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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这盘菜,凉了更好吃”

今天给大家拆解一下《教父》第一部的结尾:最后的大清算。

之前我们拆解了七篇文章,我放在这里。

先说说之前的局面,老教父堂柯里昂挣扎起来跟巴西尼和塔塔利亚做了停战谈判,换得小儿子迈克尔平安回来。

迈克尔回到美国三年,逐渐熟悉了家族生意,和父亲商量之后,他决定放弃纽约生意,举家搬迁到拉斯维加斯去。

迈克尔许诺说,如果自己搬家离开,就让克莱曼沙和忒西奥两个头目人独立,建立自己的家族。

他同时罢免了汤姆·黑根的军师角色,让他去拉斯维加斯担任律师。

《教父》小说里提到过,虽然西西里人管这种帮会叫做“家族”,但家族不一定是父传子、家天下的。

很多家族里,克莱曼沙和忒西奥这样的大首领,也是有机会接任教父职位的。

所以迈克尔的上位,至少会让克莱曼沙或者忒西奥之一不满意,更大的可能,是两个人都不满意。

外面有强大的仇人,屋里可能也出了叛徒,这个仇呀,不好报。

没关系,我们在开枪突突人之前先去一趟拉斯维加斯,拉斯维加斯这场戏不拆,你永远都不会理解江湖是什么逻辑。

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这个地名出现了好几次了,但是在电影里一直都是听说过没见过。

好像所有的失势人物都会被发过去,二少爷弗雷多去了那里,就好久没有消息了。

汤姆·黑根一听说自己要被送到拉斯维加斯当律师,就觉得自己被贬了,还得老教父去解释,才能理解迈克尔的决定。

1948年的拉斯维加斯大概是这种风格

拉斯维加斯和纽约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里的核心,是合法的博彩和旅游业,所以是严格禁止暴力行为的,如果你敢在拉斯维加斯动武把超的,就会被黑白两道逐出这个城市。

把家族放在这里,足够安全。

弗雷多在父亲被枪击的时候崩溃,让老教父失望在前,但是老教父把他发去拉斯维加斯,其实是保护,而不是贬官,只是他没有读懂这一层意思,让家族失望了。

在小说里,柯里昂家族已经在拉斯维加斯布置了很多棋子,除了大明星教子强尼时常过来之外,桑尼曾经的情人露西和一位外科医生朱尔斯,都在这里给柯里昂家做事。

朱尔斯医生这个角色很有意思,是桑尼情人露西的新男朋友,迈克尔的脸也是他带着去治好的。

医生吐槽说,弗雷多至少送了十几个女孩子去他那里堕胎,还曾经三次染上性病。他对露西说,弗雷多“骑马不爱用马鞍”。

朱尔斯医生说完就很害怕,因为他担心自己太多嘴,柯里昂家族会找他的麻烦。

然而并没有,因为没人害怕弗雷多。

这个二少爷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花花公子,除了他的姓氏,他一点能吓唬人的地方都没有了。

酒店的另外一个股东是莫格林,在拉斯维加斯开酒店很早,但不善经营,赔得一塌糊涂。

柯里昂家危难时刻给了他一笔钱重新装修酒店,才算把他救了,弗雷多从纽约被安排到拉斯维加斯,按照老爹的计划,他是柯里昂家利益的代表。

但是二少爷这个糊涂蛋,生生把股东代表混成了落难小弟。

迈克尔一到酒店,看见的就是这个……

喝洋酒、睡姑娘,这酒店不赔就怪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弗雷多花一块钱,家族就少挣一块钱。

也就是迈克尔就少挣一块钱。

你就能理解迈克尔为什么这种表情了

顺便说一句,迈克尔和汤姆·黑根之间的生面孔是阿尔伯特·奈利,以前是个警察。

这个人嫉恶如仇,脾气特别坏,用手电筒打死了一个残害小女孩的黑人皮条客吃了官司,克莱曼沙知道这事儿,就劝迈克尔把他捞出来,迈克尔没有因为他曾经误入歧途而歧视他(对,黑帮内部是这么看人的),他感激涕零,成了迈克尔最忠诚的保镖,就像老教父的杀人机器卢卡一样。

