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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故事:那年冬天,母亲从外面接回来两个小孩。

原创 亮兄 亮兄 2023-09-08 08:06
收录于合集
Hello!好久不见各位宝子们还好吗?有一天我在整理我得微信通讯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因为喜欢童老师所以有缘相识,我居然在这里认识了一百多个朋友了,虽然有些只是互加微信跟我问声好,但好些也把我当成特别知心的朋友会跟我吐槽郁闷、也会跟我分享快乐。有一年我特别勤快在童老师这里写了十几篇小文章,虽然我在广电工作但写文我连门外汉都算不上,但承蒙大家不弃,童老师与大伙儿对我的包容呵护,我们虽隔山隔水,但我内心很愉悦,我陡然心里有一种多了很多兄弟姐妹们的感觉。
大半年过去了,这半年里看似过得平凡,但也有好些故事值得分享,但提笔去码字,又不晓得应该先分享哪一个。要不我们就随便聊一聊吧?写写我朋友圈里经常会出现的一个男主角,他叫卢晨宇,聊聊他的故事。
我家的阿珍女士,她从小就非常喜欢软糯的团子,也一直梦想着自己以后也能生一窝的团子,可是她结婚已经是90年代初了,经历过的人应该都记得,90年代的计划生育政策有多么不可思议,像我们浙江这一块如果头胎是儿子还想再生个二胎?那罪名可能除了杀人放火之外,丝毫不亚于其他任何一种作奸犯科。所以虽然阿珍女士头胎生的是公子我,是个女孩,但她要想生一窝的团子那等于痴人说梦,但可能是阿珍这个虔诚的佛教徒在菩萨的香案前念叨了太多次了,菩萨慈悲终将如她所愿,阿珍女士生了我跟以帆以后,有天又得了一双儿女,他们就是卢晨宇与卢晴雪。
现在回想我似乎都不太记得清晨宇与小雪来我家那天的情景了,我只记得在冬月某个周末的早上,我们在吃早餐,我家阿珍女士边喂3岁的以帆红薯稀饭粥边跟我说:“以晶啊,以后我们家会多两个孩子呀,你又多了个弟弟妹妹了,你要有做个大姐姐的样子呀,照顾好他们呀。”我边呼哧呼哧喝着碗里的粥边答应着:“那是自然,我的弟弟妹妹呢,出门谁敢欺负他们,我就揍谁,我可不好惹哦。”阿珍女士当时相当无语白了我一眼:“我是说让你打架吗?我是让你有个做个大姐姐的样子!”我现在想想当时我是根本不知道“做个大姐姐的样子”是什么样子,唯一有的概念就是我家的人谁也不能被外人欺负了。
我扒完碗里的粥,我妈才告诉我他跟我爸商量好了,他们决定把晨宇与晴雪接我们家来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以前在某篇文里写过这对姐弟妈妈的死,没了妈妈以后这对姐弟就像孤儿一样,明明有爸爸、有爷爷奶奶、还有村里那么多族人却活得还不如村里的阿猫阿狗。室外温度已经零下好几度了,晨宇还穿着凉拖鞋,小雪穿着秋天的校服,两个一高一矮的姐弟站在门口的水池边洗着衣服,十根小手指的指尖尖都咧着口子,活像是等着喂食的泥鳅。
我们家住着上半村,晨宇他们家住下半村,平时其实不太会有交集,但是我妈要是走小路去外婆家就一定会从他们家门口经过,那次我妈就是要走小路去外婆家才看到洗衣服这一幕的,我妈的心一下子就揪着疼到了嗓子眼。我妈问他们姐弟两个有没有吃饭,小宇自从没了妈妈以后就跟锯掉嘴的葫芦一样,小雪轻声细语地说来前吃了一点,我妈一点都不信到屋里掀开锅盖以后,眼前是一锅犹如刷锅水一样的稀饭,知道这姐弟一天的伙食后,我妈当场就泪奔了,再也多问不出一句话,只怪自己来晚了。
