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其实很像是一场马拉松长跑。婴儿从娘肚子里出来的第一声啼哭,就算是起跑的发令枪打响了,接下去的几十年甚至一百年,漫长又辛苦的人生长跑就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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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人,人生的跑道多半是在家乡,一辈子也就在一个县的范围跑着转圈圈,偶尔才出县。假如有一天出了省去,那一定是去办一桩大事情了。现在的人则不一样了,三天两头的全国到处跑,新疆、西藏、台湾的约上三两个伴说去就去了。至于欧洲、美洲、大洋洲的去旅游、去读书、去公干也是稀松平常事。你想,都地球村了嘛,也就村头转转,跟饭后散步一样的呀。那聂海胜、刘洋什么的甚至还坐了神州N号的去太空上遛遛,这才算真的出了远门呢!
人的一生好像很长,其实很短。小沈阳“眼睛一闭一睁;眼睛一闭不睁”的话绝对精辟入里,观众的笑声说明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人的一生能有多长?活到100岁是36500天,绝大多数人不可能做到。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资料说2010年我国人口平均预期寿命到 74.83岁,浙江省稍高点,为77.29岁,也就是28000多天。其中睡眠的时间大约又去掉三分之一,脑子清醒着的时间剩下不足20000天了,扳着手指算算确是很不宽裕的。
如果再细分一下,譬如两分法:有人说人生就像一场球赛,上半场按学历、权力、职位、薪金比上升;下半场以血压、血脂、血糖、胆固醇比下降。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年轻时以身体拼金钱,年老了用金钱换生命。还有人说人生像一根甘蔗,梢头淡而无味,篰头根多难啃,掐头去尾,当中真正好吃的也没有几节。前头的时光年幼无知少不更事,后来的岁月耳聋眼花半呆半痴,中间的那些年扶老携幼呕心沥血。忙忙碌碌一路走来还没怎么地活明白,呦!这日子就已经差不多用完了。这不妨称作三分法。
人生这场马拉松,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跑到预期终点的,中途有不少人因各种原因而陆陆续续相继退出,生命戛然而止。这不能算半途而废,人们不应该批评他们不坚持到底。只要尽到自己的努力了,退出的时点就是终点,他们也是跑完了人生全程的,同样应该得到冲线那一瞬间的欢呼和掌声。
人生很短。读小学时在班主任老师带领下,统一穿着海魂衫戴着红领巾去递铺剧场大合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场景,仿佛年代并不太遥远记忆深处仍还依稀可见。在“好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这个理应朝气蓬勃的时期,还没觉得兴旺更没来得及发达,耳边就隐隐响起佟铁鑫“最美不过夕阳红”那悠悠绵绵的深厚低沉的男中音了。
原来的安吉同事老梅有一句诗意很浓的口头禅:“黄墅都已经到了,猫头山还会远吗?”这话当时听着没太在意。现在想想,不仅富含哲理,而且极显文采。是什么体裁呢?当下流行的淘宝体?甄嬛体?好像都不是,倒有点像“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对了,老梅用的是雪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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