“这些姑娘是谁?”迈克尔搂着火儿,问弗雷多。

“那就得你自己去问明白了。”弗雷多非常轻佻地说。

老教父这个人在作风问题方面非常老派。

比如桑尼跟妹妹的伴娘露西搞婚外恋,老教父骂了他几次,但是桑尼其实对露西不错,他也就这么一个情人。

桑尼死后,露西吃了一次安眠药,老教父怕这姑娘出事,就让汤姆给她安排了拉斯维加斯的工作,让她帮柯里昂家代持股份,给了她一笔非常不错的薪水(其实就是赡养费)。

老头子一定是维护儿媳妇的,但他对儿子的情人也会有照顾,让这女孩子流落街头,打的就是柯里昂家族的脸。

但老二弗雷多这种浪荡行为,是最让老爹厌恶的,性这事情,乱了固然不好,但是一旦乱起来,必然耽误工作、毁灭事业,这才是关键。

比如柯里昂家族的话事人迈克尔来了,莫·格林就应该去机场接人,再不然也应该在酒店迎接。

弗雷多用酒会和姑娘们来迎接迈克尔,其实是因为他已经无力制约莫·格林了。花迈克尔的钱迷惑迈克尔,你这亲哥哥怎么干事儿的。

迈克尔直接问莫·格林的行踪,他就是来办事儿的。

弗雷多在帮莫·格林找借口,他要么被对方贿赂了,要么就被对方吓坏了。



领导来视察工作,你推故不来,你就是准备跟领导翻脸了。

柯里昂家族要来拉斯维加斯,要买下酒店的全部股份。

弗雷多害怕莫·格林,插嘴对迈克尔说,觉得莫·格林不会卖。

这就是冒犯,现在迈克尔管事,在跟强尼谈表演的事情,就算强尼不是外人,也绝对不应该插嘴。

这时候莫·格林来了,显然是拿自己当了叔辈了,言语轻佻,他已经不拿柯里昂家族当回事了。

他一副酒店老板的嘴脸,要拿筹码给迈克尔的保镖和跟班,“酒店请客”。

这不对,他的酒店里有柯里昂家族的投资,就算没有落在纸面上,也应该明白对方也是股东,而且是大股东,你可以自己请客,但是不应该用对方的钱打赏对方的员工。

没人理他,大家都还站着。

注意,莫·格林在坐下的时候,是弗雷多给他搬了椅子,二哥跟了老教父这么多年,居然被这么一个货色收拾服了。

迈克尔开门见山。

只要没有战争、疫情,赌场是铁定赚钱的买卖,从数学上说,可能有个人能赢到赌场的钱,但所有人在长时期内,一定会输钱给赌场。

莫·格林开始翻旧账,说自己“收留”了二少爷的事。

在小说里,柯里昂不仅提供了保护,还直接投了一笔钱进来。

这话说出来,莫·格林就暴露了真实想法,他想要吞下来柯里昂家族投进来的钱。

因为他已经和巴西尼勾结过了。

这一句话,他就把自己的命送掉了。

巴西尼的手伸得太长了,柯里昂家族在往拉斯维加斯搬迁,是一个收缩的事态,也在事事退让,你在他们的退路上制造障碍,那就是要激怒迈克尔了。

迈克尔打出了一张牌,叫做“姓氏的尊严”。

莫·格林立刻狠狠地瞪了弗雷多一眼,弗雷多也是一脸意外,看来这话不是他跟迈克尔说的,迈克尔当然在酒店里有自己的人。

弗雷多发动了技能,叫“吃里扒外”。

自己亲弟弟飞过来替自己拔创,自己还这么不争气,反而要站在对方一边。

莫·格林可没有给他面子,把弗雷多的不堪都说出来了,弗雷多同时和两个女招待乱搞,结果吧台没人服务,客人喝不上酒。

这句一出来,迈克尔变得非常被动,他其实不知道哥哥干的事情这么露脸。

被僵住了怎么办?那就回到你商量的主题上。

其实这个时候结束就好了,也许莫·格林回去一考虑,害怕柯里昂家族就答应了。

偏偏弗雷多节外生枝,跑去求汤姆找爸爸说情。

柯里昂家族就算势力弱了,莫·格林也会害怕柯里昂家族。

但是如果莫·格林觉得:柯里昂家的二少爷赞同我,只是老三要买股份,怎么可能会害怕?