据说我妈当天是一路哭着回家的,外婆家也不去了,哭了一路回家跟老卢说:“阿芬(晨宇亲妈)那年在乱石堆里把摔昏迷的以帆抱回家,自己的脚底板磕得走一路血,那血脚印的画面还在我眼前,如今她人不在尸骨还未寒,她的两个宝贝儿女就这样被人糟蹋了,吃刷锅水,冬天穿夏天的衣服......老卢啊我们苦一点把这俩孩子接来我们养吧?”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所以才有了开头那一幕。我们妈抱着以帆,我在旁边跟着去晨宇家接他们。一路上我们心情都很愉悦,我妈从小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就,她高兴地彷佛福彩中了巨奖,路上遇见相熟的人问她开心的原因,她就笑呵呵地说我又有儿子女儿了呀。
一样的山明水秀、清风明朗的江南村落,一样不太丰沛的灶火饭,却能滋养出各色不一的人。有的人心地善良,遇见辛苦搬家的蚂蚁都恨不得自己能变成蚂蚁帮它们搬家,有的人呢恨不得老虎能跟大象打架,他可以围观吃瓜,也不怕哪天瓜吃多了撑死肚皮!我们母子三人还未到目的地,有人已经飞毛腿般跑去跟晨宇奶奶说“阿珍带着儿子女儿去你家抢人又抢东西了!”对!当时公子我确实像个土匪一样用床单要给晨宇与小雪从这个家带点东西走,但找来找去连像样一点的贴身衣服都没找出来。
晨宇的奶奶姓梅,梅老太是个胖子,年轻的时候也是算见过“世面”的,解放前在县城的花姐柳巷干过暗娼也做过妈妈桑,这人泼辣又阴狠,据村里老仙女们聚集聊天时候讲,这老太太有多残忍呢?她手下的娼妓得了梅毒,她不让求医问药,用她自己的办法把火钳烧得通红去烫女孩的下体,烫成溃烂后又硬生生的把烂肉用剪刀给剪掉拿去喂养在院子里的狼狗。没有女孩能熬过这样的“酷刑”,她就安排打手把这些女孩在半昏迷的状态下拖进院子里喂了狼狗,她家的狗是吃过人肉的,那眼睛都是红的,据说她家的狗吃人都像学过解剖学的一样,先从下体开始把人的小肠掏出来。至今描写这个老太太我都觉得自己语文没学好,我的文笔无法到达她的灵魂恶相的三分之一。
如今的太平盛世,梅老太依旧仗着自己年轻的时候见过世面,觉得这些乡下的老太婆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一天到晚想与人“华山论剑”,自我感觉无人能敌。春去花落,年岁无情,她从年轻的胖子长到了老年胖子,却依然无几分人做人修为,越老越想把世人按在地上碾压。所以梅老太回来看我在用床单做包袱皮,翻箱倒柜的想给姐弟找点东西时候,这梅老太就像被人点着了尾巴的野猪一样,她把院门一关,左右招呼邻居围观,嚷道:“母夜叉带着小土匪来抢劫了。”然后以阿珍女士为中心,部分人体器官为半径,她把我家祖宗都“上供”了一遍。
左邻右舍都清楚她的为人,但也依旧好言相劝:“把门开开吧,家也没啥拿的呀,人家把孩子接去养,那几件现成衣服拿走也应该呀!”
梅老太:“会有那么好心妈?憋着想霸占我们家田了吧,两个克母的短命鬼要领去,我是无所谓的,我有儿子,他身体好我孙子有的是......拿我东西就不行!”人心坏了真的比恶鬼还恐怖,晨宇亲妈估计都得气得从坟地里爬回来。
边上的邻居还是劝她:“阿珍不怕辛苦,要把孩子接去带多好啊,孩子是你们家的种总归是你们家的,养大了也还叫你奶奶呀,留点口德呗......”
梅老太扯着嗓子:“我在乎他们叫我奶奶?我有儿子,孙子孙女有的是!短命贵克母命,我还怕他们克死我呢!”
