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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的兴起:三次布匿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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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的兴起:三次布匿战争 2011-08-04
引自 大石头的博客
本文引用自仰望星空《罗马帝国的兴起:三次布匿战争》
《掠夺萨宾妇女》(The Rape of the Sabine Women),作者Pietro da Cortona。罗马初建时,男多女少,于是罗马人在一次偷袭中,掠夺了大批的萨宾妇女带回罗马,作为罗马人的老婆。
这一故事诠释了罗马发家史之一面:战争与掠夺。
《萨宾妇女的调停》(The Intervention of the Sabine Women ),作者Jacques-Louis David是拿破仑的首席宫廷画家(参见有关博文)。萨宾妇女被掠夺三年之后,萨宾人进攻罗马进行报复。这时,已为人妻或为人母的萨宾妇女们苦劝丈夫们与父兄们和好,最终促成两个部族融合。从此,萨宾人和拉丁人一起共同成为古罗马文明的创立者,罗马元老院最早的三百名元老中即有一百名来自萨宾部落。
这一故事诠释了罗马发家史的另外一面:妥协与融合。
西方谚语:“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罗马帝国,始建于公元前814年(一说前820年,这里不论证)。
但是,罗马与迦太基之间的三场战争,则是罗马帝国兴起的关键:
战争前,罗马帝国只占有亚平宁半岛的南部。
战争前,罗马帝国只有陆军,没有海军。
战争后,罗马帝国拥有了整个地中海沿岸,包括原来属于迦太基的西班牙和北非各地:
公元前264年,第一次布匿战争战争前的双方形式图。
当时,迦太基(图中紫色部分)是地中海的海上霸主,罗马帝国及其同盟(红色)只有陆军。双方之间的战争被称为布匿战争,从争夺叙拉古(Syracuse,绿色,西西里岛希腊城邦,阿基米德的故乡)开始爆发。布匿战争打了三次,战争持续了合计118年(前264-前146年),罗马人三战三胜。
叙拉古,灭亡了。迦太基,也灭亡了。
这里,涉及一系列历史故事,很多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
所以,必须了解这些历史,才能了解古代历史。下面,一项一项叙说(翻译和编译)。
背景介绍之一
牛皮圈地 建成迦太基
迦太基(Carthage)是腓尼基(Phoenicia)人建立的帝国。
西方历史中,希腊文明来源,一是爱琴海地区,二是腓尼基人所在的巴勒斯坦-以色列-黎巴嫩地区(如右图所示)。例如,腓尼基人发明了字母,希腊人又在腓尼基字母上加了几个元音,成为希腊字母:欧洲所有文字的起源。
腓尼基人是把埃及文明传承到希腊的中介。
腓尼基的国王,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国王去世以后,姐弟不和,姐姐黛朵(Dido Elissa)带着一些腓尼基人,来到迦太基一带,创建了新的腓尼基国家:这时候,正是希腊联军攻打特洛伊战争的时期。
这位姐姐黛朵(Dido Elissa)可能是早期西方历史上最著名的美女,她做了两件大事:
第一,她用牛皮圈地的办法,得到了一大片土地,建造了迦太基城。
第二,她接待了特洛伊逃出来的王子埃涅阿斯(Aeneas),两人坠入爱河。
这两件大事,分述如下。
腓尼基人既善于航海,又善于经商,所以腓尼基人的各个城邦都非常富有。从公元前14-15世纪开始,他们就是地中海地区最富有的一个民族,无论谁打来,他们都很合作地送上“保护费”:这总比打仗省钱。其中最著名的一个腓尼基人的城邦国家是推罗(Tyre)。推罗是现在黎巴嫩的一个海港城市,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名胜古迹很多。希腊神话说:推罗国王的女儿欧罗巴,被化作公牛的宙斯骗走,生了三个孩子,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儿子叫作米诺斯(Minos),希腊文明的最早一段时期即以米诺斯命名,欧洲大陆的名字则以这位推罗公主欧罗巴的名字命名: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当之无愧。
公元前820年左右,推罗国王去世后,让黛朵姐弟联合执政,弟弟后来不愿意,姐姐就带着一批人离开推罗。
