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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性原理》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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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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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性原理》这本书的作者李善友主要是围绕“第一性原理” 这个核心论点开展的。本书是市面上少有的系统性阐述“第一性原理”的书籍,是混沌大学的必修书,作者写的这本书一是写给创业的人看,二是写给上商学院的人看。

读完此书,不得不说让人重新陷入了对世界、宇宙、时间、人生等宏伟壮阔命题的深度思考,它让我思维进行了一趟从古至今再到未来的时空穿越,它让我惊讶于东方与西方的思维模式的巨大差异——《欧氏几何》不愧为人类思维的奇迹;它让我感叹于企业家创新之难——打破原有假设和系统、建立新的基石和系统意味走出舒适圈、推倒从来;它也让我认识到逻辑正确比结果更重要,实践也许出不了真知,理论比现实来的更重要,重大的创新突破可以是从理论假设开始的;当然,这本书也让我认识到自己作为人类个体的无知和渺小。

演绎法是比归纳法更先进的思维模式,而第一性原理就是演绎法的基石,一个来自系统之外、能够逻辑自洽的元起点。文中指出,东方文明的本质是技术和艺术,而技术和艺术是建立在实践操作之上的,实践操作在先,经验总结在后,是典型的归纳法,就是“实践出真知”,是归纳法。而起源于古希腊的演绎法更倾向于相信逻辑假设在先,实践检验在后。

牛顿提出的力学定律没有解决任何实际问题,也不是从蒸汽机发明和改善的经验中归纳出来的,他只是发现了一个抽象的逻辑,然后帮助后世的人们解决了大量的力学问题,这就是演绎法思维模式的力量。

在商业上,企业要实现第二曲线的创新,首先要改变思维模式,需要演绎法,即大胆提出假设,找出新商业模式的基石,并用实践去检验。第一性原理是在逻辑推理中的基石,是一个可以直接给定的可以自确定的元前提,就像埋在地下的地基。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中的“一”就是道家思想的基石假设,也就是道家第一性原理。作者认为,一家企业的商业模式是其经营的中心思想,但一定不是其第一性原理,商业模式得以形成的基石假设才是第一性原理。那么,苹果、微软、亚马逊、谷歌、腾讯、特斯拉、宁德时代、茅台这些企业的第一性原理是什么?或者说他们商业模式的基石假设是什么?只有看清楚这些企业商业模式的第一性原理,才能看到它们的危与机。

我想,苹果的第一性原理在于公司对封闭系统和芯片能力的垄断;微软公司的第一性原理在于个人电脑软件生态的排他性;亚马逊的第一性原理在于贸易全球化和电商化;谷歌的第一性原理在于互联网全球化;腾讯的第一性原理在于社交通讯网络的排他性;特斯拉和宁德时代的第一性原理在于电动车对相比燃油车的先进性和环保性;茅台的第一性原理在于商品的稀缺性;一旦这些地基坍塌了,那么地基之上赖以生存的大厦将摇摇欲坠。

基于第一性原理,作者指出,我们在社会生活中要培养公理化思维。所谓公理化思维,就是第一性原理为根基,运用逻辑去找到超出我们认知极限问题的答案,进而建立其他理性思维体系。

在欧氏几何里面,公理是自明的,是不证自明的第一性原理,是整个平面几何系统的根基。所以解几何数学题并不重要,解题的每一个步骤,必须有公理作为支撑的思维方式才是最重要的。

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依靠的就是公理化的思维,这种从已知推导未知的能力。公理化思维可以超越感官对我们的紧闭,已推理的方式推导出全新的世界。这不就是牛顿、爱因斯坦的伟大之处吗?所以说,质问“学几何有什么用,学数学有什么用,学天体物理学有什么用,学哲学有什么的”就是典型的东方思维模式,想要学以致用,知行合一 。

不管是牛顿的经典力学定律、达尔文的自然选择进化论,还是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都是基于公理的演绎法推导出来的结论。这显示了公理化思维的重大力量。

