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老严）
我们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病人，没有我们自己的什么理念，我们说我们是经方家，你病人必须得配合我，没有这样，我们就静下心来说，如果这个病人真的不信任你的话，那么这个方子就是不能开，为什么这样？我遇到过这个，比如说你给人病人开完一个白虎汤之后，他拿回去了，他不信任你，但她又不敢得罪你，咋整？拿回去之后他吃是不吃呢？不吃，找一个大夫挂一个号，吃。又害怕，白虎汤了太凉了，吃完之后会不会拉肚子？怎么办？这时候病人一定会选一个折中的方法，吃着附子理中丸吃白虎汤，那么它吃上附子理中丸再吃着白虎汤，这白虎汤肯定没效，是吧？大家可以肯定是吧？你不加重就好大面子了。所以我遇到很多病人，你给他开泄药的时候，他吃着人参吃泻药！遇到这种病，这他害怕，大夫怎么给我开泻药，我一定要先含人参在吃泻药，或者说唉呀你这个药是不是太滋腻了，我吃着归脾丸吃你的中药，这是中国病人普遍存在的现象，有些病人很聪明，他能自己给自己开药，尤其中成药，所以这时候你一定要确定这个病人一定不能跟你这方有抵触，如果有抵触，我们就把这方换了，因为像类似的治疗方法有的是嘛，我们不一定非要开这个，我们因为是基于这个法来开，所以遇到这种病人，所以上临床多了嘛，就变的这个察言观色能力非常强。
一看这病人跟你说话，知道这病人学了几年中医，一看这个病人不能开白虎汤。然后如果这个时候病人说，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说有的病人来，这鼻炎，我看是不是在那里再加加减减？都没必要啊，没必要跟病人多说太多的话，没必要跟病人犯太多的顶，我们有的是方法，我们这个不行，我们换那个，实在病人太刁钻，我们有时候该强硬还是强硬，就说我很厉害，你放心吧，这个东西是没问题的，我知道你有什么问题，给病人解一些更玄的东西。这是可以对病人，这是临床上用的。
我们还聊白虎汤的第二个证。这是第一个证，白虎汤。所以每当聊尤其白虎汤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形成一个白虎汤的固定思维，就是不要一个方一个证，不要一个方一个病机，因为我们要知道一个方子他就这么一个作用，比如说他就这么一个作用，甘寒之品，你知道这个病人这个品，那么是不是必须只有在表热里有寒的时候才能用这个方呢？未必，还有一种脉象，还有一种病机，也可以用同样的治法，咱们接着聊，白虎汤还有一个适应症在厥阴病篇。
大家翻到厥阴病。这个很多人就解这个伤寒论乱七八糟的解，我为什么说这个《桂林古本》是一定不能看在哪？《桂林古本》当讲到我刚才这条白虎汤证的时候，就是伤寒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之的时候，桂林不明显把这条给改了，改成什么呢？伤寒表有热里无寒，白虎汤主之，表有热里无寒根本就不是白虎汤，表里都有热就不是白虎汤证，表里都有热的话就是个承气汤，或者就是一个大小承气，或者是一些栀子，不是栀子，就是一些类似承气类似这种方子，所以真正的这个方子就应该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还有一个方子，表有寒里有热，也是白虎汤，大家看这条“脉滑而厥，里有热白虎汤主之”。你看啊，脉滑，他们很多认为这个矛盾吧？我们解一解，因为这两种情况我在临床中百分之百都用过。我在临床，我们觉得我所讲的所有东西，我都是在临床中无数次的摸爬滚打出来，所以说只要在临床中，我现在几乎可以感觉就是对白虎汤的感觉，就是一旦我开出去白虎汤啊小柴胡啊桂枝汤啊我都很有信心，我觉得这个方就能管用。
