些。”说完行了个礼。众人都笑道:“姑娘太客气了,做奴才的也禁不起。这就回去把指示传达传达,日后也请姑娘多关照咱们才是。”邢夫人道:“如今外头乱的很。听人说蓉小子、蔷哥儿竟跟强贼拜了把子,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从今园门都关了不许打开,谁都不能放进来,蓉小子、蔷哥儿回来也一概不许开门。”周瑞家的应了一声。嫣红、翠云端着杯盘碗碟进来摆了一大桌子,邢夫人道:“早起忙了这半日,大伙儿的早饭都端来一处吃吧。”众人漱口洗手毕坐下,因见伺候添饭的人手内捧着一碗下人的米粥,并没有什么像样菜肴,众人皆知这三四年这一二年旱涝频频,饥民遍布,就是家常平民家的米饭、白面亦是难得的了,因此皆不吱声,低头吃着。邢夫人叹道:“世道越发艰难了,家里也一蟹不如一蟹,买的不顺口,不过将就着吃罢了。”又问下人们都吃了没有,只见一个婆子进来道:“回太太,王住儿家的同费婆子又在园子里骂开了,说要主子开饭,叫了大晌午也端不来一口吃的,既端了来,不是烂菜叶子,就是不够吃,说要找主子们好好说说。”原来这费婆子仗着邢夫人势力,常倚老卖老,因酒菜不够了,不免动了气,同王住儿家的海骂胡沁,一时那些吃不到嘴的下人也跟着乱嚷嚷起来。邢夫人怒道:“糊涂攮的蠢妇愚汉,也太张狂了些,主子还不够吃的,那里又找海珍宴席侍候他们去。”因命周瑞家的过去惩治。又道:“也不全怪奴才们混闹,可是‘巧媳妇做不出没米的粥’来。不可惩治厉害了,让他们散了就罢了。”周瑞家的答应了去了,正见费婆子、王住儿家的在同丫鬟婆子们骂骂咧咧的,因过去道:“什么事也值一个屁!主子们还不够吃,那里又轮到咱们,幸好大太太开恩,不作大事理论,若是平常那些主子心窄些儿,打几下子也够你们受的,还不退了回去!”只见费婆子笑道:“周嫂子这话说的,咱是无事生非、胡搅蛮缠的人吗?咱是怕以后日子过不太平了,才多嘴胡说了几句,周嫂子可听得一大早宫里的消息,说圣上问琏二爷话,因回的不好,已得罪圣上,一时发怒,就叫下人提溜着跪着的一班人拉下去砍头了,琏二爷他们都送了命,谁知日后又有什么事情要得罪圣上,若咱们也遭了殃就完了。”周瑞家的忙捂他口道:“快别说这个了,仔细主子听见,你还要命不要命了。”诸位只得散去,不再议论。一时府内人心惶惶,都躲在屋子里交头接耳,个个担忧前程。一些刁奴、媳妇婆子乱嚼,说贾府行将没落,被贾政知觉,都命小厮们把他们各掌了嘴,令他们不可再胡说了。邢大舅王仁见家里衣食拮据,找不到好吃的,都在贾家外书房喝闷酒,对家里说三道四,以泄私愤。邢大舅抱怨邢夫人吝啬小气,看钱太重,不肯施舍济助亲戚;王仁也说近来赌博手头颇紧,找各房借钱,都不肯借,两人成日牢骚不断。

