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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五虎上将


——白紫、正青白牙、紫壳白牙、黑紫、无声左搭大翅及偏将紫大头
一、心中的痛
二、“麦加”行
三、华山论剑
四、虫道、人道

一、心中的痛

痛,一种彻心彻肺的痛,这痛难以让人忍受。尽管平时我以坚强、冷静著称。
眼泪,终究慢慢地模糊了我的视线。尽管我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病房四周放着各种闪烁着红红绿绿指示灯的监护仪器。戴着氧气面罩,全身掛着各种线线管管的李哥面无表情,双目紧闭,死了一般躺在床上,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这是李哥吗?
“老李、老李……,邵老师来看你了……”,嫂子含着泪在李哥耳边轻轻地叫道。
李哥微微睁开眼,茫然无神的望了我一眼,轻轻地又合上了。脸上显出一种似笑非笑、很奇怪的表情。
李哥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在一边悲痛欲绝:“老天爷啊,求求你啦,让我老太婆去吧……,这日子怎么过啊……。”
见状,我再控制不住感情,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李哥,李哥,为了家庭,为了亲人,您一定要坚强,现在医疗水平很发达,一定会好的。”我边流着泪,边安慰道。
眼泪,一滴痛苦的眼泪慢慢地从李哥紧闭的眼角流出来,缓缓地淌了下来……。这痛苦的眼泪流进了每一个在场人的心田,很苦,很痛,很痛。
在稳定了情绪以后,嫂子说:邵老师,这次可是你救了老李一条命,要不是你逼着他回来,说不定他就已经死在山东了……
11月14日是星期天,上午九时许带了水果及几张虫照到李哥家去探望,由于事先约好,所以李哥没有出去锻炼。坐在椅子里的李哥光着头(准备脑部开刀)戴着眼镜,仔细地一张一张欣赏着虫照,嘴里含含糊糊地发出轻轻的赞叹声,(发音功能没有恢复),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很奇怪的笑的表情(右边全瘫了)。我也为他高兴,鼓励他多动多说话。不知怎么搞的,仅几分钟,李哥就沉默下来了。我注意到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茶几上的虫照,并用左手指着边摇头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连忙凑过去,看着他嘴形才弄清楚李哥在说:“这小东西,不值、不值、不值……”眼角又沁出了泪花。
唉,这人哪,我大半生的体会是:人的最大的不易战胜的敌人就是自己。感情和理智始终是一对最大的矛盾,真正能用理智战胜自己的能有几何。
李哥事业上绝对是强者,家庭也很幸福,但败在一条小虫手下。
南京天地不仁虫友,教授的智商,却为一条小小虫忍受了活烤全腿的滋味。

这含糊不清的“不值”及焦味刺鼻的“活烤全腿”活生生地给我们玩虫爱好者拉响警钟;凡事应有个度,毕竟“虫”只占我们整个生活的一部分。
在这里我为李哥祈祷,愿他早日恢复健康,过上幸福愉快的生活。幸福生活从退休开始。
同时也祝天地不仁虫友早日恢复健康,2011年的漫画更精彩。

二、“麦加”行

“滴呤呤……”办公室的电话骤然响起,“您好!请讲。”我习惯地拿起电话。
“小和,你好!我是李哥,你现在讲话方便吗?”
“没事,你讲,你现在在哪里呢?今年虫的情况怎么样呢?”我惊喜地问道。
“我还在宁津的保店,前几天连续下大雨,成绩很不理想,另外两路到河北的情况怎么样?”
“去景县及吴桥的兆根他们情况也差不多,大雨,也没有看到东西。李哥,保店的虫子皮色、收虫人的情况及集市情况怎样?卖虫的人多吗?贩子多吗?”我急切地问道。
“闸北的大山,卢湾的老余,长宁的老刘都在这里,有些人像狼一样,800元、1000元价钱乱开,就这么些人捉虫,所以真正的好东西到不了我们手里。虫的皮色是相当不错的,色正一路的居多,出淡一路的白牙青虫,侬肯定欢喜的。另外,有三个好处。第一,当地人不大识虫,比较朴实,虫价不高,几十元的虫已经很好了,一般就十元二十元的。第二,收虫人不多,虫贩也很少。第三,白虫、秧子基本没有。昨天天气转好,温度有所上升,估计虫要大出,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李哥一一回答道。
“虫的数量多吗?一天大概能看多少虫?我怕来了人多虫少,这样今年的玩虫计划就要泡汤了,因为实在抽不出时间在下面多呆几天。”我担心地问道。
“虫市很小,100多米的样子,一般早上7点开始,到中午10点半左右基本结束,动作快点还是能收一些虫的。”李哥回道。……

放下电话,不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公司正在参加一个外地污水厂的投标项目,竞争很是激烈,实在放不下心。虫又是那么的诱人。真难……
儿子大概听见了我的电话,走进来说道:“老爸,是不是李伯伯打电话来啦?我看你心神不定的样子,还是去一回吧,早去早回,叫正光叔叔陪你去。公司里的事我管几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还是儿子体谅老头子的心事。


