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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和解剂

第三章和解剂

和解就是以调和的办法来解除病邪,包括半表半里、肠胃不和、肝脾不和等。和解一词在《伤寒杂病论·辨霍乱病脉证并治》中就有,原文中并不是指小柴胡汤,而是指桂枝汤: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小和之。伤寒先表后里,是治疗规律。但也有表急先解表、里急先救里的灵活处理治法。今吐利止了,还身痛不休,说明里寒虽已去了,但病人的营卫还不和,就要消息和解其外,用桂枝汤小和之,不用喝粥,不用温覆。如何理解和?“字在《伤寒论》中用得较多,桂枝汤也是和,调胃承气汤调和胃气也是和,小柴胡汤也是和。在更广泛意义上确实此较难理解,凡是病了就是不和,阴阳气血不和,恢复过来就是和了。但在此处的和解是专门的用语,成无己在《伤寒明理论》解析小柴胡汤中说;伤寒邪气在表者,必渍形以为汗。邪气在里者,必荡涤以为利。其于不外不内、半表半里,既非汗之所直,又非吐下之可用,是当和解则可矣。而习惯上所说的八法出自程钟龄在《医学心悟·医门八法》:论病之源,以内伤、外感四字括之。

论病之情,则以寒、热、虚、实、表、里、阴、阳八字统之。

而论治病之方,则以汗、和、下、消、吐、清、温、补八法尽之,此前戴北山在《广瘟疫沦》中论和法时说:寒热并用之谓和,补泻合剂之谓和,表里双解之谓和,平其亢厉之谓和。还有余邪未尽,要用和法。因为余邪的影响,和解的用药是比较缓和的,不像以前讲的祛邪。解表剂治表祛外邪,泻下剂治里桂在内之实邪。只是在有明显的兼证时需适当地加减。和解剂适合于调理脏腑功能失调,而脏腑功能失调基本都包括有余和不足的病证,既要兼顾有余,又要照顾不足,所以用和法。这在和法的各论中会加以详细说明。和解剂如果单纯地讲小柴胡汤就好讲,但如果要将几个方面概括起来下定义,以使初学者理解,将和解作为一个专门的名词来讲的话,只能理解为方药比较平和,祛邪而又扶正的一些方剂。

和解少阳

少阳病的特点是在半表半里之间,由于发病的部位比较特殊,所以决定了可以出表而解,也可以入里而病。表邪可以传里,但是表邪传里与半表半里的里是不同的。邪到半表半里,无论是传经而来,还是直中而来,都说明人体正气差一些。如果人的正气足。在表之邪可以正盛邪去,就不会深一层入里,所以,到了半表半里时,说明正气是有不足的。既没有入里,又没有出表,若用发汗解表的办法,邪无法出来;如果用泻下法,病邪又没有在里,没有积聚,没有成实,没有阳明胃腑的问题,因为阳明腑实证就可以用下法。所以,邪在少阳,位居半表半里之间,只能用和解一法,使病去而人不伤。

小柴胡汤

(《伤寒论》)

【组成】

柴胡半斤(12g 黄芩三两(9g 人参二两(6g 半夏洗,半升(9g 甘草炙,(5g)生姜切,各三两(9g 大枣擘,十二枚(4枚)

【用法】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现代用法:水煎二次,分二次温服)。

【功用】和解少阳。

【主治】伤寒少阳证。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口苦,咽干,目眩,舌苔薄自,脉弦者。妇人伤寒,热入血室,以及疟疾、黄疸与内伤杂病而见少阳证者。

【附方】柴胡枳桔汤(《重订通俗伤寒论》)川柴胡一钱至钱半(4g 枳壳钱半(4g)姜半夏钱半(4.5 鲜生姜一钱(3g 青子芩一钱至一钱半(4g 桔梗一钱(3g 新会皮钱半(4.5g 雨前茶一钱(3g)。功用:和解透表,畅利胸膈。主治:往来寒热,两头角痛,耳聋目眩,胸胁满痛,舌苔白滑。脉右弦精,左弦而浮大。

【方解】本方既要透又要清。既要祛邪又要扶正。方剂本身是表里同治,寒热并用,补泻兼施,此泻就是祛邪,补就是扶正。少阳证的特点,首先它的寒热是往来寒热。往来寒热,在出表和入里有两种不同的解释,包括在《内经》中,它与疟疾(这里指一般的间日疟)的寒热是不同的。往来寒热就是热时不寒,寒时不热,寒而后热,热而后寒,寒热交替,两个说法是相对的。而疟疾一般是先寒后热。然后汗出而热退。而且发作是有一定时间的。但我们可以理解的一点是。之所以寒是因为正不胜邪。邪气要出而不得出,所以在寒的同时,正气逐渐振奋与邪气争,争到一定的程度就开始发捕;发热以后,由于正气终于没有战胜邪气,所以还是继续发寒、使得邪不能外出而解。另一主证胸胁苦满,说明是本经的病邪。与太阳病头痛身痛项强(这些均是太阳经循行之赴)属受邪之后经气不利是一个道理。胸胁苦满也是因为少阳经循行于胸胁之间,气不得疏泄,所以满。满就是胀,而不是痛。还有就是心烦喜呕、默默不欲饮食。由于经气不舒,郁而化火,上扰犯胃、熏心,所以心烦;难受了之后,就默默不欲饮食。少阳证的默默不欲饮食是阳证,与心颤等相伴。与少阴证的但欲寐的默默是不同的。喜呕与呕不同,是要呕而呕不出来。如果呕了以后就舒服一些了胸胁苦满、心烦等症状都有所好转。因为呕之后,阳气一升,胆经郁气也好了。这些都是小柴胡汤的主证之一。所以说少阳证不必悉具,主要症状是往来寒热,要将症状联系起来看。单纯的胸胁苦满,也不是小柴胡汤证,好多方剂都能够治疗此病。还要注意,小柴胡汤证的舌苔还是白苔为主,可以夹黄苔。但是以白苔为主。因为是半表半里而未全入里,如果黄苔就是已经入里,或者是夹有饮食。舌苔如果白腻比较多,是夹有痰温。舌苔应该是白而不腻。或者有黄苔夹在中间,黄白相同,以白为主。如果是黄厚、黄腻,考虑是痰热,白腻是痰湿。这个问题是其主要的证,与少阳证特定的病理变化有关,我们可以通过证来分析主要的病机。

