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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鉴赏:苦吟派

原指中唐和晚唐诗坛中以徘徊吟哦的心境和殚精竭虑的态度进行创作,对每个字词进行仔细推敲锤炼的诗人。

在中唐的社会与文学的大背景下,有相当一部分诗人,以苦吟的态度作着清新奇僻的诗,代表人物是以苦吟著名的孟郊、贾岛和姚合。他们在创作态度上的共同表现是苦吟,即着意于音律、对偶、字句的推敲锤炼。其诗多写琐细的日常生活情景,内容比较狭窄,有佳句少佳篇。

苦吟诗人群的创作时间,主要集中在文宗大和至宣宗大中年间。与盛中唐诗人相比,他们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已大为减弱。在他们的作品中,大量集中的是反映羁旅行役、思乡念亲以及酬赠送别的诗篇,在对山川形胜、月露风云的吟咏中,抒发自己的失意穷愁之感。由于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有屡败科场、长期漂泊的惨痛经历,备尝生活艰辛和孤独寂寞之苦,因此当他们用细赋的笔触,真实的情感,交和辛酸的泪水,凝结成一篇篇独特的生活感受时,是那样的凄切,又是那样的动人。读他们的作品,可以领略晚唐下层寒士普通的生活场景,倾听他们痛苦的心声,体味他们萧索的意绪和哀伤的情怀。完全可以这样说,苦吟诗人的歌唱,代表了晚唐下层寒士的典型音调。

苦吟诗人在艺术上的追求大致以清新峭拔、雅洁明丽为主。在唐诗极盛难继的元和之后,他们追随姚、贾,主攻五律,继承王、孟及大历十才子五律平淡清空的艺术传统,将诗歌艺术向更深更细处掘进。姚合作为苦吟诗人的领袖和代表,其诗歌理论和创作实践起着一种示范作用。但是,苦吟诗人并没有亦步亦趋地机械摹仿,落入优孟衣冠,他们在艺术上各有追求:顾非熊的清永,刘得仁的清莹,马戴的清拔,李频的清严,方干的清润,皆能各标一帜,自成一家之风。他们虽然缺乏韩愈、孟郊出奇制胜、戛戛独造的才力,但也能在自己的创作实践中尽其所能,苦苦探求,显示了不甘平庸,求新求变的强烈而普遍的自觉,共同为晚唐诗歌,尤其是五律艺术的完美做出了可贵的贡献,审视他们在艺术上所做的不懈追求,表现了以下几方面的特点:

一是情感的雅正平和。姚合在诗歌主张上标举六义和骚雅,作为一代诗宗,其理论对苦吟诗人的影响巨大而深刻。综观他们的诗作,不涉艳情,极少大悲大喜的情绪流露,无论何种题材,均力求以恬淡的感情加以表现。就连他们的穷愁哀恨也被诗意化而不至流于愤急。他们尊崇骚雅,但并未真正从精神实质上继承《诗经》、《楚辞》关怀现实,讴歌人生理想的优良传统,而仅仅只是在情感表现及写作技巧上吸取了它们善为怨苦之音的长处。因此,他们极少关注自身之外的社稷命运和民生疾苦,而注重个体情怀、感受的抒发,尤其是羁旅穷居的失意悲郁。在雅正平和的情感状态下,他们善于进行精神上的自我调节,化解愁闷,从而与艰辛孤寂生涯和不合理现实妥协相安。

二是诗境的冷峭清幽。苦吟诗人惨痛的人生遭遇,使他们对时世、人生和社会生活,产生了一种独特的认识和感受,由此在诗歌创作上形成了极具个性的美学理想和艺术探求。与孤峭冷寞、低沉灰暗的心态相适应,致力营构冷峭清幽的诗境,成为他们通贯始终的审美取向与创作特色。在这里,他们与大历诗人的艺术取向正相一致。生活环境的限制,造成他们眼界的狭小,而求新求变的自觉意识,又使他们不愿重复王、孟和十才子的老路。由于才短气弱,缺少卓然屹立,开宗立派的魄力,因此他们只得在王、孟和大历诗人平淡清空的诗境传统中,沉思苦吟,兀兀穷年,经营意象,锤炼语言,力求变化出新,以避前人蹊径。力索穷搜的努力,孤寂凄寒的心境,使他们注目于周围常常被人忽视的、而与自己的情绪颇为协调的琐屑之物、荒寒之景,经过自己内心的艺术过滤,配以一种生活情调,创造出理想的诗境。

