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羽毛会做噩梦的团子:羽毛恐惧症
@怕花的点点:花朵恐惧症
我并不是对于所有的花都恐惧,我是害怕蚕豆花。
小时候,我在农村生活时会看到它们,看到之后,我在几米之外就开始后退。蚕豆花一片一片,像是眼睛一样一双又一双,密密麻麻。它并不是很像是植物,更像是会动的动物体,对我时刻产生着潜在的威胁。
@豆瓣网友我的天呐:西红柿炒鸡蛋恐惧症
这么多年,一直不敢直视西红柿炒鸡蛋这道菜,也闻不了那种气味,但是西红柿鸡蛋汤,康师傅的西红柿打卤面我都很爱吃,唯独西红柿炒鸡蛋不行。
@从事HR工作的思一:猫咪恐惧症
我就是怕猫,别说相处一室,和它对视一眼我就能魂飞魄散。
有意识起我便怕猫,骨子里就怕猫。怕猫到什么程度呢?如果一个人拿一张猫的图片给我,我都能当场去世,哪怕我自己提起猫这个词,我现在的寒毛都是竖立的。
猫咪恐惧症也让我错失了一些工作机会。一年半前,我进一家公司应聘。在面试的前30分钟,我是能够感觉到这个负责人对我的认可,给出的薪酬待遇,我自己也相当满意。直到故事的中途,有一只猫出现了,结局就发生了转变。祥和的氛围一下子被打乱,我跳起来大叫,“那那那,那里怎么有只猫?你快,能不能把它先抱走?”
当我注意到那只猫的时候,它正在距离我5米远的楼梯上注视着我,你们感受过瞬间呼吸停止吗?这就是我那时的感受,我完全顾不及对面的那位年轻负责人因为我的惊慌而不知所措。恐惧蔓延大脑,其实我现在已经忘记了那只猫长成啥样子?多大?但是那种恐惧已经是记忆犹新。
后来,我了解到那是一个拍摄有关猫咪短视频的媒体公司,“my,god,冤家路窄。”我打死都不能去,果断拒绝了负责人的邀请。在有猫的地方工作,我的魂魄就相当于时刻被它叼着,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现在回想起来,我看到猫时,脸部扭曲的表情,状态从一本正经、侃侃而谈,到惊慌失措、恐怖大叫,一定吓到了对面的那个女孩负责人。
@豆瓣网友:淋浴恐惧症
我害怕淋浴洗澡,尤其是从头淋到脚,头发顺着水从上面流下来,眼睛因为水的原因不能睁开。这种情况对我来说超恐怖,总感觉旁边有人,自己随时被害。
患米饭恐惧症之前
@二十年不吃米饭的女孩:米饭恐惧症
我害怕米饭,二十多年不吃米饭。
小时候,我和父母一起去寿司店,鱼籽寿司里爬出了白色肉虫,父母因此和商家起了冲突,给我留下非常多不愉快的经历。
上小学时,爸妈在我的书包里放了一个橘子,午饭时,我拿出橘子,剥开,嘬了一口,橘瓣里开始涌出一坨又一坨的肉虫子,和白色蛆虫一样蠕动,越涌越多,最后落在了米饭里,所以我现在一看到米饭就像是看到了虫卵,感觉万分恶心。
@ “乐山大佛受害者”小组成员樂樂:大佛恐惧症
我喜欢一个人旅行。
23岁那年,我刚上完大学,一个人去看了龙门石窟,一直期待着在这趟旅行中有浪漫且虔诚的经历。
那天山里下着毛毛细雨,巨佛之前有高高长长的台阶,我走在台阶上,一抬头,巨大的佛像就在我眼前,扑面而来的恐惧开始向我扑过来,我被吓到肝胆俱裂,腿发软,脑袋一片空白,上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只能扶着旁边的栏杆缓缓地背对着大佛坐下来。
哭了几分钟后,路过的游客中有人注意到我,上前询问我遇到什么事情,需不需要帮助,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向路人解释,只好回应说“我的腿抽筋了。”我被搀扶着一点点下了台阶。站在台阶下面,我尝试着再看大佛一次,抬头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了。
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恐惧的来源。四五岁时,妈妈带我去看乐山大佛,大佛的脚趾是拍照打卡的热门地,我妈就把我放在大佛的脚趾上拍照。小小的我坐在大佛的脚趾上,抬头一看,庞大的佛像有种似笑不笑的诡异感(无意冒犯),瞬间就感受到天旋地转的感觉,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种恐惧依旧伴随着我。
