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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宗师戴思恭 大医济世情
予尝思之,人生气禀不同,得气之清,则心之知觉者灵;得气之浊,则心之知觉者昏。心之灵者,无有限量,虽千百世已往之事,一过目则终身记之而不忘;心之昏者,虽无所伤,而目前事亦不能记矣。刘河间谓水清明,火昏浊。故上善若水,下愚若火,此禀质使然……
  乍一看,有点像《诗品》序里的文字,但这并非钟嵘论诗,而是戴太医论病。能够把枯燥乏味的医学论述写得如此生动而富有灵气,一定是个读过不少书的医生。
  ■许三少
  壹
  戴思恭出身在诸暨马剑(原浦江建溪)九灵山下一个亦医亦儒的家庭,从小即饱读诗书,晓知大义。父亲戴士尧医术精湛,系当地名医。叔叔戴良更不得了,乃元末著名诗人,与后来成为朱元璋首席御用文人的宋濂齐名婺中。不过,两人未能相交一生,因为人各有志,宋濂投奔了朱元璋,成了明廷的红人;戴良却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儒学提举,依附于当时占据苏州的张士诚(名义上归顺了元朝),明太祖得天下后便跑去四明山中隐居,难忘故国旧君,当起了前朝遗老,终日与一帮耆宿做些悲凉诗歌,颇似杨维桢在松江的光景。后被爱才的明太祖发觉,“请”去了南京,诱之以利,告之以弊——顺我者官,逆我者牢。戴思恭的这位叔叔脖颈比杨维桢还硬,选择了后者,最终因为忤逆不赦之罪,自裁于狱。这样一个家庭背景,戴思恭从医而能文,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中国的儒家与医者在本质上是统一的,只是济世的方式手段不同,一个以仁,一个以药,对象就是天下苍生。传统的儒生心忧黎民,大多通过功名取官,达到济世的目的;而医者诊治百姓病痛,救人于水火之中,如东汉方士费长房与南宋高僧济公,皆为悬壶济世的代表。儒家崇尚德治天下,医者借用佛界的一句话,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是功德无量之举。当然,一般的儒生或者医生,不会有那么高的道德标准或者思想境界,只不过藉此谋生活命,弄个一官半职或者一技之长,养家糊口而已。如果能上升到济世层面,那也差不多就是大儒或者大医了。明代著名医家徐春甫在《古今医统·儒医》中说:“儒识礼义,医知损益。礼义之不修,昧孔孟之教,损害不分,害生民之命。儒与医岂可轻哉,儒与医岂可分哉?”
  是故,后世先业儒后从医之人亦曰儒医。
  值得一提的是,具有儒家基础的医者,可能会一生成就更大。以儒学打底的人,心怀天下,长存救世之念,这是思想上的先决条件,相当于立身之本。此其一;古之医技方诀,全在医书,从《黄帝内经》到《本草纲目》,均用医古文写成,与四书五经没啥两样,农夫百工之属,不习儒学,就是送到他手上,能否看懂也是个问题。所以,现在中医职称的考评,仍有古汉语一科,便是这般道理,此其二;对儒学的理解,讲究悟性,要求举一反三,医家何尝不是如此,最尚辩证施治,一病千方,此其三。
  相传戴思恭自身悟性极高,勤奋好学,天生乃医家之良才。稍长之后,母亲罹病,为庸医所误,更激发了戴思恭学医的决心,多方因素促成他后来得以在明代医坛大放异彩,成为一代宗师。
  贰