因为二哥的愚蠢行为,迈克尔可能要被迫杀掉莫·格林了。

送走莫格林,弗雷多还拿出哥哥架子来跟迈克尔说话:

迈克尔严肃地警告了二哥弗雷多:

“哥哥,我爱你,但是——”

弗雷多对自己的家族丧失了信心,他真的认同外人的看法:

教父病了,柯里昂家族衰落了,被别的家族赶出了纽约,现在要到拉斯维加斯来谋生路。

他这么想,是因为他不当家。

迈克尔有数,小说里说得清楚:

(迈克尔)惊讶地发现柯里昂家族的财富和权势竟然如此可观。家族在纽约城中拥有大量昂贵地产,都是整幢的办公楼。家族暗中与华尔街两家证券经纪公司合作,是时装中心几家公司的合伙人,拥有长岛几家银行的股份;而这些都还没算非法的赌博生意。

如果算上家族的政治关系网——那个巴西尼想要却不能得到的网络,才是柯里昂家族的总和,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有些黑帮的财富,比如塔塔利亚家,就都是明的,一望可知。

迈克尔当家,他知道家族有多强,他才有这样的底气。

安息了的堂

迈克尔回到纽约,向老爹汇报。

听见巴西尼把手伸到了拉斯维加斯,老爹非常担心。

老爹又嘱咐,电话窃听要做好,迈克尔啊,你要谨慎。

他突然就变得啰里啰嗦的。

一方面,老爹确实担心,家族最后的希望迈克尔,是巴西尼的刺杀目标。

另外一方面,老爹也愧疚,小说里,维托复盘了一下自己的错误,那就是委任了爱尔兰人汤姆做军师,这让别的家族觉得有机可乘,如果是一个西西里人做军师,几个家族都会继续畏惧柯里昂家族。

此外,絮絮叨叨忘了自己说了几遍,可能是中风的前兆。

他让迈克尔务必记住:

谁提议见巴西尼,谁就是叛徒。

堂柯里昂的退休生活,就是“含饴弄孙”,把橙子皮放在牙齿上假装吸血鬼。

爷爷真没6

维托在田里教孙子安东尼给番茄藤打药驱虫,这是真·王者农药。

为什么是番茄?番茄原产美洲,但是全世界都有种植了,不过要说品质最好的番茄,就是地中海的意大利番茄,茄红素最高。

番茄藤养得很好,结的果很大。

老头所庇护的人,就和这一块番茄田一样的。

好大一棵树 田震 - 真的田震
 
堂柯里昂突然不适,一头栽倒。
 

安东尼慌慌张张跑去找爸爸迈克尔,小说里,堂柯里昂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生活如此美丽”。
 
殡仪馆老板还清了教父的人情,把他因为心脏病发而扭曲的面容修饰得颜色如生。

各大家族已经停战,所以巴西尼等四个家族的大佬,也都来到了堂柯里昂的葬礼现场。

红白事最见家族实力。

电影开头,康妮的婚礼是柯里昂家族的肌肉秀场,那时的柯里昂家族如日中天。
 
堂柯里昂的葬礼,大家各怀心事,各想拳经。
 
迈克尔像监考老师一样,观察每一个人给老教父献花的姿势和表情。

西西里人跟中国人很像了,但我们这儿孝子得跪着,不能坐
 
我们中国人有个说法,讲葬礼上的关系:

儿子哭爹,震天动地;闺女哭妈,真心实意;儿媳妇哭婆婆,虚情假意;朋友哭朋友,那是孟良哭焦赞,纯粹瞎捣乱。

受过教父恩惠的年轻人们,哀悼是真心的。

比如大歌星强尼,把花轻轻放下,后面双手捧着花的是面包师恩佐,帮迈克尔一起守护过老爷子的好小伙,也是一脸悲戚。
 
 
家里老人没了,看见这样真心实意的哀悼者,心里就会觉得欣慰一点。
 
然后是老朋友克莱曼沙。
 

胖叔是启发了堂柯里昂,带他入行的人,后来心甘情愿做了他的手下。他同时也是老大桑提诺的教父。

他的悲痛也是真的,他一瘸一拐,完全是一个老人的样子,那种悲戚感分明带着一句话:“下一个也许就是我了吧。” 

克莱曼沙献完花,跟接班人洛可交代了几句。

洛可是克莱曼沙的接班人,第二部的重要角色
 
其他四大家族就不大得体了。


巴西尼献花,礼貌而敷衍,转身就开始跟别的家族社交了,灵前社交一定要回避本家,要离远一点,不然人家心里难受。

跑人坟头上微笑拉票来了

瞪死你

敌人来了,叛徒也就浮出水面了。

忒西奥跟巴西尼打了个招呼。

柯里昂家族有三个兵团,桑尼、克莱曼沙和忒西奥。

桑尼死后,他的人手被分配进了另外两人麾下,克莱曼沙曾经多次建议重建桑尼的那支队伍,但迈克尔没有答应。

两个兵团不安全,如果一旦有个指挥官反水,你就要一打一了。

忒西奥要给迈克尔和巴西尼安排会面。

跟老爹说的一模一样

忒西奥是很疼爱迈克尔的那个长辈,迈克尔从来没想到,一度都以为会是克莱曼沙或者是妹夫卡洛。
 

迈克尔给的回复是,等到康妮的儿子的洗礼,成为外甥的教父过后,再和巴西尼见面。

暴风之洗礼
 
教父这个词,意味着一种托付,他不同于世俗的义父。

对不起,串台了!