    且说贾环同赵姨娘离开贾府,与贼寇为伍,仗着身上积得财物,广招人马,司棋、潘又安亦同狐朋狗友加入流寇队伍,一个个都兴冲冲的,庆幸时运来了,伺机作乱。且说贾蓉在外头吃穿用度一日不如一日,外面局势又乱如蓬草,此时不有所为,更待何时,俗语说的:“成则王侯败则寇,待他将来争战获得功名,又有谁敢说他不好,故把旧日学堂里的顽劣子弟都纠集在一处,振臂一呼,在庙宇庵堂集中,打磨刀具,到处抢夺烧杀。话说自那回芳官跟了水月庵的智通,蕊官、藕官二人跟了地藏庵的圆心,芳官因不服从智通的管束,成日活也不干,只是厮闹,拾头打滚,蕊官藕官又跑到水月庵同芳官合伙对付智通,又将另几个姊妹召集来,大家在一处过活。芳官等人本来不足十二人,后在旅途中遇见以前戏园里的人,又补足了十二人,以凑成十二支之数。智通那是他们十二个的对手,只有忍着不语。谁知某日忽然打外头闯入众多流寇,把庵里占了,反把芳官十二个兴冲冲的,皆与流寇打成一团。且说贾蔷同龄官住在尼姑庵里,相处久了,龄官之矫情、任性令贾蔷颇觉头痛,两个常为了日常琐事吵闹,贾蔷本是个花心的,当年也曾同秦可卿、凤姐有过不伦孽情,今世岂能只苦守一妻乎,故又勾搭了几个不良粉头,那龄官是个要强的,不允贾蔷胡来,在庵堂又哭又闹的,贾蔷一时烦了,带着粉头逃往贾蓉队伍里。龄官找不着贾蔷,独自蒙被啼哭。芳官等劝他道:“姐姐何必自寻烦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走了就走了,离了男人一样可以过活。”龄官道:“除了他我谁都不要,我要他回心转意,不要再理那几个狐狸精。”芳官道:“姐姐何其痴迷,男人那有专一的。”龄官听罢不语,半日才抬头道:“他就是不肯回心转意,我也要惩戒一下与他,咱们去找他去。”只见藕官进来道:“又没有菜叶子了,街道亦冷清无人,咱们还得去地里剜野菜。”于是十二人都提了篮子布兜往村地里来,只听村子里有啼哭声,打听一番,方知又有家的老人孩子饿死了。几个村民蹲在新坟前烧纸祭奠死人,十二人边蹲着剜野菜,边皱眉道:“那里还有什么像样的野菜,都被人挖走了,连苋菜、拉拉秧也剩不了多少,只好挖些人人不要的刺儿菜罢了,听人说有的地方连树皮都剥了吃了,还有的把杨树叶子也腌作咸菜吃,这世道没法子活了,贾府里也好不了多少。”蕊官道:“贾府虽吃穿用度大不如前,但他府里有金银珠宝、古玩摆设,个个值钱。咱们不如去盗取一些。”芳官笑道:“他府里少说也有三百人,去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蕊官道:“咱们也加入蓉哥的队伍,增强些势力。”龄官冷笑道:“我不去,有那个负心人在那里,我恨都恨得慌。”芳官道:“咱是去投奔蓉哥,不是投奔他,又有何干系。”一时商议定了,十二人回到庵里,收拾了东西,去寻贾蓉的队伍,在乡路上恰遇见好多人背着包袱到处投奔,里头就有认识的,乃是司棋、潘又安及一伙朋友,也是去投奔贾蓉的。十二个戏子因与他们一并前往。司棋道:“你们何不去投奔赵姨娘他们?”芳官冷笑道:“这个娼妇一向恶里恶气,愚不可及,当年为了一包茉莉粉砸在我脸上,这仇还没有报,怎么又投奔他去呢?荒谬!”司棋道:“我倒忘记了,那泼妇在府里就没人愿理他,人品若此,又怪的了谁?”两路人合成一路赶往贾蓉的庵堂聚集,贾蓉欣然接纳,暗地里则对冷子兴笑道:“咱们男多女少,不免令人泄气,这回可好了,弟兄们也有的消受了。”两人哈哈大笑。