  戴思恭幼承家学,从小就跟随父亲诊疾问症,深知乡亲苦病久矣。他每日与父亲一道,在白屋蓬门下替百姓看病,不时还要去深山老林采掘草药。其父虽是他的启蒙老师,也算一方名医,但是聪明好学的戴思恭很快就把家传本领学得八九不离十了。戴士尧觉得再呆在家里,就要误己子弟了,于是在戴思恭二十岁那年,干脆带着两个儿子(戴思恭的弟弟戴思温),举家投师朱丹溪门下。时值至正三年(即1343年),而朱丹溪卒于至正十八年,所以戴思恭师之二十余年一说是有误的,实际学习时间也就十五年光景。
  朱丹溪原名朱震亨,婺州义乌人,丹溪乃其乡间小溪,后人遂尊称其为丹溪翁,时年(指戴思恭投师于其那年)六十有二。朱丹溪早年为儒,后因母亲患有脾疾,目睹庸医乱搬方子诊病,劳命伤财,乃半路出家,有志于医,终得钱塘名医罗知悌真传,也是一个先儒后医的典范人物。罗氏医学源出金元四大家之刘完素,乃其二传弟子。
  尽管半路出家,但二十余载过去,朱震亨医术早已独步江南,一时从者如云。戴思恭因为颖悟超群,又肯下苦功钻研,深得丹溪翁之心,便将看家本领悉数相授,逐渐脱颖而出,成其高足。等到十五年后师傅去世时,戴思恭也自然而然地成为朱氏衣钵传人,德术闻名江浙。这一时期,他基本上为民间百姓诊治疾患,接触了大量的病例,与经书理论相互观照,揣摩思考,对疾病的症状、成因、疗法、用药等有了新的理解,进行了不少探索。宋濂《翰苑续集》记载多则戴思恭治病医案:
  如留守卫吏陆某患病发烧,幻视见鬼神,手舞足蹈,多医无效,遂邀戴诊治,以为患者形神疲惫,面无光泽,并非实热,乃虚热之象,用李杲的甘温除大热之法,投以参芪等甘温之剂,不日病除;
  ……
  戴思恭业医生涯大半在于乡间。师傅离世之后的二十八年,是他造福百姓、广为诊病的二十八年。多例医案里可以看出戴思恭诊病不被表象所迷惑,辨脉精准,“辩证”之功,远在一般医生之上;正因为他善于辩证,故也能善于施治,对症下药,效果奇佳。朱丹溪治病往往一帖见效,故称“朱一帖”,戴思恭也得师傅真传,用药大胆精当,疑难杂症,常常数味草药,便手到病除。许多人以为戴思恭虽宗丹溪滋阴之说,却没有门户之见,择其善者而从。他并不因信奉师傅的学说而排他,能在医疗实践中灵活吸收和综合运用刘完素、张从正、李杲等诸大家理论成果,师众之长,加以融会贯通,真大医风范。
  戴思恭于洪武十九年(1386年)受诏入宫,当时已六十三岁。因朱元璋患疾,众太医久治不愈,戴思恭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三下五除二,药到病除。于是,授迪功郎,成为八品御医。过去的御医选配主要有两个途径,即考试或者推荐。考试有着严格的程序,戴思恭无疑属于因人推荐而征诏之列,而且因为看好了皇上的病,直接辟为御医。他的大内生涯可圈可点,也有许多病例见诸史书或传说,现录其三于下:
  其一:燕王患瘕,太祖遣思恭往治,见他医所用药良是,念何以不效,乃问王何嗜。曰:“嗜生芹。”思恭曰:“得之矣。”投一剂,夜暴下,皆细蝗也。
  其二:晋王疾,思恭疗之愈。已,复发,即卒。太祖怒,逮治王府诸医。思恭从容进曰:“臣前奉命视王疾,启王曰:‘今即愈,但毒在膏肓,恐复作不可疗也。’今果然矣。”诸医由是免死。
  其三:明太祖皇后马氏患骑马痈,请戴思恭诊治。身为国后,何况痈在下身,难免多有忌讳,但原礼独出心裁,使用特制椅子撒粉求影,断出痈情,削一篾刀,藏于消炎止痛药粉下,请皇后用力复坐,痈破乃治。
