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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前上研究生的辛海和导师王笑民(北京中医医院副院长)的师徒对话录——和治癌的同仁一起探讨



辛海在2000年考上了导师王笑民和饶燮卿的研究生,从我上研究生起,饶老师一直常驻香港和深圳,我上研究生是做王笑民老师的肺癌课题,跟王老师从01年开始交流中医对肿瘤的认识,在02年我和导师的交流日渐深入。

由于我上学研究生时穷得叮当响,一直没有电脑,没有网络,也没有查找中医文献的条件和环境,但就是因为没有大量阅读,反而造就了我的独立思考,既不了解也不追随中医界对于肿瘤的主流观点。

当时我和导师的对话集中在四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肿瘤是什么(肿瘤如何产生的)?

第二个问题:肿瘤从哪里来(肿瘤的病位在哪)?

第三个问题:肿瘤向哪里去(或肿瘤是怎么转移的)?

第四个问题:中医到底应该怎么治肿瘤(包括怎么防治肿瘤的转移)?

 我当时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复思考,当时自己身体很差,分析自己身体变差的原因,我根据《黄帝内经》里有关记载,体会自己身体病理的感觉,从而推测人体生理规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结合导师提出的问题,02年已经构建了自己的三个理论假说,在03年写成论文,投稿,042月在《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发表

第一个问题:肿瘤是什么?

导师当时说:肿瘤按照西医的观点,是身体内部的基因突变引起的,即身体里好细胞突变成了癌细胞,是内生的,不是外来的。我当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觉得肿瘤就是邪毒之气。

肿瘤如何产生的呢?导师说肿瘤是怎么产生的?这是个问题。

我说:肿瘤一定是在内环境变坏才产生的,就像:土壤里本来长的都是好蔬菜,但是土壤变坏了,变成盐碱地了,好种子就长不出好蔬菜了,就会长出变异的蔬菜。另一个例子:就像河水里如果倒入太多的垃圾和毒物,河里的鱼和青蛙就会变异一样。所以治疗肿瘤,我当时认为:重在改良内环境,改良土壤,如果只是针对癌细胞,我认为是没用的。现在回想起来,祛除癌毒之气是治疗癌症的一个关键,如何导邪外出是极大的研究课题。

 

第二个问题:肿瘤从哪里来?肿瘤的病位在哪里?

导师说:肿瘤应该是藏在身体里边,具体来说,肺癌的病位在肺么?胃癌的病位在胃么?中医的肺、胃就是西医的肺和胃么?这些都是问题。我说:“肿瘤肯定是藏在一个地方,比如邪伏于髓,邪气潜伏在骨髓里”。导师王笑民老师当时非常认可。

我现在想来:我02年说的“邪伏于髓”,应该是白血病的中医病位,邪气潜伏在骨髓,和骨髓里的精微物质相合(正气和邪气相合),随造血功能的骨髓一起窜入血分,形成血分之毒,而造成白血病。

而胃癌、肺癌。肠癌等实体肿瘤的病位,我当时感觉这些癌的中医病位应该跟西医所说的胃、肺、肠有关,但好像在别处还潜伏着癌毒之气。

 

第三个问题:肿瘤向哪里去?换句话说,肿瘤是怎么转移的?

导师说:目前没有人说得清楚,比如心脏就没有癌症,而胃癌肠癌容易出现肝转移,肺癌容易出现肾上腺转移,肺癌也会出现肝转移,到底是怎么转移的?中医怎么看待转移的问题,没结论。


而且,我的第一个观点:癌症转移和五脏生克有关,这个观点,我查阅文献,当时的确没有人提出这个观点,现在看这个观点,也不过时,值得深入研究,甚至进一步深入到五脏六腑之间的相互关系的研究上,比如肺和小肠、肺和三焦、肺和胆的相互关系,小肠和膀胱的关系,心和胆、肾和大肠、肾和胆的相互关系,等等,以此类推,这些都是中医研究的大项目,至今没有定论的大课题。

我的第三个观点,我当时的观点:癌症转移和气的推动过亢和固摄不足有关,气的推动过亢是指邪气的推动过亢,固摄不足是指元气和五脏本原之气的固摄不足。现在看起来,当时这个观点还是比较新颖的假说,中医肿瘤界一般的观点是邪盛正虚,邪气盛,到底是邪气盛在哪?当时的中医肿瘤专家们的文献和会议里并没有说清楚。这篇文章04年发表至今,我没有找到进一步的的研究文献,我感觉从这个思路应该是很值得研究下去的。

此观点和益气活血法治疗肿瘤,是有互补的学术观点,肿瘤界对于活血法治疗肿瘤持相反的两种观点,一派认为活血法促进癌灶从体内排出,所以有抑癌转移的作用;而另一派认为活血法治疗癌症转移,恰恰促进了癌灶的血行转移,所以活血法会加速癌症的转移扩散。

我的观点是:防癌症转移,要固摄元气,泻过亢的推动之气,这个推动之气,既可以是癌毒之气,也可以是某一脏的气,脏气过亢,形成某一脏过亢,就会形成对别的脏腑之气的相乘相侮(抑制克制)。

而需要不需要活血法治疗癌症转移,这个应该不是问题,有明确瘀血指征者,就应该用活血法治疗。没有瘀血者,即不必用活血药。

 

第四个问题:中医到底应该怎么治癌症,到底应该怎么防治癌症的转移?

这个问题是癌症治疗的关键问题,2002年导师王笑民老师说:《伤寒论》讲的六经辨证是治疗外感病的,《伤寒论》讲邪气从外来的病的治疗,从太阳病到厥阴病,邪气是从外向里走的,而癌症是内生的病,跟伤寒不一样。

我当时说:那我们就反过来,就从里向外治,从厥阴病向太阳病的方向治。

由于我后来一直没有搞癌症,就没有从这个思路向纵深方向研究,现在看起来,太可惜了。

后来,09年我看了倪海厦的文章,发现倪海厦也是这么治疗癌症的,也是从六经辨证论治,也认为癌症发现时往往就是厥阴病了。从厥阴病向太阳病的方向治。

    肺癌可以考虑从肺痈论治,以此类推,胃癌肠癌可以考虑从胃痈、肠痈论治,导毒外出。

 

 

辛海:

男,45岁,北京中医医院治未病中心副主任医师,从事中医临床工作23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科普专家,中国医师协会国医科普优秀传承人奖获得者。

      辛海的硕导是王笑民和饶燮卿,辛海师承国医大师李士懋,首都国医名师周耀庭、郁仁存、冯世纶等中医名家。辛海热爱中医事业,希望和同道们共同奋斗,攻克疑难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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