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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晓事后办事 (深度好文)



     从一介平民到晚清重臣,从书生治军到洋务运动,曾国藩一生经历了根多事情,也做成了很多事情。所以在他的家训中,除了识人与识己的宝贵经验之外,还有很多做事处事的智慧。那么怎么做才能把一件事情办好呢?在曾国藩家训中就有“先晓事,后办事”的说法。因为曾国藩认为如果不晓事,无论你是君子还是小人,无论你的出发点是好还是坏,都不会把事情办好。那么这个“晓事”真的这么重要吗?难道说我们抱着好的出发点,努力去做事,这也会办错事吗?一般家训讲细碎的内容,但是曾国藩讲了许多人生经验。做事的智慧:“居高位者,以知人晓事二者为职,知人诚不易学,晓事则可以阂历,黾勉得之。晓事则无论同己异己,均可徐徐开悟,以冀和衷,不晓事,则挟私固谬秉公亦谬,小人固谬,君子亦谬,乡原固谬,狂狷亦谬,则终古相背而驰,绝非和协之理。”这么长一段是他人生宝贵的经验总结。两点最重要,一是知人,二是晓事。知人好理解,他早有这种观念,曾国藩也说,不容易学,做起来难。而晓事,可以靠着总结,用心就可以学会。如果连晓事都做不到的话,出于公心出于私心是君子还是小人,是真狂狷还是假的,做出的事都错。所以,晓事就重要。他的重要人生智慧就是先晓事,后做事。

    看一件事,同治四年时,1865年,任职于南京,江南百官之首,位高权重,一天,正在家里头处理公文,听到门口有闹声,这时他来南京没多久,特别关往民生,不放心,从内府走出来,听到外边吵,听到有人喊要找宽一,老头还在喊。曾国藩一听,咯噔一下,他知道这是他的小名。没人知道这个小名呀。他父亲是教书先生,不想取小名太俗,请教祖父后,取了这个宽一的小名。问题是曾国落后来成就功业后,都在外漂,少在家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小名。学生们都不知道,曾国藩一听,赶快跑出来,一看,站的老头,农民装扮。曾国藩也没看出来是谁,半天才想起来是干爹,原来是曾大人的干爹。老头也没认出曾国藩,半天后热泪盈眶。赶快请进府里。农村也有习俗,认一个干爹,好养活。曾国藩也有干爹,后来在外,时间久了就淡了。确实有这个干爹,让进府里,备酒饭,聊个遍,老人吃完了,想说正事呢。才说到有点事呢,曾国藩先拦住,难得来南京,先好好玩玩。曾国藩位高权重,干爹也只好噎了回去。


     曾国藩的干爹来是有事的呀,所以这两天,玩的也不痛快。找儿媳说吧,晚上找到欧阳氐,掏出心里话,为什么千里来找呢?原来是惹上了事,他住在湖南,家里祖坟有块地,据说凤水好,特别在乎,每年要去整理,结果去看,发现一座新坟迂来了,这不是他家的,原来是邻村的富户,让他迂走,富户人家不干。要买,不卖。老人气了,告状。但是富户买通了官衙,老人气得要上吊,有人提醒他,你干儿子现在可有出息了,叫宽一写个纸条,这事就解决了。赶快奔来了。就写个纸条,打个招呼就行了。欧阳氐跟曾国藩说了,得写个帮他。曾国藩想了想说,我平常就约束家人,不能干涉地方政府,不有越级行事。现在这样做,还怎么要求家人。但也不能不帮呀,曾国藩想想,别急,自有办祛。让家人陪着转悠。派人回湖南调查,两天回来了,确实是冤枉。曾国藩有数了。但是干爹急呀。也火了,算了,走人了。曾国藩留不住了,明天摆酒,进行。笫二天,曾府张灯结彩,朝廷升了曾国藩的官,江南诸府都来庆贺了,到一半时,请出干爹来,李鸿章等人都奇怪了。群官都来拜,半天才拜完。曾国藩就说,投什么可贺的,打开锦盒,是一把扇子,我要题一些字,在上边写了两行字:如父大人侍右,如男曾国藩敬献。当时的大书法家,轰动一时。当天下午,曾国藩扇子的事,在江南传得可热了。干爹不高兴了,要纸条不给,给破扇子。进行时,欧阳附耳告诉了干爹。再次开廷时,衙门要扇子看看,曾国藩暗自相助了干爹。