  前两例乃《明史》所载,说他为朱元璋两个儿子治病的事,已显神医深功。后一例乃马剑民间传说,事关私密,上不得正史,故只能付之逸闻。平常疮痈之类,对御医也许就是纤芥之疾,治疗上没什么难度可言,因为人物特殊、部位特殊,不允许医者用常法治之,所以治疗也需特殊,心思机巧的戴思恭马上想到了家乡马剑漫山遍野的毛竹,于是便有了竹签为刀刺痈疗病的创举。
  叁
  戴思恭为后人所称道者,除了医术高明,还有医德高尚,就连皇帝也对他礼让三分。据《明史》,朱元璋去世之前,患病久治不愈,迁怒于为他看病的医生,却对戴思恭好言相慰——“太祖不豫,少间,出御右顺门,治诸医侍疾无状者,独慰思恭曰:‘汝仁义人也,毋恐。’”建文帝即位,其余御医治罪,却唯独提拔戴思恭做太医院使,成为当时全国首席医生——“已而太祖崩,太孙嗣位,罪诸医,独擢思恭太医院使。”被戴思恭治愈瘕症的朱棣则待他更好,也更少他不得,告老还乡三年复诏入朝,免跪拜之礼,当已经八十二岁的思恭老人再次请求回乡时,朱棣还要求他“朕复招汝,汝即来也”,戴离世后又下诏遣人致祭——“永乐初,以年老乞归。三年夏,复征入,免其拜,特召乃进见。其年冬,复乞骸骨,遣官护送,赍金币,逾月而卒,年八十有二,遣行人致祭。”
  今天我们习惯上称呼在医院里坐馆看病的医生为大夫,走村上街游访施医的人为郎中。在以前社会,大夫为高官,屈原便是三闾大夫,还有刑不上大夫之说;郎中也是介于侍郎与员外郎之间的官职,比知县大多了,以大夫、郎中谓之,足见自古以来人们对医生的一种职业尊重。供职太医院做个御医,对许多医生极具诱惑力,看好了皇室成员的病,皇上一高兴,可能会赏赐无数。但是伴君如伴虎,皇帝大多喜怒无常,弄不好事情的风险也显而易见,殃及鱼池的情况常有发生,祸福只在旦夕间,随时要有准备做替罪羊的打算,这也是许多医家不愿身入太医院的原因。华佗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欲替曹操开颅治病,使操疑其有害人之心,遂遭杀戮,恐是传说,华佗真正死因乃是看不惯曹操的做法,不服从其征召。祖国中医的祖师爷扁鹊,治好了秦武王的病,依然命丧妒才忌功的太医李醯之手这样的事,亦常见于戴思恭的身边。《明史》里有一件吴江人盛寅逃医之事。洪熙年间,盛寅为御医,以善治闻,他与袁忠彻(袁珙之子,承父之业,见信于朱棣,乃其御用相师)两人本不为东宫所喜,袁能相面,告诉他仁宗(时为太子)有不寿貌,盛寅害怕牵连自己,等到朱高炽即位,立马上书自求外放去南京太医院,宣宗时才诏还北京。
  从史料记载来看,戴思恭赢得了朱元璋、朱允炆以及朱棣三代皇帝的一致信任,目之为“仁人”,可以说得到了整个朱氏家族的认同,这是难能可贵的。实际上,说朱戴乃世仇之家,也是不错的。戴思恭的亲叔叔戴良,被朱元璋逼死,总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戴思恭若是一念之差,于朱氏仨治病疗疾之际,稍微做点手脚,来个玉石俱焚,应是举手间事。但他们却君臣相得,似乎早已恩怨忘却,丝毫没有为此事所累,医患关系之和谐,堪称世间楷模。戴思恭可以算得上一个纯粹的医生,他的眼里没有仇恨,只有救死扶伤,此乃天职。
  肆
  戴思恭为当时全国最好的医生,系“明代医学之冠”,这是比较公认的,诚如朱国桢所言乃“国朝之圣医”。
  古往今来,无论以何为业,集大成者均以著作传世,医亦概莫能外,唯如此方能惠及后人,达到济世的目的。书于今人,乃平常之物,弃之如敝屣,在于古人,却奉之若圣明,让人顶礼膜拜。朱丹溪就是北上期间得到了刘完素的《原病式》和李杲方稿,又得钱塘罗知悌指点,才脱胎换骨为一代宗师;明仁宗时“逃”往南京太医院的盛寅,实际上为戴思恭的再传弟子,他的师父王仲光遇戴思恭于婺中,时已年老,心里羡慕戴的医术,却又不甘屈尊为徒,遂于戴外出之际,窃其书而去,算是个偷师之徒,不期“雅贼”竟成大家,亦医坛千古佳话。