留下来在推罗单独执政的黛朵的弟弟皮格马利翁,也是一个知名人物:他喜欢雕塑,自己雕刻了一个美女,后来爱上了这个美女(参见博文:《皮格马利翁与他的雕塑》)。
姐姐黛朵,来到现在的突尼斯地区,当地的帕帕尔人不愿意别人来占领他们的地盘,仅仅答应给黛朵“一张牛皮”的地盘。于是,聪明的黛朵把一张牛皮,剪成细条连成一个长条,围出来一大片土地,帕帕尔人只好承认。黛朵就在这里,建起了迦太基城。
于是,黛朵成为迦太基第一位女王。
后来,从特洛伊逃出来的特洛伊王子王子埃涅阿斯(Aeneas)来到迦太基,他在这里逗留了整整一年多:黛朵和埃涅阿斯相爱了。
但是,神明提醒埃涅阿斯:不要忘记建造特洛伊人的新的国家的使命。于是,埃涅阿斯丢下黛朵,毅然离开迦太基,辗转来到台伯河一带,他的子孙建立了罗马。
一对情侣,创建了两个敌对的帝国。
五百多年后,两国成为地中海两大霸权。
五百多年后,两国大战了118年。
这种历史巧合,令人叹为观止。
历史学家们记载:埃涅阿斯王子走后,无比悲伤的黛朵女王感到自己“无法继续活下去”,于是,这位聪明美丽的腓尼基公主愤然自杀了(右边的雕塑,现存法国卢浮宫)。艺术作家们评论:这就是后来迦太基和罗马两个帝国发生战争的起始原因。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美好的神话和传说,欧洲人直到今天都尚未“考证清楚”这些传说的真实性,就像中国的大禹治水,舜尧治世等传说一样。
但是,后来的信史,来自希腊和罗马的历史学家记载:
公元前264年开始,迦太基和罗马,爆发战争。
《埃涅阿斯向黛朵讲述特洛伊城的灾难》(Aeneas tells Dido the misfortunes of the Trojan city),作者Pierre-Narcisse Guérin。描述埃涅阿斯流浪六年后,来到迦太基。
有的希腊和罗马历史学家,把迦太基帝国和罗马帝国的成立时间,白纸黑字,都定为公元前814年。似乎他们非常希望成全两位王子公主的这一段佳话。但是,这段迦太基初创历史的具体时间,至今无法确认,就像中国的周武王和姜子牙到底在哪一年攻打商纣王,牧野之战到底哪一年发生一样,虽然确有其事,时间有待确定。
神话,传奇,半传奇,信史,历史:这些名词英文含义各不相同,不述。
不过,迦太基城的遗址,已经列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照片为证:
迦太基遗址,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突尼斯,突尼斯城南。
迦太基遗址,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突尼斯,突尼斯城南。
迦太基遗址,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突尼斯,突尼斯城南。
迦太基遗址,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突尼斯,突尼斯城南。
背景介绍之二
叙拉古 与“皮洛士的胜利”
亚历山大大帝出征亚洲之后,希腊本土的各个城邦互相攻伐,希腊衰落了。
皮洛士(Pyrrhus,前319-272年),希腊晚期的军事家,先后担任希腊的伊庇鲁斯国王和马其顿国王,在公元前280-275年期间,率领希腊军队登陆意大利亚平宁半岛和西西里岛,征战了6年。最后,这支希腊军队,无法战胜“后起之秀”的罗马军团,退回了希腊。后来,又过了大约100年,在第三次马其顿战争(Third Macedonian War,前171-168年)中,罗马人征服了希腊,约15万希腊人成为奴隶。前148年,第四次马其顿战争(Fourth Macedonian War,前150-148年)后,约30万马其顿人成为奴隶,希腊最强大的城邦国家马其顿成为罗马帝国的一个行省。不述。
皮洛士留下了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皮洛士的胜利”。皮洛士带到意大利亚平宁半岛的军队约2.6万人:2000步兵,3000骑兵,2000弓箭手,500投石兵。公元前280年,皮洛士和罗马人首次交战“胜利”(Battle of Heraclea,赫拉克利亚战役 ),罗马人损失7000人,皮洛士的军队损失4千人,“并且是最好的士兵”,还有的历史学家记载:罗马人损失1.5万人,皮洛士损失1.3万人。总而言之:希腊方面也损失惨重。
第二年,公元前279年,皮洛士再一次“战胜”罗马人(Battle of Asculum,阿斯库路姆战役),希腊方面又一次同样损失惨重:罗马人损失8000人,皮洛士损失4000人。皮洛士叹道:“再来这么一次胜利,就没人跟我回希腊了”。后来的西方谚语中,把这种损失极大的惨胜叫做“皮洛士的胜利”(Pyrrhic victory)。