于是打电话通知家里领导,准备好衣物,药品等一应必须用品,明天一早出发。家里领导知道我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一般很难调整,何况深知我好这一口。劝了二句年纪大了,不要去了的话也就去准备了。这边通知订酒店,车子保养、加油等不题。
一路上,我和正光轮流开着车,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想象着收虫的过程,一眨眼,宁津到了。
时间是2010年8月25日下午17:30。
入住宁津金帝后,洗了一把脸,即和最近的李哥联系一下,由于时间还早,而且保店很近,决定先碰一下头,熟悉一下环境。
连续几天的大雨,农村道路泥泞不堪,汉兰达好几次吼叫着过泥地。
在铁庄见到了李哥,短裤、拖鞋、皮背心,不时大声咳嗽着。刚毅的脸有点浮肿。
“李哥,怎么搞成了这样?”我不安地问道。
“这一段时间天天下大雨,温度很低,衣服没有带足,有点冷。”李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吧,把东西整理一下,跟我一起住酒店吧,不要把身体搞垮了。”我坚决地说着,并催着他去理行李。
“不行,不行”,李哥一边说一边躲让着,“这铁庄每天早上4~5点钟有一个蓬头,下午2~3点钟也有一个蓬头,错过了很可惜。而且前几天下雨捉虫的人很少,这几天天气转好,肯定会出不少虫。”
无奈,只好关照了几句,约定了明天碰头的时间和地点,便回酒店了。
第二天早上六时整在保店镇吃早饭。想起李哥,便又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在村庄里是不吃早饭的,于是带了四个饼,二个鸡蛋。接到李哥,顷刻间,秋风扫落叶一般,四个饼、二个鸡蛋全吃完了。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8月18日到现在没有好好吃过早饭。
一刻钟的时间,到了集市。我看了看时间7点一刻。市场上基本没有什么人,几辆摩托车和拖拉机停在马路边。有7、8个穿着迷彩服,束着子弹带的捉虫人坐在路边。那装束和上海金秋盆迷他们所穿的一样。虽然都是捉虫大军,估计部队番号不对。人家是在编的正规军,而盆迷他们大概是游击队。
我放下小筐,随手拿起几个小罐看了一下,虫很小,但是虫的神态及皮色都不错。“虫不错,有大一些的吗?”我问道。
“有,有。”老乡又从子弹带里摸出几个小罐。
我选了一条20多点的小虫,“这条小虫多少钱?”
老乡看了一下虫,“给20元钱吧。”
我心中有了底,“老乡,10元一条吧,我多挑几条。”
“行,挑吧。”老乡很爽快。
就这样,2010年虫季拉开序幕。
选虫是一种享受。虫在心中,全神贯注于这一刻,心无旁骛,然后达成幸福。
选虫可以让我静下心来,静心是一种禅,禅定的过程中,排除杂念,凝神静气,随着凝视,意识会缩小到狭小的范围内,使精神纯一而高昂,那是一种幸福。这就是虫的魅力。这也是我喜欢玩虫的主要理由之一。
早秋选虫又是一个很有讲究的活。不仅用眼、用耳,更要用脑。
佛陀曾经说过:让你看到的只剩下目之所见,听到的只剩下耳之所闻。将先入为主的想法束之高阁,带着初心,迎接当下,清心,专意。
我很喜欢看书,在大学里的时候,同学们给了我一个雅号“书虫”。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买书、看书。在玩的方面,各式虫谱、盆景、明清家具、玉器、钓鱼等书籍出一本买一本,不管质量如何都拿来研究,学习及欣赏一番。我很相信“活到老,学到老”及“站在巨人身上看得更远”的这些道理。同时也很反对“二个凡是”似的观点。因为社会总是在向前发展的。
今天假如请贾似道老先生去宁津选虫,贾公有可能会碰到秧、白虫问题,也有可能会凭着深厚的功底,改变一些观点,重写“促织经”。觉得原“促织经”在某些方面存在误导人的可能。
不要否认,在铁庄我也看到了几条大牌架的好虫,但是我不要,原因是价高。这几年我选虫的价格限价,已从每条1000元下降到100元。因为我知道,虫是没有底的。
追求虫王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就是这个诱惑让我们的心成了漏底的筐,永远填不满。疲倦、繁忙,而不快乐。其实虫王是可遇不可求的。何况,所谓虫王也是相对的。
我所追求的是整体的实力,要在花钱比别人少,养虫比别人少的情况下,上风多一只,这就是目标。
虫运,虫缘在很大部分玩虫人中占着主导作用。
眼光,财力在极小部分玩虫人中起着主导作用。
换句话说,糊里糊涂玩虫的人占绝大部分。财力强大是一小部分人。对虫真正有研究的人也是很小一部分人。
选虫,每个人在选虫时的标准是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依据,问题是你的理论和依据是否有用和可靠,是否有普遍性,有通用性。


首先是问题的提出:两条同厘码的虫相斗,其中一条下风,逃走了。为什么会逃走?可能有下面几方面的原因:第一,牙根被咬痛了,很痛。第二,牙齿被咬痛了。第三,脖子被扭了。第四,腿脚扭了。第五,胆怯了。针对这些问题,我们可以确定选虫的要求。首先虫的牙根要厚,牙形要饱满,这样不易被折断。第二,牙齿的骨骼要厚、要硬,这样不易被咬断。第三,脖子要宽、长、厚、老,这样脖子不易被扭。第四,六爪要粗壮,要浑圆,要皮厚骨硬。这样抓地牢,倾翻力矩大。第五,虫的神要好。
现在要求有了,但选虫的方法呢?我以为可以分二部分去解决。第一,虫的遗传,也就是基本不变的部分,主要表现在形的方面,也就是骨相方面。突出一个“大”字。例如大头、大脖、大牙、大肉身、大六爪等。第二,虫的后天环境,也就是在不同的环境条件下,会得到不同结果的部分,主要表现在色、光方面,突出一个“老”字。例如:顶光、翅下色、蜡光等,这些都是外骨骼发育良好的表现。
以上二者能有机地结合起来,也就是遗传加上后天生长环境。这样的虫,就发口、受口都比较好。再加上前辈们的选虫要素,你的虫上风多一只也就很正常了。
我自己在这方面受益匪浅。
我选一条虫,而且是要拿出来斗的虫,再定性地讲,就是在我斗虫时讲的一句口头禅:好,我拿条虫来和你斗。这样的虫要经过四道筛选:
第一道筛选:以色为主。在产地市场,由于受到各方面的限制。只要基本符合我选中要求,即色满足就收下。具体讲:顶门色清,腿圆白,略起光,翅有色无光。另:斗丝形不好(例如间距狭,粗细不一),一概不要。
第二次筛选,以神、牙为主。在酒店休息时,每条虫入草格爬一爬,看一下虫的神态,凡虫须能下草格扫来扫去的,吃草时虫须左右平行线或向后背的,停草时,虫须向前上下挥动频率高的,随即边爬边扫须的,都留下,须僵硬的不要。再打一草牙齿,牙厚第一,牙形第二,牙色不论(牙色会变),大小不论。但露牙根之虫不要。
第三次筛选,以腹肚为主。回家静养一个礼拜,这一时段是虫盆长最快的时段,也是最能反映肉身的时间。用虫网把每条虫拿起来看腹肚。首先看连接六爪的胸骨(蟹脐),要求胸骨形大、饱满、起光。
再看腹肚二条纵折线,要间距宽且深,腹肚两旁的脂肪带和中间的肚色要白、要润。腹肚二条纵折线间距宽,代表腰粗。深,代表虫吃食后只会向直径方向增长,而不会出现拖肚现象,即所谓的大食不出肚。不出肚分二类:一类为大腰尖尾,一类为大腰大尾。大腰尖尾斗中秋,大腰大尾都晚秋。都是虫底板好的一种特征。尾大于腰无用。腹肚中间部分横节和背肉的横节上下对称,二条纵折线和脂肪带均可伸缩,即在直径方向增大或缩小,起调节作用。虫一旦老去,脂肪带可能消失,只剩下背肉及腹肚中间部分,它们上下之间的连接是二条深深的折沟。
胸骨小,虫瘦脚伶仃,无出息。腹肚二条纵折线间距小、浅,属小肉身。虫虽有大头阔项大牙,大笼形,却属灯笼壳子,不出将。至少不走长路。
第四次筛选,以步子虫性为主。虫到龄出斗前,入草格,看虫步。好虫有二种步法:一为碎步,二为虎步。再看铺身。无论何种步法,必须遇草停步,吃草铺身。踏不出步法,遇草不停步,吃草不铺身。不是到龄问题,就是基本无用。然后放下闸板,放一只叫鬼,引叫,看虫的反应。应该听叫直奔叫鬼而去,头顶闸板,四须相交(我将闸板锯短一点,须能过,而虫不能过),焦躁寻斗。
经过以上四次筛选出来的虫,一般每年有20条左右,占30~40%左右。这些虫,一般情况下,不肯轻易走的。
当然,买虫各有标准,大部分人买虫喜欢买阔一草大牌价的虫,形的方面会多注意一点。但我却挑看似平出平相,但立身高厚,骨、色到位的虫。阔一草,大头、大项、大牙的东西,基本上人人都看得懂,所以价格就很高。平色平相,立身高厚,骨、色到位就不是每一个人都看得懂的。相对讲起来价格就会便宜很多。
相好是卖钱的虫,骨好、色好的虫才是斗虫。
按我的第一次选虫要求,不一会儿已收了十余条了。我注意了一下周围,虫摊已经很长了,并继续增加着。我不由得加快了收虫的速度。
一个胖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很胖但很可爱,戴着一副眼镜,一脸的学生气。旁边一个瘦男孩,也十七、八岁的模样,尽管脸上长了些青春痘,但看上去很阳光。笑嘻嘻的,脸上除了青春痘,全部是幸福。
“这虫怎么卖?”我看着他们俩,不由得心里也幸福起来。
“随便给,都是自己逮的。”瘦男孩心里除了幸福,装不下别的。
一条有着乳白粗长斗丝的虫进入我的视线,顶门透着柔柔的光,底色是接近紫葡萄的深紫,四方头,结绽,疙瘩项呈鼓形,小尖翅贴皮贴肉不失形。白六爪粗、圆、大,腿斑清晰,只是大跳少了一只爪花。好!好虫!我心里一阵高兴。
“这条虫多少钱?”我太喜欢了,随口问道。


