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死于新冠肺炎的人，都是本来就不久于人世的人。健康的人基本可以放下对新冠病毒的死亡恐惧。”
——著名病理学家Klaus Püschel
2020年4月14日最新疫情：截至上午9:00，英国新冠死亡人数上升至12,107，新增死亡778；已有93,873人确诊，新增确诊5,252例。
近几日，欧美国家的疫情仍处在增长期。
英国首相鲍里斯出院的消息让全英人民为之振奋，然而随后更多的内幕细节被爆出：鲍里斯承认，虽然唐宁街最初否认自己病重，但在重症监护室治疗期间确实已经生命垂危。“身先士卒”的鲍里斯，让英国再次认识到了新冠病毒的可怕致死性。
然而就在此时，一种全新的观点浮出水面：来自欧洲的科学家认为，人们对新冠病毒的真正认知缺乏，导致恐慌过度，实际上健康人可完全放下对死亡的恐惧。
“新冠肺炎死者死于新冠肺炎吗？”
这乍一看，像一句废话。
英国，伦敦。
英国科学家认为，每天报告的死亡数字是“患者体内有冠状病毒并死亡的医院病例”，但并没有告知病毒是否真的是死亡元凶。新冠可能是主要原因，或者只是在他们死于其他事物时出现。
不仅英国，在美国也是如此：不论医生认定是否直接死于新冠病毒，任何新冠病毒患者的死亡都被计入公开报告中的新冠死亡病例。
但如果他们本身患有诸如哮喘之类的疾病，新冠的角色是加剧病情呢？或者，如果患者死于看似与新冠病毒无关的例如脑动脉瘤类的呼吸系统疾病，这些情况该如何判定死因？
“没有纯粹的新冠死亡患者！”
德国，汉堡。
在全世界被新冠病毒袭击的城市中，汉堡恐怕是唯一一个对新冠病毒的死者遗体进行百分之百解剖的城市。德国著名病理学家、法医波舍尔教授经过解剖发现，汉堡汇报的44位死于新冠的患者，35位死于新冠，另外9位的诱因是心脏病等其它疾病。
波舍尔教授进一步说，尸体解剖研究后发现，没有任何一个纯粹的新冠病毒死者。他的研究团队认为，不可否认新冠病毒是死亡的重要“催化剂”，但是众多疾病+新冠病毒的共同作用，促成了患者的死亡。
换言之，一个人感染上新冠病毒后，他自身本来就携带的各种基础病决定了他感染后的病情发展轨迹。
2009年的H1N1大爆发或许就是一个例子：早期死亡率预估被夸大了10倍以上。即使在流行病爆发的10周内，各国间的估值也相差很大，在0.1％到5.1％之间。而最终，当医护人员查看所有病例档案并评估病例时，实际的H1N1病例死亡率要低得多，仅为0.02％。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国际中心（Fogarty International Center at 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的流行病学家塞西尔·维布德说：“我希望最终的新冠感染者死亡证明书能包括有过往疾病史。但目前任何被检测为阳性的死亡案例都被纳入了美国死亡统计。”
悖论？为何健康的人也会死于新冠？
“这不科学！”
不论是德国病理学家的研究，还是英国流行病学家的分析，都遭到很多质疑：太多案例证明，许多离世的新冠患者身体非常健康；还有一些是非常年轻的患者。比如伦敦一名13岁孩子因新冠肺炎离世，无其他疾病。
波舍尔教授说：“这就是我主张进行尸体解剖的初衷。通过解剖才能真正发现，所谓‘完全健康’但不幸去世的患者，或许生前已罹患其它疾病，只是之前为止。”
波舍尔的团队认为，新冠病毒让由于各种原因导致的死亡，在这几个月被更多的放大，新冠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替罪羊。
英国牛津大学流行病学家卡尔·海内根（Carl Heneghan）解释说：“在流行病学定义上，人们会认为每一例死亡都与新冠病毒有关。但事实并非如此。人们会高估与疾病相关的病例死亡率。”
“死于新冠的人，大多本来不久就会离世？”
在德国，新冠病毒死者的平均年龄为80岁，86%的死者都是70岁以上的老者。
在英国，每年约有60万人“自然死亡”，体弱着和老年人风险最高。剑桥大学的戴维·斯皮盖尔哈特爵士指出，明年将有近10％的80岁以上人士死亡。这个数据，与目前80岁以上死于新冠的比例几乎完全相同。
这一点得到了波舍尔团队的大力认同：他们认为，新冠病毒不会给德国带来额外的死亡率：在医疗资源充足的情况下，绝大部分死于新冠病毒的人，都是本来就不久于人世的人。健康的人，可以完全放下对新冠病毒的死亡恐惧。
那么，“已经有等同比例的人因新冠离世，就真的不会再有额外的死亡了”吗？
英国的戴维爵士说，“答案是否定的，但有大量重叠”。“毕竟，许多死于冠状病毒（冠状病毒引起的疾病）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在短时间内死亡。”确切地知道这个重叠比例究竟有多少，当下是不可能的，但下图似乎能给给我们一个大趋势：
截至4月3日的一周，英国共3,475人“因新冠病毒死亡”，该周的死亡总数达到16,000多人，比去年同期高出6,000人。而通常，死亡人数随着冬季的结束而下降。
英国国家数据统计局ONS的官员尼克·斯莱伯特（Nick Stripe）表示，冠状病毒大流行显然已经扭转了这一趋势。
为什么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为什么新冠一来，为什么这些人的死亡就被凸显出来了呢？
英国NHS旗下重症监护国家审计与研究中心(ICNARC)对新冠患者的危重病人进行了大数据分析，其中一项结果显示：因新冠病毒进入ICU的患者，几乎全部接受过肺部以外的支持治疗，接受过心脏支持95%以上；22%必须接受更精细的“高级生命支持”。
伦敦大学学院重症监护医学教授默文·辛格(Mervyn Singer)说：“患者必须保证心脏、肾脏等器官的良好运转，否则新冠病毒会导致可怕的多米诺效应。”
德国波舍尔教授的团队，也发现一个明显的规律：很多新冠死者生前都患有血栓和肺栓塞。也就是说，病毒的感染不仅对呼吸道和肺部纤维造成危害，而且，尤其对凝血系统和血管内壁有很强的破坏，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更深入的研究还有待时日，但在波舍尔教授的研究基础上，汉堡已经从临床治疗上加强了新冠病毒引发血栓的特殊风险意识。
波舍尔坚信，到2020年年底，德国的死亡人数跟往年相比将没有什么变化。
但愿，波舍尔教授的理论是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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