第二个故事是:皮洛士不仅攻击罗马人的意大利亚平宁半岛,还攻击迦太基势力范围的西西里岛(右上图是皮洛士的征战路线图),从而引发了第一次布匿战争:罗马人和迦太基人联合对付希腊人,皮洛士愤愤撤兵回希腊,说:“我们走,让罗马人和迦太基人去争斗吧”。大约十年后,皮洛士的预言成为了事实,并且是他留下的雇佣军引发的。
公元前6-3世纪,希腊人和迦太基人为争夺地中海西部沿岸霸权,争斗了三百多年。皮洛士的征战是希腊人最后一次抗争迦太基人:皮洛士,毕竟不是一百年前的亚历山大大帝。
叙拉古,西西里岛上的一个城邦国家,晚期希腊文化中心之一,阿基米德的故乡。
在公元前280-275年的“皮洛士战争”中,罗马,迦太基和叙拉古,联合起来对付希腊来的皮洛士。
在皮洛士撤离后,这三个国家和他们的同盟之间,陷入一场大混战:这时,也正是中国的春秋战国时代的后期,“战国七雄”混战时期。中国人评论的“春秋不义战”同样适合西方: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叙拉古是晚期希腊文化中心之一,阿基米德的故乡,已经列为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
意大利西西里岛,叙拉古剧场(Theatre at Syracuse),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
意大利西西里岛,叙拉古,阿基米德广场(Archimede Square)。
意大利西西里岛,叙拉古,“阿基米德的坟墓”,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
阿基米德的雕像。
叙拉古,原来是希腊著名城邦国家科林斯(Corinth)在公元前734-733年的时候建立的一个殖民地。也就是说,这座城市的历史已经超过2700年。
叙拉古列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的原因是其希腊,罗马和巴洛克的文化遗产。
叙拉古,在希腊时期成为一个强大的独立城邦,后来,先后从属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即西罗马和东罗马),公元1130-1816年期间成为西西里王国(Kingdom of Sicily )的首都长达将近700年:当时,西西里王国不仅拥有西西里全岛,还拥有意大利南部,如右图所示。
后来,西西里岛并入意大利。
第一次布匿战争的起因:希腊的皮洛士撤离后,他留在西西里岛的雇佣军与叙拉古之间的争端引起的混战。当时流行雇佣军的做法,希腊人和迦太基人都大量雇佣其他民族的雇佣军征战四方。皮洛士留在西西里岛的雇佣军来自意大利南部地区,他们自称为“战神的子孙”(Mamertines),继续盘踞在西西里岛的墨西拿(Messina,现在为西西里岛的第三大城市),四处扰民。于是,叙拉古联合其他西西里岛的城邦去讨伐这些“战神的子孙”。
当时叙拉古与罗马商定:叙拉古主攻,罗马协助,占领墨西拿后,一家一半。
后来“战神的子孙”顶不住攻势了,向罗马人请降:把墨西拿全部献给罗马。
全个城邦当然比半个城邦的利益更大。罗马人背信弃义,出兵来“接收”墨西拿。
叙拉古人担心罗马人到来后腹背受敌,加强了攻势,墨西拿的“战神的子孙”更加顶不住了,他们干脆再当一次孙子:墨西拿人又向西西里岛西边驻扎的迦太基人,又请降一次。迦太基人也出兵了。
两个大国都派军队来“接收”墨西拿,小小的叙拉古只好撤围退兵。
罗马人和迦太基人,在墨西拿城下打起来了:罗马和迦太基两国开会“商议墨西拿的未来”,罗马人翻脸扣留了迦太基的司令,逼迫迦太基人退兵。迦太基元老院大怒,下令西西里岛的迦太基军队进攻墨西拿:公元前264年,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第一次布匿战争爆发了。
第一次布匿战争
罗马人称迦太基人为“布匿人”,所以三次战争称为布匿战争。第一次布匿战争(公元前264-241年)打了23年,战争结果:西西里岛全部归属罗马。23年里的故事很多,这里讲两件主要故事。
第一件:罗马从陆上霸王成为海上霸王。
第一次布匿战争之前,罗马人从来没有离开亚平宁半岛,也没有进行过海上战争。所以开始的时候,罗马人在海上被打败了。“但是罗马人可能是古代最优秀的工程师”。战争第三年,公元前261年,罗马人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建造了一支舰队,并且发明了一种武器“乌鸦船”(如右图所示):船头带着一个钩子,在海战中可以钩挂在敌人的船上,然后罗马“海军陆战队”就可以冲上敌人的船进行攻击,发挥罗马人的陆上搏杀战争技术优势。从此以后,罗马人开始在地中海上,成为海上霸王。