柴胡本身是少阳经的发散药,用柴胡来散少阳经之邪。用黄芩清在里之热,因少阳胆腑又有相火,实际就是清胆热。同少阳之经有邪,少阳之气不得疏泄,郁而内扰,导致胃气也不和,所以喜呕不欲饮食。由此又能看出,津液不能正常地布散,胃气不能下降,所以有痰浊,半夏与柴胡、黄芩合用,既能够降胃气、止呕,又能接痰,所以在小柴胡汤中治病祛邪的是这三个药。柴胡与黄芩在此相配是相须为用。以上只谈到祛邪,回来再看看正气的问题。正气不足就有可能入里,虽然有了祛邪的药,但不能保证更好地发挥作用,更不能保证一次就将邪祛除干净,所以这里用人参、甘草,与扶正解表是一个用意,在帮助祛邪的同时有杜绝邪气入里之意,并补足了正气。

从《伤寒论》的角度来说,入里主要是阳明和太阴。人参和甘草益气补脾,生姜、大枣在此有调和营卫的作用,生姜兼有散邪的作用,还能止呕,故生姜被称为呕家之圣药。由,说明,和解剂就是不用剧烈的药,而用兼顾的办法、缓和的手段来解除疾病,服用后可产生如《伤寒论》所讲的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汗出而解这样的作用。《伤寒论》中讲的是误下之后才用,而实际上小柴胡汤在正常情况下服用后也是如此,祛邪从表而出,人参、甘草益气实里,正所谓祛邪出表。抓住小柴胡汤主要的证和配伍的精髓,临床上用时就可以适当地灵活变化应用。如果患者体质壮实,可以不用人参;如果胸胁满厉害,可以加用桔梗、枳壳之类的药;如果心烦喜呕,舌苔白,小便又不利的,除半夏之外还可以加用茯苓;寒热重时,柴胡量要加大;热重时柴胡和黄芩的比例要变化,黄芩的量可以加大;若舌苔黄,需看是里热还是有食积,从而决定加用清化痰热药或消导药,这时就不能再用人参了。原书上一些加减的方法,在今天并不大适用。

妇女经期或热入血室的问题,见到柴胡证就可以用,即见到小柴胡汤证才可用小柴胡汤,但决不能提前用。在小柴胡证没有出现时,只见外感表证时就提前用小柴胡汤,本来少阳经没有病,而用小柴胡汤后反使少阳门户开了就会引邪入内。不要认为此方缓和。表里、寒热、补泻都有,是平稳的方剂就可以随意使用。痢疾、疟疾、黄疸或热入血室,或妇女经期见到少阳证者均可用本方。如果真是典型的外感病少阳证,一剂就能好,我在临床上经常用,屡试不爽。夏天湿重时加点广藿香,心烦喜呕因为有温邪和有虚邪的不同,可以考虑用砂仁、蔻仁以及益元散。益元散就是六一散加朱砂,在临床上常用。本方的关键就是往来寒热,而不是恶寒发热。

柴胡枳桔汤就是小柴胡汤去了一些扶正药,加了祛邪药,加的有枳壳、桔梗、陈皮,主要是行气清热化痰。因为可以看出症状中,少阳的郁热比较甚,头痛是头角痛,耳聋目眩,但舌苔白滑,脉弦。此时不能用大量的寒药,所以用小柴胡汤加减,通过枳壳、桔梗、陈皮宣畅胸膈之气,也有助于透表。此方为我们在临床上加减用小柴胡汤起到了示范作用。

蒿芩清胆汤

(《重订通俗伤寒论》)

【组成】青蒿钱半至二钱(6g 淡竹茹三钱(9g 仙半夏钱半(5g 赤茯苓三钱(9g 黄芩钱半至三钱(6g 生枳壳钱半(5g 陈广皮钱半(5g 碧玉散(滑石、甘草、青黛)包,三钱(9g

【用法】水煎服。

【功用】清胆利湿。和胃化痰。

【主治】寒热如疟,寒轻热重。口苦胸闷,吐酸苦水,或呕黄涎而粘,甚则干呕呃逆,胸胁胀疼,舌红苔白,间现杂色,脉弦而右滑左数者。

【方解】本方主治病邪在少阳胆经而兼胃腑。所以不仅寒热如疟,而且腑气上逆的症状也很突出。从蒿芩清胆汤方名中就能知道方剂的组成以蒿、葶为主。青蒿辛凉芳香,透邪外出;黄芩苦寒,清热之功尤显,所以作为君药。碧玉散就是六一散加青黛。如果知道六一散和青黛的作用就能够知道了本方的功能,在此是同时清肝胆之熟。清半夏就是一种经过特殊炮制的半夏,特点是开胃祛痰而燥性不大;半夏是辛温而燥的药,能散积,加强开郁化痰的作用。此方没用柴胡,是因青蒿与柴胡不同,是典型的辛凉芳香之品,既能够清泻里热,又能够透表而出,所谓能够领邪外出,是因青蒿有两个味,即苦辛而兼芳香清删之气。辛为辣味,有一种青蒿器就是用青蒿蒸馏的水,当年做成的露就特别辣,必须贮于瓶中密封,第二年饮用,有消暑清热之功。

 

柴胡达原饮

(《重订通俗伤寒论》)

【组成】 柴胡钱半(5g 生枳壳钱半(5g 川朴钱半(5g 青皮钱半(5g 炙草七分(2g 黄芩钱半(5g 苦桔梗一钱(3g 草果六分(3g 槟榔二钱(6g 荷叶梗五寸(10~15g

【用法】水煎服。

【功用】宣湿化痰,透达膜原。

【主治】痰湿阻于膜原。胸膈痞满,心烦懊憹,头眩口腻,咳痰不爽,间日发疟,舌苔厚如积糟,扪之糙涩,脉弦而滑。

【方解】在过去有的方剂书中有专门治疗疟疾的方剂。所以这里选择了柴胡达原饮。本方是由《温疫论》的达原饮(草果、槟榔、厚朴、黄芩、知母、芍药、甘草)去知母、芍药,加柴胡,青皮、桔梗、荷叶梗而成。《温疫论·病原篇》认为瘟疫是邪自口鼻而入,则其所客,内不在脏腑,外不在经络,舍于伏膂之内,去表不远,附近于胃,乃表里之分界,是为半表半里,即针经所谓横连膜原是也。达原饮顾名思义,就是方药直达募原(《灵枢·百病始生》:是故虚邪之中入也……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之外,募原之间)。并有如肋痛、耳聋、寒热、呕而口苦,此邪热溢于少阳经也,本方加柴胡一钱。这里所治的是:痰阻募原者,初起胸膈痞满,心烦懊憹,头眩口腻,咯痰不爽,间日发疟,舌苔粗如积粉,扪之糙涩。正须加柴胡以透邪。加桔梗、梗壳、青皮,主要是疏导胸膈之气,以利于祛痰。草果、槟榔、厚朴,主要是既除痰湿,又破结气。黄芩与柴胡配合既透且请而除寒热。荷叶梗清透中焦之气。甘草小量是护胃气。本方用于临床,无论是否疟疾。必有寒热,尤其是舌苔如积粉,口腻似渴而不喜饮水,甚至时欲呕恶。如果吃药时就要吐,或服药后不久就泛泛欲吐时,可以自己用中指探吐。治疟疾必须在发作前二小时用药,晚了就会使临床症状加重,所以不能在临发作之前才吃。