三是思致的新颖精巧。苦吟诗人在诗歌艺术构思上务极精巧,以力避前人窠臼,充分表现自己的个性特点。姚合善于运用平淡的语言,刻画为人忽略的景致和细节,造成新异效果。如《别贾岛》中书多笔渐重,睡少枕长新,笔因写作时间长而渐觉沉重,枕头因眠少而一直如新。一写细微的心理感觉,一写一般人很少注目的日用卧具色泽,巧妙表现诗人勤奋刻苦,废寝忘食。《武功县中作》其三中到处贫随我,终年老趁人,以拟人手法表现终年为贫穷和衰老所困扰的烦闷和无奈,《历代诗发》评之曰:“设想最超异,而措词明净恰当。刘得仁在诗中多用奇僻意象和精巧的构思以造成惊警效果。

晚唐苦吟诗派以自己富有个性的创作,奠定了他们在晚唐诗坛的历史地位。他们继承孟郊、贾岛在诗歌艺术上讲求工巧,刻意苦吟的精神,并适合时代政治和社会审美的心理加以灵活运用,最终形成以苦吟求意味,融清丽于冷峭的诗风。他们的诗作,不仅形象具体地展现了不幸时代下层知识分子的不幸遭遇,而且以独特的视角映现出晚唐的时代特征、社会面貌和人们的精神风貌,从而成为晚唐寒士的典型音调。他们的作品从内容到风格都为唐末和五代诗人所取法,进而对宋初乃至整个中国诗歌的历史都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

代表诗人及简介


孟郊

孟郊,(751814),唐代诗人,字东野,唐代湖州武康(今浙江德清县)人,祖籍平昌(今山东德州临邑县),先世居洛阳(今属河南)。现存诗歌500多首,以短篇的五言古诗最多,没有一首律诗。他作诗的态度极为严谨,往往苦思力锤,入深履险,甚至含着涩味,如:《游子吟》。孟郊有诗囚之称,又与贾岛齐名,人称郊寒岛瘦。元和九年,在阌乡(今河南灵宝)因病去世。早年家境贫寒,曾羁旅河南。从贞元七年至九年,连举进士不第,直到贞元十二年他46岁时,才登进士第。作诗以苦吟著名。代表作品《孟东野诗集》、《登科后》。

在内容上,孟郊的诗超出了大历、贞元时代那些狭窄的题材范围。固然,他的诗的主旋律是中下层文士对穷愁困苦的怨怼情绪,这是他屡试不第、仕途艰辛、中年丧子等生活遭遇决定的;但他还是能透过个人的命运看到一些更广阔的社会生活,并以诗来反映这些生活。其中有的揭露、针砭了社会上人际关系中的丑恶现象,有的则尖锐地揭示了贫富之间的不平等。如《寒地百姓吟》以“高堂捶钟饮,到晓闻烹炮”与“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两相对照,《织妇辞》描写了织妇“如何织绔素,自着蓝缕衣”的反常现象。他写这种诗常有很深刻的心理体验,如《寒地百姓吟》中“寒者愿为蛾,烧死彼华膏”之句,实非泛泛纪述民间疾苦者可比。应该说,在杜甫之后,孟郊又一次用诗歌深入地揭露了社会中贫富不均、苦乐悬殊的矛盾。孟郊还有一些诗描写了平凡的人伦之爱,如《结爱》写夫妻之爱,《杏殇》写父子之爱,《游子吟》写母子之爱,这些题材已经在很长时间内被诗人们忽视了。其中《游子吟》是一首真挚深沉、感人至深的小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在艺术手法上,孟郊的诗歌中出现了大历、贞元诗歌所没有、在这以前也不曾有过的新特点,即韩愈《贞曜先生墓志铭》中所说的“钩章棘句,掏擢胃肾“式的险奇艰涩。这一方面与他刻意求工,精思苦吟有关,另一方面与他心情郁闷、情绪低沉有关。在《夜感自遣》中,他说自己“夜学晓不休,苦吟鬼神愁。如何不自闲,心与身为仇”。苦苦地写诗,就必然要道人所未道,刻意寻求新词句,用过去诗中少见的僻字险韵与生冷意象;而心理的压抑、不平,使得他所追求的新的语言表现多带有冷涩、荒寞、枯槁的色彩和意味,从而尽可能把内心的愁哀刻划得入骨和惊耸人心,如:

老虫干铁鸣,惊兽孤玉咆(《秋怀十五首》之十二);

病骨可剸物,酸呻亦成文。瘦攒如此枯,壮落随西曛(同上之五);

冷露滴梦破,峭风梳骨寒。席上印病文,肠中转愁盘(同上之二);

蜿蜒相缠掣,荦确亦回旋。黑草濯铁发,白苔浮冰钱(《石淙十首》之四);

劲飙刷幽视,怒水慑余湍(同上之十)