   看看先晓事这个内涵。至少有三点:一是要有判断,曾国藩曾说过:“莅事以明字,为笫一要义,明有二:日高明日精明,独见其远,乘城者独觉其旷,此高明之说也。同一物而臆度者,不如权衡之审,目巧者不如尺度之确,此精明之说也。凡高明者,欲阵心抑志,以遽趋于平实,颇不易易,若能事事求精,轻重长短,一丝不差,则渐实失,能实则渐平失。”这是说做事笫一要义是明。明事就是晓事,分为两层,一个叫高明,一个叫精明。高明像站在山顶的人看得远,这是高明;精明是能把握细节,能精准的判断力。高明要慢慢来,精明可以迅速学会。由精明到高明,再到晓事,就能成就大事业。他识鉴人才时非常看重人临事时的判断力。他特别重视这个。


    像竹林七贤中的王戎,最小,出名也早,为什么呢?因为他小时在村外玩,看到路边有李树,上边结满李子,当时小朋友没东西吃,看到这么多,开心极了,大家往上摘,只有他不动。大人经过,觉得奇怪,问他为什么不去。他说不能吃,树长在路边,来往行人多,这树大人唾手可得,而李子都在,说明这树结的李子不好吃。所以,这帮家伙去了白去。小孩子们吃的是苦李,这大人一看,这小孩不得了,七岁,就能这样判断,王戎名声大振。在帮助干爹上,曾国藩也是这样判断力超强。他判断干爹就是有事相求。这个判断不难。但是,是什么私事,就难说了。如果面说出来,就难拒绝,没回旋余地。笫二个判断是,派人回衡阳,判断建立在调查的基础上。教曾纪释上,也是这样。特别能调查研究。在信息论上,是特别重要的。笫三个判断是,对当时官场的判断相当准确,请出干爹,当场题字,不过就写两行字。但是,他知道这种事情,会传开,相关的官员对此事自然有敏惑,不露痕迹地帮助了干爹。

    第二点是要有原则。他从不睡懒觉。难得穿新衣服,每天写日记,从不问断。每天读书,从不问断。我们能做一两天,他却做了一辈子。确实了生活原则就遵守他。做人做官都有原则,他特别强调教育子女,像对曾纪释说,“读书乃寒士本色,切不可有官家风味”。对曾国潢说,“勿与官衙往来”。道理简单,自己在外做大官,在家与官府交往,就会造成利益勾结。这是他最痛恨的。他平常不与老家的官员有什么交往,更何况去管湖南的地方事。但是帮助干爹的一事,其实还不是在假公济私?事实上,真实权力上可以正大光明地管。两江总督前还有钦命钦差大臣,就有权处理。但是不明着处理,只能暗助,正是因为原则性。即使正大光明,也百口英辩。


    第三点,要灵活。曾国藩自己总结时说过,  “做事精神要常令有余于事,则气充而心不散浸”。许多人做事不堪重负,这不行。做事要心有余力,要有驾驭的快感。就得有灵活。想起尾生抱柱的故事。最早见于《庄子》与《史记》。尾生与女子约会,在干涸的河道下约会,结果到点了,姑娘投来,洪水来了,河水涨了起来,尾生要守信守义,抱着柱子,后来大水涨起来,淹死了他。尾生被儒家推崇为至讲信义的典范。曾国藩却不这样,懂得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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