有的人病疟疾用氯喹等药都不行,就用此方法涌吐,吐了以后再用化痰的药,好了以后要用祛痰和胃的药,千万不要以为症状控制以后就不用再服药。氯喹等药应该在发作2小时以前服用,否则发作时寒和热都重。病人一场痛苦,俗语叫作要和疾病斗一次,有的病人斗次就好了,有的斗好了不吃药善后还会复发。疟疾的特征是发热恶寒,冷时先从手指和颈部大椎处开始,然后就冷到全身,无论怎样加衣服或用热水袋也没用,非等到它病到那个时候或者开始发热时才自己缓解。寒时正如《内经》所云:虽汤火不能温。等到热的时候,又虽冰水不能寒,一定要等到汗出时顿然而解。或隔日再作,或就此而愈。

以上讲的是和解少阳之剂,下面谈调和肝脾。

 

调和肝脾

在脏腑之间关系最密切的就是肝和脾。以肝脾的相互反应最快,所以见肝之病知肝传脾,《灵枢》也云上工治未病。肝郁必然伤脾。肝病,邪气可以伤脾、伤胃,脾虚以后胃气不和,也可以伤肝。有一个侧枝联系是,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肝为藏血之脏,主疏泄,喜条达,肝从左而主升,胃从右而主降,互相之间是承制关系。肝性喜杀达,不受任何阻挡,主疏泄,调血,特别是女同志的月经与肝的疏泄关系密切。所以生血不足,可以肝病;如果气不足,也可导致肝病。当肝本身有病时,首先伤脾胃。正因为脏腑之间的特殊关系,所以往往肝胃之间常常有病互相影响。所以治疗之中既要考虑到偏盛的一面,又要考虑到不足的一面,既要治肝又要治脾胃,二者之间才能恢复平衡。调和肝脾实际还是从功能上来讲的。临床上符合这个问题,治疗上必须如此才能有效。有效的标准是治病而不留害,治病还要起到防病的作用,所谓上工治未病。

 

四逆散

(《伤寒论》)

【组成】甘草炙(6g)枳实破,水渍,炙干(6g 柴胡(6g 芍药(9g

【用法】四味各十分,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现代用法:作汤剂,水煎服)。咳者,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令坼。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升,煮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匕,内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功用】透邪解郁,疏肝理脾。

【主治】少阴病,四逆之证,或烦,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

【附方】

1)枳实芍药散(《金匮要略》)

枳实烧令黑,勿太过 芍药等分。上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匕,日三服。功用:行气和血。主治: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者,并主痈脓,以麦粥下之。

2)柴胡疏肝散(《景岳全书》)

陈皮醋炒 柴胡各二钱(6g)川芎香附枳壳麸炒 芍药各一钱半(4.5g 甘草炙,五分(1.5g)。水一盅半。煎八分,食前服。功用:疏肝行气,和血止痛。主治:胁肋疼痛。寒热往来。

【方解】四逆散中柴胡疏畅肝气,芍药与枳实相配合调和气血,甘草能缓急,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此方的主治证很难确定,究竟算什么病,争论很大。我们从方剂来分析,主要的症状就是手足不温、手足厥冷。四逆散证是阳气被郁,脾气虚,脾主四肢,四肢禀气于脾,所以阳气不能宣达于四肢,则手足不温,并不像阴盛阳微的四逆汤证,不仅手足厥冷不会那么厉害,而且部位也不同,就只局限于手足冷,在阳气郁极的时候可以升一下,暂时能够缓解。但此阳气升,终究不是病除,所以缓和一会后还会再冷。四逆汤证的手足厥冷是手足厥冷从手冷到肘部,脚冷到膝部。四逆散证的手足不温,用手握住,不会越握越冷,而四逆汤证无沦怎样握住也不会热、不会温,这些在症状上有区别。其他的下利、咳逆、悸、小便不利、腹中痛、泄利后重等都是或见证,所以在方后附有出现每个症状时须加的药,说明由于脾气虚,阳气被郁,肝脾之气不舒,血脉不和的程度不同。因肝主疏泄,调节血行。过去的痰厥、热厥、阳厥、气厥等各种厥证,各家都有不同见解。此方要注意服法,每次只吃方寸匕的散剂。一日服三次,从用药分量来看不多,可见所治的证并不重。气厥,并不能因为气属阳就放在阳厥中,要把四逆散的方药配伍讲清楚。首先药量不同,更主要的还要通过加减药物的分析说明所治证的病机。此方被说成是调和肝脾之法,是疏理肝脾之气的方剂,是调和肝脾方中的基本方。

枳实芍药散,从方药中就能看出是调和气血的药。产后腹痛,并有烦满不得卧,是气结血凝,郁而生热所致。证属里实,人在产后,治宜虚实兼顾,故用枳实烧令黑,破气散结不致太过,合芍药和血(此处以赤、白芍并用更好),则气结散而血亦行,郁既解而热亦稍,故腹痛烦满皆陈。其主痈脓者,仍是行气和血之功,加用麦粥,取其益胃气而能凉血,助枳、芍消痈脓;四逆散比枳实芍药散多炙甘草、柴胡,四药等分,服量亦同,彼此互参,则四逆散所治的四逆更易区别。

柴胡疏肝散疏肝行气,和血止痛,治疗胁肋疼痛,由四逆散加陈皮、香附、川芎等药组成,症状以疼痛为主。之所以疼痛是因为肝气不舒,名字就叫疏肝,而不是调和肝脾方。正因为是疏肝方,疼痛是由于肝气郁结而致,气不顺畅,血亦不和之故。对阴血不足、肝火旺的人不能用,用时必须加减,柴胡、川芎都是要注意的。柴胡要注意什么。叶天士说柴胡劫肝阴,葛根竭胃汁。为了说明柴胡的危害性,这里我强调了这一点。叶天士并不是不用柴胡,也不是完全否定柴胡。而是说明这两个药用得不当就有危害。所以一个药的特点、效用、功能,也正是它的缺点。药用来治病是以偏治偏,用对了,就自有好处。越是作用强烈的药,用错了危害就越丈,顷刻之间就会见到危害。柴胡是升散的。肝本身藏血而寓相火,体阴而用阳,疏肝用柴胡是对的,但要考虑到肝气不舒的同时还有其他原因,考虑肝本身既藏血又寓有相火,在疏肝太过的时候就会把相火挑动出来,会伤肝阴。那么葛根是升津还是生津,上次提到过。升津和生津是有区别的,就像上次提到的葛根是升津,将津液升提起来,而并不是生津。如果胃阴不足而又要用它,有的时候可以用养胃阴药或与养胃阴的药同用,单独使用时,一定要注意,时间长了以后就会将胃中的津液消耗得越来越少。不仅竭胃汁,而且耗胃气。柴胡也有同样的问题。了解了这些话,就知道了柴胡的益处及坏处。柴胡用醋炒或用鳖血炒,都是弥补它的不足之处,不仅在配伍上补充、纠正其不足,而且在炮制方法上也应注意。

