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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的沧桑,谁人能体会?


一)苦不能言,夹缝求生

 

  阿森是我生意伙伴,因为投缘,我们一直以姐弟相称。这是一位大家公认的品行俱佳的好男人。

 

“老弟最近比较苦闷。”一天中午,他发了条微信给我。

 

“怎么了?”这家伙一向乐观豁达,成熟稳重,此举反常,令我十分惊讶。

 

“本来今年生意难做,为了突破困局,我一直跟客户沟通样板,与工厂协商开发,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但老人每天散步打牌,日子已经很安逸了。为一点小事,大动肝火发脾气,唉…”他沉默半响,最终选择了与我和盘托出。

 

原来是乡下的小舅子向他借十万买车,不经意间被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老人顿时气急败坏,大发雷霆:世上哪有你这么傻的,人家根本不是做事的人。这钱指定是“老虎借猪,有去无回”。

 

阿森也知道小舅子的为人,但碍于妻子和丈母娘的面子,不好意思不借。

 

因为这件事,自己的父母三天两头给他脸色看,时不时数落一番。他一个大佬爷们总不能和父母对着干吧,心里憋屈得很,又不便亲朋好友透露,所以才找到我倾诉:“爷们也有委屈的时候。撑起一个家,真的好累…”

 

家事假若真的简单清爽就好了,那能省去许多麻烦。然而家却是一个从来不问是非对错的地方,亲人是用感情来衡量的,不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一纸合同或条约就能分清界限。

 

一个中年人,只能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处在中间。稀里糊涂,把能蒙的事全都蒙过去,才是最高明的。

 

(二)怎敢轻易生病

 

林泽是一所私立学校的文学老师。

 

某天课间休息时间,他突然感觉小腹部一阵刺痛,然后下意识用手去触摸,似乎摸到有肿块的痕迹。

 

“会不会是肿瘤?”当时可把他吓坏了,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那一刻他真的慌了。

 

他告诉我,他不是怕死。担心的是尚在病榻上躺着的老父亲,从此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担心毫无谋生能力的妻子,下半生无依无靠;更担心还未成年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亲。

 

他从来没有这么惊慌失措。所幸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去医院问诊,拍片,结果显示只是腹部炎症,医生给开了些消炎药,半个月左右康复了。

 

后来每当回想起这经历来,他依然心有余悸。人到中年,责任重大。倘若自己一倒,跟着倒塌的可能是一个家庭。

 

后悔年轻时对身体的挥霍,看到年轻人喝醉在大街上心生鄙视,关注着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应该是很多中年人的正常心态。没有多少时间来修复身体的损伤了,保持着身体的正常运转,反而成了最大的奢求。父母已老,子女尚小,所有重担压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倒下,影响不到其他人,只会给自己的家庭带来灾难。在放纵与保养之间,中年知道自己选择什么。

 


(三)不敢停下脚步,作片刻休憩

 

苏末三十岁才想着要二胎,原来生了一丫头,如今五岁了,丈夫是一代单传,公婆一直想再抱个孙子。

 

苏末备孕三年,肚子仍不见动静,夫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自己当然更急,这几年不停地看中医吃药,去年终于怀上了。

 

于去年年底生了一小子,长得很俊,眉目分明的小脸,挺拔的鼻梁,真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怎么看怎么喜欢。

 

恍惚之间,孩子就半岁了,这半年来,苏末凡事亲力亲为,不辞劳苦。她多么想见证孩子成长的分分秒秒,可这无疑是异想天开。丈夫一个人的工资,哪够两个孩子的费用和家庭庞大的开支。

 

重回职场,义不容辞。

 

可她不忍心,让孩子这么小就断了母乳,于是毫不犹豫加入背奶妈妈大队。涨奶的苦逼,不能言说。但为了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她怎敢停下脚步休息片刻。

 

男人与女人一样,同样面对生活压力,谁敢停下脚步放松徜徉?明天未知,家里的粮缸里没有粮食,心里便少了底气。没有任何办法,除了继续前行。消遣与享受也会有,那只是生活的调剂,哪能当成生活的主流?

 

(四)一方出轨,离还是不离

 

阿蓉因为爱情,嫁给了一穷二白的丈夫。

 

两个人到过许多城市打拼,人到中年,事业才小有所成。

 

走南闯北期间,阿蓉为丈夫生了两个儿子,并且一直和丈夫并肩作战。

 

事业随之欣欣向荣,丈夫成熟男人的魅力开始显山露水,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

 

阿蓉发现丈夫在外面找情人,心如刀割。哭闹又能如何?离婚,她并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离婚必定导致两人多年苦心经营的事业轰然倒塌,儿子没了爸,自己也是年近不惑徐娘半老了。纵观周围二婚的失败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她感觉自己就如同搁浅的船,进退两难。

 

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也?不谈家国民生,夫妻之间两个人的关系都难以摆平。日子如一地鸡毛,充满琐碎,一阵风吹来,满是散乱。耗时费力的情感拉扯,消磨了激情与理想。一声叹息,天凉好个秋。

 


 (五)人到中年,到底有多可怕?

 

20岁的时候,我总觉得中年离我好远,隔着天与地的距离。我没想过,才转眼的功夫,前脚已迈进中年的大门。

 

虽然我时常恬不知耻以十八岁自居,可眼角渐生的鱼尾纹、刘海时不时蹿出来的华发,告诉我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再怎么保养,也阻挡不了胶原蛋白的流失,身体机能下降。

 

有网络金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还有小三来盗墓。”简直是中年人的魔咒。结婚十几二十年,夫妻之间的责任和担当哪敌荷尔蒙来袭。当有新鲜猎物送上门来,我想大概没有几个中年男人能够抗拒诱惑。

 

除此之外,孩子、老人、事业,三座大山压顶。

 

我们就像24小时时刻待命的士兵,一有事故发生,像急行军一般冲到最前方,枪林弹雨中穿行,不能叫苦,不能喊累。

 

累了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痛哭一场,我们一般不敢人前诉苦,中年人的担当和责任,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抹干眼泪后,生活还得继续,洗衣做饭,侍奉父母,养育孩子,回到职场,面对客户依然笑脸相迎。

 

也许心底还有些许梦想及温柔,可中年人会把现实与梦幻分得清清楚楚,我们早就没了做梦的权力。

 

只能如蜗牛般,背着沉重的壳,一步步缓慢前行。

 

人到中年的沧桑,谁人能体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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