第二件大事:迦太基的英雄,“闪电”哈米尔卡出现。
中国“抗战八年”时间很长。2500年前,在第一次布匿战争后期,迦太基元老院派到西西里岛的司令哈米尔卡,也在这个孤岛上整整抗击罗马帝国长达七年,直到战争结束。
哈米尔卡·巴卡(Hamilcar Barca,前275-228年),迦太基军事家和政治家,Barca的意思是“闪电”。他在28岁(前247年)时被派往西西里岛,组织一支混合雇佣军,屡次打败罗马人。最后,拿哈米尔卡没有办法的罗马人只好直接进攻迦太基本土,迫使迦太基投降议和。元老院指令哈米尔卡在西西里岛负责就地谈判签约,撤离西西里岛。
《罗马史》中写道:“一个战败国家的不败将军,走下了他防守多年的山岗,把那些400多年来始终掌握在腓尼基人手里的,希腊人屡攻不克的城堡,交给了西西里岛的新主人。”
正像擅长陆战的罗马人,被逼出了一支无敌的舰队一样,原来仅仅擅长海战的迦太基人,也被逼出了一支强大的陆军:哈米尔卡·巴卡在公元前237年,率军经略现在的西班牙地区。他的大军中,有他的两个女婿,三个儿子,包括第二次布匿战争中威震罗马的英雄,“世界四大军事家之一”的汉尼拔·巴卡。
出征西班牙这一年,哈米尔卡的大儿子汉尼拔,刚刚10岁。
汉尼拔,早在幼年时代,就发誓“一定要打败罗马人”。
第一次布匿战争前的迦太基:地中海西部沿岸的霸主,拥有三个大岛屿。
战后,罗马先割走了西西里岛,后来又借机侵占了撒拉丁岛和科西嘉岛。
西方史学家普遍认为:“布匿战争如果迦太基获胜,欧洲的历史肯定会改写”。
卧薪尝胆20年
哈米尔卡·巴卡在西班牙征战了8年。
公元前228年哈米尔卡·巴卡不幸阵亡以后,他的二女婿哈斯德鲁巴尔(Hasdrubal,公元前270 - 221年)继承了他的地位。哈斯德鲁巴尔不仅能征善战,并且外交手腕高超,他还设法建立了一座新城市,新迦太基(Nova Cartago),这座城市现在是西班牙的海军基地卡塔赫纳(Cartagena)。
西班牙,这个名字是迦太基人起的。
西班牙,在迦太基语里是“野兔”。
可以想见:当时的西班牙大概遍地都是野兔子乱跑,属于一片相当的荒蛮落后的土地。
哈米尔卡和哈斯德鲁巴尔两代人,经营西班牙16年,建立了5-6万人的陆军,6千多人的骑兵,在西班牙的银矿里,数万名奴隶日夜开采白银,经济和军事实力日益增长。两代人16年的征战和经营,西班牙的形势如右上图:
蓝色:哈米尔卡经略以前的西班牙。
绿色:汉尼拔接手时的西班牙。
汉尼拔继续经营了3年,势力范围扩大到整个伊比利亚半岛,今天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地区。
世界各国的历史,有时惊人地相似。卡巴家族这一段19年的经略历史,颇似中国春秋五霸之一的越王勾践的20年“卧薪尝胆”的复仇准备史:经过巴卡家族19年的苦心经营,这里已成为迦太基人攻打罗马人的一个战略基地。
第二次布匿战争中,汉尼拔的大军就是从这座新城,新迦太基(下图)出发的。
当年的新迦太基城(Nova Cartago),现在的西班牙海军基地卡塔赫纳(Cartagena)。
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罗马战胜迦太基以后,在西班牙修建的塞哥维亚输水道(Aqueduct of Segovia )。罗马帝国在布匿战争中,占领西班牙全境,修建了很多著名的建筑。所以,现在的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的数量,西班牙第一,意大利第二,中国第三。
这个排名,与迦太基和罗马的历史,有很大的关系。
前221年,嬴政灭六国,统一天下,正式建立秦朝,称“始皇帝”,时年39岁。
前221年,汉尼拔在他父亲和姐夫统治16年后继承西班牙地区总督,时年26岁。
前218年,三年后,汉尼拔率领大军翻过阿尔卑斯山进入意大利:战争爆发,时年29岁。
左图:汉尼拔控制的伊比利亚半岛(Iberia),相当于今天的西班牙。右图:汉尼拔雕像。
战争的起因是:位于今天西班牙的城邦国家,萨贡托(Sagunto,现在的西班牙港口城市),在新迦太基城北边大约200公里,这里既属于迦太基的地盘,又在罗马支持下大力反对迦太基。
原先担任迦太基骑兵司令的汉尼拔成为总督之后,公元前218年率军围攻萨贡托(Sagunto),拔除了伊比利亚半岛(Iberia)上唯一残留的罗马势力。
萨贡托被汉尼拔攻占后,不甘心的罗马元老院,对迦太基宣战了。
萨贡托(Sagunto)的古代城堡,汉尼拔攻克这里而引发了第二次布匿战争。