1961年,我在带我校第二期西学中班教学门诊时,有一个慢性肝炎的病人,是长春电影制片厂的摄影师,名陈某某,56岁。这次来看的病不是看肝炎,而是精神抑郁证。通过他自己的诉说,得知是由于长期服柴胡,而且每次服八钱,连服年余后不仅产生耳鸣还发生了脑鸣,这是因长期服柴胡伤肝胡了,以致把相火挑动上来,不仅产生耳鸣,而且头胀头痛。产生了脑鸣。症状非常典型、非常清楚,发生整天头里轰轰响这样的现象,后来发展到自己觉得有一股热气从尾椎循后脊梁向上到大椎,后来分散成两股从风池处入脑,这样脑鸣更甚,心里就非常烦,烦得人失控,必须得出去走,但神志很清楚。这个病人很典型,说明挑动的相火循着督脉上行,所以我在治疗时首先平肝宁心、滋阴降火,一开始就用了重镇的药,最后情况好转了,肝病也解决了。在应用时,谈柴胡也好、葛根也好,既要谈到它的功效,也要谈到有害之处,如何配伍使用很关键的。一是对证,另外如何用其利、避其害,相当程度上是依靠配伍来解决的。

 

逍遥散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组成】柴胡去苗 当归去苗,剉,微炒 白芍 白术 茯苓去皮,白者,各一两 甘草微炙赤五钱

【用法】上为粗末,每服二钱(6~9g),水一大盏,烧生姜一块切破,薄荷少许,同煎至七分,去滓热服,不拘时候(现代用法;参照原方比例,酌定用量,作汤剂煎服。亦有丸剂,每日二次,每次6~9g)。

【功用】疏肝解郁,健脾和营。

【主治】肝郁血虚,而致两胁作痛,寒热往来,头痛目眩,心忪颊赤,口燥咽干,神疲食少,月经不调,乳房作胀,脐腹作痛,脉弦而虚者。

【方解】逍遥散具有从三个环节调整脏腑功能的特点。它既有肝郁,又有血虚,还有脾虚。所治是由于相互之间的关系失调所产生的病证。这个方剂用得比较多,妇科、肝病都用。

避遥散从名字上讲就是治疗情志方面疾病的。所谓的肝部吃了以后就精神痛快,逍遥自在。逍遥两个字不能误写,否则意义全失。三个方面包括肝郁、血虚、脾虚,是先血虚还是先肝郁,是由血虚导致肝郁,还是由肝郁导致血虚,都有可能。在辩证时因为当前的证是这样存在的。只能辨是血虚为主还是肝郁为主,因为研究方剂用于临床时首要的就是辨明证的病机。

第二个问题是,应把所有的证加以分析。从表面看这个证很好分析,哪些是肝郁,哪些是血虚。其中两胁作痛、头痛目眩、口燥咽干是肝郁,月经不调的乳房发胀也是肝郁,而这些都不是由于肝郁一个因素产生的,而是肝郁中都包括了血虚,所以出现月经不调、肝郁化火。再从神疲食少来看,是气血不足、脾虚,由于神是人体的气血脏腑相和而产生的,人体气血阴阳协调神气就足,正如《素问·六节脏象论》所说: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长,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通过望诊,觉得病人神气还不错,神就是气血阴阳总的概括,神的不足就标志着这些方面有问题。所以。神疲就不单纯是脾的问题。脾主四肢、肌肉,所以脾气虚就气虚身重。脾主运化,所以食少与脾虚也有关。人身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有机体,每个部分都互生互制。脾为气血生化之源,脾虚食少,气血必然不足,神气也就不足。同时从脉象也能够看出来,脉弦虚,弦是肝病脉,虚就说明少力、气虚。更具体地说,脉是弦而细弱,不仅气虚而且血虚。肝藏血,主疏泄,肝体阴而用阳,还内藏相火,这是肝的特点。肝与血虚、消化的关系都是因为相火。当肝气不得疏泄时,肝气就郁而生热,就必然影响了阴血,灼耗阴血。所以二者不管起因如何,都可以互相影响。肝本身藏血,肝内有热,就直接地消耗阴血。肝失濡养,本身就燥。肝有病时自然影响脾。肝脾是相乘相制的关系,当肝气盛时就要乘其所胜。肝气容易犯脾,犯脾以后消化吸收运化功能就弱了,气血的生成就少了,由此可以理解三者的循环关系。肝病了就气郁生火,消耗阴血;阴血虚以后,肝失濡养就燥,燥了就生风、生火,又消耗阴血;血虚又导致肝郁,肝郁反过来又影响了藏血。由于脾虚之后不能运化水谷,不能化生气血,肝无血而藏,肝血不足,从而又导致了肝气不舒。所以在逍遥散的方证中,三者的关系是互相影响的,治疗时照顾不到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行。如果逍遥散证用了柴胡疏肝散,可以想象会产生什么结果。柴胡疏肝散就是疏肝,主证就是胁肋疼痛、往来寒热,着重于疏达肝气肝血,以肝气为主,肝血次之。方中有香燥走窜的药是为了疏理肝气。在这种情况下,在肝已经发生了胸胁胀痛、头痛、咽干口燥,还有月经期乳房胀痛、行经不畅的情况下,如果还用柴胡疏肝散原方的话,香燥破气就会既伤气又伤阴,这个问题就要考虑到如何来分析逍遥散。大家都清楚,柴胡是疏肝的,凡是一提到肝郁就用柴胡来疏肝,以前提到的柴胡劫肝阴的问题,与此也有联系。通过这点可以看出,当肝已经到了这种情况,产生了逍遥散证时,还强调柴胡,就是因为忽略了血虚的问题。另外一点,从此处也可以看出,并没有真正理解逍遥散证的病机。