他有宗教意义,也有现实世俗意义,比如迈克尔虽然是康妮孩子的三舅,但如果当了孩子的教父,他就等于对神发誓,要做这孩子父母的朋友,不能为敌。


康妮费尽了心思,在小说里,她曾经送了一套意大利产的手工丝绸婴儿用品给凯,让她帮忙说情。

凯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西西里人了,她在亲戚之间斡旋,让他们更团结。

凯张口,迈克尔就答应了。

康妮松了一口气,有了迈克尔对神的保证,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卡洛不会被追究了。

在小说里,迈克尔足不出户,请了一个神父来家里给孩子做洗礼。

电影里的拍法,洗礼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天主教堂里举行。

这是对的,这样才是一个好看的电影结尾,充满了戏剧感,接下来就是这部电影最有力道的一组镜头了:

母亲摆弄婴儿

杀手洛可组装枪支。

 
神父拿起一撮盐

威力奇契刮掉两撇胡须

威力奇契是电影的原创角色,小说里没有
 
神父给孩子膏了一个印记

阿尔伯特·奈利就拿出了自己以前藏起来的警徽


迈克尔,你信上帝吗?

信呀,我相信有报应,所以我把杀人的人派出去了。


我相信以眼还眼

莫·格林这瞎眼走狗,一枪打烂狗眼

以枪还枪

塔塔利亚突突了哥哥桑尼,那就用冲锋枪对他一阵突突

以血还血

 巴西尼是背后枪击老爹的元凶,那就让他也背后吃枪

以惨还惨

有的人死得戏剧性一点,让他们也上上头条

以命抵命

斯塔奇家族只是愚蠢的帮凶,那就简单高效地杀了吧。

几个场景都有意思:

1.洛可

是个狠角色,他杀皮条客其实不需要帮手。带着手下出任务,说明他适应领导的角色了。

桑尼被冲锋枪打是电影剧情,所以也用冲锋枪还了。在小说里,塔塔利亚只是简单四枪打死的,也没打死老头身边的年轻姑娘。

在现实中,见了刺客的脸很难活下来。塔塔利亚还往女人身后躲,非常猥琐。


2.克莱曼沙

半退休之后选择了单独行动,选择了厉害的霰弹枪,一人轻松搞定仨老头儿。
 
3.威力奇契

电影版增加的新角色,留着不好打理的二撇胡,夸张的领带,颜色花哨的西装,看起来浮夸油腻,感觉不可信。

“不可信”是他最好的保护色,政府也一度把他当作柯里昂家族的突破口。事实上他非常忠诚,能为柯里昂一族卖命,维托、桑提诺、迈克尔都重用他。

公开场合处刑够浮夸,正合他口味。
 
4.阿尔伯特·奈利

他当过警察,不用演就跟真的一样。

法院门前不能带长枪的情况下连杀多人,非他执行不可。
 
莫·格林在小说当中是被奈利杀了的,电影里当他是个小卒,没有交代杀手是谁。

此外,还有一个仇人,电影里其实已经拍了他的死,但是后来没有剪辑进去。

那就是出卖迈克尔的牧羊人、杀害了迈克尔第一任妻子阿波罗尼亚的法布里奇奥,这小子被巴西尼带到美国,在水牛城开了一个披萨店,被迈克尔查清楚之后,派人打了他好几枪,还告诉他这是迈克尔的致意。

迈克尔怎么会不为阿波罗尼亚报仇!

老教父曾经在关门开会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复仇这盘菜,凉了更好吃。”

从老爷子被枪击,到迈克尔大仇得报,前后用了五年,重重艰辛,外人不知。

别急着复仇,但只要动手,一定要彻底打垮对手。

对不起,又串台了!
 