欧洲与北非的地形图。卧薪尝胆近20年的汉尼拔早有准备:他从现在的西班牙出发,越过法国,翻过意大利北部的阿尔卑斯山脉(上图中白色雪线覆盖的山脉),突然出现在意大利的亚平宁半岛上。
第二次布匿战争
第二次布匿战争延续了17年,死亡几十万人。
汉尼拔突袭罗马本土(亚平宁半岛南部),有着深刻的战略考虑和历史原因。
第一次布匿战争中,罗马不是赢在更能打,而是赢在更能挨打:罗马的损失不比迦太基轻,但是,罗马和他们的盟邦先后提供了近20万士兵,这种前赴后继的努力最终磨垮了迦太基人。汉尼拔的父亲哈米尔卡,也只能在西西里岛固守挨打,难有作为。汉尼拔当时还是个孩子,他总结父亲当年的经验教训:罗马的自我修复能力来源于他们的盟邦政策。罗马不是一个国家在战斗,而是一个城邦国家同盟在共进退。所以,罗马就像希腊神话里的盖亚之子,巨人安泰,只要脚踏大地母亲,就有用之不竭的力量,要战胜他,就必须把他从地面上拔起。
因此,汉尼拔决定:不像第一次布匿战争那样,在迦太基的领土或中间地带与罗马人鏖兵,而是攻击罗马本土,通过军事打击让这个同盟瓦解,同时组织自己的同盟联合打击罗马。
要想打击罗马同盟,必须先战胜罗马。
要想组建自己的同盟,也必须先战胜罗马。
战胜,才能树立威信。
战胜,才能使摇摆不定的小国倒向自己。
汉尼拔不仅是战略家,也是战术家。
汉尼拔的部队翻过阿尔卑斯山后,立刻在山下征募被罗马人欺负的高卢人,加入迦太基远征军。我们不知道汉尼拔到底带领多少军队翻过了阿尔卑斯山,不同的史书记载不同:4-10万不等。这些军队数量差异,这里不予讨论。但是下山之后,汉尼拔的军队扩充成为一支庞大的军队,在公元前218年,217年,216年三战三捷,如右图所示。
前218年:首战特拉比亚战役(Battle of the Trebia),双方均为4万军队。罗马军队阵亡大约2.6-2.8万人,迦太基军队损失轻微。
前217年:特拉西美诺湖战役(Battle of Lake Trasimene),迦太基方约为5万人,罗马方约为4万人。罗马军队阵亡大约1.5万人,被俘大约1万余人。迦太基军队损失轻微。会战时间仅仅3小时。
两次会战之后,汉尼拔都释放了俘虏,以争取人心。
惨败的消息和俘虏的诉说,使罗马震惊了。
在此之前的100年里,能征善战的罗马人仅仅享受过5年的和平,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征伐并且绝大部分征战都是胜利的。但是,经过与汉尼拔的两场战役后,罗马人见识了什么叫做“军事天才”。务实的罗马人不得不采取保守战术:派出执政官,率领四五个军团尾随迦太基军队,不做主动进攻。
事实上,下一场大会战,才是汉尼拔的军事天才的巅峰之作。
前216年:坎尼会战(Battle of Cannae),即第三次会战爆发。
8.6万罗马军队对阵5.6万迦太基军队。
会战时间:一天(8月2日)。
迦太基方阵亡约1.6万人,罗马军队则几乎全军覆没:大约7万人阵亡,大约1.5万人被俘。阵亡了很多罗马高级将领,包括罗马一名执政官和80位罗马元老(罗马元老院共有300位元老)。很多罗马的贵族子弟都在这场坎尼大会战中阵亡。
这一天是西方历史上“单日死亡记录最高”的一个日子,屠杀直到傍晚才结束。
根据《罗马史》作者,罗马著名史学家李维(Titus Livius,公元前59年-公元17年)的数据:坎尼会战中,汉尼拔损失仅8000人,罗马步兵阵亡4.55万人,骑兵阵亡2700人。不管哪个数据来源,都是汉尼拔以少胜多,罗马几乎全军覆没。
右图是法国卢浮宫的一件著名作品:《汉尼拔在清点罗马人的戒指》,表述汉尼拔向迦太基元老院报告坎尼会战胜利的消息时,送去了从罗马人的尸体上搜集的大量的戒指和其他珠宝,以示胜利。
其实罗马军队的主要错误在于,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汉尼拔:西方历史上的“四大军事天才”(亚历山大大帝,汉尼拔,凯撒和拿破仑)之一。
前216年,坎尼会战后,罗马损失了1/5的成年男子。很多罗马的盟邦也转而投靠迦太基阵营。
前214年,祸不单行,第一次马其顿战争爆发:曾经臣服于罗马的希腊人和迦太基联合起来反抗罗马。
汉尼拔,率领他的大军,始终呆在罗马境内。
前218-前203年,汉尼拔在罗马驻扎了15年。
历史学家评论说:迦太基元老院的错误在于,始终没有向汉尼拔增援部队,早日结束战争,沉溺的花天酒地的生活中。
公元前218年的地中海形势图:罗马及其同盟(蓝色)先后遭到迦太基人,马其顿人(希腊人)和西西里岛上的叙拉古人的联合围攻。但是,英勇善战的罗马人不屈不挠地持续作战,并且是四面作战:
公元前214-212年,罗马军队围攻西西里岛的叙拉古长达三年,最后攻破了这个城市国家。著名科学家阿基米德发明了很多战争器械保卫祖国,城破后,阿基米德被罗马士兵杀害。
公元前214-205年,罗马与马其顿反复鏖战,双方不分胜负,签订和约。