因此,在这里我们提出,当归是主药。当归是苦辛甘温的,是补血而活血的药,最适宜于血虚而滞的证治。苦可以泻肝,可以透发肝中的郁火,辛还可以疏理肝中的血滞;甘味既能缓肝之急,也能缓脾之急,芳香透发疏理肝气好理解。由当归的性味决定,当归在补血的同时还能够和血,是调血药。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脾因为受邪而产生急痛者,也要用甘味以缓之。甘温药可以补气,补气药都能够健脾。当归据性味可以针对四个环节,对肝郁可以疏,对肝血可以补。对肝热可以散,对脾虚可以补。它对所有的环节都合适。即主病之谓君,所以为方中的君药。但此药的温性不与证完全相合,所以用了白芍酸苦微寒,寒温相配就能够调平了,一散一收又能调理肝气。芍药本身可以养血滋阴,在肝血虚燥时可以柔肝止痛,当肝不能条达疏泄,郁而不疏,或肝阴不足、木燥生风生火时,芍药就可以柔肝,主要是滋阴养血,还可以滋脾阴。联系其他两个方剂中的芍药,桂枝汤里究竟是赤芍还是向芍,历代医家有的强调白芍,有的强调是赤芍,我认为临床上用桂枝汤既然是治疗卫强营弱,应该用白芍。治脾约证的麻子仁丸用的也是白芍。脾约就是脾中阴津不足,是脾燥;约就是贫乏,阴不足。虽然是因为胃强、胃的燥热引起的,但脾津不足,所以在小承气汤加麻子仁、杏仁以外,又用了白芍。这里当归与白芍是逍遥散的君药,将当归称为第一君药,白芍称为第二君药。臣药就是白术和茯苓,健脾利水,要注意白术和茯苓的用量比例。茯苓不但利湿,还能够补益心脾之气,虽然是淡渗之品,但先升而后降,所以在两者用量相平时,侧重的是健脾气、助运化。如果茯苓大于白术,就侧重于利水健脾。所以这里是专门对脾虚的运化功能不行来用的,生血不足而致藏血更加不足来用的,是为臣药。

佐药有三个,一是柴胡,只有在这个情况下用柴胡才能疏肝而不伤阴。这里是内伤的往来寒热,而不是小柴胡汤证的往来寒热,热是自觉有症状,而且躁热也比较明显,但量体温并没有变化,这是由于气血两虚、气不足而肝气又郁而生热,即所谓气有余便是火。为什么产生寒热?从脏腑间相关的联系看,肝本来是受肺所制,肺属金,肺主表,主皮毛,主一身之气。是人身之藩篱,保护人体。首先,当肝气过旺时,肺气受伤,本身气不足,不能抵御外寒,所以就寒,寒以后皮毛收缩,里面肝郁之热不能透泄,使得又热。另一方面,肝郁以后可以生风而致生寒。此寒并不像外感病的寒。只是自己感觉到寒而已。有的病人自述身体里面岛外面放凉气,这都是一种虚证,甚至更严重的,连手指骨节中都往卦冒凉气。这种往来寒热是内伤所致的,与外感所致的不同,是固肝郁而肝血不足、肝火旺,冲开了肺气而产生的,所以不仅是这个方剂,一贯煎、咳血方都有这种情况。薄荷用少量入肝经,可以散肝热,本来是辛凉解表散风热的,还可以入肝散热,与菊花和桑叶是相同的。菊花在桑菊饮中已经讲过,外感散风热用黄的,散肝热时用白的。桑、菊这两个主药疏肝散热,就是肝郁而化的热。另外还有生姜要用煨过的,需用纸包好后蘸上水,然后用火来烤,纸焦了以后就好了。这样做就是为了去其辛散之性,加强温胃的作用,温胃扶中。方中着重地加强茯苓白术的量,共同补脾胃。煨生姜温胃,补胃气,因为已经有了柴胡和薄荷,就不需要再散了。

道遥散的病机和方药组成就是如此。可是现代人使用时往往产生疑问,现代人常常不用薄荷,生姜也不煨。对这个问题应从两个方面来说明,一是现在有些粗糙得并不合理,有待改进。再造散的姜也是煨过的,但现在很少用。如何期望病好了而且身体不受到影响而痊愈后更好呢,中医药更大的问题是在临床上,遗憾的是目前还难以拿到实验室数据。另一点是要考虑到原方所治和当时的情况,在宋朝时银柴胡和柴胡还不分,到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也没有分开,他只是说最好的是银柴胡,现产于甘肃武元。现在银柴胡用来治疗内伤的虚热,用小量。再者柴胡产地不同也有区别。在《和剂局方》方剂的主治中也可以看出来,主治证是血虚劳倦所伤,劳倦伤形、伤气,症状见到五心烦热。肢体疼痛,头目昏重,一般讲颧红,但颧红与这个有所区别。逍遥散的往来寒热,是自己觉得一阵发热,热是在胸以上,甚至在脖子以上,脸是红的,耳朵是热的。少阳经入耳前出耳后,热象好像很明显,但下面是凉的。心忪呢就是怔忡心悸。比心悸更形象、更严重点,据病人自己描述,心在胸中荡得慌、不稳。病人说我心跳,实际就是心悸。心不稳也是心悸,不仅是跳得不匀,而且在胸中摆得不稳。此外口渴咽干,发热盗汗,饮食减少,嗜卧,还夹杂着妇女月经的问题。血热相搏,月水不调。一是血虚劳倦,另一个是血热相搏,因此引起月水不调,脐腹胀痛,寒热如疟。肚子胀痛是因为月水不通造成的,寒热如疟,而不是疟疾。本方还治疗室女血热阴虚,营卫不和,痰嗽潮热。潮热有虚有实,大承气汤证的潮热是实证,虚证也有潮热,渐成骨蒸,虚损羸瘦,这是《和剂局方》中的原主治证:血虚有热,有脾虚,也有肝郁。

元代逍遥散的主治证逐渐地修改了。现在临床上常用的见证,与药的变还有关。用小量的薄荷代替柴胡之散,而且不是与解表药同用,可以清散肝热,炒后可以去血中之热,没有伤阴之弊。就因为它与柴胡的性质不同,薄荷是辛凉的,柴胡是辛平的。一个平性,一个是凉性。我不同意现在说柴胡是苦寒的,不能因为柴胡能清热就认为柴胡是寒性的,甘温还能除热呢!解释药性有不同的看法,实际上是对病理病机的解释,根据学派看法各有不同。有时在临床上考虑到用柴胡可能会散,可能引起肝阴内伤,或者挑动了病人的风阳,所以往往用小量的薄荷。在平肝潜阳的方剂中,我用薄荷,不用柴胡,散其肝郁和肝经风热,一般用三五分,现在多说用1~2g。有一次,一位配药的先生,认为薄荷用lg。而且一起煎是错的,没有问主治大夫,就将药量加到10g,病人吃了以后就很难受。因为病人不是外感,我不是用薄荷来解表。现在的柴胡和当时的柴胡不同,银柴胡和柴胡有区别。乌鸡白风丸的产量低就是因为道地的银柴胡产量不够。无法满足大量需要,原来所治的病证是从内伤虚劳而来的。