如果可以向宇宙发射信号,我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妈妈们一定不要带特别小的孩子去看巨物。”
@喜欢吃猪肉讨厌猪的“YAZ”:猪八戒恐惧症
我喜欢吃猪肉,却没办法看到猪。准确来说,我是害怕猪八戒。
小时候看《西游记》,猪八戒进高老庄那段戏,拟人化的猪有着贪婪、好色的本质,当时我的内心就对这个形象厌恶到了极致。之后看剧的时候,有猪八戒的戏份,我都是挡着眼看的。
《春光灿烂猪八戒》里,我贼讨厌看到里面的“影子猪”,后来严重到有关一切的图片、影像、雕塑等等,我都不可以碰。
或许很奇怪,但是二十多岁的我依旧害怕猪八戒。
@豆瓣网友:水果恐惧症
我讨厌水果,更害怕水果。
12岁的时候和家人一起住进一家民宿,洗手台放牙刷的托盘是藤条编制的,我很怕树根和任何不规整的植物,托盘上有一块葡萄皮,我不小心摸到了,顿时天旋地转,极度恐慌。自此我也开始恐惧水果。
@活在童年权威阴影下的metha:深海恐惧症
过年前,我和家人在厦门海边度假,我跟随出游,完全是迫于我妈的淫威。
傍晚的厦门海边,氤氲着黑夜的浪漫和暗色的诡异。我们站在巨大的高桥之上,抬头望去,那是日常高架桥被忽视的底部,石灰、钢筋和混合土彰显着工业时代的冷漠。俯视下去,滚动的海水在夜色之下呈现出鬼魅的阴气,海面上一层黑色的海草更是加重这种恐惧。而支撑大桥的柱子,随时对我产生侵略感,头晕、腿软。
我想逃离。我妈却逼我站在栏杆前给她拍完照片才能离开,她觉得我矫情,她总是很强势,哪怕我如今读了大学,还是没有改变。
为什么就我自己怕,别人都不怕?我也质疑自己。
巨海恐惧和强迫症对于我的生活影响很严重,有一次,我了解到一个女孩和我有一样的症状,她的原因是由于小时候的家暴,热家暴、冷家暴都有,她的家教很严格,父母事无巨细地管教。
后来,她开始对巨大的东西产生恐惧,那意味着权威,意味着压迫,意味着不可反抗,像海一样,摸不透,也抗拒不了。我也如此。
余光恐惧,让我想过戳瞎双眼
@活在“精神内耗”里的985民社研究生:死亡恐惧症
发病的时候,我一遍遍问自己,既然有一天会死,那我为什么活着?我此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直到把自己精神内耗到疲惫地睡去。
这样的发病,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活中有三次。
我害怕死亡,准确来说,不是害怕肉体的结束,而是意识的死亡。对于现实的焦虑引导我去思考关于死亡这种无解的问题,在我无法对此做出解释的日子里,我对于死亡依旧充满恐惧,我暂停一切学习和工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持续进行精神内耗。
我在房间里也写下很多日记,不断地写出来,用文字疏解内心的苦痛。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我就会尝试睡觉。
今年我被心仪的高校录取为研究生,但对于死亡的恐惧,却从来没有停止。
@从事媒体工作的京京:巨响恐惧症
一个成年人会被一只胀起来的气球吓到失去理智,大部分人是很难去理解的。
每年过年是我的噩梦。父亲习惯在除夕之夜,在家中的院子里点上几个鞭炮以便驱邪镇宅,实际上,邪有没有镇住不知道,但首先镇住的肯定就是我,这个矛盾点使得每年过年我们俩都要闹一些冲突。
在我知道鞭炮或者气球在即爆而未爆的那几分钟里,这简直是对我的大型砍杀现场,我躲进房间,关牢门窗,埋在被子里,堵上耳朵,等待那一瞬间的“升天”。
对于胀起来的气球也是如此,家里的小侄子曾经一手拿着烧烤签子,一手拿着一只大大的粉色气球靠近我,窒息感很快就上头了,我不敢叫,我怕我的叫声导致他瞬间扎破或者朝我逼近。