这意味着,作为创业者或者企业经营者,很有可能可以根据三两条基本公理推导出整个商业模式和战略出来。我们还要有终局思维,要在事物还没发生之前就看到终局。这就是公理化思维的很重要的点。

在投资中,跟踪边际变化不是为了单纯增加信息的输入量,而是为了及时能够找到影响基石假设的要素,进而影响模型的结论。同时,第一性原理也是有边界的,它是某一系统之内的根基,超越系统之外的就失效了。

因此,我们要有边界感,在商业里面没有可万能套用的金科玉律,更重要的是要有针对具体问题提炼主要矛盾的能力(这并不是归纳法,是找到原有假设的能力,是从具象到抽象的过程)。

因此,破界创新的最直接的方法是将作为基石的第一性原理击碎。创新“不破不立”,“破”的是系统得以形成的第一性原理,“立”的是新的第一性原理。但破界创新太难了,

《人类简史》的赫拉利说过:“身为人类,我们不可能脱离想象所建构出的秩序。每一次我们以为自己打破了监狱的高墙,迈向自由的地方,其实只是到了另一间更大的监狱,把活动范围稍稍加以扩大。”

柏拉图说:“人类就像生活在洞穴中一样,以为通过自己的思维、认知、心智看到了世界的本源,实际上看到的只是真理之光折射到墙上的影子而已。”作者认为,破界创新的思维方式不是在内容上做功,而是在结构上做功,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做功。

过去我们认为,事业成功需要的是努力、勤奋和大量的时间,但那些工作全部在系统的边界之内。其实,创业是一种智慧,是一种认知,是在系统之外的东西,需要静下来,独立思考。破界创新的关键和难点在于发现和打破隐含假设。

最常见的隐含假设就是群体信念,包括周围人的共识,行业的常规。我们要学会质疑群体性的共识,敢于打破群体信念,这是破除隐含假设的方法之一。在投资或创业领域,质疑共识是成功的关键。IBM 和苹果在商用机和个人电脑、智能手机领域的成功就是典型代表。

乔布斯是最看重禅修的企业家,所谓禅修就是悟,把基石假设这个点悟通。苹果的伟大之处不在于洞察消费者需求,而是引领消费者需求,把之前的用户习惯(基石假设)推翻,用更好的产品创新替代原有的产品,”所谓破界创新,其实并不解决原有的任何细节问题,却使它们变得无关紧要。创新企业家解决的是边界问题,是破界创新让原有的问题变得无关紧要。因为想到,所以看到。

总结来看,本书主要就是剖析第一性原理,其后第三到第八章均是围绕第一性原理展开的,本书对读者的启发意义挺大的,是市面上第一本系统论述第一性原理的文章。

但本书也并不是毫无诟病可言。首先,“破界创新”与“第一创新”实则上是同一内容,两者本身都需要“破”和“立”,马斯克的火箭和电动车都需要建立在对传统产品假设的打破基础上。而“组织刷新”是依附于“破界创新”下面的具体实现方式,实在看不懂作者为何要单列一章,如此不是无逻辑可言?

而本书就是谈思维逻辑模式的。其次,第七章“从众效应”、“批判性思维”本质上也是对前文的重复,核心观点还是“打破原有假设和认知,才能创新”。

这就显得本书后半部分有堆砌之嫌,稍显苍白无力。究其原因,我认为还是论点不足。一片议论文需要论点、论据、论证。论证是链接论点和论据的过程和方法。但本书 220 页的核心观点就一个“第一性原理”,但是论据颇多,因此未免让论据陷入单调反复状态,亦难免过于天马行空。或许本书的目的就是在反复重复论述当中灌输其核心观点,这也不失其商学院教材的初衷定位。但自明者当明,醒悟者早已醒悟,无须醍醐灌顶。