逍遥散在后世的用法上有一些发展,我们最习惯用的就是加味逍遥丸。因为《和剂局方》原来所讲的证显然是不够用的,后来就加用丹皮和栀子,以治疗血热相搏、月经不调。血热中还有个血虚和肝郁化火的问题,肝郁化火的问题就隐藏在血热相搏中,此热不是外来的,不能理解为外邪引起的热,或像小柴胡汤所治的热入血室,所以用丹皮凉血散血,用栀子清三焦之火,引其下行。栀子的特点就是清三焦之火和心包络之火,可以清胸膈之热,引火、引热下行,从小便而出。对月经不调而确实属于血虚肝郁脾虚的见证,都可以用。

下面根据逍遥散认识的分歧并结合临床来谈谈加减问题。神疲食少是脾虚。有白术与茯苓,即四君子汤缺党参,常见气虚、气短,易兴奋、急躁、易疲劳,舌嫩或胖大,或有齿痕,此时一般加补气药,一般加党参,如果气短得厉害就加黄芪。

在加党参、黄芪的同时就要加香附或木香,这是从总的组方来看。临床上的慢性病或慢性肝炎经常见到脾虚之象,气虚腹胀,一是因为脾虚清阳不升,再就是肝气郁而腹胀。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要考虑除丁香附和木香之外,还要适当地加用陈皮或枳壳,使之补而不壅,有升有降,更好地调整气机,既补气又除胀。肝炎有很多类型,这里所指的就是慢性肝炎中经常见到肝脾两虚、虚而夹实的。所谓夹实主要是有湿,一般的湿就用健脾和湿化湿;如果湿而有热,就要加用苦寒的药,像焦山栀。有一段时间药房没有栀子,我被迫用川楝子代替,川楝子既能泻肝热,又能疏肝气以下行。就现在来说,还不能说加焦山栀问题就能够全部解决。注意山栀一定要用焦的,如果用生的就极容易吐。用来调经时,就要注意血虚的同时有没有瘀血。血瘀从几方面来考虑,首先从舌头来看,这种血瘀一般没有瘀斑,舌尖边没有高起来的小点,当然。原来有瘀点的也可以见到,只是一般的情况下没有瘀斑。再者,特征是来月经之前,胸胁胀满,乳房胀痛,严重时很柔软的内衣一磨也疼痛;头痛,是两个头角痛;少腹痛,更多的是左边痛;情绪变化,是月经前心情急躁;也必然排经开始时不畅,从排经的感觉来看就是一点一点,量少或颜色很深,为什么?就是因为肝郁甚、肝热重。一般就用丹栀逍遥加些简单的药就可以了,习惯加生茜草、怀牛藤各12g,再重一些的就加桃仁、红花。这些药要在月经期前3~5天开始吃,治疗这种情况的不孕相当好。但来月经的时间要注意,这样的患者一般月经会提前,现在的月经是按阳历的月份来算,实际是按阴历的,月经周期是28天,与月亮的圆缺有关。因为患者本身经期提前,所以算月经日期时必须将提前的日子给算出来。如果应该20日来,历来是提前五天,就要提到15日,甚至10日来。痛经的原因有几种,一种是原来的宫颈比较小,一种是宫颈痉挛,一到排经的时候有一点东西刺激就痉挛,一痉挛就收缩,就排经不畅了。

这是指痛经而不孕的患者,常常误认为行月经就应该痛,并不提月经痛的事情,而是因为结婚几年也不孕才来看病。这个病有些入很好治疗,没有大大的问题,往往几次调治很快就好了。如果不仅是血虚,而且有脾虚时,可加用党参。这些加减药味的情况是混合着用的,不仅仅是指出现哪种情况就加减哪种固定的药物。

也有一些人确实血虚,两目干涩,不仅头痛、眩晕,而且看东西久了就两目干涩、发酸、发胀。中医讲目得血而能视,久视伤血,目主要与肝肾阴血有关,肾阴虚者也会有这种情况,这时要加用补血的药。过去用当归身,但现在缺货。当归习惯有几种用法,以逍遥散证为例,平时用全归,血虚用归身,归身补血用。月经前用归尾来调经治疗痛经,归尾行血才能解除痛,同时述用赤白芍。其他可用生地补血,还有麦冬、石斛。石斛味甘淡性凉而不寒,补而不腻,滋补肺、胃、肾之阴,一般用干品;鲜品清热滋阴更佳,对月经又不会大凉。生地也是如此,大生地补阴为主,鲜生地清热为主。如果腰酸比较厉害就加川续断。一般理解续断好像纯粹是补的,补肝肾,能够续筋接骨,其实续断是补而兼通的,用时对痛经和月经不畅的量可以大一些,但对功能性出血的就不要量大大,或者用续断炭。心忪的可以用生脉饮,也可以不用麦冬,就用五味子与或太子参或党参,加枣仁。对睡眠不好的可以用茯苓、远志、夜交藤。有人的经验说,夜交藤研细面冲服效果更好,装胶囊吃单味药也有效。如果平时眼睛干涩可以加枸杞子。这些都是指平时用,但到月经期时就不要用了。因为月经期主要是治疗月经,如果用药太复杂了,就无法突出调经的作用。五味子治疗心悸,但性收敛。用几付药先把痛经解决了,然后再治疗心悸。所以应把月经调好了再治疗别的。

有肝炎时就应该区别病情,有所侧重,是脾为主还是肝为主。以脾为主一定要用本方加四君子汤和黄芪,或者是六君子汤加黄芪最好,香砂六君子汤更好。因为肝炎首先是消化不好、饮食减少、腹胀,脾虚的症状明显。如果肝虚得厉害,就要加强补血的药。补血药应用的同时要加强和血药,因为肝本身气血互用,肝体阴而用阳,没有体就没有用。如果用不行,虽然阴血足,也不能很好地疏泄(即),所以在补的同时加和血药。根据这个情况,治疗肝炎时,我常用丹参。夹湿的问题,有白苔就加点淡渗的药,或者加大茯苓的量,或者用其他通利小便的药。湿热或者是隐性的黄疸,黄疸指数并不大高时,从眼睛并不能看出,但从舌苔和皮肤的颜色看不是鲜活的。如果是黄而发滞的,而又有热象,就加用清热燥湿药,例如茵陈蒿、焦山栀、车前子之类,但一定要据湿热的轻重与脾虚的关系,在配伍的量上要注意,必须使整个方剂符合辨证和病的程度,这主要是靠临床上不断地应用之后才能逐渐理解掌握的。如果血虚而热不甚。但涉及到肾阴虚的问题,就生熟地并用。临证加减是非常多的,我们只是谈了最主要的。

