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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打杀天王李成,武松力战三猛将,他们的临终呐喊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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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7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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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俞万春写的《荡寇志》,目的就是要抹黑梁山一百单八将,但是却不敢不对两位好汉保持了尊敬:这二人已经成了宋元明清四朝百姓心目中的英雄,说这两位的坏话,走在大街上是要挨砖头的。

从南宋开始,有井水处便有人传唱讲说《鲁十回》和《武十回》,鲁智深和武松的名气,比秦叔宝和尉迟敬德还大——隋唐英雄系列小说,也是从清朝开始流行起来的,而梁山好汉故事,在南宋就已广泛流传,《水浒传》与其说是施耐庵原著,还不如说他是做了集大成的编辑。

俞万春写《荡寇志》,站在清廷立场上看梁山好汉,当然是大部分该杀,施耐庵鼓动老百姓跟朱元璋过不去,倡导以暴制暴,以现在的眼光来审视,很多梁山好汉的“壮举”也不值得提倡。

实事求是地说,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确实真好汉不多,被官府逼上梁山或被迫落草为寇的,也只有豹子头林冲、铁面孔目裴宣等寥寥数人而已,鲁智深是因为救林冲而被高俅抓捕,武松是被张都监陷害只好血溅鸳鸯楼,这两位也可以说是被奸臣贪官逼上梁山(二龙山)。

与宋江吴用的阴险狡诈和李逵王英的穷凶极恶不同,鲁智深和武松有几个相同的特点或优点,比如说都强而不凌弱,对贪官恶霸下手毫不留情,对朋友则是两肋插刀不皱眉头,功名利禄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鲁智深借钱也要救助落难的金家父女,武松把一千贯打虎赏钱全分给了素不相识的猎户。

《荡寇志》基本是接着《水浒传》七十回往后写的,文人俞万春也知道哪些人可以骂,哪些人抹黑不得,所以即使是在《荡寇志》中,鲁智深武松单挑也几乎是无敌的。

鲁智深和武松是真英雄,所以俞万春不敢抹黑这二位,他把李逵写成被生擒,把高衙内写成被林冲“惨烹”之后,也不能不对写一写鲁智深武松二人的结局,其中武松被三个高手车轮大战即将力竭陨落,临终前还仰天长叹:“我武二一生正直,不料今日如此死法!”

在《荡寇志》中,被梁山军打得一败涂地的大名府留守梁中书部下都监“天王李成”又出现了,他带领四千官军,手持长枪,击杀了豹子头林冲的徒弟操刀鬼曹正、生擒了九纹龙史进的开蒙师父打虎将李忠、:“李成看出破绽,乘势一枪向曹正一边卷来,曹正闪个不迭,咽喉早着,翻身下马。李忠大吃一惊,拖枪便走。李成骤马追上,李忠急忙飞枪回刺。李成不慌不忙,将身一闪,那李忠的枪已攧过数尺。李成顺势将枪杆夺住,只一拖,李忠向前一闯,李成掉转自己的枪,将枪柄用力一敲,李忠翻身落马,众军一齐上前捆捉去了。

李忠被擒,鲁智深大怒出手:“两人大展神威,斗到一百余合,李成力气不加,只得虚架一枪,勒马回阵去了。”

看过水浒原著的读者诸君当然知道,鲁智深是梁山步军十头领之首,马战功夫也相当厉害,马军五虎将中的双鞭呼延灼,也奈何不得骑大白马、抡浑铁禅杖的鲁智深。

李成第一天战败,恨不讲武德地回营找帮手,第二天跟一个叫风会的家伙联手,要俩打一个。

风会缠住鲁智深,李成居然想去偷袭宋江,这可能怒恼了花和尚鲁智深:“李成已到宋江面前,鲁达急忙一禅杖打去。李成一心要取宋江,不防脑头一禅杖打来,头颅迸碎。”

因为宋江指挥失误,梁山军节节败退,官军兵锋直指行者武松、双鞭呼延灼堂弟呼延绰、金眼彪施恩把守的秦封山。

呼延绰与他堂哥呼延灼一样(其实他们就是一个人,在有史料中,呼延灼也写做呼延绰),都是极端自私的忘恩负义小人,武松带领梁山军与官军相持不下,呼延绰却动了歪心眼:“不好了,我当初只因不忍一时之忿,杀死长官,无地自容,为此投奔梁山。今官军如此害,山寨危亡在即,我一身铜筋铁骨,死而无名,真不值也。”

呼延绰叛变,卑躬屈膝给官军当了带路党:“呼延绰愿领部骑为大军向导,趋入秦封。相公(毕应元,原为曹州府押狱司狱官,后受封龙图阁大学士、刑部侍郎、济阳伯)建立大功,呼延绰亦藉以赎罪,伏望俯准,不胜万幸。”

呼延绰带路,官军抄小路偷袭得手,武松手持铁棍杀到中营,武松已经被官军斩杀,一个据称是“天娄雷府五方蛮雷将军降生”的家伙手持朴刀(他的兵器是六十五斤一对铜刘,不知为什么用了朴刀)冲了上来:“你莫慌,我姓唐。豹子乃是虎中王,你打老虎我打豹,算来还是我逞强。”

唐猛曾经打死能吃老虎的“锦纹独角金钱豹”,所以在打虎英雄武松面前比较嚣张,两人大战三百回合,梁山军已经被官军杀尽,在重围之中,武松“使出那平生天字第一号的神力,将一条铁棍左右上下横扫过去”,唐猛渐渐招架不住,另一个据称是“皓帝雷府雷师皓翁真君降生”的“雷将”庞毅提刀上前,替下了唐猛。

武松与庞毅再战一百回合,打到天光大亮,武松只好挥棍突围。

突围成功的武松刚来到山脚,恢复体力的唐猛已经等在那里,狂笑着要跟武松“再战三百回合”。

唐猛趁人之危,想击败筋疲力竭的武松,却发现那根本不可能:再战一百回合还是不分胜负。那个不知羞的庞毅又换下唐猛,跟武松又打了四十余回合。

武松又困又累又饿,已经跟两个“雷将”打了五百多回合,实在支撑不住,只好再次突围,䦹被李成的搭档“大刀闻达”拦住:“又是五十余合,武松手里只有几路架隔遮拦,端的支持不住,仰天叹道:'我武二一生正直,不料今日如此死法。’”

也许是上天不忍让武松这位大英雄死在宵小之手,忽然刮起了一阵怪风,烟雾遮天,武松绝尘而去。

等到宋江带兵赶来,一切都已经晚了:“宋江一看,只见他挺棍怒目,威风凛凛。宋江叫他几声 ,只是不应,近前向他脸上一按,冷如凝冰。”

鲁智深武松在《水浒传》中是数一数二的大英雄,即使是抹黑梁山好汉的《荡寇志》,也贬低这二位大英雄:什么“三十六雷将”、“十八散仙”,单打独斗都没有一个是鲁智深武松的对手,这两位英雄的谢幕方式也极为悲壮。

武松临终前大喊自己“一生正直”,那也是俞万春对他的评价:这样一个好汉,平生没做一件亏心事,所以没有什么神仙能杀他!

武松大喊“一声正直”而陨落,鲁智深在《荡寇志》中的坐化方式也很特别,他大闹忠义堂,把所有物件尽行打得粉碎,圆寂前也喊了一声:“洒家今番大事了也!”

鲁智深和武松临终前大喊的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笔者一直没有搞懂,最后只好有劳读者诸君发表高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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