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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哥哥:你即将结婚,我能做的也只是继续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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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故事的人]发表的第459个故事



图片选自宫崎骏动画《萤火虫之墓》



送给即将结婚的哥哥


  岁安


1


高高的向日葵挡住了本该跳进屋内的阳光,让小小的出租房显得有些昏暗,但是,此刻的我躺在窗边的小床上,却感到出奇的温暖,或许因为这是你和你未婚妻在城里的小窝吧。


身下的床不大也不软,但是有你们留下的余温,这暖烘烘的爱让我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而你也适时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那年你八岁,我呱呱坠地。


老妈说当时的你看着面前软软糯糯的我又喜又惧,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那想要触碰我的左手被右手攥到发白,却迟迟不肯伸出。当妈妈怂恿你摸一摸我的小手时,你却又耍起了酷,眼里装着不屑,嘴上说着不稀罕,但老妈还是知道了,趁她不注意时你会偷偷亲我的小脸蛋。

 

后来慢慢开始记事了,我却感觉到你很讨厌我,你从来不会主动带着我出去玩,好像我是多么大的累赘一样,要是老妈逼着你带我,你会气的大喊大叫。可是你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在你屁股后面叫哥哥。

 

虽然你不待见我,还总说我是捡来的,但我还是乐此不疲的缠着你。

 

记得有一次老爸老妈让我们一起去看奶奶,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家,那天夜里没有月亮,更别提星星了,我始终认为,那个夜晚是我见过地最黑暗的夜晚,那条路是我走过地最长的路。说好了一起回家,我本以为你会牵着我慢慢走,可是你却起了玩心,拉开你的大长腿,一个人先跑了,我在后面拼命呼喊你,可是等来的只有呼啸的寒风,那时的我已经听说过很多牛鬼蛇神的传说,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我那本就不平稳的步伐更加踉跄了。

 

终于闭着眼睛到家了,可你还是不出声,家里也没开灯,我摸索着前进,想要去开门,刚到转角,你就窜出来了,我被吓得哇哇大哭,你忙扑过来捂住我的嘴,不断央求我不要哭。每每看你犯怂的样子我就心软了,然后就会乖乖听话。那晚以后,我神志不清好多天,不过好在你也被老妈爆揍一顿,这我就放心了。

 

其实每次老妈揍你时我都很害怕,害怕她打疼你,害怕你会因此更加讨厌我,所以我一直站在旁边拉着妈妈哭,让她手下留情。不过虽然我总是帮你求情,但你似乎从来都不领情,还是继续讨厌我,甚至变本加厉,而我也依旧每次都屁颠屁颠的去告你的状。

 

但是有你陪伴的童年依旧是五彩斑斓的,你会在老爸老妈不在家时,陪我玩枕头大战,把我打哭以后再用老办法捂住我的嘴,用各种办法求我别哭,每次最管用的就是你趴在地上给我当马骑。骑在你瘦弱的身躯上,有点不敢用力,却又觉得很舒服,不愿下来。

 

如果有时候我想老爸老妈,非要他们在家才肯睡觉,那么不论春夏秋冬,你都会领着我去找他们。

 

记得我五岁那年冬天,漫天飞雪,老爸老妈像往常一样出去办事。夜里我哭喊着非要见他们,你二话不说,给我穿好衣服,拿出老爸做的玩具冰车,拉着我飞奔在雪地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试过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真的爽翻了。不过我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掉到雪堆里了,而你竟然没感觉,依旧飞快的奔跑。

 

然而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换牙的那年,我会永远记得,我的两颗门牙是如何牺牲在你的手里的。那年夏天你趁我年幼无知,用一根一毛钱的冰棍诱骗我听你话,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将手中的线缠在我牙缝中,然后用力一扽,结果牙没下来,却把我疼得哇哇叫。目的没达到,你怎会死心,结果又拿冰棍哄我听你话,贪吃的我这次真的是保不住自己的门牙了。没了门牙以后,吃冰棍都费劲,最后还是成全了你。

 

我们俩的光荣事迹根本说不完,你曾将秋千上的我使劲抛出去,来个狗吃屎,也曾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打游戏,让我站在窗外眼巴巴地望着。虽然你欺负我的时候居多,但是也有共患难的时刻,我们一起挨过打,一起用针头将虫子打爆,一起偷吃老妈藏起来的糖果。

 

每一段故事回忆起来都会让人忍俊不禁,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儿时的糗事不会有人再做一遍,只希望那些美好的记忆不要流逝在岁月的洪流中。

 


2


后来你十八,我十岁。因为跟老爸老妈吵架,你为了证明自己,一个人离开家去远方打工,看到你们大吵大闹我担心极了,虽然那时我还小,但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喧闹可怕,那时你才十八,就要给自己撑起一片天,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再也不能跟在你身后了。

 

没你陪伴的那几年,我成长的很孤单,晚上再也没人陪我玩枕头大战,没人陪我找老爸老妈了,那天以后我再没怕过黑夜,因为我知道纵然我再害怕,你也不会回来。

 

你走以后我每天都会翻开日历,数着你回家的日子。到了约定的日子,我会躲在门后,竖起耳朵听马路上的车笛声,我曾一次一次地冲出去,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回屋,直到你提着一袋子零食下车。那时对我来说最开心的就是我们一家人围在桌边吃饭聊天。

 

虽然我很想念你,但是我却对此只字未提,相反的,我总是说我有多么多么讨厌你,说实话对你口出恶言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习惯了口是心非。妈妈总说你很善良,说我不如你,每每听到这我都很难过,但是谁叫我执着于那该死的面子呢。不过我一直记得,你说我刀子嘴豆腐心,看来还是你最了解我,其实只要你知道就好。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太快,我还来不及享受,就有了起伏。

 

3


如今你二十八,我二十。那回不去的儿时我都还记得,现在经历的一切也正变成回忆,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姑娘,一个愿意替我陪你到最后的姑娘。她不是很漂亮,微微有些胖,但却拥有你最喜欢的善良,每次看到她拉着你的手撒娇,我都会心里泛酸,固执的认为她分走了你对我的爱。有了这个小心思以后,我总是无理取闹,惹你生气,每次你对我发火都更加让我觉得你偏向。

 

我承认我会吃醋,不过很高兴你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大男人了,以前从来没有夸过你,但现在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你让我感到很骄傲。

 

谈了几年恋爱,终于要修成正果了,我不知你有没有紧张,但是我很害怕,害怕家里忽然多了一个人,害怕我们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害怕随着一个小家的成长,我们也分了心,但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我们都要学着长大。我能做的就是继续爱你,爱家里的每一个人。

 

或许结婚后会有许许多多的矛盾和烦恼,但是我希望你能永远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淡定从容。

 

有些话或许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但我知道我希望你幸福,在我心里,我们永远是最亲的亲人。

 



作者:岁安,目前还是学生一枚,不迎合不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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