众口能铄金,却撼不动这老太的铁石心肠。梅老太还像要冲奥斯卡奖一样在门口卖力的表演。围观的人摇头无奈散去,梅老太的表演欲还没有冷却,她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去村里集结她的“部队”准备回来把我们五个歼灭。
我现在有点不记得那天后来怎么离开晨宇家的院子了,只记得那天我们回家,下午晨宇的亲爸带着一大家子的人把我们家院子堵得水泄不通,当时我爸跟叔伯们都不在家,都跟着我爸出门跑生活去了,我印象里第一次我妈拿着菜刀要跟人拼命,说今天谁要是把这姐弟俩带走,她就砍谁。这姐弟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候鬼都没一个理,我妈去把人接来要养,这些人就跟被鱼雷炸过了一样,一个个跟鬼魅似的从地狱里蹿了出来。
被我妈一通发狠,这事暂时先平息了,那天下午我妈带着我们四个去县城里买了衣服,还买了很多菜,回家我妈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我们五个吃得很高兴。
那年我9岁,小雪8岁,晨宇7岁,以帆3岁,阿珍女士33岁。
这一天阿珍女士应该很高兴,从此她的“儿女双全”加了倍。但她的辛苦也加了倍。
7岁的晨宇自从那晚被他爸锁在房里,半夜听到母亲的惨叫后,他就不怎么说话了,那年他还不是很懂生死,还有些天然的呆萌,还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就没有妈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他起床上厕所,看见子琪的妈妈从他家的楼梯下去,他第二天把这事告诉了上夜班回来的妈妈后,他当晚就听见了妈妈的惨叫声,然后他的妈妈就盖着白布“睡”在外面的瓜棚里了。妈妈的耳朵里还在不停地流血,他以为只要把这些血擦干净,他的妈妈睡一觉就回来了。可事实上他从此再也不能闻着妈妈好闻的蜂花洗发水的味道睡觉了,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姐姐告诉他以后妈妈再也不回来了。他有点想哭,但也不敢哭,耳边总是响起妈妈“睡着”前那晚的惨叫。
他俩刚来我家的那段日子,我跟小雪住一屋,他跟我妈一起睡,时常是我妈睡中间一边睡着晨宇,一边睡着以帆,我妈哄睡了以帆以后,经常发现晨宇眼睛睁睁的大大的,一点睡意也没有,跟他说话也是你说你的他也不搭茬,就这样安静地呆着。我妈一直跟他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珍姨不一定能做得跟你自己妈妈一样好,但会同对阿晶姐姐跟小弟弟一样待你们姐弟,他也依然不搭茬,回应的永远是安静。那段日子我们三个一起去上学,一路上我不停地吧嗒吧嗒说着话,小雪性格一直很安静,说到好玩的她也会用微笑回应我,但晨宇就还是那样一脸冰冷,面无表情的像个傻子,但是他学习却很好,上课举手发言也很积极。也是这个时候老师发现他有过人的记忆力,后来就跳级了,他就跟我成了同学。不过这是后话了。
不太记得是他在我家里住了多久的时候,我家老卢曾托人在上海给他找过心理医生,也去过上海两三次,大概是治疗几个月后吧他开口叫了我家阿珍女士“妈妈”,这一声妈妈又把阿珍女士干到泪崩,是感动也惶恐,惶恐的是怕自己做得不好愧对这一声妈妈。那天晚上阿珍女士哄睡了以帆以后,转头来看晨宇他就突然叫了声妈妈,然后窝在阿珍女士的颈窝里先是抽泣后来就是放声大哭,也终于说了一句特完整的话,说阿珍女士的头发跟他妈妈是一样的味道。从这一夜开始我们家的小院里就又多了很多的快乐,听着院子里四个孩子叫着妈妈,阿珍女士心里犹如牡丹花开一样。我好像也很快乐,但是阿珍女士一直说了很多次晨宇,但他还是不叫我姐姐,一直叫我名字。小的时候我为此还曾遗憾过,后来知道不叫的原因后,我还有些害羞。
小院里的快乐像长了翅膀,在村子里飞翔,落在良善人的肩膀上,人家从心底里祝愿这一个院子从此快乐安康;落在那些裹脚布缠了小脑的家伙身上,半夜躺床上想起后槽牙都差点咬断,总想算计着如何砸破这份快乐。有好事者就半夜去梅老太屋里挑事了:“这两小鬼现在是被阿成家养走了,长大了回来打死你们都有可能的,再说你们这房子两小鬼也有份的哟,以后我们这肯定是要拆迁的,几百万的钱都要分那两小鬼了,你家儿子利章(晨宇亲爸)那么有本事,你老人家以后孙子孙女多了去了,这些家当都得留给那些不克母不方(害)长辈的好后代呀!”这下梅老太的心口就像被人插了几把利刃一样,一刻也不能留下这两个能方死她又要分她家产的小鬼了,当夜就跑去子琪她妈家砸门,正赶上他们忙着创造生命,中途被梅老太打断了,利章提着裤子不情愿的开门把梅老太怼了一顿。
