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仗是一种修辞手法,好的对仗可以使得诗词在形式上显得整齐匀称,并给人以美感,这是汉语独有的艺术手法。但词的对仗又很特殊,就整体来说,词没有固定的对仗位置,这是因为词是长短句形式的文体,必须在上、下句字数相等的情况下才可能对仗。除此之外,词的对仗还有如下特点:
一
平仄可不相对
由于词的平仄有硬性规定,所以在有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到平仄上的相对。如毛泽东《沁园春·长沙》里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在词的对仗中称为“字面相对”,也算对仗。
二
允许同字相对
在律诗中,同字相对是不允许的,但在词中却例外。如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里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以及毛泽东《忆秦娥·娄山关》里的“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等。这种对仗属于同字对仗,我们读起来并没有重复繁冗的感觉,反而在这种重复中更深切地体会到了作者想表达的思想感情。这种对仗常见于连用的三字句或四字句。
三
带领字也可相对
我们知道,词是有领字一说的(第十七讲有介绍),所以有些对仗,看上去两句的字数不相同,但去掉领字后,字数就相同了。如吴文英《高阳台》里的“在灯前敧枕,雨外熏炉”。其中,“在”是领字,而后面则是连用的两个四字句的对仗。
到最后,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对仗的位置。
在一些词牌里,有严格规定的对仗的位置。如《鹧鸪天》上阕的最后两句、《踏莎行》上、下阕的前两句等。要掌握这些,就得多读词作并加以留意。当然,对仗的位置在一些词谱上也会有所标明。
实际上,词是否作对,全在作者的应用。它应该被视为技巧,不应被视为格律。张孝祥所作的“问讯湖边春色,重来又是三年”以及“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就在该对仗的位置上没有对仗,但同样成为了千古绝唱。
明白这个道理,当读到某些词牌的某些句子有些是用对仗,而有的不用对仗时,就不至于认为用对仗则合律,不用对仗则失律。其实,最初的词句并不要求对仗,只是因为词人们在一些字数相同的句子里偶尔用对仗来加强艺术效果,从而约定成俗,才形成了严格的规范。
END
下一讲:诗词里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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