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里有个人物叫蔡蕴,他在封建官场的出场及其表演,可鄙又可憎,可笑更可叹,是作者有意刻画的,用来指代那些虚伪、卑鄙的文化人!
换两个字就是:能装!
蔡蕴在小说第三十六回才出场,小说中有关蔡蕴这个典型官场人物的描写,与小说其它官场的人物相比而言,虽着墨不多,但形象十分逼真生动,读后给人留下了深深的叹息。
作者有意突出他是个“状元”,其目的就在于深刻揭露封建社会所谓的“文人”的状元郎,在封建官场上却是个卑劣虚伪的角色。
蔡蕴,安徽滁州匡庐人,号一泉,当朝权相蔡京的假子干儿子。侥幸地得到了科举状元,秘书省正字,后升任两淮巡盐御史。
《金瓶梅》很注意刻画官场群丑的多样性,对状元郎蔡蕴,虽然与当朝权相蔡京、管家翟谦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但蔡蕴毕竟是个文化人,有个“斯文”的外表,其外部动作和言谈话语看起来还比较文雅。
尽管当上状元郎带有某种偶然性,但作者并不是把他说成文墨不通的蠢才,恰好相反,状元郎蔡蕴写起诗文来也是文不加点,挺有文采的。
但这位状元郎,其人格调不高,后人对他的道德批评亦较为中肯。虽比蔡京、翟谦略显“斯文”,但背后的欲望与蔡京、翟谦一样卑鄙,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蔡蕴作为封建官场“文人”虚伪之一,在于充当起当朝权相蔡京的“假子”。
蔡蕴刚一当上状元郎,就迫不急待地投到当朝权相蔡京的门下,做了他的“假子”,成了小说所描写的封建官场总后台蔡京圈内的官员。
实际上就是结党,就是为了营私舞弊。状元郎蔡蕴如此急切地投靠到权相蔡京,画龙点睛地说明了这位状元郎的人格卑劣。
蔡蕴作为封建官场“文人”虚伪之二,在于回乡省亲时在西门庆处“打秋风”。
蔡蕴刚步入仕途,囊中空空。他回家探亲,途经清河,由蔡京家的管家翟谦介绍,与本应当中状元却因为出身涉及党祸流弊而被拿下文魁头衔的喜好南风男色的进士安忱一道,到西门庆家拜会并打秋风。
这位蔡状元公开向西门庆索钱,声称他这次回乡探亲所带的路费较少,想向西门庆借点钱,就这样从西门庆处“借”得白银一百两。
然而,就是这一百两白银的馈赠已经使堂堂状元郎在西门庆面前恭谦有加,一再表示“不敢忘德”——他“太嫩了”。
不久,曾经接受过西门庆大量财物的蔡状元的地位发生了变化,恰好新任两淮巡盐,直接掌管两淮盐务。
与宋盘途经清河,又主动邀请宋盘拜会西门庆,既受其重贿,又为西门庆提供了与宋盘勾结的门径。
西门庆办盐引,他行使两淮巡盐御史之权,让其比别的盐商早掣淮盐一个月,以此作为报答,西门庆因而谋得两万银两的暴利。
状元郎蔡蕴在西门庆的金钱、美女等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实际上已经成为西门庆在官场的又一个靠山、又一把官场保护伞。
蔡蕴作为封建官场“文人”虚伪之三,还在于想留下自己重情义的美名。
西门庆纵欲身亡后,这位状元郎,当然不是像翟谦那样穷凶极恶地去索取四个女子,而是亲自前往凭吊,一本正经地询问西门庆病死原因,并郑重其事地拿出了两匹杭州绢、一双绒袜、四尾白鳌、四罐蜜饯,权作奠仪。
他还装模作样地拿出五十两银子,以还第一次路过西门庆家时所借的那一百两银子。
这位状元郎极其虚伪,要给世人留下“以全始终之交”的美名。
从这就不难看出,这位状元郎蔡蕴也是一种势交利合的交往,与翟谦相比,过显得较为斯文些,完全是一种既想当裱子、又想立牌坊的虚假而卑鄙行为。
《金瓶梅》中所刻画的状元郎蔡蕴,就是这样一个地地道道的的封建官场上戴着状元头衔的虚伪“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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