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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元山、咸兴地区的人民军第24步兵旅团及第588海岸炮兵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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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3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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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1950年9月底,美韩军夺取汉城后,随即马不停蹄地兵分两路,一路直扑集结在汉城以北开城地区的人民军最后战略集团第19、27、43师团,一路则沿半岛东部海岸线直扑人民军海军在日本海的海军基地元山港。笔者这回就来简单介绍下,在元山港防御美韩军进攻的人民军第24步兵旅团(又称元山警备警备旅团)和海军步兵总部炮兵联队。

1950年7月,被美军轰炸的元山港

元山海军基地代号第599部队,据1950年10月1日被俘的基地指挥科战士金镇洙(김진수)招供,基地下辖指挥科和后勤司令部,由一名参谋长级别军官指挥(其名不详),其中指挥科共有官兵55人,装备有苏制PPsh-1941M型冲锋枪8支及日制38式步枪10支,后勤司令部下辖军械科、维修科、供给科、输送科、文化科和警卫科,共有官兵170人,装备有卡车8辆。

一同驻扎在元山港的,还有人民军海军步兵总部,代号第588部队,虽说是个“总部”,但该部队实际上是以海岸炮兵联队的形式组织起来。该联队队长为28岁的金春泽(김춘태)上校,会讲一口流利的俄语,参谋长是27岁的朴友春(박유춘)中校,文化副长是26岁的车中校。该联队下辖三个大队,总兵力1300余人,其中每个大队辖三个炮兵中队及一个步兵中队,每个炮兵中队拥有苏制76毫米口径加农炮4门及用于运输火炮的卡车4辆,全联队装备有步枪1300余支及手榴弹7000余枚。

与其他新编部队一样,由于人民军战备工作不足,第588海岸炮兵联队实际上直到战争爆发后的7月初才开始组建,所以该联队中下级官兵基本都是元山港附近的咸镜道本地年轻人,比如11月16日被捕获的2大队5中队1小队弹药运输员金载炼(김재련,22岁,咸镜北道会宁郡人)、11月16日被捕获的联队医疗官金仁燮(김인섭,18岁,咸镜南道新昌郡人)、11月19日被捕获的1大队1中队1小队战士崔泰镐(최태호,22岁,咸镜北道明川郡人)等。

光靠这个临时编组的海岸炮兵联队,显然不能承担元山地区的防务,担当次重任的则是组建于7月中旬的元山警备旅团,又称第24步兵旅团,代号第249部队,旅团长是40岁的崔美哲(최미철)少将,据说曾跟随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参加过在中国东北的抗日游击斗争,参谋长则是从参谋学校新毕业的河春成(하춘성)中校,似乎是个年轻的无名之辈。除此之外旅团部还驻有三名苏军顾问(一名中校和两名少校),他们在兴南失守的次日奉命撤出部队。

使用苏制老式重机枪射击的人民军战士

据11月1日在元山被捕获的第24步兵旅团第6大队补给小队队员金庆焕(김경환,江原道襄阳郡人)招供,8月中旬他被分配到该旅团时,该部队共辖有6个步兵大队,每个大队有官兵指战员600余人,装备有苏制或日制旧步枪400余支、苏制轻重机枪6挺、82毫米口径迫击炮9门,每名战士还配有手榴弹5枚,其装备水平上看算是比较寒酸的。

随着人民军开始逐渐重视起东西海岸的海防工作,据10月20日被捕获的第3大队迫击炮中队队长姜永斌(강영빈,20岁,咸镜南道利原郡人)中尉、旅团部通信技术官金东连(김동안,38岁,咸镜北道会宁郡人)中尉招供,到9月5日,第24步兵旅团的规模已经扩大到十二个大队共6960余人,其中包括九个步兵大队、二个炮兵大队及一个通讯大队,其中新增编的炮兵大队拥有苏制76毫米口径加农炮六门及苏制120毫米口径加农炮二门,每个步兵大队所属的炮兵中队也新加强了苏制45毫米口径反坦克炮二门及反坦克枪四架。

由于此时朝鲜大部分人力资源正用于各新编主力师团、旅团的组建中,因此不少南韩预备役人员也被补入第24步兵旅团,据11月16日被捕获的第2大队1中队1小队战士申铉田(신현전,39岁,庆尚北道安东郡人)招供,8月下旬,包括他在内的1000多名南韩志愿者被转移到铁原进行战壕战训练,9月中旬美军开始在仁川登陆后,他们这批人先是被撤往金化,接着又在9月底抵达元山港,并被全部补入第24步兵旅团,使旅团总兵力增长到8000余人。

除此之外,还有少部分从中国回国的解放军朝鲜族官兵也被补入第24步兵旅团,比如11月10日被捕获的该旅团炮兵弹药搬运员任权信,1932年,12岁的他跟随父母移民中国东北,东北光复后,他于1948年7月20日被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15兵团征召入伍,并跟随部队主力从中国东北一直打到广州。1950年3月20日,任权信从解放军退役后定居朝鲜,直到五个月后再被征召入人民军第24步兵旅团。