“随便给,反正都是自己逮的。”瘦男孩对虫看也不看。
“20元吧,这虫大腿少了一个爪子,五爪。”我心虚地说。
“行,多拿几个去,反正自己逮的。”小伙很爽快。
“啊,谢谢!”突然我心里感到一阵内疚。多朴实的小伙子。我不由想起:人之初,性本善……
我随便又挑了4条虫,给了小伙子100元钱,算是平衡一下心里吧。
“大叔,看看我的虫吧,不孬呢。”胖女孩甜甜地叫着。
没有看中的,但我不愿坏了这份好心情,挑了2条稍微大一点的虫,给了她40元钱。花季真好,生活应该是幸福的。
时间真快,快中午11点钟了,正光就在我前面,问了下成绩,总体感觉不错,二人共收了近一百条,用了1500多元钱。我叫正光去找李哥他们,并把车开过来,一起去保店镇吃午饭,然后再送他们回村庄农户家。
在保店大酒店坐定,我总觉得李哥脸有点浮肿,他说太累了,睡觉少的缘故。菜上来,李哥讲了一句不好意思,今年到山东还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我一直有个想不通的问题:周围很多朋友,平时省得要命,玩起虫来却一掷千金,眼都不眨一下。)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和李哥同住的老刘身体也不大好,开过刀。但也爱虫如命,在铁庄收虫第5个年头了,吃了很多苦。见状,我请饭店再添二个菜打包,给李哥和老刘晚上用,并逼着李哥将9月2日的回程火车票拿出来,我下午去宁津汽车站的售票处退掉(打八折),约定8月29号早上5点接他一起回沪。
在回酒店的路上,和正光谈起李哥如此迷虫,心中甚是不安,直叹:不值。

8月29日下午6时,把李哥送到家,交到嫂子手里。
9月5日下午2时30分,李哥在家中突然一头栽倒……不值啊!

三、华山论剑

今年一共斗了三场虫,分别是10月1日,10月7日,10月23日。
10月1日9时,盼望已久的斗虫友谊赛终于在我家开斗了,为了保证斗虫的顺利进行,我特地和小区值班的几位保安打了个招呼,在停车及进出问题方面给予提供方便,并避免某个有责任心的保安看到那么多人大筐小包的进入某楼以为是聚赌而报警。
我家领导也甘当义工,做好后勤,各式水果,各式瓜子花生、牛肉干,各式小茶点、红茶、绿茶、咖啡、王老吉……一应俱全,隔日已在饭店订好中餐,送餐上门,给足面子,乐得大家都说明年还到我家斗虫。
上午九点前,各路虫友陆续到达。一见面那个亲切,那个热情,又是拍肩、又是问好,个个高兴的什么似的。确实,虫季就是玩虫人的节日。
十八条好汉团团坐定,我的网友秋鸣大花牙——老丁、二月春风刀——小顾、alexf117——小吴,也提前到达。和宋字号的虫友们一起,海阔天空,大叫声、小叫声一片,煞是热闹。
近300条虫,得抓紧时间。于是我师兄、小宋、老赵等几位手脚利索的负责称虫,喜欢抽烟吹大牛的,就到露台过瘾,我则陪着老丁等几位喝茶聊天。还有一些猴急的则到我虫房去寻宝了。
斗虫这个东西很奇怪,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斗虫却是挑凶的斗。宋字号斗虫的习惯为每人虫称好后,一大堆虫自己找个空处放好。并不是称好后相同厘码的虫马上就叠起来,而是把自己认为比较好的虫拿出来和别人比较好的并厘码相同的虫斗,看看自己的虫凶到什么程度,因为虫是斗级别的,只有看准对方虫的级别,才能知道自己虫的级别。不然光以为自己虫级别高,但高到什么程度呢?这就需要比较。没有比较,就没有好坏。虫这个东西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只能用比较法来鉴别好坏。
今年由于产地的关系,长宁的老刘在山东分手时再三叮嘱,这产地的虫一定要晚点出斗,和宁阳虫差不多,千万不能早斗,不然会发不足口。
果然很有道理,由于李哥脑溢血,近200盆虫被老黄他们几个分散饲养,由于虫多,在20多号就开始抄虫,结论是:这批虫不行,不会斗。不会斗?不是的,是虫斗龄未到。对产地的虫不了解,会吃很大的亏。所以玩虫认产地是非常重要的。只有盯住一个地方的虫,才能吃深吃透,当然如果有精力,也可以多研究一些产地的特征。
今年的开幕式是在我和我师兄之间开始的,我出了一条32点的中色烙青虫,应该是一条很不错的东西,皮色很正,看似无大优,其实样样都生足。师兄出的也是一条青虫,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师兄的青虫色更纯、腿更白,腿斑更小,头形更绽,肉更白。这二条虫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十八般武艺一一使将出来,大有不战满一百回合不收兵的气势。斗栅里只听见一片嚓、嚓、嚓,虫六爪抓草纸的声音。只听见周边观斗者不断地赞叹,真是好虫。可惜了,可惜了。二条虫都打的精疲力竭,最后我的虫终因体力不支,退了下来,可是打草还有牙。算了,服输,上风提虫。


