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既系狱,题一诗于狱,曰:
望门投宿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后来在其撰写《饮冰室诗话》,再次刊载此诗,并改“望门投宿”为“望门投止”,从此此诗最终流行版本为: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但对这首诗的真伪以及是非被篡改,一直流传着不同的说法和版本,但目前公认的谭嗣同狱中版本与这首流行的版本基本一致。
望门投止怜张俭,直谏陈书愧杜根。
手掷欧刀仰天笑,留将公罪后人论。
根据是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出版的一本名为《绣像康梁演义》的小说,但这首诗在这本小说中记在林旭的名下,与谭嗣同的诗作高度一致,故黄彰健认为这首诗应该是谭嗣同的原作。不过小说中错漏颇多,比如六君子被杀日期均错讹,故不足以采信,但这引起了学界对谭嗣同绝命诗探寻钩沉的兴趣。
孔祥吉根据唐烜的《留庵日钞》提出的版本如下:
“廿五日,晴,入署。李左堂是日午刻到任。散值回寓,在润田书室遇樊竹臣,小谈。……在署闻同司朱君云:谭逆嗣同被逮后,诗云:
望门投宿邻张俭,忍死须臾待树根。
吾自横刀仰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唐烜戊戌八月由吏部右侍郎改任刑部。他的日记中记载的应该是最接近真实的第一手资料,相比时隔十年之后的小说《绣像康梁演义》更具有史料价值,而且他在日记中对六君子这段时间的事情均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当可采信。据此而言,梁启超版本与这一版本只有个别字句不同,当算不上篡改。
手披残卷对青灯,独坐搴帷数列星。
六幅屏开秋黯黯,一堂虫鸣夜冥冥。
杜鹃啼血霜华白,魑魅窥人灯火青。
我自横刀向天笑,此生休再误穷经。
这位苗沛霖(1798-1863)生于清嘉庆年间,乃安徽凤台人,一生反反复复,三次反清,两次变节,见风使舵,被称为“最无原则的军阀。”他的这首诗是他而立之年以教蒙学谋生时所作的一首怨诗,将自己的落魄归结于经书误己。但其中的这句被谭嗣同引用而流传天下,但总体上看,他的这首诗与谭嗣同的绝命诗相比,境界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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