当晚的密谋在几天后应验了。我家有一大块种茄子的蔬菜地就在利章家的瓜地隔壁,我家老仙女香奶奶给我们家做饭时候,去那地里摘了一篮子茄子回来,给我们做好饭后老仙女就回自家喂养的鸡鸭去了。以帆比较小他午睡了没吃饭,我们三个得赶紧吃完回去上学,差不多吃了一半饭吧,可能我的体制比较弱点,一下子我就开始呕吐肚子痛,接着他们两个也是同样的情况,那痛像是肠子拧在一块绞杀一样,我们仨是捂着肚子爬出院子去叫救命的。幸好我家右边邻居家的儿子在家,一看我们仨嘴唇发紫就知道我们中毒了,连忙喂了肥皂水给我们催吐,接着紧急把我们送去了医院,慌乱中还没忘记把我们吃得东西装进袋子带到医院去,最后医院鉴定的结果是:茄子有毒。
山野无门,那会也不是监控普及的时候,这事报警以后,最后也不了了之,最后知道原因还是多年以后在一次争吵中利章漏嘴了,骂出来真相。虎毒不食子,有时候人真的不如畜生。特别有意思的是我们在住院的时候子琪她妈还特意提了水果罐头来看过我们,人还没到就听见一句:“哎哟宝儿哦,菩萨保佑呀,真是命大呀。”子琪他妈年轻时候也是有故事的,年少离家在雄性圈子里闯荡,一笑千金,但熬到容颜消散也没能遇见哪个“救世主”捞她上岸,给她一个现世安稳,带着子琪子丰两个不知道哪个“英雄”擦枪走火闹出的人命,来到我们村子,总之这两宝贝身世至今也是迷。她柳眉弯弯说话的语调不仅不慢,见鬼也能做到一副笑面相,这种人还莫名就给人一种通情达理的错觉,起初我妈还觉得她有几分懂事,这些年观望下来,最毒蛇蝎的毒都无法对她以毒攻毒。
这次没死在有毒的茄子里,是我们的幸运,往后这十几年里的种种写成剧本能拍一部连续剧。
初一的时候晨宇摔断了腿,天蒙蒙亮阿珍骑着二八大杆自行车,后头坐着断了脚的晨宇前头坐着感染肺炎的以帆在马岭大陡坡翻车了,连人带车的滚到沟里,以帆都摔懵了瞪着眼不哭不闹躺沟里,当时阿珍只先顾上了断脚的晨宇,努力从沟里把晨宇背到马路伢子上。利章骑着摩托车带着梅老太去赵宅赶集路过,看见阿珍女士他们狼狈的样子,这母子俩把摩托车停路边,梅老太叉着腰咧嘴边笑边骂:“怎么不摔死,你妈在对面看你呢,摔死了奶奶给你出棺材钱把你这短命鬼送你妈那里去做伴。”临走还一口千年浓痰,呸在了晨宇的脑门上,然后开着摩托扬长而去。
林林总总,我们一家也没被这鬼畜一般的一家给击倒,我们很健康快乐的在岁月更替中长大。对于文中提到的子琪,起码在我们小学到初中这一阶段还是同学也是朋友,只是在初二这一年她鬼畜的基因好像觉醒了,青春悸动,单相思卢晨宇,这里的故事都可以单独写一篇,曾经我也因为气氛到了在朋友圈写过这里面的事。下面我分享就离不开她了。
今年的四月我因为有点“多管闲事”,战地留下的陈伤好不容易回港手术,术后没几天,尚在恢复中又被我自己作伤了,差点去见了毛主席。回老家休养,有天深夜我在失眠,突然听见村里我们卢氏宗祠的方向非常吵闹,我房间临街我就看着窗下一会儿救护车呼啸而过,一会儿警车又过去两辆,好像是有点事,我这人职业毛病比较好奇也爱多管闲事,我就穿鞋出去看一看。我们祠堂里一层外一层围着一大堆人,感觉像是半个村的人都来看热闹了,有的人捂着嘴一笑,有的人骂着缺德,骂完也捂着嘴一笑。看我一头乱发一只脚棉拖一只脚凉拖的跑来看热闹,有几个老嫂子特别热情的过来拉着我手:“哎哟喂,阿晶你来晚了,刚刚可有意思了呢,这下子这老不要脸的看他还怎么活哦,你就该扛着摄像机来到时候拿回你们电视台去播呢!这两个不要脸的瘪三!”说着又捂着嘴笑。
我后来是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状态下听出了事情的大概。子琪去年年根底生了个儿子,村里早已经又有传言了,说这孩子肯定是利章的,因为这孩子样貌跟卢晨宇小时候一摸一样。我是没见过晨宇婴儿时期的样子,也没仔细瞧过子琪家新生的这个宝宝,但是人家说得有莫有样的也就听听罢了,不过今晚这出热闹倒是真的可以坐实这个传说了。