因为我临床中就是这么看的，一方面这个脉也是这么看的，这个证也是这么弄的，然后我一旦开出去之后就特别有数，有时候病人会说我还用不用来了？只要我开的这个，我就说你这个吃上几幅看看，不难受就别来了，然后难受再过来看看，当然得补上一句话难受再过来看，不难受就别来了。你看白虎汤这种脉象，我们经常叫厥，首先我们说厥，什么叫厥？就是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就是什么意思呢？两关脉非常结实，使这个阴阳气并不能够相接起来。所以这时候就产生一个厥，这个时候这个病人一定要在阴病上。
因为厥阴病他是个阴病。首先说人迎气口脉法，它得是个因病，不是阳病。阴病之后呢出现两关脉滑，尺脉也滑，关尺有力或者尺脉有没有力都行。尺脉最好有力，没力也可以用，一般情况下只要关脉一滑厥了，尺脉都会有力的，尺脉很少没力的。关脉出现一个滑，滑就什么？就是这个热象。就是数象，这病人两关脉，咱们想想这个病人病机表现啊，两关脉出现一个火象！火轰隆轰隆，但是比较沉很沉，两关脉火。尺脉呢？比关脉力量小，不一定有劲或没劲，寸脉上不来了，气被堵到这个关脉上去了，被这个关脉堵上，造成那个厥，脉滑而厥，造成个厥冷，造成了气血不能够通到四末，造成个厥象，那么这时候病人就会表现出什么呢？你看，脉滑而绝，整个气血郁到这个地方，出不来。
一头热气在这胸中或在哪个地方，当然不一定在哪地方，反正在身上某个地方有个热气，一下在这郁着了，使这个里头的气出不来，手脚变冷，这种脉象我们经常能见到，所以我一直说白虎汤是治疗。我经常会遇到那种，就是病人来住，怎么难受？手脚冰凉，久治不愈，我一摸脉，脉滑而厥，唉可高兴，感谢老天爷，今天给我派了一个这么容易出手的病人，这个病人吃上去就会好起来，吃上几服药就会给你查明的，这种病人求不得的，老天爷给我们派了一个，这个病人一定会出现这种两关脉滑而厥这种表现，大家可以体会这种感觉，就是里头热里头郁的热，他就是散不出来，这个热在里头就散不出来，而且这时候是个阴病，如果是个阳病里头郁的热散不出来怎么办？
很简单，我们开个柴胡剂啊，或者开个之类的，把这个内里的郁热给清掉，或者哪怕热得很厉害是个阳病，我们哪怕不开个柴胡剂，我们开个泻下的承气剂，我们把这里头热给它泻下来，他不就通出来了吗？因为他是个阳病啊，他比较有力啊，它能够直接通出来啊，对吧？如果是个阴病呢？这就不行了，这个热郁到里头去了，这个时候怎么办？我们不能给他清下，一清下之后脉更虚了，等脉一实起来之后，这个火气还是会郁到这，所以这时候不能清下，那这时候咋整？整个脉滑呼哧呼哧呼哧滑而厥，当然我们一定还得要确定，这个厥不能是藏厥，如果这病人脉滑得非常结实非常结实非常结实，白虎汤也清不下来，这个脉滑一定是比较稍微大一点，不能特别结实，特别坚持到一定时候，这时候需要用到破症瘕的药破一破他，这时候滑得比较结实，怎么办？
我们还是这样，这个时候这个热气我们只要想办法让热气不在这个地方瘀滞，让这个热气出来，病人就好了，那么这时候病人会表现什么呢？可能是烦躁，更年期一阵阵出汗，口干舌燥，胃口特别旺，或者一系列表现都有可能。什么表现都有可能，整个表现就给给我们表达一个状态，就是这个病人整体脉偏虚一些，整体偏虚一些，不像阳病一样，整体偏虚，可能是本来这个人体质就比较虚，或者脾胃比较弱，整个人比较消瘦，整个人给你感觉那种感觉，说话比较没有底气，整个人这种感觉，而且有火气，说烦就烦，闹更年期，尤其是更年期这种病人特别多，或者有病人也会表现血糖高来了，各种各样表现，这个时候呢我们摸这个脉，就这种脉滑而厥，治疗怎么办？不能清下，也不能把这个火气硬给顶下来，因为你顶顶不出来，硬挺通不出来怎么办？让这个脉安静下来，他自然而然就通到了上面，一定要这个脉在正常情况下安静，变得安静下来，而且轻轻地把里头的热气稍微清一清，稍微疏通一下，这个时候这个脉自然而然就会从关脉尺脉就会通了出来，这个手足自然而然就会温了起来。