Alexf117——小吴今年的一棚虫不错。据他说是花了一点钱的,其中有一条虫是和我一条虫叠牢的,是条硬口虫。二虫落栅、芡草、起叫、开闸。小吴的虫慢慢爬过来,轻轻一搭,还没有看清楚怎么一回事,我的虫就到后面去了,呆在那里,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拿草一引,它以为追兵赶来,掉头就逃。平时大家都知道我的虫比较难斗,谁知小吴的虫轻轻一口就把我的虫干掉了,不由纷纷打开手电筒,研究起此虫来了。即刻,几个人同时叫道:再斗一条,再斗一条。谁知小吴见状不知是惜虫还是被气势吓倒,连忙用手捂住斗格,眼睛看着我,口中讨饶道:“算了,算了,邵老师不斗可以吗?”见这副滑稽相,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宋也不由笑道:“虫是你的,斗不斗由你决定,和别人没有关系。”我也安慰道:“小吴,不要有想法,不要紧的,大家随便玩玩,高兴就好。”小吴赶紧捞虫进盆,我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虫色极浓,顶光、蜡光起足,黄板牙牙根很厚,门面墨黑,头起绽,是一条极干老的虫。一问是旅馆收的,好像是乐陵的东西。小吴到底是个读书人,又是金融专家,和社会打交道的机会估计不是很多,对我这帮斗虫朋友估计还要适应一个阶段。愿小吴年年好虫满栅,玩个高兴。
二月春风刀——小顾是个爱虫之人,眼光是可以的。今年特地和朋友一起驾车去山东收虫,在小顾身上体现出了现在年轻人的优点:有学历、有文化、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为人谦虚,勤奋好学,对新生事物接受快,不喜欢赌博。对父母孝顺,对子女关爱。
小顾已是第二年参加宋字号的友谊赛(我们的友谊赛名副其实,只有友谊,没有名次)。今年的几条虫都斗的不错,特别是第二场(10月7日)有二条虫相当不错,其中有一条披子发口凶恶,还吃夹还夹,相当顽强。最后上风胜出,象披子这种虫,发口凶狠的不足为奇,但能如此受口,还真不多见,足见小顾的功底还是蛮深的。这条披子据小顾说,后来送朋友,500元台花,轻轻一口。在这里也祝小顾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明年再战。
由于当东道主,要照顾好各位虫友,陪大家说说话,不便一直观斗。约中午11点钟左右,忽听老黄在大呼小叫,原来出了一条凶头,这条虫是李哥那棚虫里抄出来的仅剩的几条虫之一,自然特凶。刚才又上风了,可能斗的不激烈,便要再斗一条,并称如果再是这样轻松的走一路,这条虫将送进去公养了。老黄叫道:小和,侬有虫吗?再斗一只。我过去看了看虫,问了下厘码,28点。便挑了一条小将,紫大头。这紫大头出于河北景县大刘(柳)庄。大头结绽,金线银眉,紫绒项长宽相等,紫翅色浓,大腰尖尾,淡紫尾峰细、糯、长,腿起白蜡光,特别是一付淡黄板牙,不长,但极其粗壮,接近圆柱形。这虫一下栅,便发口,一口捉得老黄的虫,在草格里直挣扎。挣脱,还是有牙。再捉,还是有牙。紫大头也进入疯癫状态,乱咬一通,咬住即不放。真是看得心惊肉跳,惨不忍睹。秋鸣大花牙——老丁在一旁说道:“邵老师,算了吧,不要斗了,太残酷。”我也认为太残酷了,就对老黄说,不要斗了,提虫吧。
老黄在10月7日告诉我,他那条虫第二天就死了。大家心情便沉重一番。
问起紫大头的情况,我说也怕虫夹笼伤,拍了二张照片,没想到虫一点反应也没有。到虫房拿出相机及虫盆给大家看了一下,老黄、小潘等都赞叹道:这付牙齿结棍、少见。二月春风刀——小顾见了也不由笑道:这牙怎么像肿的一样,厉害。
10月7日紫大头又发重口二口,胜后随我10月23日出征杨浦,凯旋而归。至11月25日站立归西。
10月1日,由于大多数虫未到斗龄,我出虫15条,胜7条,负8条,我师兄的赢率最高。
10月7日,在我家举行了第二场斗虫友谊赛。我留了8条更晚一点的虫,其余的40条虫全部上场,由于虫太多,最后有9条毛口未开。原先家中看好的虫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场上表现极佳。
7日的一场虫也是一场非常精彩的赛事,各路虫友的精品虫都基本到斗龄,都想看一看自己的眼光。
第一条出场的是我在保店铁庄收的白紫。38点,四字方头饱满、结绽,紫色顶门透、嫩、柔。宽白斗丝粗浮,铁皮烂斑项厚、深、宽。略显鼓形,白紫金翅长而尖,边骨平滑,贴皮贴肉。翅纹流畅,末梢纹清晰、细密。竖翅约80°,鸣声沙哑。六爪粗大白洁起蜡光,特别是一双跳腿生在腹肚后部,即壮且长,双膝膝节处红筋斑色块较大。紫绒肉毛茸闪闪,视之如丝绒一般。淡紫尾锋尖、长、细、糯俱全,一付随身红牙粗壮,起棱起斑,坚硬无比。


对手是国平的一条白牙青,已是一上风。第一场上风也就是搭一搭,准备送公养的东西。白牙青一付柱地大白牙,极其显眼。大家估计有一场恶斗。不料白牙青张牙铺身。摆好功架,准备迎斗。只见白紫闻叫,冲过去,用头一撞,白牙青回头就逃。这算什么名堂,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老赵是个大叫声:小和,我拿一条1号的上风虫和侬斗,再这样撞一记,算侬结棍。老赵的虫落栅,起闸,刚领正,白紫冲上去闪电般的一口,两虫绣球般地一滚,分开,老赵虫的前爪已撑在地上。老赵大叫:“小和,你这虫是本·拉登,恐怖分子啊,搞突然袭击。”话语未完,白紫见对方虫在叫,又箭一般冲过去,用头一撞,敌虫落荒而逃。而白紫却在原地用只有10毫米左右的须在草纸上寻来寻去,若无其事一般。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般,静的出奇。(白紫本来二根须很长,不知怎么搞的越来越短,到后来只剩须珠了)。
老赵的一条青披很不错,很轻松的上风,便得意地对老黄说,这条虫送给侬,可以进场子了。我不喜欢小肉身的披子。便对老赵说:我拿条和侬斗一口,如何?老赵有点怯场,说这么好的虫不用斗了。老黄是急脾气,说道,拿小和的虫斗掉,真的可以进场子了。于是我取出紫壳白牙。
这紫壳白牙也是景县的虫,32点,典型的三尖头,大脸,整皮一色,全身从头到尾全部是紫色,白六爪干洁起蜡光,一付又宽又厚又长的烟熏大白牙柱地,钳开一线。一付斗丝色,形也长的漂亮。很不错的虫子。(虫养老后,由于色很浓,照片拍出来的效果一团黑,于是在大太阳底下拍了一张照片,可以把紫色看的更清楚一点)。
紫壳白牙下栅后,虫性极好,一付竖门大钳及一身浓色引来一片赞叹声。披子冲上来,紫壳白牙一口咬住,披子缩成一团,六爪齐蹬,待挣扎出去,已笼形全散,不会走路了。老潘看罢,说道:我有一条黄么事,很好的,和侬再斗一口。我说行。老潘的黄虫也是很规矩的黄虫,大四平相,一付黄金翅,品质很高。只是配了一付蓝项皮,我不是很喜欢,尽管谱上说蓝项是黄虫的正配,秧子看上去也蛮吓人的。山东的虫还整皮整色,整皮顺色为好,色差大的虫尽管好看,但出大凶的很少。被小宋他们讲起来,山东虫三色不出将的。我没有研究过。但我对项砂观察过,无论哪一种色,项生细砂和光皮滑项一样都不易出将。生细砂的项,往往都比较平整,平整的项就是薄,不老结。项还是要高高低低,疙疙瘩瘩,砂一定要粗。这样的项就比较老结。
黄虫入栅,虫性极高。紫壳白牙同样张牙,铺身。等一交口,黄虫被一个杀猪,掀翻在地,约4~5秒后,黄虫昏了过去。上风提虫。
我捧出了正青白牙。这虫38点,也是景县虫。头形比紫壳白牙还要好,更大更绽。整皮整色,青黑头底板,青项、青翅、青肉、青尾。整条虫很协调,每一部分拿出来看都出轨,头大,项饱满,翅长,长身笼,大六爪。但放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出轨。一付随身竖门白牙,粗圆。淡黄斗丝细、活,间距宽。银眉极细,银星门前冲。也是近年比较难见的好虫。这虫步子极好,每每晚上看它在栅中游走,真是一种享受。
我言明这条虫是至尊宝,要斗凶头的。大家听我这般说,不由得都过来看这虫,还是老潘拿出一条虫,旁边老鲍劝道:这虫不好斗。老潘嘀咕一声:拿邵老师这只么事斗掉,我的虫真的好进场子了。我接过老潘的虫一打量,心中便有底了。老潘是一条大翅,青虫,形不错,大头宽项,但色远不及正青白牙。只要挡住它的前二口,或正青白牙先发口,这大翅必输无疑。果不出所料,两虫一交口,正青白牙先收口,一阵嗒、嗒、嗒声响从斗栅中传出,“电报夹”,不知谁脱口而出。大翅挣得出来,一只牙齿被打得斜了出来,一跛一跛路都走不象了。“结棍哦,好么事,”大家纷纷赞道,并把这虫传来传去又看了一遍。

