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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见那么多,年轻人如何获得“老资格”的尊重?



配图:韩国插画师 Heo jiseon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过的每一天,都在被别人审视、否定和怀疑?


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需要证明自己的年龄段,你的身边充斥着多少偏见?


这个社会给你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从出身来说,你是“寒门、平民”还是“富二代”“官二代”,无论哪个标签,色彩似乎都抹上了一层灰;从个性来说,你受教育以后,接受到的定义都是“不能吃苦的90后”,“叛逆的年轻一代”;从实力来说,你的上司、长辈时不时在你觉得自己可以的时候来一句“还是太稚嫩了”……


当一个群体对另一个群体发出声音,舆论天然地产生了“合理想象”,成了符合这个标签的群体的原罪,我们叫偏见。这些偏见,就这样不费一丝一毫地力气,轻易抹杀了某个群体间的个人努力。


在这个需要证明自己的年纪,我们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打破社会的偏见,获得“老资格”的尊重?



让我产生这样思考的,是一个叫欧豪的演员。最近他因为出演电影《建军大业》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


恰逢建军90周年,《建军大业》是今年暑期档最受关注的爱国大片。但其从角色名单公布开始就充满着各种非议,原因便是片中启用了大量的小鲜肉演员,作为“建国三部曲”系列的最后一步,采用大批观众眼中的流量明星来扮演革命先烈们,这引起了不少争议,而这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便是叶挺之孙叶大鹰导演。



虽然叶大鹰导演随后也连续发文称自己无意针对演员,但从叶大鹰导演的态度中也能看出来,年初那股关于“小鲜肉”的批判风波,导致大部分观众在看见“小鲜肉”青年演员时,先入为主的将其与“没演技、脾气大、不敬业”等形象联系到一起。


作为此次舆论事件首当其冲饰演叶挺的欧豪之前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我觉得小鲜肉这个标签,好像以前对90后一种偏见一样,它只是一个统称,但不能泯灭各行各业年轻人的努力,我的性格可能比较要强,对自己慢慢会有很高的要求,我是想要把它做好。”




许多人认识演员欧豪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歌手。2013年快乐男声第二名,从海选起就个性鲜明,他说他是来为90后正名的:“很多人说90后是不好的,我想证明其实90后是有想法,有理想,也有在做一些事情”



那年夏天,他和他的兄弟们唱着gala的《追梦赤子心》,“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那振奋人心的歌词、高亢的音调、嘶吼的声音,以积极向上的基调、青春激昂的姿态呈现给各位观众,唱着属于年轻人的倔强。


这样一帮“理想主义的情怀呐喊者”就这样通过选秀舞台进军了演艺界,成为演艺界中新的90后力量。



比赛结束后,算是正式出道了。就好比大学生踌躇满志地毕业了,进入社会了。然而关于梦想的呐喊并不能支撑他们走的太远。


被贴上“选秀歌手”标签,太多的选秀明星被流行产业甩在后面,最后能剩下来的屈指可数。作为年轻男孩,他们无时无刻在面临各种各样的审视。


在欧豪由歌手转型演员的初期,有人质疑欧豪,一个选秀歌手出道的,不会演戏。


后来欧豪表示,他是用最笨的办法去演戏的。



他首次尝试这种笨方法是在电影《左耳》里。


在饶雪漫小说改编的电影《左耳》里,欧豪饰演的是张漾,导演是苏有朋。当初第一次试镜时,他刚结束快男比赛不久,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耳朵上有明显的耳钉,腿上有明显的纹身,说话走路都是一派嘻哈风格。饶雪漫摇了摇头。


倔强的欧豪为了拿到这个角色,第二次他有备而来,认真读过小说,取掉了耳钉,甚至改变了说话走路的方式,最终赢得了这个角色。


为了更好地演绎张漾,他没有带助理进组,从准备到拍摄的四五个月的时间里,他都用张漾的口吻说话,用张漾的思维思考,连走路姿势都是张漾的,“张漾是一个有点腹黑的人,性格阴郁,平时又小心谨慎,所以他走路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欧豪为了“张漾”原本嘻哈风晃来扭去的走路习惯都改掉了。