所以白虎汤，如果大家用长了之后就知道这个方子太好用了，不紧不泻，而且有时候还能治疗手足逆冷，所以这个时候这个病机往往就是好，那么这时候该怎么治疗？还是刚才那个方子？白虎汤用石膏量都不用改，很多人说是不是阴病就要用小量？不需要，我们都是一个量！石膏甘寒之品把这个气给它凝住一下，这个知母轻轻地透一下，形成这种甘透清寒，那么甘寒之药让这个内里的烦躁之气安静下来，慢慢的气血一点点一点点的，这种行为点就像什么呢？就像咱们一屋子人一听到下课铃一响，特别兴奋都往外钻，但就这一口出不去，结果形成这个地方郁了一堆人，我们就可以说当下来的这个教室的病机点就是脉滑而厥，一堆人想出去出不去，大家都很急躁，越出不去越急躁，越急躁越出不去，挤到这了，那怎么办呢？我们正常情况只要怎么办，把这帮人都杀死，就安净了，但是不行啊，一会有人之后还是会这么厥啊，就不能用泻下的方法啊，那怎么办呢？让大家都安静下，每个人都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安静下来，每个人排好队，安静下来排好队就出去了。
所以整个白虎汤开出来之后，给人的感觉就是什么？让这个病人脉安静下来，排好队，气机自然而然顺畅，这就是白虎汤的用法，所以白虎汤是非常好用的！很多人还会说，白虎汤是不是一个泻肺的药？或者什么？大家只要正儿八经会搞五行的话，就知道这白虎汤不仅不泻肺，还要补肺效果可好了，所以说很多人传的东西，很多在民间传的东西就是你用理论上推演，用理论上推演这个石膏干什么？是不一样的，一定要学习张仲景的方剂，学习张仲景的汤头，包括临症中有效的应用临症了，就不能用我们刚才聊主不明的状态下胡乱推演，主不明的状态下这个白虎汤能干什么？石膏清肺热，知母清肾热，这个甘草干嘛？粳米干嘛？乱七八糟的，给你搞了半天就是就治疗肺热咳嗽什么？绝对不管用，肺热咳嗽，白虎汤百分之百不管用，用上不加重就好有面子了，所以这个方子一定是这种，就是他是那种感觉，而且很多人总是自认为用头脑聪明，说唉呀这个字母好归好！但是凉肾，我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啊？而且很多人为了凉肾，还用盐的知母，我们一般用知母就用生知母就可以了，不需要用盐知母，当然如果有这药店有盐知母也凑合用了，正常情况就是普通之母就行，很多人为了让知母入肾，非要用盐来泡，用盐来炒。
所以说而且得出的结论来知母泻肾，所以说呢，各种各样说肾虚不能吃，不能用。正好反了。肾虚火旺的时候特别好用，这个表有热里有寒的时候特别好用，所以你用这种方法来解释不行，还有很多人也说知母清肾清得太厉害。所以我们在用这个方法的时候一定要用玄参来代替知母，用山药来代替粳米。这是一个大家说的，我们首先说我们并不是对这个大家的疑问，我们并不是对这个人对这个大家进行攻击，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地分析这个事情，是不是应该这么做妥当？我们对这个大家是很尊敬的，这个提出者是张锡纯，我们对张锡纯是很尊敬的，我们也非常尊敬他这种行为，但是我们一定要问这种提法是否得当？我们如果正儿八经看这种方法最得当的，如果你把知母换到了玄参，玄参的感觉就跟知母是不一样，玄参就是甘寒，跟生地沙参差不多的感觉，他又出不来那种轻轻地透，轻轻地清热那种感觉，所以我们说这时候白虎汤治疗的什么呢？
