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物计
人们常说，
赫本是上帝最好的杰作，
是遗落在人间的天使.
自她来过，
这个世界再难有超越她的美。
奥黛丽·赫本的照片很多，
你是否见过这张，
赫本站在窗后看雨落的照片，
据说这是赫本本人最喜欢的一张，
因为它足够脆弱、真实。
赫本这张极为少见的脆弱而悲伤照片，
出自美国20世纪著名摄影家
理查德·阿维顿（Richard Avedon）之手。
他被誉为布列松、
爱德华·史泰钦、比尔·布兰德之后,
"上世纪职业摄影师的典范”。
提起理查德·阿维顿这个名字，
可能很多人都不太熟悉。
但是，提到玛丽莲·梦露、
肯尼迪夫妇、披头士……
大概没有人会不知道。
梦露
披头士乐队
阿维顿，1923年出生于美国纽约，
上中学的时候，
他的理想是当一名诗人。
后来他去海军服役，
被派去给人拍证件照.
这是他接触摄影的开端，
上万张照片拍下来，
他找到了自己的职业方向：
“我拍了无数张困惑的面孔，
然后突然惊觉，
我正在成为一名摄影师。”
阿维顿21岁的时候，
开始为时装杂志《Harper's Bazaar》工作，
并在那当了20多年的专职摄影师，
之后他去了《Vogue》。
与各类时尚名流的共事经历，
让理查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不断实践自己对摄影的新认识。
阿维顿拍摄的时尚照片，
比较显著的特点是：
模特经常处在运动中。
这看似简单的特点，
在当时却是打破传统时装摄影的行为。
在那个时代，
时装照大多是僵硬、雕塑般的风格，
阿维顿却为时装照注入了情绪和动感。
为了调动模特，
阿维顿有时还会让自己入镜，
和模特互动。
阿维顿还喜欢把模特带出摄影棚，
让她们到街上去拍摄。
在拍摄中，他会给模特设计特定动作，
然后模特在运动当中抓拍，
把动感融入时装的静态展示中。
身穿时尚外套、手撑黑雨伞的女模特，
走在马路上，然后纵身一跃，
阿维顿拍下模特双脚离地的瞬间，
照片中的模特姿态轻盈、动感十足。
这便是时装摄影名作《外套》，
也是一幅出现在众多摄影教材中的作品。
50年代的名模苏茜·帕克这样评价阿维顿：
“他是这一行最优秀的，
因为他知道模特儿不只是衣架。”
阿维顿一直用他独特的创造力，
挖掘美丽，创造经典。
这组《多维玛与大象》，
是阿维顿32岁时拍摄的黑白照片。
画面上，粗粝壮硕的大象
和纤细时尚的女模特形成强烈反差，
既形成鲜明对比的视觉冲击，
又使人想起美女与野兽这个话题。
这幅作品是最让人过目不忘的作品，
也奠定了他在时尚摄影界的地位。
阿维顿的摄影可以用“简洁传神”来形容。
他的画面中没有任何赘余的东西。
高超的构图技巧、对细节的完美把控，
都让他的摄影作品，
在那个时代显得个性鲜明。
以时尚摄影起家的阿维顿，
成就远远超出了这个领域。
他不仅是一名时尚摄影师，
也是一位五六十年代美国的独特记录者。
艺术家、明星、政客、
出现在素色的背景前，
显得静谧、清晰而真实，
令人对那些逝去的年代唏嘘感怀。
毕加索，神秘而深邃。
年轻的阿诺·施瓦辛格，
满屏的荷尔蒙。
哲学家罗素，一脸困扰。
肯尼迪与夫人，
演绎了什么叫爱一个人，
眼神是藏不住的。
流露出哀伤神情的温莎公爵和夫人，
温莎公爵最著名的事迹
是为了迎娶身边的这位公爵夫人，
而放弃了英国王位。
拍摄时，阿维顿信口撒了一个谎，
说来摄影棚的路上，
出租车撞死了一条狗，
公爵夫妇非常爱狗，
情不自禁露出悲伤的神情，
在那个瞬间，阿维顿按下了快门。
这是他很典型的拍摄方法：
用聊天来引导被摄者的情绪。
他甚至经常问被摄者一些很严肃的问题，
例如，关于生死。
因此他的照片里的名人，
经常和我们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性感女神”玛丽莲梦露，
一般的印象是性感甚至妖艳的，
但在阿维顿的镜头中，
却展现哀伤与疲惫的面容。
奥黛丽·赫本，在阿维顿的镜头下，
除了优雅、俏皮，
也展现出平凡女人会有的脆弱。
与时尚摄影不同，
阿维顿的人像摄影多用纯白或灰色作为背景，
纯色的背景非但不单调乏味，
反而把观众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人物上。
阿维顿说：
“人像照片从来不是临摹。
情绪或事实在转化成照片的那一刻后，
早就不再是事实了，而是一种观点。
照片没有不准确这回事，
因此所有照片都是准确的，
却没有一张是真相。”
艾森·豪威尔
罗纳德·里根
娜塔莎·金斯基
鲍勃·迪伦
阿维顿的镜头中有翻涌的灵魂，
这也许归功于他曾是一个证件照摄影师，
成千上万面孔的洗礼，
让他从芸芸众生的脸孔中，
看到了背后的故事。
对此，阿维顿感悟道：
“时装摄影是我谋生之道，
我没有挑剔它，
这样谋生是种乐趣，
只是拍摄我的人像照，有更深刻的乐趣。”
阿维顿除了拍摄名人外，更拍普通人，
他拍摄过美国南部的反战运动，
拍摄过普通的油田工人和卡车司机，
这些照片比明星或事件更具震撼力，
他的摄影生涯也走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通过镜头，向人们传达了
“即使是一张简单的照片，
也可以显得颇具力量”的道理。
阿维顿说：“我正在寻找那些令人惊讶，
令人心碎或美丽可怕的人;
美丽可能会吓到你，
直到你承认它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这位拍摄了无数传奇人物、
纵横美国60年的摄影大师，
随后自己也成为了传奇。
2004年，
阿维顿在德克萨斯州拍摄美国大选时，
突发脑溢血去世。
他去世后，《纽约时报》发表的讣文中，
这样评价他的作品：
“定义了过去半个多世纪里
美国的形象、文化以及审美观。”
阿维顿的作品超脱了流派的限制，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
他永远都是摄影史上最重要的名字。
因为他对摄影的热爱与坚持，
让今天的我们得以看到这些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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