    且说周瑞家的向往园门走去,想到门里再嘱咐众小厮把园门看紧了,忽见看门的几个小厮乱嚷嚷的不知说些什么,急忙过去问道:“又吵闹什么?”那几个小厮道:“蓉大爷、蔷大爷从外头回来了,要进门,都不敢开,从门缝里瞧了瞧,乌压压的一大片强盗站在身后。怕死人了!”周瑞家的上前看了一番道:“真真怕死人,都顶好了门别开。”忽听贾蓉在门外大骂:“小的们都反了,竟敢不开门,眼里还有没有主子?”周瑞家的冲着门缝喊道:“管你是谁,就不开门,家里已不认得你了,快走罢,带些强盗想打家劫舍不成?你们都听好了,是大太太、老爷指示的,说从今儿起,大门一律关着不开,想怎么样请自便。”贾蓉气的大骂:“狗奴才也敢和主子讲理,都反了!他们不开门,咱们就撞门。不然就从墙头上翻过去。”周瑞家的唬了一跳,道:“再派几个人堵着门,拿大竹杠顶了,他们进不来。”有几个忙去找杠子去了,不多时都抬了几个碗口粗的竹杠子气吁吁赶来。周瑞家的忙令顶住大门,忽见墙头上探出几个人头,忙命众小厮拿竹竿用力敲打,只听墙头上都哎哟叫着退回去了。周瑞家的道:“景况真真不妙,从今白天黑夜都得有人守在这里看紧了才好。”众人都应了一声是。稍久,周瑞家的从门缝里一瞧,见外头一个人影也不见了,方舒口气放下心来。有小厮抬了大竹椅放下了,周瑞家的往竹椅上一坐,坐镇指挥。这时有个小厮上前道:“才刚听外头人说的,县衙都被强盗占了。县令被吊起来打了二百鞭子,已经死了。那些捕快也一哄而散,如今天下乱为王了,都没人管了。还听他们说的,连皇宫里也不安全了,都有流寇快打进宫里了。”说完大哭起来。周瑞家的也吃了一惊不小,含泪道:“真真叫人怕死,以后可该怎么得了?咱不管外头如何,只要咱们大门不出,凭外头怎么乱去!”又道:“你们好生看着,我去和老爷太太们再说说去。”忙赶往园子里来和贾政、邢夫人说了。贾政听了也心似火燎,道:“赶快把园子里所有人都召集来,在议事厅门外站齐了。我要给他们训话。”周瑞家的忙到各处找人去了。

    过了半日,只见黑压压的三四百人往这边来,内中有平儿、李纨、黛玉、宝玉、贾琮等主子,也有管家婆子、丫鬟奴才等,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等到都站好了,贾政、邢夫人要众人肃静,听他们训话。贾政道:“大家都听好了,外头有强盗要私闯民宅,情况不妙。现在安排安排,这八十个小厮守着园门;那一百二十个不用理会这事,去把园子里荒地耕种了;其余的仍去忙各自的去。”又推黛玉、李纨、平儿、周姨娘等站在前面,说:“有了事就跟主子们报告。”众奴才听了都惊讶不已,有几个胆小的都哭道:“怕死人了!强盗都要进来了,可怎么是好?”黛玉和贾政说了一会子话,贾政又道:“我也不敢说强盗进不来园子,你们回去后每人备一件防身之物,刀棍皆可,只是别跟自己人闹着玩误伤了才好。”众人都答应了。贾政一声令下,众人散开了。那八十个自去园门守着,其余的仍往园子里来。平儿、黛玉见贾政、邢夫人都乏了,因扶着他们往荣喜堂来。贾政哭道:“有凤丫头、琏儿、珍哥、珍哥媳妇、探丫头在家帮着治家就省事了。可现在都不在了,只剩下我这老朽一枚,真真痛杀人也!”说完大哭。平儿、黛玉也哭个不住,邢夫人哭道:“老爷犯了事定是要发配了。他那身子我怎不知,那能受得流放之苦?还有琏儿,连命都丢了。真想不到会有今日之败,痛杀痛杀!”一时都哭的咽堵气噎。平儿怕哭损了老年人,忙好生劝住了,李贵等上来扶了贾政、邢夫人回去不提。