在这些诗中,他精心选用了“剸”、“梳”、“印”、“刷”等令人感到透骨钻心的动词与“峭风”、“老虫”、“病骨”、“铁发”、“怒水”、“劲飙”、“黑草”、“冰钱”等感觉上属于暗、冷、枯、硬的意象相配,构成了一组组险怪、生硬、艰涩的句子,传达了他心中难言的愤懑愁苦。对于孟郊的诗风,历来的评价相去甚远。如韩愈、李翱固然对他褒扬有加,而后世如元好问却称之为“诗囚”(《论诗三十首》),苏轼更将其诗譬喻为外壳坚硬而嚼之无味的“空螯”(《读孟郊诗》)。但平心而论,孟郊诗的语言独创性是无可否认的。宋人许顗《彦周诗话》谓其“能杀缚事实,与意义合,最难能之”,就是对他能以强有力的语言改造客观事物的形态以表现自我的心理表示赞赏,这确非易事。

当然,孟郊也有平易朴素、自然流畅的诗作,但这些诗作在当时并不太引人注目(尽管《游子吟》等诗在后世被广泛传诵),倒是上述风格的诗作,在内容上、语言上都显示了元和年间诗歌创作的新变化、新特点。好奇尚险的诗风在韩愈手中有了进一步发展并蔚为风气。


贾岛

贾岛(779—843年),字浪先(亦作阆先),范阳(今河北省涿州市)人,中国唐朝诗人。贾岛贫寒,曾经做过和尚,法号无本。贾岛是著名的“苦吟派”诗人,著名的典故“推敲”即出自此人,传说他在驴背上苦思“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两句,反复斟酌用推还是用敲字,以至错入了韩愈的仪仗,他自己后来也说这两句是“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后来人们将斟酌炼字称作“推敲”。贾岛有《长江集》10卷、录诗370余首、小集3卷、《诗格》1卷传世。后来受教于韩愈,并还俗参加科举,但累举不中第。唐文宗的时候被排挤,贬做长江(今四川蓬溪县)主簿。唐武宗会昌年初由普州司仓参军改任司户,未任病逝。他较为擅长五言律诗,意境多孤苦荒凉,司空图说贾岛:“贾浪仙诚有警句,视其全篇,意思殊馁,大抵附于蹇涩,方可致才,亦为体之不备也。苏轼在〈祭柳子玉文〉中提到:元轻白俗,郊寒岛瘦。评价他和同时代的诗人孟郊,遂成千古定评


姚合

姚合(约779~约855中国唐代著名诗人。陕州(今河南陕县)人。元和十一年(816)进士,授武功主簿。历任监察御史,金、杭二州刺史、刑部郎中、给事中等职,终秘书少监。世称姚武功,其诗派称武功体。 姚合与贾岛友善,诗亦相近,然较贾岛略为平浅。世称'姚贾'。擅长五律,以幽折清峭见长,善于摹写自然景物及萧条官况,时有佳句。但风格题材较单调,刻画景物亦较琐细。今传《姚少监诗集》10卷,通行有明代汲古阁刻本及《四部丛刊》影印明钞本。另编选有《极玄集》,收入《唐人选唐诗(十种)》。事迹见新、旧《唐书》本传。


代表诗篇及赏析片段


孟郊


孟郊

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

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

韩愈称赞孟郊为诗刿目鉥心,刃迎缕解。钩章棘句,掐擢胃肾。神施鬼设,间见层出(《贞曜先生墓志铭》)。说得直截点,就是孟郊爱挖空心思做诗;说得好听点,就是讲究艺术构思。艺术构思是很重要的,有时竟是创作成败的关键,比方说写女子相思的痴情,是古典诗歌中最常见的主题,不同诗人写来就各有一种面貌。薛维翰《闺怨》:美人怨何深,含情倚金阁。不笑不复语,珠泪纷纷落。从落泪见怨情之苦,构思未免太平,不够味儿。李白笔下的女子就不同了: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长相思》)也写掉泪,却以代言形式说希望丈夫回来看一看,以验证自己相思的情深(全不想到那人果能回时,我得破涕为笑,岂复有泪如泉?),可这傻话正表现出十分的情痴,够意思的。但据说李白的夫人看了这首诗,说:君不闻武后诗乎?‘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使太白爽然若失(见《柳亭诗话》)。何以要爽然若失?因为武后已有同样的构思在先,李白自觉其诗句尚未能翻出她的手心哩。      