最后,再讲讲“第一性原理”。其实“第一性原理”也就是马斯克提到以后才在国内创业界被重视起来。下图是马斯克的英文的原话,我翻译下:“不要只去追随趋势。你也许听我说过用第一性原理的思维模式去思考问题会更好。

它意味着,相对于类比的逻辑方式,我们把事情一层层自上而下拆解到最基础的底层(把问题'煮沸’),然后再从底层的往上分析。”关键在于,我们人人都需要成为拥有“第一性原理“思维模式的人吗?我们怎么培养这种思维?(以下部分参考知乎观点)

这种能力大概不会成为社会人人的标配。

如果人人都用这种方式思考所有问题,我们原有社会的共识荡然无存。

拥有第一性原理思维的人,不跟风、不盲从、不信权威,那么我们社会如何发展?大众消费品如何有市场?国潮如何实现?拥有普通思维方式的人,例如你和我,思考懒惰,爱买品牌,根据社会外部的激励来知道自己行动,是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

凡事不要绝对。即便有了第一性原理的思维,也不应该无时无刻都想着“使大招儿”。不要时时刻刻想着把问题“煮沸”。在职业、事业、企业商业模式塑造、战略选择的关键问题上,多学习和尝试利用这种思考方法,寻求根本性突破。至于寻常小事儿,算了。

摘录与点评:

1、归纳法只能证伪,不能证明。

点评:归纳法不能作为创新和发明的方法,是东方思维,是经验主义。

2、推翻一个结论,不要从结论入手,而是要从它的隐含假设开始。

点评:商业中的常识、用户的习惯,是商业中的隐含假设,是创新的切入口。

3、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中有一个奇怪的假设:这个空间是四维的,并且是可以弯曲的。但这是人类四维能想象出来的吗?

点评:逻辑推理就是看不到的东西、触摸不到、感觉不到的东西、想象不到的东西,但是它却有从已知推导未知的能力,有着巨大的力量。我们不但要学习“有用”的东西,我们还要学习没用的东西,所谓“禅修”也。

4、自古以来,我们的思想家的思维方式就是微言大义。我们遵循圣人之言,圣人说过的话就是我们的行为准则,圣人也许没有对他的结论进行严密的推理,大众通常满足于知道并认同结论就行了。

点评:只有公理化四维在中国普遍运用起来,才能出现基础科学的创新。这也是为什么国家要打击教育培训行业,一味增加对孩子的学业负担,培养不了思维型的创新人才。

5、从公理化的角度来看,真正的“知音”不是观点相同,而是思考方式(逻辑)相同的人。点评:所谓知音,非志同道合,而是具有相同思考方式,能够站在“元起点”的角度上辐射第一性原理思考模式的人。

6、勒庞认为,“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人愿意抛弃是非、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

点评:这个论断在投资里面可能适用。在 2 亿投资者参与的股市中,每个人为了股价上涨,不得不抛弃价值观,降低自己的智商去获取市场认同感。可怕的是,我们人人都还以为自己很聪明。中国人缺的不是聪明,是大智慧。

7、我们认知越深,边界就越宽,但真正那个世界是不可知的。

点评:这意味着人类对真理的追求永无止境,“不可知论”不但没有造成虚无,反而是人类进步的动力。

8、科学革命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

点评:要建立批判性四维,学会独立思考、普遍怀疑,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敢于质疑群体性共识,才能打破原有的认知藩篱,突破创新。福特曾经说过,不要找消费者调研要什么样的,因为他们会说,需要一台更好的马车。

9、在问题的原有维度上不能解决问题;在原有维度上,只能呈现问题;只有换一个维度,才能解决现有问题。

点评:升维不仅是一种简单的思维方式,还能够帮助我们有效地打破原有的认知边界轻而易举的解决问题,或者原有问题不再是问题。

10、芒格所说的多元思维模型,并不是要求我们深入地学习每个学科,而只是学习每个学科中的真正的大道理。

点评:真正的大道理可能只占全部内容的 5%,但它却代表着 95%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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