汉尼拔的两个外援,就这样被罗马各个击破,没有起到什么牵制作用。
在意大利南部,罗马人和汉尼拔僵持不下,很多城邦摇摆不定,规模仅次于罗马的卡普亚(Capua)叛离了罗马阵营,投向了汉尼拔,于是罗马人派出大军包围了卡普亚,最后攻破和焚毁了这座城市,所有的卡普亚元老全部被罗马人杀死,全城人被卖为奴隶。汉尼拔为了挽救卡普亚,在运动战中歼灭了三四个罗马军团,仍然无济于事:在坎尼会战之后,罗马人知道无法战胜汉尼拔,所以也干脆装孙子,在亚平宁半岛上,四处高墙深壕,据险固守各个城堡,无论如何再不与汉尼拔正面作战。
罗马将军们谁也不敢去找汉尼拔“捋虎须”,汉尼拔几次打到罗马城下也敢没有攻城。
古代的城堡,很难攻破。围攻几年也攻不下来是常见的事情。否则,也许汉尼拔已经攻克了罗马,世界的古代历史也改写了。但是,当时的攻城机械并不发达,也没有火药和大炮。所以,汉尼拔一直拿罗马及其联盟的各个城堡的高墙深壕没有办法。
罗马的英雄西庇阿
这时候,“罗马的汉尼拔”,出现了。
这个罗马青年将领的名字叫做西庇阿,史称大西庇阿(Scipio the Elder,前235-183年)。他是失败的坎尼会战中,幸运逃回罗马的一名贵族青年军人。他在公元前210年,罗马与汉尼拔在亚平宁半岛僵持的时候,主动请缨出征汉尼拔的大后方:西班牙地区。当时,这里由三位迦太基将领驻守:汉尼拔的两个弟弟,和一位迦太基将军。罗马在这里与迦太基人多次交战,一直损兵折将,没有什么进展:汉尼拔的弟弟们也是能征善战的。谁都知道,担任这个职务就是送死。
罗马元老院批准西庇阿担任伊比利亚半岛最高统帅时,西庇阿年仅24岁。
这个年龄,比当年汉尼拔担任伊比利亚半岛的总督的时候,还年轻两岁。
罗马元老院的选择没有错:西庇阿,少年从军,在坎尼会战失败后,很多罗马贵族青年动摇了,西庇阿拔出宝剑,逼迫他们宣誓忠于罗马共和国,并且在此后的多次战争中,表现出色。
《西庇阿的克制》(The Continence of Scipio),作者Giovanni Francesco Romanelli。
《西庇阿的克制》(The Continence of Scipio),作者Nicolas Poussin。
上面两幅作品,描述了同一个典故。根据罗马史学家李维(Titus Livius)的记载:西庇阿在西班牙作战时俘获了一个绝色美女,本想纳为己有,但是听说她已经许配给了一个当地凯尔特人的酋长,他就把这个美女还给了那位酋长。后来,这个部落就加入了西庇阿一方,与迦太基人作战。
这位西庇阿,与汉尼拔不同:他不仅是一个军事家,还是一个政治家。
西庇阿模仿汉尼拔的作法,在外围作战,最后“调动”汉尼拔离开了意大利:
前210-206年,西庇阿军事与外交双管齐下,占领了汉尼拔的大后方,西班牙地区。
前205年,西庇阿被选为罗马执政官。
前204年,西庇阿又组织了一支2.5万人的军队直接攻击迦太基本土,屡战屡胜。
前203年,惊慌失措的迦太基元老院,下令汉尼拔的军队返回,保卫迦太基本土。
前202年,汉尼拔和西庇阿,终于第一次在战场相见:汉尼拔,公元前218年,从新迦太基出发,经过法国,翻过阿尔卑斯山,在意大利南部征战15年,最后被西庇阿“调动”回到了迦太基。
上图是汉尼拔的征战图:从新迦太基(Cartagena)出发,攻占萨贡托(Sagunto)引发第二次布匿战争,到进入意大利征战各地,最后回到迦太基,保卫本土,前后长达15年。
西庇阿始终没有与汉尼拔在亚平宁半岛,正面作战。没有人敢于面对汉尼拔。 西庇阿先后攻击西班牙和迦太基本土的办法和目的几乎与汉尼拔攻击罗马本土一样。双方在迦太基,进行了一场决战。
这次会战的地点,在迦太基的扎玛,史称扎玛会战(Battle of Zama)。
汉尼拔4.8万人,包括3000骑兵,80头战象。
西庇阿4.3万人,包括3000骑兵,6000努米底亚骑兵(Numidian cavalry)。
战役的结果:汉尼拔战败,约2万人被杀,约2万人被俘。
迦太基被迫求和,签订了屈辱的和约:放弃所有殖民地,只允许保留10艘战舰。
在长长的和约条款中,西庇阿只字不提惩办“头号战犯”汉尼拔。
自古以来,“英雄惜英雄”,汉尼拔和西庇阿惺惺相惜,后来关于布匿战争的西方文学作品和戏剧中描述:扎马会战前汉尼拔与西庇阿第一次正式会面谈判时,西庇阿称汉尼拔为“我的老师”,“我是从你那里学会了战争”。这些话,在正规的历史中没有记载,但是几乎可以肯定是西庇阿的心声,否则他不会一直保护这位罗马的敌人。
双方交战以前,汉尼拔与西庇阿确实会面谈判了,但是没有取得结果。扎马会战中,西庇阿的骑兵成为制胜的关键:西庇阿的优势骑兵,首先战胜了汉尼拔的骑兵,然后从后方和两翼包围了汉尼拔的步兵,导致迦太基全军溃败。
事实上,西庇阿的外援,6000名努米底亚骑兵,也是西庇阿政治谋略的结果。作为迦太基的邻居,努米底亚的骑兵曾经是汉尼拔攻打意大利的主力之一,为什么后来成了西庇阿的盟友呢?
