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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一面乡村摇曳的旗帜

炊烟,只属于乡村,它是游子乡愁里的一缕意象,它是乡下真实的人间烟火,它是乡村的形象代言,它是乡村飘荡在空中的一面摇曳着的旗帜,随风而舞,根却一直在乡下的庭院里,在乡下的灶台上。

古典的炊烟,在乡下一升腾就是几千年的时光,这烟火味儿浓浓的人间烟火,将一茬茬的生命养育,又一茬茬地繁衍着新的生命,炊烟之下,是乡下人家柴米油盐的日子,炊烟味道单一,但是乡下人家的生活却是多滋多味,酸甜苦辣咸,是一种别样的田园生活啊!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骨子里都带着对这乡村浓浓的爱,在乡下生活的那些年里,不管是晨曦初露,还是民谣唱晚,或者是每个游子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归来时,最先映入你眼帘的一定是这一缕缕的炊烟,淡淡的炊烟,却带着最浓的故乡味道,向你迎面扑来,远远地,就能引出你的两行热泪来。这些轻盈的炊烟,随风而飘荡,它们上升的速度时而缓慢,时而急迫,时而摇摇晃晃,时而直线上升,如同一位步履轻盈身姿曼妙的舞者,在天地之间即兴舞蹈,一下子就能抓住那些对故乡日思夜想的心灵。偶尔再传来几声的鸡鸣犬吠,这家园的田园味儿啊,就更足了。黄昏时分,看着那么多的鸟儿归巢,背后的一缕炊烟作为背景,巢穴般的家园啊,就显得更加的温暖了。

那时候,乡下人家柴米油盐的日子,婚丧嫁娶的大事,都离不开这一缕缕的炊烟啊!一个灶台,一口大锅,一个炉膛,一堆火焰,乡下人家的日子啊,就这样被燃烧得如火如荼,炊烟里的味道啊,有苦有辣有酸有甜,如同一年四季一样,有春的惊喜与新生,就会有寒冬的肃杀与悲凉。乡下人坚强,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一口饭吃,能有一件衣服裹体,这就足够了。日子穷些,也能被他们在这炊烟的味道里,过得有滋有味。

我钟爱这柔软的炊烟,似乎只需轻轻一缕,就能导引出我的两行热泪来,想想自己过去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就是靠着这一缕缕的炊烟的养活,才有了现在的自己,才有了我关于儿时的最美的回忆。

对于常常看见炊烟的人来说,看这炊烟的颜色,就知道炉膛里劈柴燃烧得好坏,如果炊烟是黑色的,代表柴禾潮湿,燃烧得不旺不充分,如果炊烟是白色的,似有似无的那种,代表柴禾得到了充分地燃烧,不用去看,炉膛里的火焰啊,一定旺的很!

不管是在农田里劳动,还是在村外玩耍,只要看见这一缕缕的炊烟啊,就知道该吃饭了,不用招呼,每个人都会及时地回家。曾清楚地记得,儿时的我最爱吃的就是母亲用大锅劈柴火,炖出来的烩菜,是那样的美味儿。将猪肉粉条儿白菜豆腐海菜切丝儿晒干的黄花菜,混合在一起,大火炖煮,从地里干活回来,一个人盛上一碗,拿上一两个馒头,大口地吃馍,大口地吞菜,那真叫一个香,不同的菜,和这猪肉的香味儿,结合出不同的味觉来,白菜有白菜的香味儿,豆腐有豆腐的香味儿,黄花菜有黄花菜的香味儿,海菜丝有海菜丝的香味儿,各领风骚,无论哪一种味道,都让人痴迷。以至于后来的岁月里,在异乡漂泊的时候,总是一遍遍地想起母亲的烩菜,这是独一无二的烩菜,更是独一无二的味道,虽说按照我的说法,妻子也做过几次,但是味道和感觉都和母亲做的不一样,感觉不是那个味儿!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家从村子里搬了出去,这样一些庭院就空了,没了人住,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一缕缕的炊烟,没有了炊烟的人家,就是那样的荒凉,就是那样的破败,你看烟囱上的那几株荒草,已经占据高地,这里是它们的天下了。

炊烟袅袅,那才是最最真实的人间烟火啊,没有了这缕缕的炊烟,村庄就失去了生机,就没有了人烟,没有了人烟的村庄,还能留得住什么,这些年来,那么多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城市迁徙,他们如同一株株被移植到城市里来的庄稼一样,为了在这里扎下根,他们拼尽全力,似乎只有在这里生活和生存,他们才觉得吐气扬眉。

其实转眼之间,自己在城市里工作也已经二十多年了,但是在乡下的家园,我一直在打理着,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到这里小住,听听鸡鸣,闻闻犬吠,看看这一缕缕的炊烟,只有在这里我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到自己在尘世的根,只有在这里我的心灵才不会无家可归。

都说炊烟很轻,但它啊,在我的心中却是那样地沉!炊烟就是乡村的上空摇曳着的一面旗帜,更是一面招魂幡,看着它并且在它的引领下,我的灵魂啊,正日夜兼程风雨无阻地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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