翻山越岭向南挺进的人民军

据1951年1月7日被捕获的第24步兵旅团4大队重机枪中队队长郑元哲(정원철,21岁,平安南道平壤市人)中尉招供,8月初,为支援洛东江前线的作战,该旅团第1、4大队曾奉命乘火车前往前线,并被部署到全罗南道最南端的南海郡。结果在美韩军反攻时,这两个大队死伤惨重,大部分幸存官兵不是被俘就是走散,仅他带着26人退入智异山中加入游击队。

为弥补南下两个大队的损失,9月28日,从京畿道前线撤下来的人民军第98独立步兵联队余部也被补入第24步兵旅团。该联队于8月初组建于沙里院,下辖三个步兵大队及一个补充大队共1250余人,每个大队下辖两个步兵中队,每个中队下辖四个小队。9月19日,美韩军从仁川向金浦机场和永登浦进攻时,该联队曾被下令调往大田阻击洛东江方向美韩军的北上,结果因为士气低落和缺乏武器弹药而自动溃散,仅少数人逃回三八线以北地区。

早在1950年10月1日,由首都师团和第3师团编成的韩军第1军团沿东海岸公路快速向北挺进,其中第3师团在10月5日即进抵元山以南50公里处的通川地区,首都师团也同时抵达元山以南30公里的新高山附近。由于是新编部队,人民军第24步兵旅团部署在元山外围的部队基本是一触即溃,韩军第1军团宣称俘获人民军坦克六辆、野战炮六门、迫击炮十一门、轻重机枪三十挺和步枪五百余支。

10月9日,韩军第1军团的两个师团已经分别抵达元山南部与东部郊区,当日傍晚,军团长金白一发布命令,要求各部于次日早晨六点发起进攻,争取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攻克元山。元山,是一座依山傍海建立起来的半山城,半个城市依附在一座海拔1500米的山腹上,市区内有人民军守备部队自9月以来一直修建的防御工事,想花半天就攻取整座城市,未免有些太想当然,所以最后第24步兵旅团主力虽然主动撤出元山,但金白一还是花了两天时间占领全城,此时全城15万人口尚有9万余人留在城内。

韩军在咸兴组织的维持会

韩军第1军团占领元山后,留下第3师团在原地掩护美第10军登陆,另派出首都师团北上进攻距离元山50公里的咸兴。驻咸兴的是第588海岸炮兵联队的第2大队及第24步兵旅团5大队,其中第2大队队长是23岁的韩仁学(한인학)中校,文化副长是24岁的朴用骏(박용준)少校,该联队的第1、3大队在撤出元山时已经损失了所有火炮,所以在面对韩军一个师团的进攻时,两个大队在稍微抵抗一阵后,也于10月17日撤出咸兴,并在丰山地区与第1、3大队余部会合。

据11月16日被捕获的第588海岸炮兵联队2大队5中队1小队战士明光淑(명광숙,22岁,咸北道会宁郡人)招供,游击到11月9日时,由于不断的死伤和逃亡,该联队仅剩150名战士和35名军官,最后该联队余部全部被编入在咸镜南道沦陷区打游击的人民军第119治安联队(代号第401部队),一同被编入第119治安联队的还有第71独立步兵联队(代号第568部队)残部,该联队组建于7月初,共有官兵1500余人,联队长是30岁的车均燮上校。11月1日,第71独立步兵联队在丰山的一次战斗中被韩军击溃,所剩官兵经收集只剩500余人。

最后再说第24步兵旅团,10月15日,该旅团退往内陆后,会合了从釜山防御圈前线撤退回来的第1师团14联队,并得知人民军最高司令部已经发布命令重组各作战区域内的部队,其中第14联队和该旅团均隶属于第3军团,此时第24步兵旅团主力尚存2500余人。11月中旬,志愿军第9兵团进入东线战场后,包括第24步兵旅团、第119治安联队在内的人民军各部也在敌后积极活动,迫使美韩军将相当数量的正规军留在元山、咸兴地区。

长津湖战役胜利后,志愿军与人民军在东海岸胜利会师

据11月27日被捕获的第2大队2中队战士李汉凤(리한봉,26岁,咸镜南道咸州郡人)招供,11月23日,第2大队离开第24步兵旅团主力,前往汉岱里、云丰里单独活动,结果遭到美军一部袭击,一半以上指战员牺牲,其余人被迫向西退往安水面。而据1951年1月17日被捕获的第5大队战士金钟甫(20岁,咸龙北道龙川郡人)招供,长津湖战役胜利后,12月20日,包括第5大队在内的第24步兵旅团余部被补入重建后的人民军第1师团,随后投入到中朝联军的第三次反攻战役中,人民军第24步兵旅团的历史至此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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