  所以,若能将实践成果总结为通用法则,布之于书,传之后世,那么就是医圣一级的人物,扁鹊的望闻问切四诊法、张仲景的辩证施治法等均如是;退一步,若能在先人的基础上独辟蹊径,成一家之言,也堪称宗师;再退一步,若能晓诸家之治,活一方百姓者,亦名医矣;余下,皆为稻粱谋而已,不“杀人”已算有功于当时。对号入座,朱丹溪开创了滋阴学说,著有《格致余论》、《局方发挥》、《金匮钩玄》等,无疑可以跻身宗师行列。
  朱丹溪生活于元朝,他的“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论即滋阴论写在《格致余论》当中,此书与《局方发挥》,均成于1347年,戴思恭在他身边已有四年,而《金匮钩玄》成于1358年,即其去世那年,在这些著作的创作过程中,朱丹溪可能还会与学生开展某种形式的探讨,这样戴思恭不但是一个旁观者,或许还是一个参与者。由于从医于中年之后,朱丹溪没有时间对自己学说中的不足之处予以修订。这些事,许多年之后均由戴思恭来完成。戴思恭的主要著作有《证治要诀》、《证治类元》、《证治用药》、校补《金匮钩玄》、《推求师意》等,前三者乃以自己从医经验阐述老师学说之旨,第四本是对老师著作的订正,第五本更直接是用自己的理解对老师未尽之言的补充、发挥。戴思恭几乎用了自己一生的时间去实践、总结、完善、阐述、宣传老师的滋阴学说,有徒若此,朱翁无憾矣!“人谓无愧其师云”——这是《明史》的最后评价。
  伍
  在马剑戴氏祠堂门口,一位年老的族人告诉我,当年戴太公之所以要写下这些书,一方面是要完成恩师的心愿,至于当年丹溪翁有没有在生命的最后对他有所嘱托,我们当然不得而知;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的心愿,受教于丹溪翁之后,戴思恭大约有四十多年的时间服务于百姓,后来身入宫廷,不能让一身本事造福于民成了他最大的遗憾,于是遂留之于书。他的这些著作成于入宫之前还是之后,有些难考,但其活天下人之心愿却从来没人怀疑。戴思恭的《推求师意》差一点失传,明史亦无记载,幸亏祁门著名医人汪机及其门人不忍其埋没世间,以为“医乃仁术也,笔之于书,欲天下同归于仁也。今若刻布以广其传,则天下病者有所益,而天下医者有所补,其仁惠及于天下大矣!”(《序一》)乃录而刊之,才使之行于后世。
  其《序二》曰:
  ……予展诵之,见其所论,阴阳变状,并所原病脉,以酌厥剂者,直下膜见,参《素》、《难》以出玄。详其所着,知其为丹溪未竟之意,其门人戴原礼者阐之……奚其医丹溪,授千古医学之心法,弗能巧人也。原礼乃能冥会其意,而推阐其所未尽……广丹溪之志者,原礼也……所学于丹溪者众,专其论著为原礼也者。何姬曰∶丹溪之门称高第者,原礼也。理邃以玄,论微而着。微原礼,吾弗知其有也,是故以是归之也。
  已经讲得非常透彻了,戴思恭(字原礼)以自己本身的学说为填充,完善了丹溪学术的不成熟之处,之后滋阴说才被人们广泛认可和接受。完全可以这么说,没有朱丹溪就没有戴思恭,同样没有戴思恭,也没有朱丹溪。从学术方面衡量,师徒之间完全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况。事实上,朱丹溪当时虽然享誉南边,却未完全为人所识,他能够入选金元四大家却是宋濂的功劳。宋濂在给朱丹溪的《格致余论》题词时说:“金以善医名凡三家,曰刘宋真、张子和、李明之,虽其人年之有先后,术之有补救,至于推阴阳五行升降生成之理,皆以《黄帝内经》为宗,而莫之异也。”接着又说朱丹溪《格致余论》“有功于民生者甚大,宜于三家所著并传于世。”金元四大家之说由是起。