叶天士就说白虎汤治疗气分大热，这个脉很洪大，而且这个脉不能特别特别结实，特别特别结实的时候，白虎汤清不下来的，它只能治疗那种脉洪之后结实，但是不是结实到要死的那种感觉！结实到特别结实，按到里头按不绝的时候，白虎汤这个火气清不下来。还有很多白虎汤的乱用方法说，白虎汤退烧一绝，完全不是这样的。白虎汤几乎退不下烧来，如果就以此剂量为用药的话，如果这个病人高烧的话，有表证解表证，没有表证的话，就这个剂量白虎汤很难退下烧，除非正好对上病机，表有热里有寒，能退下。
我在临床刚开始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迷信过石膏认为是退热很好用，后来用了段时间就发现，两种结果，如果我们用石膏用60克或90克，或者让他生着吃，能不能退下烧来？一定能，你就是尽量提嘛，10克不行，100不行，100克不行1000克，1000克不行吃。肯定能退，因为这个东西它毕竟是辛凉之品，这种就相当于西医说你这人发烧，我把你放到冰桶里能不能把你降下温来？能啊，早晚的事，是吧？你放冰桶里就是，你早晚能把这个体温降下来，但是这种结果是什么？结果未必是好事。结果就是有的病人上白虎汤之后，就伤了胃了，为什么？他不是这个适应症，你这时候你硬按下这烧，它还会再烧起来的。
所以很多人说唉呀，这个石膏劲小就是不如羚羊角劲大，那不是一个劲啊，你这个是硬按。所以一定不能这么硬按，我们要退烧的话，一定要学习叶天士那种思维，就是那种因势利导的退，在表上轻轻透透他，到气来透透一下，所以白虎汤不要迷信，不要说这个石膏用多少克，而且我们现在说，很多人说药一定要用重剂，重计量劲大，不是这样的，就是这个正常剂量就可以，这个脉只要是这个证，吃上药就能退下来。
曾经我遇到过很多那种病人，一吃完石膏白虎汤，吃了一副药，烧退下来，咳嗽又厉害了，一咳嗽就往死了的咳嗽，晚上躺不下，这时候你一摸这脉，唉呀，坏了，整个病人就，这个病人可能往往是有痰，寒一凝之后这痰就化不开了。就是说痰的特点是，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一定要用温热的药来化他，这时候这个病人呢，本来就热，稍微有点热有点痰，这个时候你用这个寒凉药一凝，这病人痰就化不开，就会往里深入，这时候你一摸这脉，可能两关脉就会厥，但这时候这个厥就不是脉滑而厥，而是脉弦而厥，或者是那种各种的厥，这时候我们就需要用这个厥阴病当中其他的方子，比如说他可能就是一个痰引起来的厥，一摸这脉两关脉被一个痰堵住了，这时候我们该开什么方啊？
可以开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可以吧？或者是一个水饮的热结，水热结，我们可以开什么方子？也是因为无知进去的（？），我们可以开一个白头翁汤，还有我们如果说什么各种各样，如果痰厥尺脉空，我们可以开个乌梅丸，一系列的变法，所以我们说白虎汤用不好变证很多，那么白虎汤用就是，掌握几个点，第一个一定要是脉滑，流利，而且是一个火象，不能有水饮，不能有痰，也不能有表症。就是一个火象。而且这个火象不能特别特别结实，特别特别结实是一个热结了，要攻结节，就是火象结实就行了。然后阳明病，或者是阳病的话就是尺脉空虚，里寒外热，白虎汤主之，或者是阴病脉滑而厥，整个关脉结实，关尺脉解释透不出来。这个时候就大胆地给病人开白虎汤，这种病人，我觉得真是不能说包白虎汤包治百病，甚至有时候脉滑而厥，前一段时间刚用白虎汤还治疗一个月经不来！吃了几幅白虎汤之后这个月经就来了，别人就说你白虎汤啥病都治？你看这个脉滑，太郁热，厥着月经来不了，不也是脉滑而厥吗？你一摸这脉，脉滑而厥一样的表现，所以这时候就这样。今天这节课还剩一点时间，也没时间了，所以这个白虎汤就只要这些证啊，我们先下课休息一下。
（特别感谢 黎木养 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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