孟郊似乎存心要与前人争胜毫厘,写下了这首构思堪称奇特的怨诗。他也写了落泪,但却不是独自下泪了;也写了验证相思深情的意思,但却不是唤丈夫归来看取或验取泪痕了。诗也是代言体,诗中女子的话却比武诗、李诗说得更痴心、更傻气。她要求与丈夫(她认定他一样在苦苦相思)来一个两地比试,以测定谁的相思之情更深。相思之情,是看不见,摸不着,没大小,没体积,不具形象的东西,测定起来还真不容易。可女子想出的比试法儿是多么奇妙。她天真地说:试把我们两个人的眼泪,各自滴在莲花(芙蓉)池中,看一看今夏美丽的莲花为谁的泪水浸死。显然,在她心目中看来,谁的泪更多,谁的泪更苦涩,莲花就将为谁而死。那么,谁的相思之情更深,自然也就测定出来了。这是多么傻气的话,又是多么天真可爱的话!池中有泪,花亦为之死,其情之深真可泣鬼神了。这一构思使相思之情形象化,那出污泥而不染的芙蓉花,将成它可靠的见证。李白诗云:昔日芙蓉花,今为断肠草,可见芙蓉对相思的女子,亦有象征意味。这就是形象思维。但不是痴心人儿,谅你想象不到。可见孟郊写诗真是刿目鉥心、掐擢胃肾,读者不得不承认韩愈的品藻是孟诗之的评了。     换你心,为我心,始知想忆深(顾夐《诉衷情》)自是透骨情语,孟郊《怨诗》似乎也说着同一个意思,但他没有以直接的情语出之,而假景语以行。然而一切景语皆情语(王国维《人间词话》)。这样写来更饶有回味。其艺术构思不但是独到的,也是成功的。诗的用韵上也很考究,它没有按通常那样采用平调,而用了细微的上声纸韵相叶,这对于表达低抑深思的感情十分相宜。

 

秋怀(其二)

孟郊

秋月颜色冰,老客志气单。

冷露滴梦破,峭风梳骨寒。

席上印病文,肠中愁盘。

疑虑无所凭,虚听多无端。

梧桐枯峥嵘,声响如哀弹。

孟郊老年居住洛阳,在河南尹幕中充当下属僚吏,贫病交加,愁苦不堪。《秋怀》就是在洛阳写的一组嗟伤老病穷愁的诗歌,而以这第二首写得最好。在这首诗中,诗人饱含一生的辛酸苦涩,抒写了他晚境的凄凉哀怨,反映出封建制度对人才的摧残和世态人情的冷酷。     

诗从秋月写起,既是兴起,也是比喻寄托。古人客居异乡,一轮明月往往是倾吐乡思的旅伴,无心可猜的良友。而此刻,诗人却感觉连秋月竟也是脸色冰冷,寒气森森;与月为伴的老客──诗人自己,也已一生壮志消磨殆尽,景况极其不堪。老客二字包含着他毕生奔波仕途的失意遭遇,而一个单字,更透露着人孤势单、客子畏惧的无限感慨。冷露二句,形象突出,语言精警,虚实双关,寓意深长。字面明写住房破陋,寒夜难眠;实际上,诗人是悲泣梦想的破灭,是为一生壮志、人格被消损的种种往事而感到寒心。这是此二句寓意所在。显然,这两句在语言提炼上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如滴字,写露喻泣,使诗人抑郁忍悲之情跃然而出;又如梳字,写风喻忆,令读者如见诗人侧痛心之状,都是妥贴而形象的字眼。 席上二句写病和愁。印病文喻病卧已久,愁盘谓愁思不断。疑虑二句,说还是不要作无根据的猜想,也不要听没来由的瞎说,纯是自我解慰,是一种无聊而无奈的摆脱。最后,摄取了一人较有诗意的形象,也是诗人自况的形象:取喻于枯桐。桐木是制琴的美材,显然寄 托着诗人苦吟一生而穷困一生的失意的悲哀。     史评孟郊为诗有理致,然思苦奇涩(《新唐书·孟郊传》)。前人评价孟诗,也多嫌其气度窄,格局小。金代元好问说:东野(孟郊字)穷愁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诗囚。(《论诗三十首》)即持这种贬薄态度。其实,并不公允。倒是讥笑孟诗为寒虫号的苏轼,说了几句实在话:我憎孟郊诗,复作孟郊语。饥肠自鸣唤,空壁饥鼠。诗从肺腑出,出辄愁肺腑。(《读孟郊诗二首》)孟诗确有狭窄的缺点,但就其抒写穷愁境遇的作品而言,其中有真实动人的成功之作,有其典型意义和艺术特点。


