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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他为连队买来一头牛准备改善伙食,却促成一段美好姻缘

上海人和傣族人家联姻的不多,这并不是不允许联姻,主要原因应该是语言交流的障碍和生活习惯所导致的吧。上海知青陆卫民却娶了一位漂亮的傣族太太,并且在西双版纳生活了几十年,到了退休后才回到上海生活。说起自己的婚姻往事,陆卫民很兴奋,他说自己能娶一位漂亮的傣族太太,跟一头牛有关。

初中毕业后,陆卫民在百般纠结中,放弃了到东北下乡插队的念头,选择了去云南兵团。当时之所以放弃去东北插队落户的打算,是因为他惧怕东北的寒冷,他更向往四季如春的七彩云南。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

1969年11月末,陆卫民跟随着一大帮上海知青,坐上了南下的列车。下了火车坐汽车,历时十多天,他们来到了美丽的云南西双版纳,陆卫民被分派在水利建设兵团二团,他们当时的任务是在南腊河畔挖沟修渠,兴修水利。陆卫民他们的连队驻地离勐腊县县城不远,几十里的路程,相比其他连队,出行还算方便。

在水利工地干了十一个月,陆卫民调到了下属连队的一个炊事班,在炊事班做杂务。炊事班的班长是一位傣族人,会说汉语,三十多岁,人很随和,战友们都叫他岩班长。岩班长对陆卫民很友好,陆卫民不会做的事情,他都手把手教陆卫民,还主动教他学傣语。在炊事班干了半年,陆卫民基本能听懂傣语了,也能说一些简单的傣族话。

1971年建军节前几天的一大早,岩班长和陆卫民去附近的村寨买菜,准备改善一下连队的伙食,过一个快乐的建军节。岩班长对周边地形都熟悉,他带着陆卫民来到一个傣族村寨,在那个村寨东边的菜地买了两麻袋卷心菜和两麻袋茄子,还准备买一些肉类和蛋类。在和一位中年男人交谈中,得知寨子里有一头耕牛伤残了,不能干农活了,被一家农户收养。现在他家急等着钱看病,人家要当菜牛卖掉,价格很便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三十五块钱的价格买下了那头大水牛。

那头大水牛很温顺,也很听话,只是右后腿受过伤,行走有些吃力。岩班长把牛缰绳拴在推车上,他推着车子在前面走,那头牛乖乖地跟在后面,陆卫民推着两麻袋卷心菜,紧跟在那头大水牛后面。

快到连队驻地的时候,陆卫民回头一看,猛然发现他身后跟着一个打赤脚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能看到她在不停地抹眼泪。

到了连队驻地,岩班长把那头水牛拴在伙房后边的一棵树上,他吩咐陆卫民给水牛弄点吃的,要等到八一建军节那天才能杀牛,这几天别饿瘦了。岩班长吩咐完,他就进伙房忙活去了。陆卫民正要去给水牛弄吃的,那个小姑娘突然来到水牛跟前,搂着牛脖子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央求陆卫民,大概意思是说:这是我家的牛,不要杀它好吗?我求你了,不要杀我家的牛……

看那个小姑娘哭得可怜,陆卫民心里也很难受,他是个心软的人,看不得别人流泪哭泣,更不想看着这样一头活生生的耕牛倒在血泊中。

连队的战友们回来吃午饭时,听说要杀牛改善伙食,大家那个高兴劲,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因为大家每天的劳动量都很大,大家都盼着能放开肚皮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

等大家吃完了午饭都去南腊河畔挖渠修坝了,岩班长端着半盆泔水去伙房后面给牛饮水,突然发现拴在树上的那头水牛不见了,他急忙找到陆卫民,问新买来的牛哪去了?陆卫民知道是那个小姑娘牵走了水牛,他却故作惊讶地说:“是不是挣脱缰绳跑掉了,我到周边找一下。”

陆卫民和岩班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头牛,岩班长怀疑那头牛又跑回原来的主人家去了,他和陆卫民急忙小跑着去了买牛的那个寨子。

很快就来到了那户人家的院子里,主人不在家,院子里也不见那头牛,岩班长和陆卫民在附近寻找了一圈,又问了寨子里的人,大家都摇头,没办法,陆卫个只好跟着岩班长回到了连队驻地。

第二天吃过早饭,岩班长和陆卫民推着推车又去买菜了。在菜地买完菜,岩班长和陆卫民去了寨子里,那户人家还是没人在家,寨子里的人说他家的人去勐腊医院看病了,要几天后才回来。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

