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粮车藏兵 羸兵诱敌
———裴行俭智胜突厥兵
这个故事出自《旧唐书·裴行俭传》、《新唐书·裴行俭传》、《资治通鉴》卷二百二。
唐高宗调露元年(679年)十月,单于都护府(治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土城子)东突厥酋长阿史德温傅和阿史那奉职率部起兵反唐,立阿史那泥孰匐为可汗。接着,西北二十四州突厥酋长也相继起兵响应,叛军达数十万人。 唐廷以单于大都护府长史萧嗣业、右领军卫将军花大智、右千牛卫将军李景嘉等率军征讨。
突厥起兵之初,因各部未能互相配合,协同作战,所以萧嗣业等连战皆捷,颇为得手。可是经过几次交战以后,突厥首领发现唐军粮运补给困难,于是就千方百计堵截唐军粮运。唐军粮食物资接济不上,又加上天寒地冻,士气有所低落。适逢天降大雪,平地积雪三尺,行军困难,只得暂时停止进攻,安营扎寨,待机再战。唐军统帅们觉得,风天雪地里敌人不会前来,便放松了戒备。谁知就在一个狂风怒吼、大雪纷飞的夜里,突厥军突然前来劫营。萧嗣业狼狈出逃,唐军顿时大乱,人马互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幸而花大智、李景嘉还算沉着,率领步兵边战边退,才避免了全军覆没的惨剧。此后,突厥更为猖獗,不断深入唐境烧杀掳掠,袭击唐军。
十一月,唐高宗诏命裴行俭为定襄道(道,唐初因山河形势之便,分全国为十道。定襄,治今山西大同)行军大总管(相当于元帅),率军三十余万讨伐突厥。唐军“旗帜亘千里”,史称“唐世出师之盛,未之有也。”(《旧唐书·裴行俭传》)
裴行俭(619~682),字守约。绛州闻喜(今山西闻喜东北)人。他出身于名门望族,其曾祖父、祖父都曾任北周高官。父亲裴仁基,隋时任左光禄大夫,后欲归唐,结果事泄,被洛阳守将王世充杀害。其兄裴行俨,乃是著名的勇将,与其父同时遇害。
贞观(627—649)中期,裴行俭举明经,拜左屯卫仓曹参军。当时名将苏定方任大将军,无意中发现了裴行俭具有很高的军事造诣,感到非常惊奇。苏定方爱才心切,便对裴行俭说:“吾用兵,世无可教者,今子也贤。”(《新唐书·裴行俭传》)此后,裴行俭便随苏定方学习军事,由于苏定方对裴行俭非常器重,将自己多年的用兵的经验倾囊相授,这使裴行俭受益非浅。
显庆二年(657年),裴行俭迁任长安(今陕西西安市)令。当时唐高宗将立武昭仪(即武则天)为后,裴行俭觉得此举将给国家带来祸患,便与太尉长孙无忌、尚书左仆射褚遂良私下议论此事,结果被人告发,贬为西州(治今新疆吐鲁番东南高昌旧址)都督府长史。麟德二年(665年)拜安西大都护。在西域任职时,诸部多慕义归附。总章二年(669年),裴行俭因政绩出色,被调回京城,任司列少常伯。由于政绩突出,咸亨(670—674)初年又擢为吏部侍郎。在任期间,裴行俭与李敬玄、马载同掌选事十余年,甚有能名,名盛一时,当时人称“裴李”、“裴马”。他们创立的一些法规,使选任官职有条可循,为后来所承用。
调露元年(679年)西突厥侵逼安西(今新疆库车),当时裴行俭受命册送波斯王子泥涅师归国,途经西州时,募得万骑,便假为畋猎,以计俘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都支,将吏于碎叶城(又作素叶城、素叶水城,故址在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城西南八公里处的阿克-贝希姆)为他立碑纪功。由于他文武兼资,高宗特授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
裴行俭受命后不久,便率军进至朔州(治今山西朔县)。由于突厥骑兵行动疾速,飘忽不定,很难抓住其主力进行决战。裴行俭吸取萧嗣业失败的教训,仔细研究了敌人的特点和行动规律,他对部下说:“用兵之道,安抚士卒,贵在至诚;克敌制胜,贵在用谋。以前萧嗣业的运粮车多次被突厥兵劫掠,士兵吃不饱饭,加上将领们疏忽大意,所以兵败。如今突厥兵还要劫掠我们的粮食。我们要将计就计,用谋略战胜他们!”
于是,裴行俭叫士兵拉来三百辆大车,伪装成运粮车。每辆车内埋伏五名手持大刀强弩的壮士,又故意以老弱士卒押车,并将精兵埋伏在于险要之处,等待战机。
不久,突厥兵果然前来劫粮。押车的士兵一见来势凶猛的突厥兵,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丢下粮车,四散逃走。
突厥兵押着粮车,凯旋而归。来到一个水草丰美的地方的时候,他们便解开马鞍,让马去喝水吃草。正当他们想从车上卸粮的时候,突然从粮车上跃出一个个骁勇无比的唐军士兵。突厥兵大惊失色,被杀得尸横遍地,剩下的赶快夺路而逃,又被伏兵截住。唐军前后夹击,这支抢粮的突厥兵几乎全军覆没。从此,突厥兵再也不敢接近唐军的运粮车了。于是,唐军运粮畅行无阻。
次年三月,裴行俭挥军北进,与突厥战于黑山(今内蒙古包头西北大青山),大破突厥军,俘其酋长阿史那奉职,前后杀获不可胜数。可汗阿史那泥熟匐为其部下所杀,部下持其首级来降。永隆二年(681年),裴行俭完全平定了突厥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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