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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多年前,宝鸡挖出一个失传的古国,疑为三星堆文明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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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01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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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田里挖到古物的消息不胫而走。当考古人员赶到现场时,发现地面露出了一个大坑,坑边散落着许多白色的马骨,而被杨列挖出的那几件铜疙瘩,其实是一些青铜器物上的构件,根据纹饰风格,考古人员初步判断,这些青铜器应该属于西周时期,距今约有3000年。

不过,当时的他们并未意识到,一个史籍中早已失传的古国,即将伴随这这些青铜器重现人间。

随着发掘工作的展开,一个车马陪葬坑逐渐显露了出来,坑中出土了6匹马骨,令人不解的是,这些马骨交叠错位布局十分凌乱,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更重要的是,既然有陪葬坑,说明附近应该有一座规模不小的主墓,它会在哪里呢?

考古人员与村民交谈时,注意到一个特殊的现象:距离车马坑不远处有一块台地,那里的土和别处的不一样,土质非常硬,不适合种庄稼。于是,考古人员立即对台地进行了勘查,很快就发现,这里的泥土经过了人工夯实,结构非常紧密,而台地之下,存在一座“甲字型大墓,它很可能就是大家正在寻找的那座主墓。

墓葬才发掘不久,一个个谜团就接踵而至:最初,考古人员在墓道里发现了两具散乱的人骨,他们本以为这是盗墓贼留下的,但很快这一猜测就被推翻了,因为这些骨头附近,居然残留着不少燃烧过的竹节,这就意味着,有人曾在这里点燃过爆竹,人骨和爆竹,会是某种特殊的仪式留下的吗?

接着,墓葬的二层台上先后清理出5具人骨,他们双手被缚、身体扭曲,死前想必非常痛苦,其身份应该是一些被迫殉葬的奴隶。西周建立后,在京畿范围内(丰镐、周原一带),人殉现象已基本消失,为何这座位于周原之上的西周墓葬,仍然使用了如此多的殉人?

这座古墓的墓室被夯土分隔为一大一小两间各葬着一具尸骨,分别为一男一女,难道这是一座夫妻合葬墓?

可是,从两间墓室的情况来看,两人应该是同时下葬的,正常情况下,夫妻俩同时咽气的概率非常低,除非两人同时意外死亡,又或者,其中一人主动/被迫赴死,前一种可以说是夫妻情深,后一种就让人毛骨悚然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男性墓主的身侧,出土了一件造型精美的青铜甗,考古人员在其内壁上发现了7字铭文,然而,开头第一个字就难住了所有人:这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古文字,为左右结构,由一个“弓”和一个“鱼”组成

古文字专家将其释读为“”,整句铭文大意为“鱼伯自作用器”。由此可知,男性墓主是一个叫“鱼伯”的人,“伯”为周代诸侯王的一种爵位等级,结合墓葬的规格,考古人员推测,他应该是一个叫“鱼”的小国国君。

西周时的宝鸡,曾存在过一个叫鱼国的国家吗?对此,考古人员一脸茫然,因为目前已知的所有文献中,都找不到任何有关这个国家的记载。鱼国到底是怎样一个国家,为何会出现在西周京畿范围内,难不成鱼国国君也是周王室的后裔?

就在这时,考古人员又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现象:在二层台的填土中,以及墓主人的身下,都发现了一种形如卵石的石块,显然,这是一种特殊的葬俗,但并不属于周人。也就是说,鱼国人,来自他方。

不过,仅凭这一点,还不足以判断鱼国人的族源。于是,考古人员将目光转向了墓中出土的陶器。为什么是陶器呢?陶器,作为一种平民与贵族都能使用的生活用器,往往能保留一个民族或文化最原始的一些特征,因此,古代的陶器,常常被视作区分地域文化或族别的重要依据。

墓里随葬的陶器

果然,考古人员发现,墓中的陶器与周人使用的不同,它们大多为钵形尖底罐,这是一种地域文化特征非常强的器型,常见于四川新繁、广汉地区,即古蜀人早年生活的地方。

说起古蜀人,就不得不提三星堆。巧的是,三星堆出土的那根著名金杖上,正好刻着“弓箭”和“鱼”的图案,这与鱼国的“弓鱼”一字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三星堆金杖局部

更巧的是,鱼伯墓中,也出土了一尊青铜人像,虽然它的尺寸要比三星堆的青铜大立人像小许多,但它们的双手造型却极其相似——都握成环管状,好像手中拿着什么。

鱼伯墓的青铜人像(左)与三星堆青铜大立人(右)

虽然史料中不见“鱼国”或“弓鱼国”,但在《逸周书·王会》中,却有这样一条记载:西周初期,周成王曾召开成周朝会,四方诸侯携带着奇珍异宝汇于成周,献于成王,其中,就有一个来自西边的“鱼复”国,向成王献上了鼓钟和鼓牛。

同样是西周的一个诸侯国,同样位于周朝的西边,国号中同样带着一个“鱼”字,这个鱼复国,会不会就是鱼国?而“鱼复”二字,是否带有某种深意?

按照《蜀王本纪》、《华阳国志》等文献记载,古蜀历史上曾先后存在过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五个王朝。主流观点认为,三星堆金杖上所篆刻的图案,代表的就“鱼凫氏”的部族图腾,三星堆文化很可能对应的就是鱼凫王朝

鱼凫和鱼复,读音十分接近,后者会不会是前者的继承,而“复”字,有没有可能蕴含着“复国”之意

金沙遗址的黄金面具

从出土文物上看,金沙遗址的时间上限是商末周初,前后横跨500多年,众所周知,金沙遗址在文化上对三星堆遗址存在一定的延续性与继承性。因此,它很可能是在三星堆被遗弃后,古蜀人在成都建立的一个新都城,也就是说,金沙文化对应着杜宇王朝,它取代三星堆文化(鱼凫王朝)的时间大约在商朝末年

那么,鱼凫王朝覆灭后,其中一部分族人,会不会向北逃到了宝鸡一带,建立了鱼国? 

不管真相如何,鱼国显然最终未能逃脱亡国的厄运,甚至没有在史籍中留下只言片语,如果没有3000年后的考古发掘,鱼国人所存在过的痕迹,或许将彻底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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