四月底五月初的江南像是有点黄梅天的感觉了,我们祠堂边有几个耳房住着几户我们族的老长辈,年纪都是七十往上的,但生活一直勤劳都养着几头山羊。耳房最边上住着的是我应该叫门爷爷老夫妻俩,门奶奶半夜惊醒说最近祠堂总是半夜有细细嗦嗦的声音,门奶奶跟门爷爷嘀咕着总不会是祖宗缺钱花回来要钱了吧?门爷爷怪她耳朵有毛病,其实有毛病的是门爷爷自己,门爷爷他耳背挺严重。门奶奶已经连续几天听见半夜有声音了,也起来看过就是什么都没看见,今天晚上是突然想起羊圈很潮,晚上有事耽搁了没有拿稻草垫羊圈,这门老太太年轻时候做事就风风火火的,突然想起这个事也是睡不着了,非要去垫个羊圈。于是把门爷爷喊醒,一个拿铁耙子一个拿箩筐去装稻草,一耙子下去,两声“鬼叫”同时响起,一男一女的惊叫在着黑夜里显得洪亮又刺耳。这一耙子扎破了利章的要害,子琪扎到了腿部动脉,门爷爷吓得以为出人命了赶紧给她儿子打电话,他儿子还在外面打麻将,一听这事麻将不打了还喊醒一大片人出来,人喊人就成了前面写的那种名场面了。
这件事的起因狗血又好笑,我们家族今年有9个高考生,利章听闻在祠堂做这些狗血的事七天就可以破坏家族的风水,让孩子们考不上大学。僵尸都不吃的脑子呀,这什么年代了,还像刚从坟地里刨出来一样,思想还在远古跋涉进化,真是无知又可怜。我们积善之家门大爷还一直怪自己老眼昏花,麻溜的给拿了医药费。
本来这事笑过也就过去了,有些人活着脸皮如同鞋底子洗洗就能用,主打一个无所谓。但是自从这件事情以后,利章彻底放飞了,上个礼拜特意杀猪宰羊,大宴宾客,还放言村里去吃席的人都给五百的回礼。村里有些人是酷暑刚过难得有点胃口,觉着去免费吃顿饭也行呀,还有的纯属是去看热闹。利章抱着他跟子琪的孩子在台上卖力地要喝,说再过二十年他家又能出个状元,“我利章的种子就是优良,我这是在国家做贡献呀......”那些二百五的话说了半个多小时,也难为那些去吃饭的人了。后来地几天就经常抱着孩子在我家院门口晃荡,在我们家院门口跟傻子一样逢人就说,“什么南京大学、什么德国回来的博士,算个屁啊,那也是我利章的种,就老卢能有好种?他也就配帮人养养孩子。”有几个清醒的就拿话噎他:“好秧苗也得勤劳汉,一天搞七捏三,龌蹉无耻也养不出龙凤的,孩子是有样学样呀。再说你都60了能活80再看吧!”
上周我们回家,几个老仙女在我家做手工活,她们消息都活跃,说七月半那天晚上九点多利章跟子琪还有他妈三个人都看见宇哥的亲妈回来了,就站在楼梯中间,家里的宝宝就不好了......
我心理还是有一种刺痛,我信每次再见到曾经远去的灵魂,那都是我们思念成疾,再见我认为是一种幸运,因为都是我们的求而难得,但也觉得幼子无辜,他的出生也不曾由他选择。
我跟卢晨宇也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见过这个小宝贝,子琪抱着他,虽然子琪对我们两个骂骂咧咧,但她怀里的宝贝却给我们最纯洁的微笑。也许血亲是骨脉的传承,有相似也有共吸引,卢晨宇的脸向来都是冷若冰霜,别的宝宝都不太愿意亲近,但这个小宝贝却在微笑中试图伸出手求他抱抱。微妙又神奇。
我也趴在卢晨宇的肩头问过他:如果n年以后这个小天使遇到困难了你会怎么办?他说:“我跟他没仇也没亲,以前我只爱也只照顾我心里的人,如今吧看你做过的一切,又些感悟,我也想试着给那些真正在黑暗里走夜路的人一些照顾吧。”
有人说老卢跟阿珍是苦尽甘来了,付出都有了回报。但我觉得我妈的终极理想也只不过是求一个子孙平安。老卢呢很早就知道不争,是一种自信的底气,与人不争,不代表放弃,欲为大树,不与草争,欲为苍鹰不与鸟争,欲为强者,与世无争,与其中,不如让自己身在巅峰,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做着称职的舵手,载着我们家这艘大船平稳航行。
幸福没有标准的答案,快乐也不止一条道路,收回羡慕别人的目光,反观自己的内心,自己喜欢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没有人把你拽到天堂,也没有人把你踩进地狱,命运里所谓的痛苦与快乐,都是来自内心的感受。我们每个人都是从哭声中醒来,又从哭声中离去,从喜开始,以悲收场,不争不辩,不羡慕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对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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