古怨别

孟郊

飒飒秋风生,愁人怨离别。

含情两相向,欲语气先咽。

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

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

这是一首描写情人离愁的诗歌。这首诗写的是秋日的离愁:飒飒秋风生,愁人怨离别。交代离别时的节令,并用飒飒秋风渲染离愁别绪。接下去是写一对离人的表情:含情两相向,欲语气先咽。相向,就是脸对着脸、眼对着眼;从含情二字里,使人想象到依恋难舍的情景,想象到汪汪热泪对着热泪汪汪的情景;想对爱人说些什么,早已抽抽咽咽,还能说出什么来呢!因为这两句写得极为生动传情,宋代柳永,便把它点化到自己的词中,写出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雨霖铃》)的名句。抽抽咽咽固然说不出话来,但抽咽稍定,到能够说话之时,却反而觉得没话可说了: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原先对离人或稍有不放心,想嘱咐几句什么话,或表白一下自己的心迹,但看到对方那痛楚难堪的表情,还有什么需要可说的呢?却难说三字,确切地写出了双方当时的一种心境。这一对离人,虽然谁都没说什么,但未说一言,胜过千言,更表现了他们深挚的爱情和相互信赖。最后用一幅开阔的画面,写出了他们对别后情景的遐想: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从这幅开阔的画面里,使人看到了他们在月光之下思念对方的情状,使人想象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相互祝愿。      

总起来看,诗人以秋风渲染离别的气氛;写含情之难舍,以气先咽来描状;写心曲之复杂,以却难说来概括;写别后之深情,以共明月的画面来遐想两人唯所思的情状。诗人换用几种不同的表现手法,把抽象的感情写得很具体而动人。特别是悲来却难说一句,本是极抽象的叙述语,但由于诗人将其镶嵌在恰当的语言环境里,使人不仅不感到它抽象,而且觉得连女主人公复杂的心理活动都表现出来了。

 

贾岛


寄远

贾岛

别肠长郁纡,岂能肥肌肤?

始知相结密,不及相结疏。

疏别恨应少,密别恨难祛。

门前南去水,中有北飞鱼。

鱼飞向北海,可以寄远书。

不惜寄远书,故人今在无?

华山岹峣形,遥望齐平芜。

况此数尺身,阻彼万里途。

自非日月光,难以知子躯。

这首五言古诗,以《寄远》为题,抒写了对远方友人的思念之情。全诗可分三个层次。第一层,写思念友人,别情郁忧。诗人开笔就写得十分生动。他说,人有了别肠在腹中长期郁忧曲折的话,哪里能长胖呢!出语形象,词意深蕴。这不仅将整日对故人牵肠挂肚的思念的情状表现了出来,而且也体示了诗人与故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和深情厚谊。接着,诗人对与朋友相交甚密和关系相疏的情景作了比较。表面上说过于亲密不及疏远一点好,实际上正从反面强调了因与故人关系亲密造成了“恨难祛”的相别离情。这里,“始知”表明诗人是从自己体验来说的。同时,又通过正反映衬的方法,突出了对友人思念的情意。第二层,写思念友人,寄书问候。古代传说,鲤鱼能够传递书信。古乐府《饮马长城窟行》有云:“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此后有“鱼书”之说。这里,诗人由情及景来写。由思念故人想到门前流水,由“南去水”想到“北飞鱼”,再由鱼想到“可以寄远书”。诗人言鱼,不用“游”而用“飞”,不仅状其迅疾之貌,而且表达了诗人渴望与友人沟通信息的迫切心情。诗人借用传说,发挥想象,使人意会到他对友人的思念之情,就像那“南去水”一样悠悠不绝;而他渴念友人,又多么希望“北飞鱼”能速递远书。这样,诗的情调便由原先的思念一转而为渴想了。第三层,写思念故人,虑其存亡。诗人承续上面的诗意,又觉得寄书问候是可以的,但是又不知道友人是否还活在人世间。“故人今在无?”的疑惑,就是表达了这种情思。这也是对友人过分渴想而引发的一种必然的心理活动。在古代,亲友之间音信的断绝,皆为交通不便所造成。因此,诗人从空间着笔来写。“岹峣”,高峻貌。说华山的形势固然十分高峻,但是远远望去也不过与杂草丛生的地面相齐。这是因为距离遥远,从视觉上得到的印象。而与此相比,暌隔“万里途”的“数尺身”的友人,那就更加微乎不见了。最后诗人以无奈的语气说:“自非日月光,难以知子躯”。结尾处与开头“别肠长郁纡”呼应。一方面委婉地倾诉了自己别恨难遣、离情萦怀的心曲;另一方面也道出了对故人的深切挂念,隐含着无限的担虑。至此,诗的情调又从思念一转而为挂虑了。     