“小邵,再斗吗?”小宋似乎下了决心。

“不斗了,23号还有一场,第一次和不认识的人斗虫,要稍微留几只好么事,否则太难看。都是刘律师惹的事。”我回道。
“小宋,我另外再挑条差不多的和侬斗。”于是无声左搭大翅出场了。
这无声左搭大翅是铁庄的虫,36点,青虫,是一条长身笼,大腰大尾之虫,有铃。这虫还有一个小故事。我在铁庄收虫时,看到一妇女,伶牙俐嘴的。一共十几个罐子,倒有7~8个大翅,厘码还不小。
我一向因养不好大翅而不愿收大翅,所以也就随便问了一句,“你怎么都是翅子啊,多少钱一个?现在大家都不愿意买翅子,主要养不好。”
妇女说:“这些都是我老公听叫逮的。”
“你老公逮了几年蛐蛐了?”
“才逮了二、三年,人家说,要挑叫声大的逮,所以他光逮大翅,他不懂,不会听叫声。”
“你老公怎么这么笨,估计你没教育好。”我调侃了一句。
“就是的,我回去揍他。老板带二条回去吧。”那妇女也挺幽默的。
于是我挑了这条大翅,50元钱,这付牙没话说了。


这左翅在酒店里拣虫时,正光说,怎么收这样的虫,还是左搭。不要了,送给阿兴吧。我实在舍不得这付老虎钳般浑圆的牙齿,就说,看看凶吗,斗一条。这一斗,五虎将之一产生了。这虫起翅极高,起初,有时有声,有时无声,后来只见双翅急速抖动,不见半点声响。
“小宋,我这只么事不单皮色好,腿起蜡光,关键是牙齿好,这付牙形大凶。”
“我这条虫的牙齿不一定输给侬,侬等一会可以看看。”小宋的眼光也是我们圈中可以数数的。
二条虫入栅,见面就是一个暴口,双双咬住,头摇了几下,双方同时发力,蓄足了能量,在草格中跳起,落下,再跳起,落下。双方牙齿和牙齿被强力胶黏住了一般,又伸直了大腿互相摇了摇头,再次跳起,跌开。左翅不叫,双须扫地寻敌,小宋的白牙青张着一付雪练似的大牙,站着不动,雕塑一般。这一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看得大家心惊肉跳,连呼吸都不畅了。
小宋用草一点白牙青,白牙青双须马上动了起来,一扫牙,白牙青又马上铺身……
“小宋,这虫不要斗了,再斗下去没有意思了。”我说道。
“白牙青今天碰到对手了,这付牙齿不输给侬吧。”小宋同意道。
“侬这付白牙确实结棍,可惜,可惜,这一口太厉害了。”我惋惜道。
我知道,白牙青的牙根已打坏,小宋也已看出,嘴上要强不说,估计心里不好受。
“来,休息休息,这几条么事斗的人太紧张了,调整一下,阿兴,你们上。”我建议道。
在露台上坐了不久,就几支烟的功夫,听到下面房间里传来一阵叫好声,憋不住又下楼去观斗虫了。
阿兴在做大王,他的虫全部是我送给他的,约有70多条。
见状,我觉得有必要和他搞一搞,(我和他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学,亲如手足)。
“喔哟,阿兴,侬结棍的,好财吉都给侬挑去了,摆大王了。我倒不服气,和侬斗一只。”说着拿出了五虎上将之一——黑紫。
这条黑紫也真是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了。当时卖虫的老乡骑了一辆自行车,笼头上掛了一个篮子,里面放了10来个小罐。刚停下,我就凑过去,问他有大的吗,他说有一个大些的,就是这个黑紫。我只看了一眼,马上就盖上罐,捏在手里,心跳开始加速。我明白,老天爷在眷顾我了。我不安地问道:“老乡,这虫怎么卖?”“随便给吧,自己逮的。”老乡真的很朴实,真的不好和老产区的老乡比。“这样吧,这虫大小还可以,50元钱吧。”说完,我注视着老乡。老乡说:“一个晚上,就逮着这条大一点的,能再加一点吗?”
“行,再加10元。那小的我再看看,如有好的,再带几条吧。”我欣喜若狂。有二个小东西不错,三条虫100元钱。
阿兴的上风虫是一条大翅,叫声极为响亮,中气十足。阿兴看了看我的虫,嘻皮笑脸地提了一个无理要求,要斗可以的,上风虫总是归他的。我真舍不得,犹豫了一下,想想算了,这阿兴也不容易,身体也不大好(类风湿关节炎)。这虫就送给他斗斗香烟钱吧。
这黑紫下去,就一嘴。大翅就闭住嘴巴,不叫了。大家羡慕地看着阿兴提上风虫。
10月23日,路上正光问阿兴,阿兴高兴地说:黑紫最高斗50元,已经拿一年的香烟钱赢回来了(平时他在江湾镇茶馆店斗10元20元)。
第三场也是今年最难忘的一场斗虫。
对方是刘律师的朋友,50岁出头,爱虫如命,全家的事业都在日本,每年到虫季,放下生意,独自一人回到中国,和小舅子一起下山东,每年从8月12日一直到9月5日长住山东,虫本10万元,收虫150条左右。
这刘律师略小我2岁,脾气极好,喜欢养虫,钓鱼。所以在一起一玩就是近20年,是我同济的朋友。
过去钓鱼都是到石牌、沙家浜、芦墟等钓散养浜,钓这种浜头要有点水平的,钓位、引饵等很讲究的,但他从来不研究的,钓不到鱼,就去偷钓花、白鲢,一钓一大堆。一旦被塘主知道,就胡搅蛮缠,或直接威吓。我有时劝他二句,他总是嬉皮笑脸地说,白相相,好白相。每年玩虫,也很烦,又不识虫,但感觉又很好,时不时地打电话给我:邵老师,我今天收了一条白牙青,不得了……,你有时间最好过来帮我看一看。过了二天电话又来了:邵老师,今天又收一只么事,不得了……。到斗虫的时候,问他东西(虫)呢?他总是嬉皮笑脸地笑笑,“不灵的,被我抄掉了。”国庆一过,洗盆,放马南山了。
今年九月底的时候,刘律师打电话给我,要斗财吉。
我调侃他说:“刘律师,这二年是不是虫色翻好了,又要寻斗了(因为这二年他的律师事务所生意特忙,没规模养虫)?”
“不是的,我有一个朋友,一直想认识侬一下,想和侬斗一场虫。”
“刘律师,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和圈子外头的斗虫的,特别是这几年在辰光、钞票上的投入比前几年少了交关,每年也就斗一、二场虫结束了。侬在外面不要瞎嘘,侬自己和他斗斗算了。”