这里,出现了一个类似中国“三国时期”的貂蝉与吕布的故事:
今天的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地区,当时居住着帕帕尔人(Berber),其中包括努米底亚人。努米底亚酋长之一马西尼萨(Masinissa,前240-148年)的未婚妻索芙妮斯芭(Sophonisba)是迦太基将军哈斯德鲁巴(Hasdrubal Gisco )的女儿。马西尼萨随同汉尼拔出征意大利时,另外一个努米底亚酋长西法克斯看上了索芙妮斯芭,背信弃义的迦太基人背着马西尼萨,将索芙妮斯芭嫁给了西法克斯。迦太基人的目的是让西法克斯忠于迦太基。但是,这种背信弃义使得马西尼萨不再忠于迦太基:前206年,马西尼萨投向罗马。
马西尼萨骁勇善战,他手下有多达两万剽悍的努米底亚骑兵,堪称地中海的“三国吕布”。
《索芙妮斯芭之死》(The Death of Sophonisba)。作者Giambattista Pittoni。马西尼萨抢回了索芙妮斯芭,准备和她结婚。西庇阿听说后,劝告马西尼萨不要娶这种没有立场的迦太基小姐。马西尼萨听从了西庇阿的劝告,毒死了索芙妮斯芭。后世谁都不清楚,索芙妮斯芭到底爱的是谁。但是,马西尼萨的反叛和投靠罗马,使得迦太基人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彻底失败了。
后来,马西尼萨成为第一任努米底亚国王(Kings of Numidia)。
后来,这个努米底亚国王,一百多年后被罗马的凯撒大帝战败,灭亡了。不述。
总而言之,西庇阿和汉尼拔太相像了,他几乎处处模仿汉尼拔:西庇阿出征西班牙时,只有不到3万军队,西庇阿出征迦太基时,只有大约2.5万军队。他和汉尼拔一样,都是在当地招募军队,并且四处袭扰迦太基各个城邦,迫使迦太基下令汉尼拔从意大利撤军回援本土,就像汉尼拔在意大利袭扰15年,保障了迦太基的和平一样。
同为元老院民主议政的奴隶制国家,迦太基太腐败了:先是没有大力增援汉尼拔,后是用一个贵族少女贿赂一个努米底亚酋长而逼反了另外一个努米底亚酋长,后者的骑兵成为扎玛会战的决定性力量。
关于扎玛战役的重要性,罗马历史学家李维写道:“在夜幕低垂之前,他们将可以知道在罗马和迦太基之间,谁将是世界的支配者:不仅是非洲,也不仅是意大利。胜利的酬劳是整个世界。”
第二次布匿战争后,迦太基只剩下突尼斯附近的一小块领土,即右图中的紫色的部分(前201年签订和约,结束战争以后),其他绿色和蓝色部分都成为了罗马的势力范围。黄色的叙拉古也灭亡了。
公元前200-196年,迦太基处于和平时代。
汉尼拔回到家乡当大地主,他的很多军队老部下成为他家的佃户,大家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后来,汉尼拔被选为执政官。这时,“善于航海又善于经商”的迦太基的GDP,高速成长。更加可怕的是,汉尼拔在迦太基元老院里组织了“104人团”,大体上相当于今天“议会多数派”:纯粹的军事家汉尼拔,开始显露出政治天才。
这一下,罗马元老院不干了。他们要缉拿汉尼拔,虽然西庇阿在元老院里继续全力以赴为汉尼拔辩护。
无奈之下,汉尼拔出逃了。
公元前195-181年,汉尼拔在几个国家辗转逃亡,罗马军队在后面紧追不舍,最后汉尼拔服毒自杀。汉尼拔自杀的时间,各个史书记载不一样,有的记载是183年或者184年。还有的史书把西庇阿的去世时间也定为公元前184年,说是和汉尼拔“死于同一年”。
这两个人,都是西方工人的最伟大的英雄,无论当时,还是现在。
第三次布匿战争
第二次布匿战争结束50年后,迦太基又成为一个繁华的世界贸易中心。
这时候,西庇阿已经去世,他的封号是“非洲的西庇阿”:他为罗马帝国征服了西班牙和葡萄牙一带,后来又征服了北非的迦太基和周围地区。史称大西庇阿。第三次布匿的战争主帅是西庇阿的女儿的儿子,小西庇阿(Scipio Africanus the Younger)。也就是说,小西庇阿是大西庇阿的外孙。西庇阿家族是罗马共和国最显赫的家族之一,名将迭出,涉及到灭亡迦太基的两位名将,就是这两位大小西庇阿。