 

痛泻要方(原名白术芍药散)

(《景岳全书》引刘草窗方)

【组成】白术土炒,三两(90g 白芍炒,二两(60g 陈皮炒,一两半(40g 防风二两(60g

【用法】或煎。或丸,或散皆可用。久泻者加炒升麻六钱(18g)(现代用法:原书无每次服用量,可参照原方比例,酌定用量,作汤剂煎服)。

【功用】补脾泻肝。

【主治】肠鸣腹痛,大便泄泻,泻后仍腹痛,舌苔薄白。脉两关不调,弦而缓。

【方解】痛泻要方是肝木犯脾土而引起的痛泻,泻了以后痛不止,且反复发作。要据脾虚的情况,大便形状的不同,或者是稀便如粪水,或者是频频的溏便、软的,甚至还夹有水或不消化的食物,与脾虚和里寒有关。痛泻要方是肝克脾,而中焦比较寒。此方的配伍特点:白术是主药,而防风与白芍药用量相同,主要指比例,白术三两,防风二两,又不是治疗外感病,配伍是比较特殊的。木之所以克土,并不是由于木太甚,而是土太虚,所以腹痛是大腹痛。大腹是脾的分野,在脐周围,而两胁是肝的分野。因为脾本来就虚,所以土虚木郁而木来贼土,故治疗原则以健脾为主,健脾以后疏肝,所以方中首先用了白术来健脾,作为主药。健脾后本身的运化能力强了,脾气强了就能把肝气升发起来,因为病机是由于土虚而导致木贼。同时考虑芍药,芍药可以柔肝,可以补肝脾之血。白术与白芍相配,实际上是肝脾并补、健脾养肝。但所治的证不仅是要养肝,必须还要使肝舒展开来。肝陷在土中,不能条达了,就要用防风。因为防风有个特点,首先就是风中润剂,可以散风,既入膀胱经,又入脾经,它能够解肌,着重于肌肉皮毛,但必须与发散药同用才有这个作用。它既是散风的药,也是胜湿的药,但又不燥,不像其他散风的药,如白芷、羌活之类,也能散风胜湿,但属于香燥药,所以防风是风中之润剂。而且防风还有一个特点,能够升举脾气,能升清,故能土中泻木,实际上就是在提升脾中清阳之气。同时也升散脾中的肝气,升散之后不会有伤津或升散太过致虚阳上升而眩晕的弊病,而且本身是甘味,还有缓急止痛的作用,所以方中虽然有木克土的腹痛泄蚜,却没有用甘草。陈皮主要是疏理肝、脾之气的,同时有健胃的作用。

此方是以白术为主药,以防风、芍药为臣药。若为久泻,仅用防风还不行,还要用升麻,更好地升脾阳、止泄泻。看起来虽很简单,但有相当复杂的理论在里面。多用在脾胃虚寒或是老年人气虚,诱因多是生气、受凉。小儿后天失调的也常见到,只要没有停食就可用痛泻药方。或者小儿泄泻而有水。大便是喷射状,并不是热,是黄的、稀的,中医认为有风时,也可以用这个方剂,并适当地加用温药,如生姜、旭姜。痢疾不能用分利的方法,即禁忌用利小便的方法;而泄泻可以利小便,可以用四苓散、五苓散等,都可以治疗泄泻。但泄泻有很多种,要具体分析,看津液是否伤了,如果津液伤了,分利的药就要慎用。更主要的是看舌苔,看舌上的津液,舌苔的厚、薄。如果舌苔厚,就说明还有湿、食,还需要用;如果舌苔白薄,就少用分利;如果阴分已经伤了,应考虑虚甚的情况。泄泻用利小便的办法,使二便分利,利小便就是实大便,但泄泻有阴分伤这种情况的时候就要考虑少用或不用。《景岳全书·杂证论》将此方与平胃散、胃苓汤并列,用于泄泻之由于湿滞昔,还指出是燥之利之,来有详明解说,难明其理。

调和肠胃

半夏泻心汤

(《伤寒论》)

【组成】半夏半升,洗(9g 黄芩(6g 干姜(6g 人参(6g 甘草炙,各三两(6g 黄连一两(3g 大枣十二枚,擘(4枚)

【用法】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现代用法:水煎取汁,分两次服)。

【功用】和胃降逆,开结除痞,

【主治】胃气不和。心下痞满不痛,干呕或呕吐,肠鸣下利,舌苔薄黄而腻,脉弦数。

【附方】

1)生姜泻心汤(《伤寒论》)

即半夏泻心汤减干姜二两,加生姜四两(12g)。功用:和胃消痞,散结除水。主治:水热互结。心下痞硬,干噫食臭,腹中雷鸣,下利等症。

2)甘草泻心汤(《伤寒论》)

即半夏泻心汤加甘草一两[共四两(9g],一方无人参。功用:益气和胃,消痞止呕。主治胃气虚弱,腹中雷鸣下利,水谷不化,心下痞硬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等症。

3)黄连汤(《伤寒论》)

黄连三两(5g 甘草炙,三两(6g 干姜三两(5g 桂枝三两(5g 人参二两(3g 半夏半升,洗(9g 大枣十一枚,擘(4枚)。功用:平调寒热,和胃降逆,主治:胸中有热,胃中有寒。胸中烦闷,欲呕吐,腹中痛,或肠鸣泄胃,舌苔白滑,脉弦。

【方解】半夏泻心汤主要是治疗心下痞,所谓泻心实际就是泻心下的痞,辛开苦降就是从这里来的。这个痞证与以前所讲的结胸是由相似的原因造成的。《伤寒论》指明本方所治是柴胡汤证误下而成痞证,其实凡三阳经证误下都可能导致此证,也就是用苦寒误下之剂治疗表证,伤了胸中之阳,邪气乘虚入里而致心下痞满,实际这里指的心下就是指胃。它的特点是什么呢?就是胃中痞满,严重的痞满而硬。但是如果痞满而硬且痛,就是结胸证,就非本方所可治。此外,本方证中还可以见到呕而肠鸣,腹痛下利。此下利指的就是泄泻,而不是我们今天所讲的痢疾。另一个特点,舌苔黄白相间,多见黄腻苔,脉弦数而滑少力。本来有些不同的看法,为什么出现心下痞呢?主要是因为病人原就内有痰饮,又受了风寒,又经苦寒之药误下之后而成。首先应理解这个病的本身有寒有热,寒是素体虚寒,素有痰饮,痰饮是由于素体中阳不足,中焦之阳不足,再加上又用了苦寒的泻药,伤了中焦阳气,邪气乘虚入里化热,与里边素来的痰饮相结,结在心下,气结成痞。是因痰热与虚气互结而成痞,所以中焦之气升降失常。在见证中,有心下痞满不痛,呕而肠鸣。《金匮要略》也有呕而肠鸣,心下痞,半夏泻心汤主之,有肠鸣就能确诊了。《内经》云:腹中寒则肠鸣泄福。呕的原因有寒有热,但呕而肠鸣时,肠鸣是有寒。再加上腹痛下利,腹痛是寒,舌苔是黄的,脉弦数而精,说明中焦有痰饮,与邪相结而有热。上有热,而下有寒。上有热就用寒药,下有寒就用热药,邪就要泻,虚就要补。所以在此用了苦寒的以泻熟,用辛热以治寒。由于邪与痰饮相结,就用了辛散的药,所以要用辛开。呕是有气逆,所以又用了苦降。由病机和主证决定了这样的治疗。