    且说周瑞家的吃了中饭,仍赶到园门察看。只见那百个小厮分成两班,一班回去吃饭,一班仍守着,便过来道:“诸位辛苦了。”众小厮道:“不累不累,再累也不能放强盗进来,不然大家都完了。”周瑞家的点头称是。忽听门外有人喊:“母亲速速开门,女婿支撑不住了!”周瑞家的往门缝里一瞧,原来是做古董商的女婿冷子兴,忙道:“你怎么来了,女儿在家可好,铺子怎样了?”冷子兴急促道:“母亲快快开门,强盗们已经抢光了铺子,女婿我来避祸来了。”周瑞家的道:“不能开门啊,外头有强盗啊!”冷子兴道:“强盗们都还没来,母亲快开门让女婿躲躲,不然女婿活不成了!”周瑞家的道:“外头真没有人吗,我不敢乱开啊。”冷子兴道:“母亲怎么连女婿也不帮了,忍心看女婿被强盗杀死?开了门再把门顶好了不一样吗?”周瑞家的又从侧缝里看了看,仿佛真的没有别人,就说:“好吧,你快进来,我好关门。”命小厮把门打开,小厮奉命挪开竹杠子,开启大门。谁知冷子兴把门使劲一推,大喊:“门开了,都进来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外面不由分说闯进来持刀拿剑的人,见人就砍,众人慌的一哄而散。贾蓉、贾蔷也持剑闯入,指着周瑞家的大骂:“狗奴才,你女婿不叫门你还不开门呢!”周瑞家的不觉懵了,大哭道:“你们别胡来啊,园子没有什么了啊。”贾蓉道:“家里一定还有值钱的东西,今儿都借着用用。敢违背者一概杀死!”说完大呼一声:“走!”众强贼往园子里奔来。周瑞家的指着冷子兴骂道:“孽障!胆敢私通强盗胡作非为,算我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一个连猪狗都不如的人!”冷子兴道:“凭你怎么骂,我只当没听见。”转身要走。周瑞家的拦着蓉、蔷不让迈步,贾蓉持剑往他胸脯用力一捅,周瑞家的哀叫一声倒地打滚,又被贾蓉踢了一脚,不多时一命呜呼。冷子兴反笑道:“蓉兄好剑法,兄弟以后也学着点。”贾蓉笑着一挥手与众贼乌压压似飞天蝗阵嗡嗡往园子里奔来。这下园子里似炸开了锅,众人都狂奔嚎哭起来。众强盗闯入各个院子翻找财物,把屋子里弄的七零八落的。众丫鬟婆吓的哭着往里间躲。有强贼见有美貌的丫头,拉到一边强行奸污;有几个不堪受辱与强盗撕打,被一刀劈死;有的被强盗追的没处藏匿,干脆跳井。贾蓉正在搜索财物,忽见李贵扶着贾政颤巍巍走来喝道:“住手!财物都在我屋里,不要去惹他们!”贾蓉一挥手,众强贼都拥了过来。贾政怒道:“你们不是讲义气吗,难道小辈的杀长辈的也算义气吗?”贾蓉道:“我不跟你罗嗦,你把钱财都交出来,我们就走!”贾政道:“昨儿官府来抄家,还剩了一些金银在我屋里搁着。你拿走吧,只是别伤害众人。”贾蓉道:“就是这样。”乃指使几人进贾政房里寻找,不多时那几个抬出三四个大箱子,贾蓉一一打开,笑道:“都还在这里,抬走!”众位上来抬了出去。贾蓉贾蔷抱拳跟贾政道别,又如蜂阵般撤走了。贾政不觉晕倒在地,李贵等大哭着将他唤醒。半天,贾政强展双目,眼中全是泪水,泣道:“完了,咱贾家一败涂地,子孙们都当强盗去了。祖宗的颜面都丢尽了,我对不起贾家啊!”正说着,只见邢夫人、平儿、黛玉、李纨和众奴仆都哭着进来道:“家里被抢的不成样子了,有几个丫头死的好惨。”贾政泣道:“我有罪啊,我不该养了一窝畜生子孙,弄的自杀自灭。”正说着,忽有小厮来报:“才退去了一拨强盗,又来一拨,是赵姨奶奶和贾三爷回来了。”贾政道:“都站好了,我跟他们对质,我看他们想怎么着!”又命邢夫人、平儿、黛玉、宝玉、李纨等先回去,然后拉了椅子坐着等着。不多时,赵姨娘、贾环气势汹汹领一伙流寇闯进来道:“老爷偏向,把家财都给蓉儿,蔷儿了!”贾政冷笑道:“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就是得了珍宝,心肠不善,守着一堆财宝又有何趣?别人就都夸你们了,是不是?”贾环持剑上来道:“父亲别怪儿子无情,只怪你们都做错了。”贾政怒道:“我把你们养大,这就是错吗?我只后悔你刚生下来时没把你掐死!”赵姨娘吼道:“老爷偏向宝玉,不疼环儿,还想着要宝玉当家,俺娘俩竟似有如无。环儿再不好,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无情,我无义,休要埋怨。”贾政骂道:“混帐挨天刀的婆娘,好好的儿子也被你教坏了,还有脸面胡沁?我起来打不死你个毒妇!”起身要打赵姨娘,被贾环一脚踹倒。贾政捂着胸口道:“好,好的很!儿子会打老子了,这是那家的规矩?这样的不孝子孙还用义气招来强盗一大帮子。强盗都瞎了眼了!”贾环嚷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死倔,可是死不悔改。”说完持剑只是往胸口一捅。可怜痴心父母训儿有方,竟招此杀身之祸,不知又是何人之鉴。贾政在地上翻滚多时,两眼一瞪,四肢一松,竟是去了。贾环、赵姨娘命众贼到各处搜检财物,众贼呐喊着四处散开,奔往东西两府。