面对日益繁华的迦太基,罗马元老院曾经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这场辩论,留下一句著名的成语:“迦太基必须被毁灭”(Carthage must be destroyed)。
说这句话的是罗马著名政治家老加图(Cato the Elder。前234-185年),“他用这句话结束了所有人的发言”:罗马主动发动第三次布匿战争的所有“理由”都是借口,当时的形势如下。
第一,迦太基是仅次于罗马的第二大城市,“人口50-70万”。
第二,迦太基城四周的土地是“北非地区最肥沃的土地”。
第三,善于经商的迦太基人,战后50多年,再次积累的巨额财富。
第四,富有的迦太基人,有可能再次招募雇佣军,始终是一个威胁。
第一次布匿战争打了23年。第二次布匿战争打了17年。第三次布匿战争,仅仅打了3年:
公元前149年,罗马军队围困了迦太基。罗马人第一步诱骗迦太基人交出300个著名家族的孩子作为人质,第二步要求迦太基人交出所有的武器,迦太基人都照办了。第三步,罗马人要求迦太基人离开城市,迁移到距离海岸“至少10英里的地方建造新的迦太基城”,罗马人要烧毁现在的迦太基城:这一下,激起迦太基人的同仇敌忾,战争立刻爆发了。迦太基人“迅速制造了大量的武器,坚守城池”,罗马军队久攻不下,迦太基人“甚至用妇女的头发做成投石机的绳子打击罗马军队”。
公元前147年,小西庇阿被选为执政官,他在迦太基城下集结了8万军队。
公元前146年,迦太基被小西庇阿攻破。全城四十多万人死亡,只剩5万多人成为奴隶。
小西庇阿请示罗马怎么办,罗马元老院的命令是“焚毁全城”。
迦太基,地中海的古代名城,“大火焚烧了10-17天”。
史书记载说:执行这一残忍命令的时候,小西庇阿泪流满面。面对美丽壮观的七百多年的古城,小西庇阿说:“我似乎看到了罗马的末日”。几百年后,罗马城果然也被异族人多次焚毁。
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迦太基古城遗迹。
三次布匿战争,罗马灭亡了迦太基,学会了迦太基的浴场和输水道等的建设。
四次马其顿战争,罗马灭亡了希腊,学会了希腊的神庙和剧场等的建设。
三次布匿战争:前264-146年。迦太基灭亡。
四次马其顿战争:前214-148年。希腊(马其顿)灭亡只比迦太基晚了两年。
从此,罗马帝国占领了整个地中海沿岸。
从此,罗马帝国开始向南(中东和亚洲)和向北(欧洲)扩张。
罗马扩张示意图,即首都在意大利罗马时期(西罗马帝国)。
红色:公元前133年的罗马,包括已经灭亡的迦太基和希腊。
橙色:公元前44年的罗马,凯撒大帝征服了高卢(法国)和北非。
黄色:公元14年的罗马,奥古都斯征服了埃及和多瑙河流域地区。
绿色:公元117年的罗马,西罗马时代的鼎盛时期的版图。
这段时期,正是中国的汉朝(公元前202-公元220年)时期。
公元550-1025年的罗马,即首都在君士坦丁堡的罗马时期(东罗马帝国或拜占庭帝国)。
附录:
部分迦太基遗址照片
这些历经2200多年的雄伟建筑遗迹,见证了古代北非文明的辉煌。
希腊文明来自两个部分:
对于腓尼基部分,即迦太基帝国,罗马人彻底焚毁了。
对于爱琴海沿岸部分,罗马人都非常欣赏和喜爱光辉灿烂的雅典文明,所以全面保留和努力学习甚至照搬,不述。
迦太基城的输水管道的内部:几十万人的大型城市必须发达的输水管道系统。
迦太基城的输水管道的内部,罗马人继承和改进了迦太基人的输水管道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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