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在过去的14年间，平度某地发生多起夜间强奸抢劫案，犯罪嫌疑人采取蒙面暴力胁迫手段，致使多名女子受侵害，性质十分恶劣。然而，狡猾的凶手并未留下太多线索，多年来警方侦办的脚步从未停下来，但凶手的身份依然成迷。今年秋冬严打整治攻势启动后，在前方指挥部的统一指挥下，平度市公安局会同青岛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组成联合专案组，在梳理去年发生的一件普通抢劫案件时，凭借嫌疑人一个猥亵动作，锁定“藏得太深”的蒙面色魔。10月10日，伴随着嫌疑人刘某的落网，迷雾重重的系列强奸抢劫案成功告破。
嫌疑人在接受审讯
■魔影频现
2005年的一个冬夜，地处平度郊区偏僻处的某工厂内，一个魔爪正悄悄伸向女工宿舍。事发宿舍内原本住着多名外地女工，当天下班后她们外出玩耍，只留下这一名女工小红（化名）在宿舍内。当晚9时许，一个黑影翻墙进入厂区，并慢慢靠近女工宿舍。他头戴帽子，面部遮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发现女工宿舍内只有一人后，该中年男子闯入其中，还没等女工反应过来，就掐住她的脖子，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并进行语言威胁，想逼迫女子与其发生性关系。
因身体力量相差悬殊，19岁的小红反抗失败，中年男子对其实施强奸。侵害结束后，中年男子威胁小红不要报警，并在夜幕的掩饰下迅速逃离现场。随后，女子联系厂区工作人员并报警，民警第一时间赶赴现场进行调查取证。据女子介绍，男子作案时说过话，从口音判断他应该是周边的人。
时隔三年后的2008年，在案发现场周边，“蒙面色狼”又多次现身。“嫌疑人太可恨了，除了入室强奸抢劫，还有拦路和尾随强奸抢劫。”办案民警表示。当年2月，嫌疑人在某职工宿舍以“借东西”为由叫门。女子开门后，嫌疑人窜进宿舍，采用同样的手段，实施强奸后，又将女子身上仅有的十几元钱抢走。同年4月的一个晚上，嫌疑人溜进某企业，强行进入女工宿舍，采用暴力手段对一女工暴力强奸，为防止受害人报警，嫌疑人还将她的手机扔掉。同年5月一个晚上，嫌疑人又尾随女子拦路抢劫，并实施暴力强奸。
嫌疑人指认现场
嫌疑人指认现场
■迷雾重重
接连发生的多起强奸案，给当地治安蒙上一层阴影，周边区域人心惶惶，很多女青年不敢单独住宿、外出。平度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姜思祖介绍，案发后，平度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会同当地派出所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工作。
经民警调查，这一系列强奸案案发时间几乎都是在夜间，嫌疑人为驾驶摩托车的男子，体态较瘦，作案时均采取蒙面的方式隐藏身份。办案民警据此分析，系列案件应为同一人所为，遂将这些案件串并侦办。
根据受害人提供的线索，且考虑到犯罪嫌疑人作案后迅速逃离，警方将调查重点瞄准案发地周边村镇，迅速对全镇有前科、流氓劣迹人员以及案发地周边村庄的全部男性进行摸排。期间，警方曾先后确定了多个怀疑对象，但随着调查的深入其作案嫌疑又被逐一排除。
为找到案件突破口，民警们进一步扩大了调查范围，尽管付出了大量努力，但认定和揭露犯罪嫌疑人的线索少之又少，加之当年尚未普及“天网”工程，相关技术手段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案件始终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尽管如此，公安机关却并未停止对犯罪嫌疑人的追踪，他们采取“案案挂靠”的办案方法，一旦出现类似案件，都往这个案子上靠，以期尽早寻找新的突破口。
指认现场
■柳暗花明
今年9月，全市公安机关开展秋冬严打整治攻势，在前线指挥部的指挥调度下，平度市公安局会同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全面梳理疑难复杂积案。其中，2018年发生在系列强奸案案发地周边的一起抢劫案引起办案民警的注意。
此案发生在2018年8月的一天晚上，受害人是一名女性，当晚她从镇上下班回家，骑车至一偏僻路段时，一名身穿黑色衣服、头戴帽子的男子冲出，采取掐脖子、撕头发的方式，抢走了女子身上的150元钱。在梳理该案时民警们注意到，受害人提到该案嫌疑人在抢劫过程中曾经“有一个猥亵动作”，而这一细节成为系列强奸案件的突破点。
似曾相识的作案方式、相距不远的地理位置、极度吻合的体貌特征，让办案民警们想起此前十多年间的系列强奸抢劫案。姜思祖介绍，办案民警们重新查阅了当年的案卷，并在“天网”工程的协助下，基本确定了嫌疑人居住的区域。但嫌疑人到底是何许人？还需要民警在这片区域当中进一步进行排查。
■终结罪恶
抽丝剥茧“揪出”披着羊皮的狼
“根据当年的案卷材料以及受害人提供的有关证据，办案民警通过科技手段，鏖战10昼夜，基本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并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平度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技术科科长刘松涛说。
10月10日，在前往村里抓捕时，办案民警与村干部沟通后，得知嫌疑人刘某正在自家大棚中干活，民警立即将其带回调查。
“一般情况下，被警方带走的人都会问问怎么回事，但刘某当时看上去非常冷静、面无表情，什么话也不说。”据办案民警介绍，刘某刚刚被抓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可能他觉得自己作案多起，而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抓，心存侥幸。
到案后，办案民警迅速组织突审，在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加上办案民警亮出的铁证，刘某的心理防线完全崩塌，如实交代了自2005年以来，在平度某地采取拦路、入室、掐脖子、言语威胁等手段多次实施强奸、抢劫犯罪的事实。目前刘某已被警方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查证侦破中。
得知刘某是系列强奸案的罪魁祸首，同村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据村民们反映，刘某没有前科，日常生活中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在村里口碑不坏。民警了解到，犯罪嫌疑人刘某十分狡猾，入室强奸都事先踩点、尾随强奸则是随机选择对象，每次作案都进行伪装，作案后装作若无其事，他家人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幕后艰辛
在这十几年的办案过程中，民警们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辛苦。期间，办案民警走访排查了事发地周边以及公路沿线200多个村子，为侦办案件有的民警甚至在附近村里一住就是两个月。除逐个排查走访村落和调取监控之外，民警顺着村里的土路挨家挨户发放宣传材料，一天下来有的民警鞋里满是沙土。
为尽快侦破案件，民警们舍小家顾大家。有的民警顾不上接孩子，总是被家人埋怨；有的民警在孩子刚出生三天后，就抛下嗷嗷待哺的婴儿，重新回到岗位上继续寻找线索。
多年来，平度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二中队中队长马学理对此案投入巨大精力，其妻子也在公安系统工作，因两人工作太忙，上幼儿园的女儿放学后，总是最后一个被家长接走。“女儿帮老师摆完桌椅就安静地摆着玩具等我来，已经习惯了我最后一个来接。”马学理发的这条朋友圈，令亲朋好友为之动容。
14年间，曾参与案件办理的民警有的已经调职调岗，他们在得知罪犯落网后，纷纷打来电话向专案组表示祝贺。“这些年尽管岗位调整了，但我对这个案子始终耿耿于怀。现在案子破了，一桩心事总算了结了。”当年参与侦办的老民警这样对记者说。
青岛早报记者 刘海龙 通讯员 冯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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