“邵老师,侬听我讲,这朋友素质绝对是可以的,眼光老凶的,我根本不好和他白相的,侬可以和他搭搭脉的。侬不要讲,他眼界还是蛮高的,一般性的人,他还不肯和他们斗虫呢。另外,他养虫的方法也很少有的,低温养虫,空调温度24小时保持在18°C,养出来的虫条条凶的不得了……。”
我知道刘律师又在打草划牙了,“他养了多少虫?”我问道。
“他每年虫本10万,这次带回来150多条,现在扔掉一点,还有130盆左右。真的,邵老师,侬最好和他认识一下,他的虫我看过了,结棍得不得了,条条弹眼落睛,侬肯定欢喜的。”
“人家的虫和我有什么关系?侬眼光也是老凶的,我看侬还是拿二条紫黄把他夯夯平算了。”我调侃刘律师道。
“邵老师,我看国庆节里约一场吧。”刘律师商量道。
“国庆不行,7天长假,1号、7号已经约了2场,其中一天去看望老母亲,一天和儿子、媳妇、孙女聚一聚,社交一天,钓鱼一天,还有一天陪家里领导,没空。节后再约吧。”
最后约定10月23日在老潘家斗虫。然,这一天按老规矩是不斗虫的,“霜降”。
10月23日大雨。
我率毛口大将16条,上风大将14条。阿兴率毛口大将8条,上风大将12条,共50条虫和正光一起冒着大雨直扑浦江路老潘家而去。
“宋”字号众兄弟听说我要出斗,都希望能同去观战。都被我谢绝了,不认识的朋友,初次见面,不要弄得像打群架一般,拿点腔调出来。
刘律师和他的另一位朋友已在老潘家门口等候。
老潘的家是一幢高层中的一套二室二厅的房子,厅里放满了财吉盆。三尾盆叠二尾盆,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
见面,自然是很客气寒暄了几句客套话。谈到过去杨浦斗虫年年死人,不免唏嘘一番。
老潘还有70余条虫,我们带去的50条将军全部叠上。
“邵老师,怎么斗法?从大到小还是随机斗?”
“这样吧,我们平时斗着玩时,开幕式稍微隆重一点,也就是第一对虫挑得好一点,精彩一点,您看怎样?”我说到。
“行,那您先挑一条。”老潘果然是一位很大气的人。
“不行,不行,您先挑,主意是我出的,这样不大好。”我推让道。
“您是客人,您优先。”老潘坚持道。
“邵老师,侬就不要客气了,一回生,二回熟。何况老潘也是爽气人。”刘律师也在旁边说道。
“好,恭敬不如从命,客气了,客气了。”边说我边取出了冷面杀手——正青白牙,36点。
老潘看了看原先叠上的36点那条虫,说:“邵老师,我换条虫好吗?这条虫不大灵的。”
“好的,好的,挑一条好一点的,精彩一点。”我知道,较劲开始了。人都是要脸的,先声夺人。
老潘捧出一条虫打开盆看了看:“邵老师您看看,就这条吧,比您那条虫小一点,35点。这虫是毛口,很不错。”说着,把盆递了过来。
“好虫。”这是一条细皮白肉的淡一路青虫,淡青黑头,底板发出柔柔的幽光,似黑珍珠一般,细白斗丝,前曲后直,极活。一付淡青项前套头、后掩翅,白六爪起蜡光,一付淡黄板钳宽、厚。我暗暗心惊,一场恶斗不可避免。不过我对正青白牙有着极大的信心,像这样级别的虫要他输,只有战死沙场。
正青白牙一落栅,略在原地停留了2~3秒钟,便展开身段,左顾右盼,慢慢地游动起来。本来就是长身虫,一爬开,虫似乎一下大了许多。我用草在左前爪轻轻点了二下,正青白牙立刻停步,腰向左一扭,双须随即扫了过来,我乘势草锋贴地在牙下方一扫,正青白牙立即铺身,并张嘴,露出了一付洁白光亮的大牙。
瞿……瞿……瞿……叫声震耳。……
“邵老师,侬格只么事结棍的,”老潘由衷地赞道。
“老潘,侬客气了,不过这虫皮色、牙齿还有虫形还过得去,”我心里确实很喜欢这种皮色、色差极小而且配得很正的虫子。
二虫一交口,正青白牙还是电报夹,淡青边跳边挣扎,在草格缩成一团,并发出哒、哒、哒,大腿蹬草纸的声响。
“啊哟,结棍,凶的,”周围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淡青不愧也是一条吃夹还夹的好虫,从正青白牙口中挣脱出来后站稳身子,振翅高叫,双须不停地扫动着。
“唉,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我不由地叹道。
听到叫声,正青白牙马上寻斗,一交须,又是一口捉住,淡青再次挣脱起叫,不走。一连四口,还是不走。第五口正青白牙和淡青双进嘴门,呈搭桥状,我心中暗叫不妙,生怕淡青发绝命口。但见正青白牙略一停顿,似乎在作深呼吸,提丹田之气,将全部力量集中到牙上,伸直双腿一用力,如千钧之闸,把淡青死死咬住不放,待放开,淡青已龙形全散,躲在一边,苟延残喘。
“可惜,可惜,这条淡青碰到阿哥了。”在斗虫过程中,赢虫不赢话,惺惺相惜,也是我时时遵守的原则。
又斗了一阵,双有输赢。
34点,天津盆,一剑封喉——白紫。轮到白紫上场了。