对了,顺便说一嘴。

洛可、威力奇契、奈利,是柯里昂家族的第二代团队配置,三人在教父第二部里,都是很重要的角色。
 
他不信撒旦,他就是(真的演过)
 

《七龙珠》里的撒旦先生

锄奸的行动

迈克尔安排一家人先去拉斯维加斯度假(那里不允许有暴力行动,最安全),家里空了,好杀人。如果女眷和孩子一哭一抱腿,人就啥不成了。


妹夫卡洛被重用后,很听话,对康妮温柔了许多。

在迈克尔答应了做自己儿子的教父之后,他也认定迈克尔信任他,乖乖在家等迈克尔。

汤姆、威力奇契带着一群手下,先去解决忒西奥。

忒西奥不知道巴西尼已经死了,还跟自己的手下发信号呢。
 
正准备上车,威力奇契来了,挡在汤姆和忒西奥之间,说老板不跟咱车了,他自己开车去。

这句话一下子就暴露了,你有什么安排?


威力奇契嘴上抱歉,下了忒西奥衣服里的枪

 
汤姆其实念旧情,忒西奥也是老教父维托的创业伙伴,老哥仨白手起家做成了柯里昂家族。

汤姆来之前向迈克尔求过情,被拒绝了。
 
这种人都饶,队伍就没法带了。
 
忒西奥被带出去打死了。
 
卡洛听说不用去拉斯维加斯了,还在跟情妇打电话,说晚上要去找她呢。

迈克尔带着三名心腹进门了,脸色凝重,没打招呼,卡洛感觉大事不妙,放下了电话。


迈克尔开口:你得为桑尼的死偿命。
 
卡洛赶紧否认:你搞错了。


但外甥不是必需品,在《罗曼蒂克消亡史》当中,葛优扮演的杜月笙为了向日本妹夫复仇,在战俘营之外枪毙了妹夫的大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亲外甥。

再不出来小的也就杀了

迈克尔一口气揭穿了卡洛之前演的戏,揍康妮,激怒桑提诺出来,趁机杀人。

按照西西里人的规矩,说到这儿就可以杀他了,不一定要对方认罪。

桑提诺杀老爷子的叛徒司机,零口供,带出去就打死了。

迈克尔还是想问个究竟,他拿个椅子坐下,逐一宣布其他家族老大的死讯。

被我念到名字的人都得死都得死都得死

卡洛快吓哭了,我只是一个弱小的浪荡公子呀……
 
迈克尔让卡洛先喝杯酒,压压惊,然后诈他:我不杀你,你大胆点认了吧,我只想知道谁是杀死大哥的幕后主谋。

这里翻译错了,康妮是妹妹,仨儿子一个闺女。
儿子够用了才有小棉袄,西西里人觉得这样才有福气。
 
迈克尔一定要让卡洛认罪。

小说里借着凯的嘴,提到了这一点:

迈克尔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他有一种非人的公平

背叛必须要死,杀我的人必须要死。

他就像是行走在世间的惩罚之神,为了这种结果的正义,他不择手段、也不在乎撒谎。
 
卡洛有了保命承诺,真就放松了下来,说:是巴西尼找的我。

迈克尔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吩咐卡洛去拉斯维加斯度假,去机场的车就在外面。
 
妹夫卡洛松了一口气,这关算过了,拿上机票,行李放后备箱,一切如常。
 
桑提诺的教父克莱曼沙在后座。
 
待卡洛坐定,克莱曼沙用一根细绳勒他脖子,勒死会挣扎好几分钟,更痛苦更难看,会大小便失禁,克莱曼沙要羞辱这家伙。
 
迈克尔、汤姆、洛可、奈利,看完了全程。
 
教父迈克尔
 
康妮回家大闹了一场。


这姑娘也是拎不清,卡洛这种家暴男二五仔,其实还是勒死了干净。

小说里,康妮很快就向迈克尔和凯道了歉,说是自己精神失常说了疯话。

毕竟也是柯里昂家的人,以后这位姑姑还要给侄子铲平很多事儿呢。

而且康妮确实是热爱生活,很快和迈克尔办公室里的一个当秘书的漂亮小伙子好上了。

凯质问迈克尔:这些人是你杀的吗?是真的吗?


为什么非要问呢?

你还帮了大忙呢,你要不劝迈克尔当教父,只怕卡洛这小子早就跑路了。
 
我明白这件事是你干的,求求你骗骗我吧!
 
哦。想听谎话。

满足你的愿望!


不是真的。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凯觉得还好还好,这不是一个杀死亲人的人,我的迈克尔还在。

你高兴得太早了。


他的臣子到了。


宫殿的大门缓缓关上。

后宫不得干政。

不认识他了吗?

你的战争英雄、常春藤高材生迈克尔已经死了,而今他是你孩子的父亲。

更是成千上万人的教父——堂柯里昂。

他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还是,一个西西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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