不只如此,因为张漾是个缺失母爱的人物形象,以往每天都和妈妈打电话的欧豪在拍戏期间两个月没有和妈妈联系。


开拍之前欧豪并不会游泳,为了“张漾”欧豪默默地在学游泳,教练教他潜水,他不怕死的一个猛子扎水底,头在游泳池底撞了一个大包,他还若无其事的在水里扑腾了好几天。



拍摄张漾去为黎吧啦上坟忏悔的那场戏,原本欧豪只有两句台词,但那段时间他对那个角色特别有感情,他觉得张漾一整部戏都没有忏悔,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他自己写了一段话,到了墓碑边前就开始念,一边念一边就开始不自觉地流眼泪,“自己把自己给感动了”。这段表演虽然都被拍下来了,但是很可惜,苏有朋告诉欧豪,为了整体考虑还是得剪掉。但欧豪还是很开心,发现自己“哭戏还挺容易上情绪”这件事,让他对演戏的信心大增。


在《左耳》里,欧豪发觉零基础的他为了获得真切的感受,他所能做的是在拍戏前去“体验生活”,钻入剧本和故事的世界里,一步步身体力行,这就是他说的“笨方法”。



此后的两部戏,欧豪一直在用这种“傻傻的”的体验式的表演方式。《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的时候,他所饰演的邻家男孩柯达,大部分时间是阳光大男孩,到了片尾与之前的戏有一个强烈反差,有一场悼念已逝初恋的戏,当时扮上了30多岁成年人扮相的欧豪,哭到就像“生活中真的失去了心爱的人一样那么绝望”。



为了挑出自己在表演中的毛病,他会反复看自己的电影:“每段时间你都会成长,以现在的心态去看以前演的东西,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感觉。这也是一种进步。”



《少年》也是如此,光是第一天第一场奋力逃亡的戏份,为了让情节看起来更真实,欧豪就被车实打实撞了有14次之多。以冲刺的速度来回5次,就是5公里,即使经常健身的欧豪也已经气喘吁吁。其实拍到第6、7条欧豪膝盖就已经受伤,但为了更好的效果这个倔强的小伙子愣是坚持了14条。这部电影拍完欧豪身上留下了一块块伤疤,他说这都是他奋力拼搏的勋章。


在电影中,为了呈现写实、硬朗的风格,打戏完全没预设套路,为了追求细节真实,欧豪坚持不用替身,亲身挑战动作戏码。要知道,以现在的替身和拍摄手法,演戏可以做到很简单。然而欧豪却拒绝这种假把式,“做男人就要对自己更狠点。既然演电影,就一定要用最真实的体验。”



今年暑期档,欧豪有三部电影上映,为了暑期档这几部电影密集地跑了全国几十个城市宣传,航班延误,凌晨四点欧豪飞机落地,六点到达酒店,八点起床,十点开始接受第一场采访到晚上11点结束,欧豪当天的通告单,密集得像一张网。



后来《青禾男高》首映当天,欧豪在台上站了一会便下台了,据其他演员说,欧豪当时因为一天都在跑通告,所以一直没能完整地吃口热饭,肠胃一直不舒服,最后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躲在厅外吐了。


欧豪这股“傻劲”,在拍摄《建军大业》时,更是运用到极致。由于是首次饰演历史人物,在荣幸与兴奋之余,欧豪在拍摄之外做了很多功课,努力查文献,去了解25岁时候的叶挺是什么样的。


进组的第一场戏,一桌人围坐,欧豪吼了一句:“那就打。”短短一个镜头,一出场铿锵有力,一个意气风发的将领瞬间立起来了。



其实一开始,欧豪的台词不是这句,但他通过跟导演、编剧商量,要让叶挺这个人物更有力,叶挺将军比较勇敢,而且说一不二,为了突出叶挺比较霸气的一面,就把台词改成现在的一句“那就打”。这些建议背后,依靠的是欧豪对叶挺从小到大成长过程的了解,包括叶挺是怎么样脾气的一个人,遇到事情是一个怎么样的处理方式。