    且说邢夫人、平儿、李纨、黛玉刚走到内仪门,忽见周姨娘哭着跑来道:“老爷被环儿刺死了,强盗们都追过来了,大家都快逃命啊!”邢夫人、平儿、李纨、黛玉闻言都放声大哭。只见贾敕,贾效,贾敦,贾衍,贾珖,贾璎,贾琛,贾璘,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贾芳,贾荇,贾芷领二百个奴才都持着刀剑奔了过来,大呼要斩了贼人的头。卫若兰也拿着宝剑急忙赶来,大喊道:“狗贼莫逃,吃我一剑!”邢夫人哭道:“老爷已被环儿这孽障杀死了,快把贼婆娘和贱儿子杀了,给老爷报仇!”众人都燃起一腔怒火,奔到强盗群里和贼人拼杀了起来。卫若兰忙命一干小厮护佑着邢夫人、平儿、李纨、黛玉撤往别处,自己也奋力跳到强盗堆里砍杀起来,只见剑光闪处,几个贼人倒地,也有几个小厮被贼寇刺死,一时也道不尽。

    话分两头,且说赵姨娘、贾环另带了几十个贼寇冲往怡红院来,恰在路上遇见了宝玉,叫嚷道:“给我抓起来,先别杀死,要活的!”几个贼寇上去绑了宝玉,旁边的一群小厮都挥着木棍和流寇打了起来,正是宝玉的小厮茗烟、扫红、墨雨、引泉、扫花、挑云、伴鹤、双瑞、双寿几个。宝玉扎挣着一边踢打贼寇一边骂贾环作孽。茗烟见主子有难,举棍冲进贼群里一阵挥舞,忽见卐儿含泪跑过来用身子护着茗烟,嚷道:“不要打我茗哥哥。”二人却终不是贼寇的对手,被众贼人团团围住,乱刀砍死在地。其余小厮见宝玉被众贼掠走,不敢恋战,都仓皇逃散。贾环见园子里杀的不可开交,占不了便宜,忙喝令着让众贼都往园门跑去。卫若兰等也不追赶,回身慌忙收拾众伤亡子弟、家奴。平儿哭着命人将贾政尸首抬到大堂里安放。邢夫人、李纨、黛玉都哭的泪天泪地的,甚是忙乱。暂时言不到这里。