这首诗在艺术上有自己的突出特点。一是把对故人思念之情写得缠绵宛转,回旋往复,细致地表现出诗人思念故人时心潮起伏的情状。这正如诗人那郁纡的别肠一样,情思萦纡,感情深沉。二是运用对比映衬的方法。诗人以相交甚深与关系疏远相比,以“岹峣形”的华山与“数尺身”的故人比较,以“日月光”与诗人目力比较等等,既突出了抒情的内容,又增强了抒写的感情色彩。

 

题李凝幽居

贾岛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这首五律是贾岛的名篇。全诗只是写他拜访友人未遇这样一桩生活琐事,它之所以流传人口,主要在颔联。首联描写友人幽居环境:一条野草丛生的小径通向荒芜不治的小园;近旁,亦无别的人家。用笔轻淡、洗练,已点醒诗题中的“幽居”二字,暗示出李凝是一位隐士。颔联描写自己步入幽居所见所闻的景色。句中的“ 僧”,是作者自称,作者早年曾皈依空门。诗人写景,难在捕捉稍纵即逝的“瞬间”景致,此即北宋诗人苏轼所谓“作诗火急追亡逋,清景一失后难摹”(《腊日游孤山访惠勤惠思二僧》)是也。此诗巧妙地抓住了一个富于诗情画意的瞬间。请看,月色皎洁,池水潋滟,池边浓绿的树林里闪动着斑驳月光,鸟儿在树上栖宿。在这万籁寂寂的荒园里,一个僧人在轻轻敲门,其声笃笃,俨然一幅有声有色的图画!“鸟宿”在高处,是静景,“僧敲”在低处,有动态,有音响,一高一低,一静一动,相互配合得多么和谐。而且,我们还可以想象,这敲门的“笃笃”之声,定会惊动宿鸟,或引起它们零乱不安的啼鸣, 惊而飞出,察看动静后复又返巢栖宿。十个字,意象密集,境界幽绝。关于这一联中的“推敲”二字,有一个几乎家喻户晓的故事。据《唐诗纪事》卷四十记载,贾岛在长安等待应举,某日,骑驴上街,忽得此二句诗,初拟用“推”字,又思改为“敲”字,在驴背上引手作推敲之势,恍惚间冲犯了当时任京兆尹的诗人韩愈的仪仗队,当即被捉问。贾岛具实回答。韩愈立马思之良久,对贾岛说:“作‘敲’字佳矣。”二人遂结为诗友。由此可见贾岛作诗锻字炼句的刻苦严谨,一丝不苟。这段故事,后来成为文学创作中讲究斟酌字句的佳话。但是,在这联诗中,究竟是用“敲”字好,还是用“推”字佳?有唐诗专家云:“推门无声,敲门有声;‘推’字音节哑,‘敲’字音节亮;四野静谥,皓月舒波,此时着一缁衣僧,举手笃笃敲门,声响回荡空间,境界倍见幽迥。”(马茂元、赵昌平《唐诗三百首新编》)这是说“敲”字胜于“推”字。多数人或许都赞成这意见。画家吴冠中云:“敲则有声,与静对照。但这情境中突出了静与闹之对照是否破坏了整体调子,夹进了音响反而在画面落下了败笔。推门,无声,不写声,只着笔于推之动作,画出了运动中的线,与‘宿’相对照,显得比‘敲’更和谐,不失画面的统一。”他从绘画的角度提出异议,指出“推”胜于“敲”,亦是妙解。     

诗的颈联,写回归路上所见。诗人走过一条小桥,但见月光照耀下的原野,色彩斑斓; 晚风轻拂,云脚飘移,仿佛山石在移动。这一联以幻写真,亦真亦幻,更显出月色的迷离,环境的清寂,造化的神奇。尾联是抒情,点出全篇主旨。诗人面对友人幽居周围的幽美迷人景色,对隐逸生活无比神往。他在心里说,我暂且离去,不久当会重来,一定不负共同归隐的相约。     

贾岛诗的主要风格是僻涩寒瘦,有时字句过于刻意推敲,难免留下斧凿的痕迹。这首诗所写景色可谓清幽奇崛,但诗用白描手法,朴素自然的语言,使人读来流利顺口。诗中“宿”、“敲”、“分”、“移”、“动”等字,虽经过精心锤炼,但不觉其雕琢,应是贾岛诗中的上乘之作。

 