过了两天,岩班长又撵着陆卫民去那个村寨,看看牛主人回来没有,顺便在那附近寻找一下,万一能找到那头牛,他也好跟连长交代啊。陆卫民一个人不情愿地去了那个寨子,在寨子后面的一片树林里还真看到了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正在牵着那头水牛吃草。猛然看到了陆卫民,那个小姑娘吓哭了,她说不要把牛牵走,她家不能没有这头牛。经过一番交谈,陆卫民才知道那个小姑娘叫玉香,十四岁,她阿爸带着她阿妈去县医院看病去了,她和弟弟在爷爷家住。

看着哭得可怜的玉香姑娘,陆卫民没说啥,他从衣兜里掏出两块钱,塞给玉香姑娘,默默地返回了连队驻地。

知道那头牛找不回来了,岩班长自掏腰包补上了买牛那三十五块钱,陆卫民说买牛是他俩去的,理应一人承担一半。最后,岩班长承担了二十元钱,陆卫民承担了十五块钱。

1974年,南腊河畔的水利工程结束了,陆卫民他们连的战友有人通过招工进城了,有人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去上大学了,其他人都合并到了梦捧农场,陆卫民被分在了三分场二队。那年年末,陆卫民去县城办事,回来时路过曾经买牛的那个寨子,他不由自主地走进了那个寨子,来到了玉香姑娘家。玉香姑娘一眼就认出了陆卫民,非常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三年不见,十七岁的玉香姑娘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个头高了很多,也比之前漂亮了很多。她家院子里有一头膘肥体壮的大水牛,玉香说这头大水牛就是当年那头伤残的老水牛生下来的,只可惜那头老牛两年前就病死了。

那次去玉香家,陆卫民也受到玉香阿爸阿妈的热情款待,他们一家人都非常感激陆卫民。那天,玉香一直把陆卫民送出寨子,送到路口。

之后的日子里,陆卫民满脑子都是玉香姑娘的影子,就连做梦,陆卫民都会梦到玉香姑娘,在他心中,世上再也没有比玉香姑娘漂亮的女人了。因为心中一直装着玉香姑娘,陆卫民有事没事总是往玉香家跑,每次从上海探亲回来,陆卫民都会给玉香家带一些上海特产。

1978年秋天,陆卫民找到了岩班长(当时岩班长在一队担任副队长),他想让岩班长给他当介绍人,他想娶玉香姑娘,陆卫民并把当年那头伤残水牛丢失的真相如实告诉了岩班长。岩班长笑着说:“你一直拿我当傻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在岩班长的热情帮助下,玉香的父母终于答应了陆卫民的求婚,他们要求必须按傣家风俗办理婚礼。陆卫民把自己和傣族姑娘恋爱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他父母,他父母虽然不支持,可陆卫民已经二十五岁了,他们一起去云南的上海知青也有好几个人结婚了。在陆卫民的一再坚持下,陆卫民的父母只好勉强答应了这门婚事。第二年春天,陆卫民和玉香姑娘领取了结婚证,他成了傣家人的女婿,在上海知青中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1979年年末,在云南落户的上海知青可以回城了,但和当地人结婚的知青暂时还没有回城的政策。得到这个消息,陆卫民心里也很纠结,上海是他的故乡,那里有他的父母和亲人,他多么渴望能回到上海去生活啊。可现实是残酷的,他不符合回城的条件。

到了1980年夏天,在孟捧农场的上海知青已经有好几人选择离婚,把妻儿丢在云南只身返回了上海。当时玉香也很担心,她怕陆卫民也会提出离婚,当时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玉香的父母更是担心,他们更怕这个上海女婿靠不住,要真那样,玉香可就没办法生活了。

陆卫民理解玉香的心情,他当着玉香父母的面发誓:“既然选择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背叛婚姻的。”有了陆卫民的保证,玉香一家人心里才算踏实了。

玉香生下女儿的第二年,陆卫民被招干去县里做了一名教育专干。两年后玉香也进了县城,在环卫所当了一名环卫工人,户口也转成了非农户口。有人说玉香是享受了知青家属待遇属于正常招工,也有人说是陆卫民托人走了后门,玉香才被招工进县城的。对此,陆卫民没有回应。

2000年秋天,陆卫民和玉香带着他们的女儿回到了上海,他们的女儿考上了华东师范大学。看着像仙女一样漂亮的孙女,陆卫民的父母别提有多高兴了。

目前,陆卫民和玉香都在上海和女儿女婿一起生活,他们的户口也在几年前迁到了上海,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每当说起在云南的生活经历,陆卫民就很激动,他说当年岩班长要是不买那头伤残的大水牛,也就没有他和玉香的结合,正是因为那头大水牛,才促成了他和玉香的美好姻缘。陆卫民还说,他和玉香的结合,也有岩班长的功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岩班长当年的关心和帮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岩班长对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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