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办“牛刷刷”刷单平台为他人提升商业信誉案

办案人员谈查办“牛刷刷”刷单平台为他人提升商业信誉案

发布时间：2016-09-28

杭州市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 王 飞

基本案情

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根据阿里巴巴集团提供的线索，对一个刷单平台网站依法进行检查。经初步调查，杭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经营的“牛刷刷”刷单平台以虚构交易等形式，为网络交易第三方平台的商家提升商业信誉并收取费用，属不正当竞争行为，该局随即进行立案查处。办案人员从“牛刷刷”刷单平台梳理出其他进行虚假交易的网络交易平台商家，也一并进行立案查处。

杭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于2015年5月设立“牛刷刷”刷单平台，通过“牛刷刷”刷单平台吸收网络交易第三方平台的商家注册成为其网站的会员，商家通过“牛刷刷”刷单平台发布刷单产品的销量要求以及浏览刷单产品、浏览店铺的任务信息，并按“牛刷刷”刷单平台的要求向其交纳任务本金及任务佣金。同时，杭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利用百度竞价推广、QQ推广等方式招募闲散人员注册成“牛刷刷”刷单平台的刷手，接受商家通过网站发布的刷单产品、浏览刷单产品、浏览店铺等任务，以此提升网店商品的销售量及信誉。在按照商家的要求完成任务后，该公司向刷手支付相应的任务佣金及任务本金。

至案发，杭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设立的“牛刷刷”刷单平台共有来自淘宝、天猫、京东等大型网络交易平台的300余个商家注册 ，有注册的刷手会员500余名。商家发布的刷单产品、浏览刷单产品、浏览店铺任务数3000余条。“牛刷刷”刷单平台累计接受注册商家交纳的任务本金和任务佣金1000余万元；刷手通过该网站共完成商家刷宝贝、浏览宝贝、浏览店铺的任务1500余条，“牛刷刷”刷单平台累计向刷手支付任务本金及任务佣金900万元，获益50余万元。

法律适用

杭州市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执法人员对杭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从事的业务进行了分析，该公司创建的“牛刷刷”刷单平台在为网络商家完成刷单的过程中起到的不仅是帮助网络商家联系刷手的作用，而且存在为网络商家有偿完成虚假交易、提升商家网店商业信誉的违法行为。

根据《网络交易管理办法》第十九条第（四）项之规定，网络商品经营者、有关服务经营者销售商品或者服务，应当遵守《反不正当竞争法》等法律的规定，不得以不正当竞争方式损害其他经营者的合法权益、扰乱社会经济秩序。同时，不得利用网络技术手段或者载体等方式，从事以虚构交易等形式，为自己或他人提升商业信誉。

杭州市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认定，通过虚假交易为他人提升商业信誉的行为，违反了《网络交易管理办法》第十九条第（四）项的规定，属不正当竞争行为。根据《网络交易管理办法》第五十三条、《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四条第一款的规定，该局责令杭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立即停止违法行为，并处罚款8万元。

查办要点

以浙江省工商局与阿里巴巴签订联合打假协议为基础，杭州市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多次与阿里巴巴集团协调沟通，双方就政企协作共同打击网络刷单行为建立合作机制。阿里巴巴集团制定相应整治方案，依托其平台大数据发现商家及刷单平台的刷单证据线索，并将线索提供给杭州市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政企协作共同打击网络刷单合作机制为本案的顺利查办发挥了重要作用。

本案中，办案人员经过前期摸排、现场取证、对杭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相关工作人员进行调查询问、对现场提取电子证据进行分析研究等一系列工作后，案件最终顺利办结。办案人员体会到，此类案件有几个关键点需要注意。

一是发现案源，准确定位。办案人员获得“牛刷刷”刷单平台的案源线索后，发现此平台所处的位置比较隐蔽，在其门口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对外围人员的进入较警惕，且经常更换经营场所。对此，办案人员对如何精准定位其经营地址并顺利进入进行了分析研判，一方面通过线上排查“牛刷刷”刷单平台的注册地址，另一方面通过线下摸排核对“牛刷刷”刷单平台的实际经营地址，并有效摸清其经营模式、经营场所内的格局、人员上下班时间及人员构成等情况，提高现场执法的有效性。

二是现场控制，固定证据。虽然在现场检查时，办案人员及时控制了现场人员、设备，做到人员与设备分离、人员与通信工具分离，以防止重要电子数据证据被杭州×文化创意有限公司删除、隐匿，但是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汤××还是利用手机马上将服务器进行了远程关闭，退出登录账号，“牛刷刷”刷单平台立即进入关闭状态，办案人员无法查询“牛刷刷”刷单平台内的数据。对此，办案人员一方面对汤××进行单独隔离并进行法律教育引导其重新登录服务器；另一方面，办案人员进行反向指正，通过在行动之前办案人员已注册的账号进入“牛刷刷”刷单平台梳理出50家在该平台上发布任务信息的商家，阿里巴巴集团运用大数据排查获取上述50家商家的异常交易订单，办案人员再通过对这些商家的调查处理获取商家在“牛刷刷”刷单平台上发布的任务信息以及对应的刷单的交易情况。

三是用已有证据的震摄力，促使当事人主动配合调查。当办案人员将收集到的“牛刷刷”刷单平台的证据材料放在汤××面前时，汤××在铁证面前重新登录了服务器，让办案人员获得了相应的电子证据。此外，办案人员还对相关人员进行了现场调查询问，形成调查笔录。最终，办案人员在阿里巴巴集团的协助下，全面收集了“牛刷刷”刷单平台的相关电子证据，初步实现电子证据、书证与现场笔录、调查笔录之间的有机串连，形成有效的证据链，实现了查办案件的顺利推进。

案件启示

办案人员通过查办此案，有以下三个体会。

一是网络刷单和网络假货都是网购市场上的一种灰色产业，也是网络市场的两大毒瘤。网络刷单行为在很大程度上也助长了网络售假行为。网络刷单的形式不断地翻新，手法更加隐蔽，商家通过刷单平台去完成虚假交易，刷单平台会对刷手的任务完成过程提出一定的要求，注册刷手在完成商家的虚假交易的同时，完成宝贝或店铺的浏览量去掩盖实际浏览量与销售量之间转换的异常，降低刷单这种交易被第三方平台发现的风险，进而规避第三方交易平台的监测。因此，执法人员在查办网络“炒信”案件时，应及时了解网络刷单违法行为的新动向，做到心中有数。

二是发挥第三方平台的监管作用，借助其先进的技术手段，及时发现并获取案源线索。执法部门需将专业执法力量与平台技术结合，将监管和打击结合，以网管网，有效防范和化解网络市场风险，着力营造良好的网络市场环境。

三是刷单已形成一个巨大的产业链，亟须社会共治。通过对本案涉及的“炒信”数据进行分析，办案人员获得的实际有效刷手样本15313个。其中，19岁到30岁年龄段占据半数以上（见下图），很大一部分刷手为在校大学生。因此，治理炒信行为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从宣传教育到疏导规制都需要家庭、学校、政府相关部门和媒体舆论的共同努力，只有这样才能有效遏制网络刷单行为，维护公平竞争的网络交易市场秩序。

□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王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