《建军》有一场戏,是叶挺进了南山城,他一直是骑着马进来的,然后对话,马停,对话完,马走。虽然仅仅是几十秒的骑马戏,但欧豪不敢半点马虎。叶挺这位战功赫赫的英雄可以说是马背上的太阳,这种控制必须得非常熟练才行。所以从没有骑过马的欧豪,每天一早就到剧组练习马术,连驯马师都常开玩笑说:“欧豪又来喊这些马起床了。”



为了诠释出军人的硬气、热血和意气风发。在拍摄战争戏时,欧豪更是全情投入,在拍摄起义军攻打城门,叶挺亲自上阵督战的戏份时,欧豪需要在爆破声中下达命令,可谓“与大炮比嗓门”,爆发力十足的他当天就把嗓子喊哑。拍戏时正值初冬十一月,欧豪在演绎一段狂奔的动作戏时太过投入,跑起来“不要命”,甚至跑到中暑、跑到吐,着实“吓坏”了导演刘伟强。



工作人员说他拍摄过程中很少坐下来,一直走来走去。问了才知道,演叶挺,他非常谨慎,做了很多功课,想到叶挺是为将者,在战场上根本没时间坐下来休息,一定是不停走来走去观察军情,于是想到通过这个方法入戏。没有科班训练,自认也没有太多天赋,欧豪能做的就是用最笨的方法像角色一样思考、行动,努力接近人物、理解人物。




渐渐地,欧豪从一个理想主义的呐喊者,成长为一个建设性的实践家。


他说“年轻人不拼拼,怎么叫年轻人”



他说,面对困难,得勇敢,要有担当,敢于去尝试,敢于去面对



在曝光即生命、节奏即人生、马不停蹄往前赶、生怕一个犹豫便落了人后的娱乐圈,欧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把全部精力投入拍戏之中。


也正因为欧豪的努力、拼命,几乎所有合作导演、演员的采访,提到欧豪,都会说到一个关键词“敬业”。


拍《青禾男高》时,大量的打斗戏份亲自上,流血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有次嘴巴被打了一拳,结果真被打出血。导演蒋卓原对这种敬业精神赞叹不已。



《少年》里张译郭晓东两位“老资深”称赞欧豪很扛打,超敬业



杨树鹏导演说“是个很规矩的孩子,他从来不迟到,也不抱怨苦抱怨累”


《建军大业》的导演刘伟强称赞他“很努力”。



合作者朱亚文也特别欣赏他演戏的高标准。



监制黄建新更是对欧豪在《建军大业》中的表现称赞有加。



而欧豪本人则多次在采访中表示,他个人认为,努力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即使如此,在《建军大业》上映前夕,仅仅因此一张屈腿站姿的照片,就被人质疑诠释角色的能力,甚至进行了人格的侮辱。


事情到今天,欧豪微博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想,这个社会对年轻人的讨论,往往充斥着傲慢与偏见。


尤其是青年演员们,当他们的外貌表现成为了外界认知的全部,误解和偏见自然免不了会时常出现,生活总是不乏先入为主的眼睛,它们总是轻易就把年轻人放进那些固定的框架中衡量。


这个时代,年轻人容易获得过来人的抬举、照顾、关心,但发自心底的尊重很难获得。试想,多少年轻人们没有被给过机会,甚至没看过你的成果,就被否定过质疑过。


无论是出道时想着为90后正名,如今撇开小鲜肉标签,还是面对别人对自己实力和努力的偏见甚至是恶意,欧豪没有过多言语,却在一点点努力和改变中热血前进,学会了不因诋毁而愤怒,也不被赞美而绑架。欧豪用他的经历告诉我们,当别人不把你放在眼里,与其生气,不如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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