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几个剧院,我让小明月看有没有莫里哀的招贴,答案是否定的。法国将每年的这个月定为莫里哀戏剧月,全国各地上演他的名作,据说大多数免费。莫里哀是法国乃至欧洲戏剧史上至高无上的剧作家,他创建了古典主义喜剧,代表作有《无病呻吟》、《伪君子》、《悭吝人》等。看来巴黎已经忘了这位先贤。一点不用奇怪,你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在老佛爷、春天百货,扑面而来的无不是纸醉金迷的状况,这座城市能够也应该忘记一切。巴黎人的忘却却让我第一次知道莫里哀是个艺名,在法语中的意思为长春藤,他真名叫让·巴蒂斯特·波克兰。
再嚼几句文学,毕竟那是我们曾经学过的专业。17世纪开始,法国的古典文学迎来了自己的辉煌时期,以后的两百年间涌现了一批文学巨匠,世界文学因为有了他们而格外精彩纷呈。上学的时候,我们那批人都是法国文学的铁杆粉丝,没看过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司汤达的《红与黑》、巴尔扎克《高老头》、大仲马《基督山伯爵》和罗曼·罗兰《约翰·克利斯朵夫》,那是丢人的事儿。对法国文学我能够想到名字的还有福楼拜、小仲马、左拉、莫泊桑。中国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了,同样浮躁的法国人我当然也不指望还有多少人能记得他们。
1978年以后继续出版的“汉译文论”,又推出了法国人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这位十七世纪哲人让我们如痴如醉,以为借用他的理论就可以笃定建立中国的法治社会。还有伏尔泰的《哲学辞典》,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是百科全书式的知识。当时,我们正在文革的废墟上为自己的思想做知识建构,它给我们带来的是一瓢冷水,达到这种积累,哪天是个头啊?往下是十八世纪的卢梭,接连出现的《社会契约论》、《爱弥尔》及《忏悔录》让人的阅读兴奋达到了顶点,惊叹世界思想的崇高和缜密。二十世纪的让-保罗·萨特,以他现在看来幼稚的《存在与虚无》魔鬼般的占据了我们的阅读时间,当年它是那么地佶屈聱牙而又让人欲罢不能。
时至今日,最让我感动的法国人有两位,一个是比他们都早一些的数学家和思想家笛卡儿,他对关于上帝和世间真理作了划时代的思考,企图在信仰和真理之间搭建一座桥梁。另一个是比他们都迟一些的现代思想家雅克·德里达,他对人类思维进行了颠覆性的解构。这家伙的思考与逻辑出人意表,表现了那么多的与众不同。
法国人说,我们从来不强调法国的民族艺术,法国是全世界的。巴黎就是一部世界艺术史:巴洛克、古典主义、浪漫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印象派、立体派、野兽派……人们熟知的艺术流派和思潮几乎都在这里汇聚。梵高、高更、罗丹、莫奈、马奈、德加、米勒、雷诺阿、塞尚、安格尔、德拉克洛瓦……每一位都是世界艺术史中的顶尖人物。还有电影、音乐等。宏观看,巴黎城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深入细节,巴黎街头的每一块踏脚石都流淌着艺术! 巴黎城的建筑已经固化为我们心中的经典地标,它们无不是不同时期艺术的立体呈现:凯旋门、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凡尔赛宫、巴士底狱遗址、先贤祠、蓬皮杜国家艺术中心……
路易威登、爱马仕、香奈儿、卡地亚、轩尼诗……这些已经被世人,现在主要是中国人异化为土豪标志的品牌,当年在香榭丽舍大街橱窗里传递的可是世界时尚的符号。
一组香舍丽谢大街即时街拍,法国人and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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