“老潘,这只么事已经二上锋了。前二场均是不见发口,连怎么斗法也没有看清,很是奇怪。”我意在老潘出条好虫。
老潘久战生意场,极精、极明的一个人。
“哦,真的,哪能价一只么事,给我看一看,”老潘接过盆放到灯下仔细看了看,“好么事,没有缺点了,我再挑只好点么事,和它爬一爬。”
二条虫落栅,对方是一条超大牙,大头宽项,牌架极好。“这条虫已经一路上风,今朝走第二路,斗相蛮稳的。”老潘介绍道,看得出老潘是很喜欢大牌架的东西。
白紫很懂养身之道,具体表现为:一、平时很少叫。因为它知道多叫伤神,和人一样多讲费神。二、打草不大开牙;草刚打上去时,它会停下来,顶着草不张牙,重草打下去,它边摇头边开小牙,有时只顶草不开牙。我估计它在说:“邵老师啊,你在搞什么名堂,这牙齿多看有什么好看,我牙齿张来张去的,吃力吗。做虚功。侬弄条财吉来,咬它一口,也是一种讲法。莫名其妙,拎不清。”
超大牙在老潘的芡草下,八角飞凤,瞿、瞿大叫。而白紫在栅的另一边闻叫急不可忍,低着头,顶着闸板,二根短须在闸缝里急促地扫来扫去。
“老潘,起闸吧,这虫平时是不大叫的,上次二场上风也没有叫过。”我征询老潘的意见。
“好的,有种虫就是闷头虎,不发或不吃重口是不肯叫的,这种虫往往老结棍的。”老潘的说法我很有同感。
起闸,白紫箭一般冲过去,似乎用头撞了一下超大牙(白紫看似四方头,其实额顶前冲很厉害,又是竖门钳,加上张牙收口速度极快,所以看不出咬的动作),超大牙被弹出一寸余,站在那里楞了片刻,转身别头了(估计被打懵了)。
“这就走了,”老潘很惊奇,拿起草又打了几下,虫避草。
“再等等,应该还有二口的。”我安慰着老潘。
果然,超大牙休息了一会,二根须又动了起来,老潘草功不错。不一会,超大牙又威风八面了。起闸,白紫早已按奈不住,冲过去,一个杀猪,把超大牙掀翻在地,伸开粗大的六爪,低着头死死地按住超大牙,任凭超大牙竭力挣扎,就是不放。一秒、二秒、三秒……,只见超大牙挣扎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最终翻着雪白的肚皮不动了。白紫松口,起身。沙……沙……沙……鸣叫起来。
“级别相差太多了,”老潘俯身又仔细看了看白紫,扔下草自言自语地说道。“虫变得不会斗了。”
“斗巧了,斗巧了,牙大的虫,往往发口会慢一些,如果侬虫先发口,说不定我虫也挡不住就走掉了。”我知道老潘此刻的心情,人心都是一样的。
随后左搭大翅、紫大头均轻松胜出。
斗虫完毕,老潘清点一点战果,25胜25负,老天很给颜面,皆大欢喜。
临别,相约明年再见。
回家,我清点了一下,17上,13下,略小胜。

四、虫道、人道。

且不说三科两榜,道德文章的素质,大凡人都要讲个事理。
我们因为喜欢虫,聚集在中蟋网。图个什么?就是图个兴趣爱好一致,图个好心情。可以调节紧张的工作,丰富多姿多彩的业余生活。
人固然可以有不同的层次,不同的秉性,不同的思维,不同的观点。但基本素质、基本的道德观是一样的。人和其他动物的差异也就在此。
在生活中,人们用着真名字说着假话。
在网络上,人们用着假名字说着真话。
我想,在网络上骂人的那些人肯定不是玩虫人,而且是存在一定的问题的,或年纪结构问题,或心理障碍问题,因为他不懂一个道理:人做任何事情,必定有二个人知道:一个是良知,一个是老天。试想,他在骂人的时候想过自己被骂的心情吗?他在骂人的时候想过被父母、妻儿、朋友知道自己这种德性吗?他在骂人的时候想到过人性的堕落吗?估计是没有想过,平时生活、工作的压力已经很大,在工作之余调整一下情绪,或疗一疗受伤的心灵,都很好。但千万不要采用在网络上骂人的这种形式,因为予人予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损人不利己的事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们在中蟋网上可以谈不同的观点,不同的见解。可以调侃,可以旗帜鲜明,可以是事而非,可以不懂装懂,可以显摆,可以吹大牛,可以横挑鼻子竖挑眼,可以互相吹捧搞笑,当然也可以置之不理。因为生活本来就是多元素的。但骂人不可以,人是有人格的,有尊严的,谁骂谁都不可以。可以看出,绝大多数虫友都看不惯骂人,深恶痛绝的。我们不制止,任其发展,污染环境,直至天人共愤,共讨共诛之。
我们玩虫,玩的是过程,玩的是心情,玩的是情趣。
玩的方式有多种多样,问题是你要把控住自己,搞清楚玩的目的、玩的方式。


如果你很有钱,而且喜欢来点彩头,那你可以大张旗鼓地收虫。如果需要,可以雇一批有眼光的法师去帮你收虫,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但你有钱,有钱就是你的优势,扬长避短,这大家都懂。你可以拿100万出来玩虫,因为你有一个亿,应该说每场斗个10万、20万也不是什么大事,输赢都是哈哈一笑,因为都是有钱人,伤不到筋骨。但我相信,这些人都是极其有头脑的,他拿100万出来仅是玩虫,享受一下虫季的过程,不求回报的。如果他是赌徒的话,他就不会有一个亿的身价,因为虫是深不可测的,很有可能他花10万元买的虫,被别人一口就斗掉了,而斗的就是一个亿。在现实生活中,事业成功的人都有着清醒的头脑,冷静的思维。因为他们知道虫只是一种兴趣爱好,是一种情结,是玩的一种,仅此而已。
今年的城际杯,也是一种玩法。大家都是虫的爱好者,在网上都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大家凑在一起借斗虫之际,见个面,叙叙友情,交流交流虫技,热闹热闹,花钱花精力,图个高兴。本来就是南北虫友一家,天下一家。极好的事情,但是我认为类似的比赛应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为办赛宗旨。如果到了虫季见面就是比勇斗狠,人都是要脸面的,你狠我更凶,今年你花虫本10万,明年我花20万……错了,好胜心一起,好心情就没有了。事情也就来了。如果友情第一,大家各带一些虫,每天斗上一批,互相高兴高兴,下风为上风喝个彩,上风为下风惋惜二句。这茶喝的更香,这酒喝得更顺,大家都会期待明年。
如果有人愿意,可以举办地区或全国大奖赛,可以完全按照市场模式操作,设置高额奖金,第一名将是名利双丰收。很具刺激性,这种模式也会适应一部分虫友(这里说的市场化操作,主要通过某个协会,通过一些商业化的运作,比如说冠名、赞助、录像、转播、出书、出碟、门票、参赛费,上风虫拍卖,虫技讲座,并提供一些交通、住宿、休闲设施,在国庆长假办个三、五天。应该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部分去参赛的虫友以竞技为主。这里是比赛第一。就像钓鱼比赛一样。
话讲回来,要比赛就要有规则,无规则不成方圆。在符合比赛规则的前提下,愿赛服输,要输得起。比赛是残酷的,不要讲运气,讲违禁,讲作弊等,这些都不是你讲的,更不是你输的理由。你只有参赛的资格,努力付出的权利。其他的一切均由规则的制定者有解释权,一切均有比赛的执法者——裁判说了算,你不服,可以申诉。但不能乱来,乱来先黄牌后红牌,直至禁赛。
如果你是老工人,不是很有钱,那就不要存有妄想:我虽然钱不多,但眼光好。有钱人钱多但眼光不行,去碰个运气,斩个冲头,发个大财。又错了,现在是经济社会,有钱人的思维很简单,可以用钱搞定的事就用钱去搞,他可以雇人收虫、养虫、斗虫。他雇的人专业水平绝对比你高许多,他可以先输5场再赢几场,而你二场一输,赌本已尽,哪怕你有一条白紫,你也不敢去斗了,万一再输了,你也只能赤膊戴节约领,只剩面子了。
所以无钱人永远不要去和有钱人斗财吉。第一,输不起;第二,你的虫肯定斗不过他的虫,因为虫不是只斗一条的。这和股市一样,最终举杠铃的总是做梦都想着发财的散户。
钱找钱很容易,人找钱却是很困难的。这就是有钱人和无钱人的差异。
现在网上的大多数虫友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有事业的白领、金领,如参加我们斗友谊的网友秋鸣大花牙——老丁,二月春风刀——小顾,alexf117——小吴,都有很好的素质和修养,他们都不缺钱,有着很高的收入,他们和我一样,喜欢虫,但不尚于赌博,为兴趣爱好走到一起。每年虫季聚一聚,清茶一杯,盒饭一个,却有说不尽的虫趣和友情。大家都很珍惜这一份友情,有时网上遇见,一声问候,足以心中温暖半天。无私、尊重、人性自然流露。
百联杯也斗出了和谐。
我们宋字号同样也斗出了和谐。几十年一贯制,并无一点不爽。虽然斗虫时,有时候人的叫声比虫大,有时候人要争气,虫却不争气,但都无所谓,这些都是善意的,都属于和谐的范畴。虫都有不同的叫声,何况人呢,所以不必计较。
社会的发展是不为人的意志而转移的,而社会发展的动力则来自于人类和科技的发展,这种规律,势必形成以下一种格局:一部分人走在社会发展的前列,不断探索,不断研究,走出一条全新的发展道路;一部分人能跟上社会发展的速度,对新生事物能表示理解和接受;而别有一部分人则困循守旧,捧着固有的观念不放,总认为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对新生事物不研究、不接受,横挑鼻子竖挑眼。这部分人终究因跟不上社会发展的步伐被历史淘汰。
很多事情的发展规律,有着惊人的相似。
自宋代贾似道出了一本虫谱后,后人在这基础上不断地总结、提高和完善,以致虫文化经一千多年实践的洗礼和沉淀,流传至今。


