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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将奇谋:三十一、绕路而行并非不利

                         ————马援被困壶头山

 

      这个故事见于《后汉书·马援传》。

 

     东汉初年,在今湖南境内居住着盘瓠诸部,其中武陵(今湘西)蛮最为强盛,不断进攻当地郡县。

 

    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湘西武陵五溪蛮(五溪是五条河的名字,似乎都是沅江的支流)叛乱。武威将军刘尚奉命征讨,全军覆灭。接着,光武帝又派谒者李嵩、中山太守马成等前去征讨,也都遭到失败。“五溪蛮”成了光武帝乃至中原的心腹大患,这可如何是好?这时,六十二岁的马援坐不住了,主动请缨。光武帝担心他年迈,不许。马援请求再三,并亲自上马表演了一番,以示英武不减当年。光武帝放了心,笑道:“矍铄哉是翁也!”于是,命令马援和中郎将耿舒、马武等人率军士四万人南征五溪。
    

    次年春天,马援率军到达临乡(今湖南桃源县)。适逢蛮军进攻临乡县城,马援指挥军队迎击,蛮军大败,斩获两千余人。余众 溃走,分散逃入竹林中。大军继续前进,到达下隽(今湖南沅陵县)。当时汉军有两条道路可以攻入五溪,从壶头山(今湖南沅陵东)进军则路近而水险,从充县(今湖南桑植县)进军则道路平坦而运输遥远。耿舒主张从充县进军,马援以为若从充县进军则是“弃日费粮,不如进壶头,搤其咽喉,充贼自破。”光武帝批准了马援的进军方案。

    三月,汉军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壶头山。

    壶头山紧靠沅江,沅江水流湍急。汉军来到此地时,蛮军乘高据险,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居高临下,固守关隘,并不和汉军正面交锋,而是不时袭扰。他们有时一窝蜂似地冲向汉军,汉军刚想交手,他们却又溜了。此地山高水急,汉军兵船本来就行进困难,再加上蛮军的袭扰,真是欲战不能,欲罢不得,进退两难。于是,双方僵持在壶头山下。

 

    当时,武陵这个地方还是少有人烟的蛮荒 之地,"滔滔武溪一何深!鸟飞不度,兽不能临。嗟哉武溪多毒淫!",与几百年后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人间仙境大相径庭。本来一路艰苦行军,人马已疲惫不堪,再加上时值盛夏,天气酷热,瘟疫流行,兵士们又不服水土,已有不少兵士感染瘟疫病死,马援自己也感染了时疫。在这种情况下,马援焦虑万分,只好凿河岸为窟室,以避暑气。蛮军每登高鼓噪进军,马援总是走出窟室观察敌阵,以表示自己健康如常人,照常可以指挥作战,士兵们看见老将军的身影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就这样,双方对峙了几个月之久。汉军粮草消耗殆尽,蛮军又经常袭击他们,汉军再也无法取胜了。主将马援也终因年迈体弱,感染时疫病死在沙场上。

 

    有意思的是,据《沅陵县志》记载,马援在壶头山修筑的避暑室,“室宽广高阔可容二席,外顶状似坟墓,土人因呼曰生墓坟。”修筑避暑室而其状似坟墓,马援难道知道自己不能生还了吗?

 

    《孙子兵法·九变》指出:“凡用兵之法……涂有所不由。”这里的“涂”通“途”,指行军道路;“由”就是“通过”的意思。这一谋略是说:有的道路在正常情况下该走,但根据作战的具体情况,也应作具体分析,另外选择绕路而行的道路,也可以出乎对方的意料之外,出其不意地取胜。

 

    当年工农红军北上抗日时,就是灵活机动地运用了“绕路而行”的战术。1934年,红军从江西瑞金出发,避开敌人的围追堵截,经过十一省,长征二万五千里,终于在1935年10月到达陕北抗日前线,完成了人类历史上这一伟大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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