    且说冷子兴、贾蓉一伙在城外荒庙里将那几大箱子财物分给众贼,冷子兴因要回铺子有事,先行告退,急忙走在街道上。忽见那边一阵脚步响,忙躲在商铺前偷看,只见几十个道人也拿着刀剑匆忙赶来,内中有自己的好友,一起做过古董生意,忙迎上去笑道:“薛兄从那里来?幸会幸会!”薛蟠、柳湘莲回头一看,都拱拳笑道:“奇遇,奇遇!”乃站了同他说道:“冷兄何不加了进来,大家一起干他一场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冷子兴道:“求之不得。请问这又是往那里去?”柳湘莲道:“后面还有咱们的队伍,咱们这是去贾家找些东西,兄弟们都等不及了。”冷子兴道:“蓉兄弟已经去过了,园子里恐怕所剩无几。”薛蟠道:“再去一遍看看,或许还剩一些。”冷子兴不觉点点头,道:“大门未必进的去,就从西南角角门进去吧。”众道人听了都往贾家奔来。后回便知——

    v哥回末点评:

    虽然抄家的直接原因是因为贾政的女儿元春,可贾政一家却有没事,宁国府的贾赦、贾珍、尤氏、贾琏等人却被抓走,这是不是有点奇怪呢?所以我一直觉得作者最初的构思中,贾家分为荣国府和宁国府是有原因的,荣国府败于“不肖”:宝玉不喜欢读书不求上进,而贾环在外勾结流寇危害贾家,荣国府里的女孩儿虽多,但并不淫乱,宝玉最多也只是“意淫”;而宁国府败家败于主子们“荒淫”和胡做非为,正所谓的“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本回里说“贾蔷本是个花心的,当年也曾同秦可卿、凤姐有过不伦孽情……”,实在是太太颠覆了!因为我们原来可以肯定的是秦可卿跟贾蔷有过奸情,也就是所谓的“养小叔子”,没想到凤姐也跟贾蔷不干不净的!大家都记得柳湘莲说过:“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乾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乾净。”看来他说的一点不错,大家注意,他说的是东府,也就是指宁国府,没有指荣国府。也就是说宁国府的人是以荒淫著称,而荣国府的问题是“不肖”,这样看来,凤姐如此放荡,自然不应该属于荣国府,而肯定是宁国府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贾赦、贾琏、凤姐虽然被改写为是荣国府的人,可他们的性格和人品却与贾政一家人格格不入。另外,按现在通行本的写法,贾赦等人住在荣国府,应该是贾母的大儿子,是贾政的哥哥,可书中描写的他的地位却不如贾政高,贾政却住在正房里!而中秋节一回里在贾母身边的座次里也体现:贾赦一支更象是远一点的亲戚而不是贾母的亲儿子,现在按我这个说法,就全能说得通了。同时我忽然想到,惜春不但不淫荡,甚至都出家了,凭她的这样的性格怎么会是宁国府的人呢?而一个年轻的少女不说好好过日子,居然一心出家当尼姑,也应该是一种“不肖”。这样看来,惜春应该绝不会是宁国府的人!

    贾家败落,平儿请黛玉出来管家,这个也让人实在没有想到,精明能干的凤姐因贾家内斗早早出局了,而其他几个有能力管家的人又被抓走了,贾家实在是没人了。而在人们的印象中,黛玉一向是个弱不经风、尖酸刻薄之人,她怎么可能管家呢?人们对她更多的印象是《葬花吟》里的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雪霜箭严相逼”,认为在八十回以后的故事里黛玉应该在贾家饱受迫害,处境相当艰难,可她现在居然开始管家了,成了大权在握的主子,这个内容可信吗?大家记得在第七十八回里有“林四娘”的故事吧?宝玉还为她写了《姽婳词》,在第八十六回里又提到了她,林四娘是崇祯八年的时候的人,她带领娘子军杀入贼寇队武营救青州的衡王朱常庶,最后身死战场,在本书中作者是在用“林四娘”来影射林黛玉,那林黛玉也应该会有类似大权在握指挥打仗的经历!