本方与小柴胡汤相比,只换了二个药,就把方名改了,把重点的药也改了。把生姜换成干姜,柴胡换成了黄连,但用量大有差别。黄连是一两,而小柴胡汤中的柴胡是半斤。所治在心下,心下就是胃,所以首先用半夏作为它的主药,并由半升加到升半。泻心汤有几个方剂,都是突出以主药作为方名。半夏辛苦温燥,是阳明经药,既能辛以散积,又能祛痰、燥湿、散结,更能和胃,和胃就是降逆气。本身以辛开为主,又具有苦降的作用。而这里之所以用干姜,是因为既有呕。又有肠鸣,还有腹痛、下利,而心下痞还要散,所以把生姜换成了干姜。生姜和干姜有区别,就是上次曾经提过,干姜与附子比,一个守而不走,一个走而不守。干姜与生姜比,都有辛散作用,各有强弱不同,生姜更散。干姜和生姜都是中焦脾胃的药,而生姜主要是肺、胃经的药,干姜是脾经的药。腹中寒、肠鸣下利这样的情况。主要用温脾的药,所以用干姜而不用生姜,温热散寒的力量也是干姜更强。黄芩和黄连合而治疗入里之热。黄连的用量很小,注意,黄连苦寒清热,可以泻心,但是用得不当的时候,就是不该用时用了,或者当用而量又大了,特别是在有痰湿的情况下,极容易把心气损伤,往往造成痰湿蒙蔽心窍,邪陷心包。所以用黄连,是因邪已经入里了,必须与黄芩合用,所谓泄胸中之热,就是泻因外邪误下入里变化而生之热,所以从半夏与干姜、黄芩和黄连的用量来看。主要还是以温热的药为主。而从人参,甘草、大枣看起来,还是扶正祛邪。全方既寒热并用,辛开苦降,又用人参,甘草、大枣补脾胃,扶正气以祛邪。本方配伍得法,使得一些作用强烈的药变得缓和。黄连泻热和干姜散寒的力量都是很强的,临床上不一定是误下时才用,例如一些素体脾胃虚寒的人,外受风寒以后也可以入里化热产生这些症状,入里化热不一定是误下,或者是耽误了治疗,或者是发汗太过引起。今天的临床主要抓住现证来用。即见心下痞,呕而肠鸣,腹痛下利就用。

生姜泻心汤中减少了干姜的用量,加用了生姜,而且生姜的用量比较大。主要症状有两个不同,不只是肠鸣,而是腹中雷鸣,同时干噫食臭,即噫气中有宿食的气味,说明胃的消化不行。腹中雷鸣是寒更甚,声音更响,注道理说应该加强温脾的药,但肠鸣又说明有水气在里面,症状可以想象不仅是痞而且硬,所以不仅是气的问题,还存在有形的东西,痰饮或者说是水气。呕属胃气上逆,而生姜是呕家的圣药。有人说无生姜可以用干姜代,但干姜终究只是可以代,是止呕而不是治呕。

因为呕有寒有热,有多种原因,服生姜可以暂时止住,而不是都能治疗,胃寒可以治疗,胃热就不行。在临床上生姜和干姜区别得不够细,一是胃药,一是脾药;温胃用生姜。脾寒盛用干姜。这里二者并用,而生姜的量大于干姜。用生姜一方面温胃,一方面散水。如果确实能代的话,就用生姜而不用干姜,或是干姜加量,作用就变了。真正的药用干姜产于四川均县,特点是颜色白、味道香。现在习惯用的干姜就是老姜,均姜与老姜的味道不同。干姜粉有一种自然的香味,但没有生姜的鲜味了。所以二者实际上是两个品种。

甘草泻心汤更简单,就是半夏泻心汤加了一两甘草,变成四两甘草。主治证与半夏泻心汤和生姜泻心汤的主证基本相似,特殊的就是水谷不忧、干呕心烦。下利而水谷不化,说明中焦虚寒更甚;于呕心烦说明胃气上逆,胃气虚更甚,同时也说明由于误治以后津液已经伤了。所以在此情况下,还得用泻心汤来治,但要加重甘草的用量,加强了补气的作用。《伤寒论》是用人参来生津益阴。用甘草来益气。有一个方剂说没有人参,从原方的症状上来看是不对的,因有心烦、有干呕。那时的人参与现在的不同,现在经过加工炮制的红参是热性的,是以补气为主,即所谓大补元气,气补以后就可以生津,就可以益阴。但它的作用是间接而来的,是一个化的过程。通过大补元气以后,气足了,津液就能够化生,但不能认为它就是补阴药,它终究是热性的。是补气的药,不能代替滋阴生津的药,与甘寒成寒的生津益阴药是不同的。人参有两种,一是生晒参,未经加工,一种经过加工,是热性的,所以一些年轻人吃了人参以后鼻子出血。或者把眼睛吃坏了,证明此药是热性的,而且过量以后还会伤阴。

要理解这几个方剂,从小柴胡汤来看,从和解的意义来看,要了解心下痞的原因是素有痰饮又有外邪入里,外邪入里变成了痰热夹杂的证。寒是本,热是标。热是外邪入里,是标,寒是痰饮之本。也可以说邪为标,正为本,正虚邪实,寒热互结,升降失常。治疗时既要除实,也要扶正。既要祛邪热,又要治痰。这样就能理解为什么整个方剂是以温、热为主。

黄连汤与以上几个泻心汤基本差不多,也是误治之后但情况稍有不同,都是在小柴胡汤的基础上来的。其中生姜改成干姜,黄芩改成黄连,柴胡变成桂枝,寒热相配有了变化,是因为误治以后产生了不同的情况。中医中药难学就在于此,如何掌握一黄莲的寒究竟寒到什么程度?无法量化!古人通过实践经验能够了解,做到心中有数,但无法用数字来表示,所以学的时候就必须费功夫,要实践,要悟。不但要理解,而且理解之后要有所得,这样才能悟出点东西。看上去好像都差不多,但实际又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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