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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故事:我好像被人拿走了什么

原创 亮兄 亮兄 2023-09-16 08:06

我两岁的时候有个妹妹,几个月大,她很健康。

我大舅舅有3个女儿,大女儿比我小一个多月,双胞胎小女儿比我妹妹小几个月,双胞胎女儿大的叫大梅,小的叫小梅,小梅生出来就没有肛门,后来大了做手术治好了,健康长大。

平时我都是妈妈哄睡着了和爸爸睡,妈妈带妹妹睡。大梅小梅满月酒的那天晚上,我很吵,怎么也不肯睡,好不容易哄睡着,妈妈一离开,我马上醒,然后继续哭闹。到了快12点,妈妈太困了,哄着我一起睡着了,到了1点多她醒来给妹妹喂奶,发现被子压在妹妹脸上,妹妹走了。妈妈无数次回忆那天晚上,说我那天晚上好吵,她怪我,不是我吵的话,妹妹就不会走,从小到大怪过我无数次,说妹妹长得也比我好,都怪我那天晚上吵……

妹妹走了后,家里开始不太平,房间里明明坐了好多人聊天,妈妈就说她听到床底下有小孩哭,后来她回忆说那哭声就是妹妹的哭声一样。家里停电,点了蜡烛,舅爷爷坐在墙边和大家聊天,妈妈看着舅爷爷的影子,她看到影子里面有个更黑的小影子在跳。白天我在床上跳着玩,她看着我的脸,看着看着,我的脸变模糊变成了我妹妹的脸。晚上她不敢睡觉,像魔怔了一样。后来搬走了才好一点。

我还记得小时候住在那个老房子里面的感觉,就是一进去就感觉阴冷,很不舒服,我一个人不敢待在那个房子里。有一天晚上和堂弟在那个家里,堂弟妈妈出去到小卖铺买点东西,家里开着灯,我和堂弟莫名的就很害怕,不敢动不敢说话,突然听到后门嘎吱嘎吱响,我们俩吓得大叫跑出去找大人。

再后来长大一点了,读小学以后,我晚上总是会做噩梦,好几次梦见大梅拿走我的东西,我追着要她还给我,她不还。不仅梦里梦到,我现实也总有种感觉,就感觉自己的什么东西被大梅拿走了,很奇怪的感觉。我那时候不到十岁,为什么总有这样的感觉,我也很奇怪。

那时候晚上睡到半夜我经常会醒,记忆里好像每天晚上都醒,晚上经常发烧,我爸经常半夜抱我去医院挂水。有一天晚上爸爸不在家,奶奶把我叫醒,我感觉全身好烫,骨头酸痛,眼睛睁不开,头也好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动也动不了。奶奶不停换毛巾给我全身敷着降温,喊着我和我说话,我就是感觉好难受,我心里想奶奶为什么要叫醒我,不叫醒我,我就不会难受。

那时候每天晚上都很难熬,晚上很难入睡,半夜总是醒了睡不着,醒了后就很害怕,有一天半夜是背上疼醒的,趴着睡的我感觉有人拿指甲尖按在我背上转圈往我肉里戳,我疼醒了转过头想看是谁,一转头看见旁边一个骷髅头,后面就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

后来奶奶在家里收拾出来一个小房间请了一尊观音菩萨,每天带我一起上香磕头,然后我晚上再也不发烧了,也看不到奇怪的东西了,晚上很容易就能睡着,半夜也不醒了。

我开始开心快乐地长大。老师说我很聪明,小学四年级一个附加题,很难,全班没有一个人能解出来,老师也找不出四年级学生能懂的方法解,但是我解出来了,老师拿了我的解题思路,全年级数学老师讨论了一下午,也讨论不出来我那个解题方法。是的,拿着我的解题思路也讨论不出来,最后学校辅导奥数的数学老师说方法是对的。老师路上碰到我爸爸,羡慕地说“你生了一个天才啊”。小学到高中,教我的老师都给我很多认可,我的试卷被当示范给同学看,都觉得我会考一个很好的学校。可现实是到了所有重要时刻我全掉链子了,小升初是,初中升高中也是,高中升大学更是。

读书时很多人追我,大学时班级里男生评班花,选的是我。是不是觉得这不是王人生吗?长得好看还这么聪明。可就是这样的我,每每在关键时候总是会出岔子,总是感觉缺什么。

近几年生完我女儿后,遇到很多事情,更有敬畏之心,我开始每年给家里已故亲人烧纸,包括我妹妹。

今年临近七月中,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好像听到一个声音,说:“为什么大舅舅家没有肛门的女儿活下来了,而我健健康康的妹妹却没有了。”然后我仿佛看到外公拿了我的妹妹换了大舅舅的小女儿小梅。一瞬间很多记忆涌出来,为什么我妹妹正好在大舅舅的双胞胎女儿满月宴那天晚上走了,为什么正好是那一天?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一直哭闹不肯睡?平时晚上我很容易被哄睡着,晚上也不会吵。

我记起外公会术法了。小时候表妹鱼刺卡喉咙,外公拿了一碗水站在墙角念了几句咒语,表妹喝下就好了。妈妈也抱怨过几次说外公偏心,对她不好,对舅舅的老婆都比对她好。我想起好多好多各种事情。

小时候大舅舅总是打舅妈,有一次舅妈差点喝农药。外公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儿子有男孩缘,大舅舅经常打舅妈,二舅舅三舅舅都已经离婚。家宅不宁,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必有无妄之灾啊!

我又想到在我大了一点晚上睡不着经常发烧的那段时间,大梅那个时候也是生病身体不好经常去医院,在我奶奶请了一尊观音,带我天天烧香磕头以后,我没事了,只是大梅还是身体不好,经常去医院。我想如果我奶奶没有烧香拜佛,我会怎么样呢?那段难熬的夜晚的恐怖记忆一直伴着我长大。

我为什么总是感觉失去了什么,仿佛被人拿走了什么。

我无数次晚上突然醒来,感觉好像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惊慌醒来,眼睛醒着,身体还不能动,看着灯光,感觉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就好像那天晚上的我妈。

这些都没有地方求证,我也不能去问我妈,也不能去问外公。只是临近中元节的那个梦让我想起了过往的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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