    在《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的第六十一回里有一条全新的批语:“他日家反宅乱,阿凤何在、王夫人何在,只有平儿、颦卿行权掌家,岂不悲乎?”这条批语上说得很有道理!只可惜没有出现在其他抄本上,不然也不会让大家对黛玉的理解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这里贾政哭道:“有凤丫头、琏儿、珍哥、珍哥媳妇、探丫头在家帮着治家就省事了。可现在都不在了,只剩老朽一枚,真真痛杀人也!”贾老爷这句话听着十分耳熟,记得“靖藏本”第二十二回中有一条批语中,畸笏叟说过“杏斋、脂砚、芹溪等相继离世,只剩老朽一枚,宁不痛杀”!这是巧合还是有一定联系呢?

    贾蓉、贾蔷的流寇队武日益壮大,且与赵姨娘和贾环的队武格格不入,所以我们看到第六十回中戏子们跟赵姨娘大打出手,也是为了现在两伙人马势不了立埋下的伏笔。而大家注意一点,前回书中多次提到“戎羌”入侵,而贾蓉和贾蔷在后面的文字里多次写成“蓉蔷”,这又是一个很重要“谐音”,意义再明显不过了,“戎羌”是少数民族的意思,这里肯定指的是“满清”,那么“蓉蔷”也自然就是象征满清!这里用的是“以家喻国”的方式,大背景隐写外族“戎羌”入侵,正面的故事明写是“蓉蔷”洗劫贾府!这个比喻非常形象,构思相当巧妙。“草”字辈的而且还是重孙子辈的贾蓉和贾蔷既然象征着满清,那贾蓉的妻子秦可卿也应该象征满清这个阵营的,所以她才有很多淫乱行为。有的朋友却认为秦可卿上吊之死在影射崇祯皇帝,我觉得不妥,作者用个荡妇来象征大明皇帝,实在是大不敬!我们还可以这样看,贾家象征着明朝,贾家辈份高的,应该都是象征着明朝的人,而后来祸害贾家的分别象征着农民起义军和满清,他们却都是辈份比较低的,而且象征农民起义军的庶出的贾环都要比象征满清的贾蓉和贾蔷高一辈呢!所以秦可卿这个重孙子媳妇不太可能象征着明朝的人。要知道中国人自古以来对辈份的高低很重视的,差着辈意味着对人的污辱。不过有一点却实比较有意思,《石头记》一书中的人仿佛是受到了崇祯皇帝的影响,得了“上吊症候群”,除秦可卿以外,还有好几个人都是上吊而死的,所以难免让人把上吊的人都跟崇祯联系到一起。

    贾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贾政,令人震惊!在第三十三回宝玉挨打的故事里,贾政曾骂道:“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骂的是宝玉,可实际上杀父之人确是另一个儿子贾环,而“弑君”的内容后面也有,不过大家需要看仔细了才能看出来。本回里有个小厮说:“才刚听外头人说的,县衙都被强盗占了……连皇宫里也不安全了,都有流寇快打进宫里了啊!”这个明显就是暗指李自成杀进北京。我们可以从暗写的社会大背景和明写的贾家都可以看到类似的情景,真真假假交织在一起,让读者体会到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意味,正所谓“假做真来真亦假”。背景故事暗写大环境越来越恶劣,而贾家的危机也在不断升级,一明一暗,两个互相影射,相得益彰,构思实在是巧妙!也是在“文字狱”时代被逼出来的“极品”之作。冷子兴骗周瑞家的一段,自然是暗指明末大乱,满清连哄带骗杀进关内,烧杀淫掠,抢夺大明财物,暗骂满人以下犯上,足见作者对满清痛恨之极!

