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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恢的传奇人生1:童年即是小顽童

 王恢(1909-2000),字子廓,号石泉,晚年自署石翁。他原名“ 王魁”,字伯英,号清泉,全州县大西江镇王家村人。在国民党政府任过乡长、科长,新中国成立初期逃亡香港。他60 岁进大学当助教,以一个中学生的学历,几年间升至教授,成为台湾岛内研究中国历史地理的专家,著作等身。目前,已出版专著17 部,成稿待出的11 部,另有论文100 多篇。其中专著《中国历史地理》(上下册)获中山学术著作奖。这在台湾是最高的学术奖。晚年被聘为台湾《国民史》特约纂修、《定本清史》编撰委员会成员。

     王魁改名为“王恢”,是有些缘故的。《南国早报》总编蒋钦挥先生在《忆王恢老》一文中说:“后来发现川剧〈王魁负桂英〉中的王魁,贫寒时与桂英结为夫妇,得到桂英多方帮助,在应考得中后,忘恩负义。另娶高门。桂英自杀后变鬼捉拿他。此王魁羞于与彼王魁同名,便改名王恢。”

               王恢在他的自传中也说:他流落到香港之后,“煮字疗饥”,为《人生》王恢先生晚年在广东南海的生活照(1989 年夏)杂志写稿,杂志社的编辑王道劝他写有意义的文章不要用笔名,而他又不喜欢“王魁”这个名字,王道便替他改名王恢,字子廓。其实历史上取名“王恢”的人也不少。有一个王恢,是西汉将军,燕人。西汉还有一个王恢,因为活捉车师王而被封为浩侯。更有甚者,东晋的王导,有一个孙子名叫王恢,在玄孙辈中又有一个名叫王恢。恢者,“恢弘志士之气。”(诸葛亮《出师表》)苏轼有诗曰:“胸中几云梦,余地多恢弘。”王道先生似在鼓励当时出逃香港、身处逆境的王恢。

          王恢于1909 年4 月26 日出生。这一年,三岁的宣统皇帝在哭闹声中登基,王恢则哇哇坠地,生于广西全州县大西江镇王家村。王家是一处风景如画的小村落,一面山如翠屏,三面良田千顷,村前一口古井,四季水如琼浆。村后一棵千年古樟,树高34 米,胸围径10.76 米,树径最大处需13 人环抱,巨枝四面横生,树荫覆盖面积达2 134 平方米,下部有53 根大小不一的树根露在地表,总长达241 米。古樟名播国内外,曾被《美国之音》、《中国新闻》、《民族画报》、《广西日报》等媒体先后以图片、文字形式予以报道。王恢对他们村的古樟情有独钟,他虽流落他乡数十年,在他的自传中还颇有感情地写道:“樟树之大且多,泉水之清而甘,予游历颇广,从未见有及吾村之'二宝’者。”

马震宇/摄影

   那棵闻名中外、尊为树王的千年以上的古樟,在2011 年11 月间轰然倒地,仰天而亡。究其原因,是多年没有得到保护,树干时常遭受雷打火烧,有一巨枝已经枯死。树干靠地处有一洞,一些人到树下烧香拜神,竟在树洞里焚烧钱纸,烟火腾腾。王恢曾捐钱在树干处修筑护栏,但终因力不从心,难挽大局。千年古樟倒地而亡之后,笔者的一些文友都痛心疾首,作诗凭吊。笔者也写一首,哭悼千年古樟:“千年古樟贵为王,轰然一声折栋梁;只因没在俗气里,肚空根断在犹亡。”

      王恢若在世如果知道了村里失去千年古樟倒地而亡,定会痛心言归正传。王家村是一个颇有特色的村庄,王恢的家庭是一个颇有传奇色彩的家庭,王恢更是一个别有传奇色彩的传奇人物。王恢的祖父一代还相当贫穷。王恢的父亲王长发,字肇庭,六岁时为人牧牛,稍大一点便当挑夫、织箩筐养家糊口。王恢在他的自传中说他父亲“极勤奋节俭,渐积致富”,至1947 年王恢父亲因病亡故时,短短数十年,王恢家“有田约三千亩,庄屋十二所,炎井杉山十余处,县城铺屋六七座”,已经富甲一方,成为县里屈指可数的财主了。

     王恢一出生即处于动乱之世,幼年读过私塾,在学校仅读过初中,16 岁“即服务于地方”,数年后任乡长、区长,之后“出任县政府粮政、民政科长多年。”即他自己说的充当“辕下驹”,“常以生值军阀战乱,未受高等教育为憾。”他50 年代初逃亡香港后,被逼“煮字疗饥”,后又到马来西亚华文中学任教,勤习书法,著书立说,在历史地理方面颇有研究。他在新加坡举办书展,大获成功,他的书法作品深受华侨同胞的喜爱。他后应台湾中国文化学院(后改大学)之聘,历任史学系讲师、副教授、教授。他著书三十余部,书法也蒋钦挥为王恢先生在大陆出版的部分著作自成一家,满腹学问,跻身于专家之列。如此看来,四十余年的异乡流浪生活,对于他个人的一生来说,福乎?祸乎?不可断下结论。王恢四兄弟四姊妹,大多早逝,只有他和舜妹活过九十多岁。

本文选自蒋钦挥主编;宾恩信,王文胜,王清荣副主编,全州民国人物下,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12 本文经作者授权刊发 。版权所有。别的媒体采用请联系作者本人。

作者简介:

蒋咸美,全州县大西江乡大石江村人,生于1949 年7 月,1970 年参加工作,1979 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广西分会,曾任全州县党史办征编股长10 多年,多年坚持文学创作,在《人民文学》、《青年作家》、《广西文学》等报刊、出版社发表作品200 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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