在这期间,先贤们对虫的文化研究作出了极大的贡献。对虫的分类,定色,定品等都做出了详尽的研究和描述。其中,贾似道、朱从延、袁宏道、梦桂、秦子惠、李石孙、曹家骏等为系统地研究蟋蟀而写书立著,成为虫文化的宝贵财富。
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玩虫人同样众多。有一部分人,例如火光汉老师、柏良老师、边文华老师等在前人的理论基础上不断地结合新情况,进行系统地研究、总结。不拘泥于古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走在了玩虫、研究虫的前列。从中也找到了很大的乐趣,更受到了广大虫友们的尊敬。一部分人能够在玩虫的时候,结合实际情况,对产地、对秧虫、白虫,对虫的选、养、斗作些了解和研究,这部分人的虫也玩得比较好,丰富了业余生活。而有相当部分的人,老谱不识,新谱不看,对虫不总结,一知半解,自以为是。结果是几十年的虫玩下来,一无长进,水平不见提高。每年忙忙碌碌,钱花的不少,收虫的时候感觉极好,一旦到斗虫的时候,总是下风多一只,每年洗盆总结语也是几十年一贯制:不是怨运气不好,就是怨秧子、白虫太多,大骂卖虫人不地道。从来不去从主观上去找找问题,这种朋友在我身边太多了。一个虫季下来,人累得半死,钱输了不少,国庆刚过,已在讨论明年计划,年复一年,这是在玩虫吗?分明是被虫所玩,我看这捞什子虫不玩也罢。
人对事物的认识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在混沌的时候总是很奇怪:地球是圆的,围绕太阳公转时还自转,但我为什么感觉不到转呢?还有当地球转到另一面时,我们人和房子等为什么不会掉下去呢?学了物理后我才明白,相对运动、绝对运动、牵连运动的相互关系,明白了坐标系,所以我们需要学习,不断提高。
蟋蟀论坛作为一个平台,诸子百家,各门各派都可以畅所欲言,发表不同的意见和观点,但讨论的中心就是一个“虫”,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高度去讨论和探索“虫”的一些基本规律,比如选虫、养虫、斗虫等。只有经过众虫友们的不懈努力,才能去伪存真,逐步掌握玩虫的一些规律性东西,由于研究的角度不同,所以有一些理论和参数方面产生偏差是很正常的。如果说,就因此差异而得出我是对的,他是错的,这就是典型的“盲人摸象”。我们在没有完全理解和掌握别人的理论和方法的时候,就轻易地否认别人的理论和观点,这是不妥的。不利于自己的提高以及展开一些专业的讨论。我认为,我们必须学会尊重别人,学会换位思考。论坛上,虫二、五痴、秋收、白牙、一品大师及大剑翅、血青等能在网上发表自己研究理论和心得的虫友,都是我敬佩和敬重的。同时雷神、小段、秋粮、兔子、毛血旺、老土鳖、杜郎等为论坛辛勤耕耘的虫友也是我敬重的,至于论坛的几位年青领导的无私付出,我更是佩服至极,他们的境界我是难望其项背的。以上虫友们的付出及个中的不易我懂,是值得我学习的,如果我们的论坛再多一些宽容,再多一些和谐,那将更有滋味。
深秋。
蟋蟀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定是被饥饿惊醒的,挣扎着从洞中爬出来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殚心力绝,再也没有力气爬到它熟悉的土地上去觅食了,但它的思维一定是清晰的,它要去寻找维护生命的食物……
一只蟋蟀的活动范围一般不会超过几个平方米,虽然它是一种昆虫,但也和我们人类一样最恋着自己的家,晚上出去觅食,白天一定会回到自己的洞里,过着窝居的生活,它们为生存、为繁衍、为捍卫自己的家而忙碌、而厮杀。
蟋蟀的寿命不会超过半年,在太阳的酷照中,在大雨的狂淋中,在寒风的呼号中,蟋蟀走完了它的生命历程。
……蟋蟀死了,仿佛得到了预期的告示,分散在各处食肉的蚂蚁,向它开拔而来,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蟋蟀只剩下了薄薄的翅膀。一场雨后,就什么也不存在了。这个时候,一只曾经跳跃在田间的蟋蟀,真实地在这个世间消失了。
可以肯定地说,蟋蟀和人类一样,是有思想的。蟋蟀的守时勤勉和日复一日的觅食行为,可能已经包括了它的全部思想和意志。人类的劳作和蟋蟀的觅食的动作是连贯的,是什么让人不停地劳作,是什么让蟋蟀不停的觅食?是饥饿。这是人和蟋蟀的共同点。
然,连蟋蟀都这么勤劳,人怎么可以虚度一生呢?

谢谢阅读!

文:邵老師//編輯:小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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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送大礼-----呕心力作,倾情奉献-----《小青子》传奇 - 蟋蟀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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