  当今中医的尴尬在于没有新的医学经典诞生,也鲜有大师诞生,更没有诊治技术方法上的革命,老是拘泥于千年以前祖先的《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等祖传法宝,甚至最后归于《易经》,思想禁锢,诊断、用药经验主义至上,带着一定的盲目性,跟着感觉走,不用数字说话,缺少明确的具体标准,弄得神秘莫测,玄而又玄,非但使西方人一头雾水,也让国人如坠五里云中,不能与时俱进地吸收现代科学发展成果,为中医所用,做到定性与定量并重,推进诊断、治疗的标准化建设;中医的尴尬还在于南韩忙着为它申遗,针灸又走俏美国,日本医生靠开汉方发了大财。在其故乡国粹却被西医完败而蒙羞,就算是在中医医院,占主导地位的仍是西医,这是中医的悲哀,也是国人的悲哀。长此以往,中医的命运恐怕真的犹如紫微斗数、奇门遁甲等算命技术一般,不但难以推广,而且逐渐失传,甚至枯萎消亡。《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无论多么经典,必定有其不科学的成分,需要去粗取精;现代医学无论多么先进,也有其局限性,并不能取代传统中医,这本身就是到达同一目标的两条通道,路上各有风景,无法非此即彼,也不能厚此薄彼,正确的态度乃是有此有彼,相辅相成,两条腿走路,所以,我们期待现代版扁鹊、张仲景、朱丹溪、戴思恭的出现,使千年国粹再放异彩。
  戴思恭的家乡马剑的边上就是五泄,从五泄禅院走出去的良价禅师在江西宜丰洞山开创了禅宗新派。他晚年遇到了弟子本寂,深得其旨,遂以心法相授。良价圆寂后,本寂去了曹山寺住持三十年,开门课徒,阐述师父的洞山五位说,终使禅风大振。之后,人们遂将五位君臣说名之为曹洞宗,彰显师徒共同开创了禅门新派。曹洞宗的诞生过程几乎与滋阴说一模一样,有所不同的是,戴思恭放弃了冠名权,把新学说的创始之功全部记在了老师头上,自己做起了无名英雄。
  戴思恭对朱震亨之尊敬发自肺腑,并且贯穿一生,也是感人至深的。当他再次向朱棣乞骨还乡,回到马剑时,离其去世也就十来天时间了。就在这十来天时间中,他还去恩师的墓前拜祭。
  现在的义乌市有丹溪路、丹溪社区、丹溪陵园、丹溪纪念堂、丹溪纪念亭等,丹溪痕迹遍地;嘉靖间游历北京的王典,因为治愈了皇子的疾病,圣命敕建五凤楼于其家乡,至今亦尚在。而戴思恭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为朱氏家族贡献了业医生涯最好的二十年,治愈了朱元璋以及许多皇宫贵族的病,换来的只是他离世之际朱棣皇帝亲撰的一道诏书和数语褒奖,在故乡只留存下浦江独秀山的一方孤墓,今天的族人们只能在马剑戴氏祠堂一角(大其名曰“戴思恭纪念馆”)给出他生平事迹的展览。

  但是,大爱无形,大德无形,戴思恭自己选择放弃了历史定位,却在祖国的中医发展史上矗立起了一座爱民尚德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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