小侄子没有恶意,他充满天真地叫着“姑姑,姑姑。”而我只能冷漠地把他推开,跑到三米远的地方,大喊:“你快点把那只气球放下。”父亲总说我是矫情,“它又不能吃了你,一只气球有什么怕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不是矫情,是真的恐惧。
@总被误解为暗恋的”圆圆“:赤面恐惧症
我的初中生活和一个男孩分不开,一种特殊的情愫在我们之间蔓延了三年。
我是或多或少的排斥厌恶,他,我不知道。
我这个人爱脸红,脸上的角质层比较薄再加上肤色偏白,脸红起来尤其明显。其实让我脸红的原因不只是害羞,打个喷嚏、害怕、紧张都可以。
初中课间,我在专心致志地做着数学题。我的后桌,一个正气与“贱”并存的男子,突然从背后戳了我一下,我突然紧张,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满脸通红。我注意到,他的一脸正气也开始有了奇怪地转变,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暗恋我?”我急忙否认,越否认越着急越脸红。这个男孩更加得意,四处宣扬我喜欢他。我们班其他男生就在起哄,我的内心OS全部都是,“老娘就是脸上角质层比较薄而已。”
后来,他每次见到我都以一种奇怪的姿态,”搔首弄姿“,长大后我把这理解为青年期男孩女孩的敏感,渴望被喜欢,也害怕被误解。他演绎了前者,而我的三年解释着后者。
这么多年,我都是恐惧自己会脸红的,甚至恐惧男性,我害怕被误解。
@想过戳瞎双眼的野木:余光恐惧症
我是个内向的娃,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接受信息的途径很闭塞,家里有电脑的时间很晚,而且我妈坚信电子产品会让小孩玩物丧志。
小学、初中,我和身边同学基本没有共同语言,整个人又呆又傻不会玩。加上人很“乖”,经常被老师捧杀,渐渐和班里同学都有了距离,甚至受到一些同学的冷暴力。
这种情况发展成社恐。社恐一天天严重,直到有一天发现自己无法直视别人的眼睛,无法直视,但因为害怕,又忍不住拿余光去看。刚开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直强迫自己去跟别人交流,结果症状越来越明显。
印象最深的是,上课看黑板时余光扫到了一眼老师,瞬间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压着我的头,任凭我怎么抵抗,头就像痉挛一样根本无法控制地往下埋,一直埋到桌上。这是我最受打击的一个时刻,因为在这之前,我虽然和同学疏远,上课时一直是自信的,很受老师喜欢。
之后我上课就再也无法看黑板了,我把自己埋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一门课都是。
最严重的一次是大一的时候,控制不了用余光看斜后方的同学,后来同学不知为什么课间换了座位,我以为是他发现了,感觉他随时会爆发说你是个变态,不要再看我了之类的话,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于是整个人陷入严重的应激状态,动不了、呼吸困难、耳朵嗡嗡响、眼前看什么都像蒙这一层雾,根本听不到老师在说什么。
我没有想过死,但是想过戳瞎自己的双眼。情况最严重的时候想想自己的未来,觉得这样下去,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当个瞎子。
余光恐惧症是一种疾病,就像脚崴了没法打球、近视了不能考宇航员一样,对让自己害怕的事情,大大方方承认暂时做不了,释然就是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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