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世间,有一种爱,它小心翼翼,笨拙又不知所措,而被忽略,也常常是常态。这种爱,来自父母。
张泉灵曾经讲过一个故事,年轻的时候,她还是cctv的记者,曾做过一个关于中国空巢老人家庭比例的话题调查,采访的过程中,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很多老人的家里都有一种“老人味”。
但张泉灵也不知道这种味道是怎么产生的,后来跑去问医生,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于是,在张泉灵在北京东城区一户人家做采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位老太太:“您多久洗一次澡?”
老太太迟疑了片刻,缓缓说道:
“我啊,尽量不洗澡,老一个人在家,人老了,洗澡是最危险的事,万一摔了呢,我这后半辈子,我给孩子多大负担呢,我自己的生活怎么办呢?”
这段话从张泉灵口中说出后,就像是一个催泪弹爆炸在舞台中央,把观众和嘉宾全听哭了。
站在老人的视角,自己身上有味道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不麻烦到子女。
就连洗澡这个普通的举动,都是老人家对子女的庇护,从没想到,父母子女一生,竟会是互相欺瞒的一生。
2
大数据提到,2010年以前,中国的空巢老人大概是百分之三十,到2030年,这个数字会飙升到百分之九十。
这意味着,将会有百分之九十的父母离开子女,独自生活。
在另一个屋檐下,我们看不到父母的小心翼翼,看不到他们的孤独,也看不到那份被弱化的爱,在无声地滋长。
因为看不到,人生注定会生出很多遗憾。
马薇薇曾经在奇葩说里提到,她的父母去北京看她,不敢住她家,怕给她造成负担。
你打电话询问他们健康,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切都好,转眼电话搁下,就拿开水就着药喝了下去。
你问需不需要用钱的地方,他们笑着说够用。那头却在偷偷攒给你买房的首付。
他们一把年纪,却又像回归到儿时,想要扮演一个懂事的孩子,获得父母的宠幸。但此刻父母的心愿更单一,他们想做的,就是不让自己成为累赘,而尽最大能力表现出自己“有用”。
3
肖骁曾在奇葩说里谈到,母亲如果跟自己提出要出养老院,那他一定会说养老院有什么好,你要抛弃我了吗。
让父母看到你对他们的需要,这或许是最大的慰藉。
父母是真的发自内心想去养老院吗?扪心自问,中国的养老院制度,大多存在护工虐待老人的现象。
2016年,许女士把家中92岁的母亲送到养老院,此后,当她去看望母亲时,老人经常喊饿。
有一回许女士发现,老人的手指鲜血淋淋,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老人饿了想找护工要吃的,被拒绝后还被门夹的。
在养老院不到一年,老人家意识就出现模糊,浑身起了褥疮,接回家之后五六天就过世了。
当这种新闻层出不穷,父母为什么还执着着想去养老院。
在他们的逻辑里,养老院虽然条件简陋,生活条件一般,但前提是不需要干扰到子女的生活。光凭一点,父母就能豁出去地表达自己要去的意愿。
这种懂事的背后,有来自父母的担忧,害怕自己身体条件每况愈下,子女需要抽出时间照顾。
可像马薇薇父母那般,连女儿家都不敢住的表现,着实让人心疼。
父母的爱太含蓄,他们把爱你当成一种本能。到了无能为力的时期,还尽可能地不麻烦你。
很多人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父母是超级英雄的设定,在他们的意识里,父母无所不能,总能撑起一片天。
只可惜,英雄也会迟暮,父母也会被时间耗尽年岁,最终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他们会不安,会脆弱,会希望被子女需要,这种念头,年岁越大越凸显出来。
韩剧《请回答1988》里,德善的父亲对德善说,爸爸也是第一次当爸爸,不是生下来就是爸爸的。
如此懂事的道歉,着实让人心生暖意。
我们能做的,不过是也充当一下他们的人生加油站,不疾不徐地告诉他们,加大马力也不要害怕,身后有你。
父母前半生,忙着给你托底,后半生,却怕麻烦你。他们越老越顺从,只期盼你偶尔回家看看。
人类的天性,是非常自我的。只考虑自己的方便,不太注意因此而为他人带来的困扰。而父母的爱,超越天性而不自知。
人生来来往往,哪有来日方长。到头来你会发现,人之不自由,最大的挣不脱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亲情——所有别人为你的付出。我们就是这样紧紧地捆在一起,生于温情,死于温情。
从今天开始,试着对父母说:别怕麻烦,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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