暮过山村

贾岛

数里闻寒水,山家少四邻。

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

初月未终夕,边烽不过秦。

萧条桑柘外,烟火渐相亲。

深秋的傍晚,诗人孑然独行山间。山的野旷,暮色的森严,都给人一种抑郁和恐怖的感觉。“数里闻寒水,山家少四邻。”诗人经过山村,数里之外,即已遥闻潺潺流水之声。这是写的听觉。循着这听觉—— 潺潺流水之声,远远望去,隐约可见稀稀落落的山村人家。这样,由听觉出发,带出视觉,轻轻地绘出一幅山村居民的凄凉图景。数里之外,遥闻流水潺潺,但却不可能“闻”到水的寒冷。很显然,此处着一“寒”字,主要是写诗人独行山间的主观感受,是一种对山村野景旷色的独特心理感受。颔联则通过写景,把诗人的这种独特感受具体化、对象化了。旷野之中,但闻怪禽啼号,饥鼯野鸣;落日下坠,天色转暗,若大的天地,仿佛顿时变得低沉狭小了,给人以沉重的压抑之感。这,也许是由于远道而来的陌生人对陌生山村的生疏和隔膜,情不由己而产生的疏远感,而一旦进入了这一特定的环境,稍稍熟悉,便可逐渐减弱以至消除这种感觉,逐渐与之相适应了。所以,接下来颈联写出的夜景,也即诗人对山村夜色的领略,便显得平和亲近得多了。“初月未终夕,边烽不过秦。”“秦”,指今陕西南部一带,唐时曾屡遭吐蕃侵扰。而此时此刻,平安无事,没有烽火,没有硝烟。因而在诗人眼里,月色下的山村尤其显得静谧和亲切。新月初起,幽然唤起一种清新感、宁静感,惶惑的情绪渐渐淡化了,隐没了,他终于信步走进了山村,看见宅边的桑柘树,一排一排,看见缕缕炊烟,冉冉升起,恍惚返回久别的故乡一样,一种亲切的感情不禁油然而生。渐渐地,不知不觉地,诗人汇进偏僻的山野村落,与村民们融为一体。     这首五律,有明暗两条线索。明的线索,是写诗人与山村的自然距离,由远(“ 数里闻寒水”)渐近(“萧条桑柘外”),不断缩短,直到进入山村—— 由此绘出诗人“过山村”的全部过程;而暗的线索,则是写诗人与山村的心理距离,由疏(“落日恐行人”)到亲(“烟火渐相亲”),不断接近,直到融为一体——由此绘画出诗人的感情从惶恐隔膜而至欣慰亲切的全部过程。而这两条线索,都是通过山村景物的刻画表现出来的,寒水、山家、怪禽、落日、初月、边烽、桑柘、烟火..随着这些山村景色的层层叠现和逐渐淡化,诗人的行程不断推进,感情不断回应。也就是说,诗人完全把自己的行踪和情感融入到景色的描写之中去了,因而景中有诗人踪迹在,更有诗人的情感在。


姚合


闲居

姚合

不自识疏鄙,终年住在城。

过门无马迹,满宅是蝉声。

带病吟虽苦,休官梦已清。

何当学禅观,依止古先生?

首两句:“不自识疏鄙,终年住在城。”姚合自称“野性多疏惰”(《闲居遣怀》其八)。一个性格疏懒,习于野性的人,认为不适宜为官临民,这在旁观者看是很清楚的。而自己偏不了解这点,终年住在城里,丝竹乱耳,案牍劳形,求静不得,求闲不能,皆由于自己的“不自识”。本不乐于城市,今终年住在城里,总得自己寻个譬解。古人说,大隐隐于市,因此认为在城市亦算是隐居。“县去帝城远,为官与隐齐。”(《武功县诗》)自己作这样一番解释,是明心迹,也见心安理得了。这儿写身处县城,却透露了心地的静趣。

景况也确是这样:“过门无马迹,满宅是蝉声。”这第二联写的正是适应自己疏鄙之性的境地,从首二句一气贯注而来。没有马迹过门,就是表明来访者稀少,为官很清闲。蝉声聒噪,充满庭院,是因无人惊扰,反觉闹中处静;写的满耳声音,却从声音中暗透一个“静”字。上句写出清闲,下句写出清静。正是于有声处见无声,反感静意笼罩。

在这清闲、清静的城中一隅,诗人是“带病吟虽苦,休官梦已清”。这第三联从“病”写性情。病,带点小病,旧时往往成为士大夫的风雅事;病而不废吟咏,更显得闲情雅致。现今“休官”,连小小的职务也不担任之后,真是梦境也感到很清闲,很清静了。写来步步幽深,益见静境。唐人由于受佛家思想影响,有所谓更高一层的境界,就是把生活逃遁于“禅”,所以第四联作者自问:“何当学禅观,依止古先生?”何时能摒除一切萦心的俗务,求古先生(指佛)学这种禅观呢?观,即观照。妄念既除、则心自朗然无所不照。这样的境界,就是禅观(即禅理、禅道),是清闲、清静的更高一境。借禅理说心境,表现了诗人对当时吏治腐败、社会黑暗的鄙视厌恶之情,成功地描摹了作者所追求的艺术上静趣的境界。

 

庄居野行

姚合

客行野田间,比屋皆闭户。

借问屋中人,尽去作商贾。

官家不税商,税农服作苦。

居人尽东西,道路侵垄亩。

采玉上山颠,探珠入水府。

边兵索衣食,此物同泥土。

古来一人耕,三人食犹饥;

如今千万家,无一把锄犁。

我仓常空虚,我田生蒺藜。

上天不雨粟,何由活蒸黎?