    宝玉被贾环劫持而走,这个情节非常重要,在即将举行结婚之际,贾家遭难,宝玉和黛玉天各一方,被迫分离,不得不说这样的故事情节悲剧味道甚浓!其实在前八十回里有很多宝黛分离的迹象:在第三十七回里探春说:“当日娥皇女英洒泪在竹上成斑,故今斑竹又名湘妃竹。如今他住的是潇湘馆,他又爱哭,将来他想林姐夫,那些竹子也是要变成斑竹的。以后都叫他作‘潇湘妃子’就完了。”“潇湘妃子”是古代传说中舜妃娥皇、女英哭夫而自投湘水,死后成湘水女神之称,历来用其故事者,总离不开说夫妻生离死别、相思不尽、恸哭遗恨等等。这也让我们忽然明白,原来这就是“潇湘馆”名字的来历!另外在第七十回里,黛玉和宝玉等人做的诗中,也有大量宝黛分离的暗示;在第四十五回里黛玉写的《代别离》也有宝黛二人分离的意味在里面,实际上,仔细找可以可以找到太多的关于二人分离的伏笔,这一点连红学家们也看到了!值得一提的是,《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的第二十二回里,没有以下这段内容:

    “只得仍勉强往下看,只见后面写着七言律诗一首,却是宝钗所作,随念道: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总无缘。

    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

    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

    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

    贾政看完,心内自忖道:‘此物还倒有限。只是小小之人作此词句,更觉不祥,皆非永远福寿之辈。’想到此处,愈觉烦闷,大有悲戚之状,因而将适才的精神减去十分之八九,只垂头沉思。”

    应该说,这个现象很值得研究,为什么此本中没有这段呢?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灯谜根本不是宝钗的,我觉得应该是黛玉的,意在表明宝黛玉分离后两人日夜难熬的情景,尤其是“琴边衾里总无缘”一句更说明是黛玉而非宝钗!之所以现在的一些抄本上会出现这个错误,我猜应该是后人传抄的时候发生的。而宝钗的灯谜其实应该是“有眼无珠腹内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叶落叹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这个谜语是在暗示宝玉和宝钗婚后不久宝玉弃宝钗而去,如果把前面那个灯谜错误地安在宝钗身上,那就会严重误导读者!可见《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没有这段是正确,也证明它是个很早的本子。

    以前人们一直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宝玉和黛玉两个人会分开,在87版电视剧里演绎成因为探春远嫁,所以宝玉不得不为江山社稷着想,跟着探春一起出一回远差,没想到又传来宝玉遇难的假消息,结果黛玉悲痛万分,从而泪尽而亡,大有“殉夫”的意味!于是当时有人讽刺到:“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定国安邦”,相比之下电视剧的故事情节大煞风景,平淡之极,如同嚼蜡。还有人认为,宝黛分离是因为赵姨娘和贾环为了争夺财产,造谣说宝玉跟黛玉有不才之事,王夫人大怒,命宝玉搬出园子,两个人从此不能见面,这样的分离原因实在是太牵强了!经不起推敲,为了爱情宝玉能让大观园的墙拦住吗?如果不是看了现在这个本子,我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两人被迫分离原因,而且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我们注意宝玉被抓一段,宝玉的小厮包括“茗烟、扫红、墨雨、引泉、扫花、挑云、伴鹤、双瑞、双寿几个”,这里的小厮比现行的《红楼梦》多出几人!这也说明这是早本的特征,在“增删五次”的过程中一些戏份少的小厮就被删除了。

    在第六十三回里,宝玉给芳官起名,叫“雄奴”、“耶律雄奴”,搞得芳官十分称心!在这里点明了芳官影射的身份,再明显不过了!还描写了她的打扮:“芳官梳了头,挽起攥来,带了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將周圍的短髮剃了去,露出碧青頭皮來,當中分大頂”,这不就是满清的发型吗?所以后回小戏子们才跟贾蓉、贾蔷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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