《庄居野行》诗歌对当时社会上存在的重商轻农的风气进行了正本清源,对受侮辱受损害的农民表示了深厚的同情,和刘驾的《反贾客乐》有异曲同工之妙,拓宽了唐诗创作的题材。     

这首诗在赋的艺术表现手法的运用上颇具特色。诗人落笔便直敷诗人“野行”之其事,突现了农村“比屋皆闭户”的萧条荒凉的现实。接着,诗人便挖掘、剖析了农民“闭户”从商的社会原因,说明农民被迫流离失所、漂泊四方的根本症结,在于“官家不税商,税农服作苦”。接下去,诗人又展示了农民被迫采玉撷珠的苦辛和边兵敲诈勒索农民的生活画面,并从古今遥迢辽阔的时间领域上对“官家”逼农经商的昏庸举动进行了鞭笞,从而表达了诗人对社会形势动荡的忧恨。结尾“上天不雨粟,何由活蒸黎”二句的愤怒质问,更寄寓了诗人对广大农民的深切关怀之情。赋的表现手法在于体物写志,在记叙性诗歌中用得较多。这首诗几乎通篇用赋,诗人从开头“比屋皆闭户”的社会现状入手,层层展开场景,拓展画面,从“田间”至“比屋”,从“屋中”至“垄亩”,从“山颠”至“水府”,从“古来”到“如今”,从“仓”廪到“田”畴..都达到“随物赋形”的地步,而环境的每一推移,又总带情韵以行,让读者透过“皆”、“尽”、“犹”、“常”等充满感情色彩的时间、程度副词而看到唐末重商轻农的政策给社会带来的不幸后果,虽属平铺直叙,却颇具感人的艺术魅力。 

此外,这首诗语言通俗,对仗工整。如“采玉上山颠,探珠入水府”等句是。“古来一人耕,三人食犹饥;如今千万家,无一把锄犁”等句,则对比鲜明,讽指深入。

 

穷边词二首(其一)

姚合

将军作镇古州,水腻山春节气柔。

清夜满城丝管散,行人不信是边头。

全诗主要在写景象,借景象来显示将军防守之功,并不着眼于直接歌功颂德。首句“将军作镇古州”,点明本诗颂扬的对象,下面二句诗即介绍了将军担任镇守之职后,古州出现的繁华景象。  

诗人着意渲染了春日的山、水、节气和清夜的丝管,使人感到这里不再有边地的荒凉,不再有边地的战火气息,耳濡目染的都是欣欣向荣的太平景象。“水腻山春节气柔”,水腻,是说水滑润如油,是春水的柔美形态,和夏水的汹涌浩翰有别。用“腻”字形容春水,自然也含了诗人的赞叹之意。“山春”二字简洁地描绘出群山万壑山花烂漫的无限春色。节气柔,是说节气柔和,风雨以时。这句的意思是:春光柔媚,山青水秀;而明丽的春光,则正是“节气柔”的结果。     

这是总写春日白天的边镇风光。入夜以后的边镇,另是一番景象。诗人只用了“满城丝管”四字来描绘它,这是用了夸张的手法。丝管之声不是只从高门大户中传出,而是大街小巷满城荡漾。一个“散”字用得极妙,把万家欢乐,毫无边警之扰的景象烘托了出来。丝管之声发自“清夜”,又说明边镇在欢乐中清静有序,虽然欢乐,却不扰嚷。因此,地虽是“穷边”,景却是美景。难怪从内陆来的客人看到这种春意盎然、歌舞升平的景象,竟然不相信这是边塞之地。这种太平景象的出现,应该归功于“作镇”的将军。但是诗人却没有对将军致边地于太平之功直接赞叹一词,只是把它暗含于对美景的称颂之中,用笔显得非常婉转含蓄。结句写行人的感想,仍然避免自己直说誉词。“行人不信”,似乎是作为客观现象来写,然而,来来往往的行人不也包括诗人自己吗?把由衷的赞美之情写得蕴藉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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