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米非司酮作为早孕流产或紧急避孕药物而为人们所熟知。时至今日，其说明书中的适应证也只有「与前列腺素药物序贯合并使用，可用于终止停经 49 天内的妊娠」或「用于无保护性性生活后或避孕失败后 72 小时以内预防意外妊娠的补救措施」这两条（不同的厂家）。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其在临床的应用早已突破原有的适应证。
先来做一个测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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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避孕
在无防护性生活或避孕失败后 72 小时内，空腹或进食 2 小时后口服 10 mg（1 片），服药后禁食 1～2 小时，成功率 70%～80%。
服本品的女性在本周期之前应至少有过一次常规月经，本周期才能使用此方法；且不宜连续使用，不可常规使用，只作为紧急补救措施。由于剂量较小，达不到流产的作用，因此，对于已怀孕者无效。
2
抗早孕（49 天内）
停经 ≤ 49 天之健康早孕女性，空腹或进食 2 小时后，口服 25～50 mg 米非司酮片一日 2 次，连服 2～3 天，总量 150 mg，每次服药后禁食二小时，第 3～4 天清晨于阴道后穹窿放置卡前列甲酯栓 1 枚 (1 mg)，或使用其他同类前列腺素药物。
卧床休息 1～2 小时，门诊观察 6 小时。注意用药后出血情况，有无妊娠产物和副反应（注意事项请参见说明书）。
3
终止 8～16 周妊娠
2011 年国家科技部「十一五」项目完成了药物终止 8～16 周妊娠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成果。研究认为，孕周 ≥ 10 周者必须收入院后再行药物流产；孕 8～9 周者以住院药物流产为宜，也可以在门诊观察下行药物流产 [1]。
米非司酮可以有以下两种服药方法 [1]：
（1）顿服法： 每次服药前后各禁食1小时，200 mg 一次性口服，36h、48h服前列腺素。
（2）分次服法：100 mg 每天 1 次口服，连续 2 天，总量 200 mg。首次服用米非司酮间隔 36～48 h(第 3 天上午) 使用米索前列醇。如为门诊服药者第 3 天上午需来院口服米索前列醇 400 μg 或阴道给予米索前列醇 600 μg，如无妊娠产物排出，间隔 3 h（口服）或 6 h（阴道给药）以后重复给予米索前列醇 400 mg，最多用药次数 ≤ 4 次。
有内分泌疾病、糖尿病、高血压、青光眼、血液系统疾病、性传播疾病、哮喘、癫痫、胎盘位置异常、肝肾功能异常、宫内节育器和烟酒成瘾者禁止使用该方法。
4
终止 16～24 周妊娠
对于该阶段的女性，终止妊娠的常规方法仍然是采用侵入性的依沙吖啶羊膜腔内注射。但该方法患者所受痛苦大，对手术者的技术要求也高。因此，国内外的多位学者对该阶段药物终止妊娠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进行了研究。
在此基础上，2005 年，WHO 将米非司酮配伍米索前列醇列为中孕引产、流产的基本药物。WHO 和英国妇产科协会 (RCOG) 推荐使用 200 mg 米非司酮，单次口服，36～48 h 后阴道用 400～800ug 米索前列醇，随后每隔 3 h 口服米索前列醇 400 μg (最多服用 4 次) 用于终止中期妊娠 [2]。
近年，包括复旦大学附属妇产医院在内的上海市 13 家妇产中心联合开展的一项多中心临床研究认为，单次口服米非司酮 200 mg 配伍米索前列醇，每 12 h 阴道给药 400 μg，是终止 16～24 周妊娠的理想用药方案 [3]。
5
异位妊娠
目前，甲氨蝶呤仍然是药物治疗异位妊娠的首选。但有部分研究认为，甲氨蝶呤联合米非司酮治疗异位妊娠疗效更好，不良反应更少 [4]。国际上对这方面的研究甚少。
目前的研究多集中在国内，高质量的较少，部分研究设计本身存在或多或少的缺陷。因此，基于目前的证据尚不足以在临床大规模推广。
6
稽留流产
稽留流产由于胎盘组织机化，与子宫壁紧密黏连，致使刮宫困难，且晚期流产稽留时间过长易导致 DIC。处理前应查血常规及凝血功能，正常者可先口服炔雌醇或肌注苯甲酸雌二醇，提高子宫肌对缩宫素的敏感性。在此基础上，子宫<12 孕周者行刮宫术；子宫="">12 孕周者，可给于米非司酮加米索前列醇或戊酸雌二醇，促使胎儿、胎盘排出。
有学者对相关的国内外文献进行系统评价后认为，米非司酮联合戊酸雌二醇、米索前列醇治疗稽留流产可提高患者完全流产率，且降低流产失败率及再次清宫率，减少了流产后阴道平均流血量及阴道平均流血时间。不同的研究中米非司酮的用量有所差异，多为 25～50 mg, Q12 H, 连用 2～3 天 [5]。
7
死胎引产
引产的方法有多种，目前主要有利凡诺引产术、Foley 导管或水囊引产 [6]。从作用机制讲，米非司酮可作用于蜕膜，导致出血和体内 HCG 水平急剧下降，继而卵巢黄体溶解，降低体内孕激素和雌二醇水平。蜕膜变性又可引起内源性前列腺素释放并促进宫缩和软化宫颈，有利于孕产物的排出。但这方面的应用目前仍处于探索阶段，且多为与利凡诺或米索前列醇联用。国内尚未形成权威的指导文件。
8
子宫肌瘤
尽管子宫肌瘤的发生机制尚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肌瘤组织局部对雌激素的高敏感性是肌瘤发生的重要因素之一；另外，孕激素可促进肌瘤有丝分裂，刺激肌瘤生长。每日口服米非司酮 12.5 mg 可作为术前用药或提前绝经使用。
另外有研究提示，米非司酮 2.5 mg/天或 5 mg/天，连续应用 3 个月可分别是肌瘤缩小 27.9% 和 45.5%[7]；也有研究提示米非司酮 2.5 mg/天连续应用 3 个月可使肌瘤缩小 37.3%，子宫体积缩小 27.4%[8]。
需要注意的是，长期应用米非司酮时，由于其拮抗孕激素，可能会导致子宫内膜长期受雌激素的刺激，从而增加增生的风险。
9
子宫内膜异位症
由于内异症为激素依赖性疾病，在自然绝经和人工绝经后，异位内膜病灶可逐渐萎缩吸收。
而米非司酮为强效孕激素受体拮抗剂，其与孕激素受体的亲和力为孕激素的 5 倍。每日口服 25～100 mg 米非司酮，可造成闭经从而使异位的内膜病灶萎缩。其副作用相对较轻且无雌激素样作用，也无骨质丢失的风险。
10
协助取环
近年来的研究和临床实践表明，取出宫内节育器前口服米非司酮可有效软化宫颈, 缩短手术时间、缓解术中疼痛, 从而顺利取出宫内节育器。不同的研究中用法有所差异，但大多为口服米非司酮 25 mg，2 次/天，共服 3 天后在 B 超监控下取器。
11
妇科恶性肿瘤
米非司酮在妇科恶性肿瘤的应用多处于探索阶段。已有的文献研究资料表明，不同剂量的米非司酮可抑制乳腺癌细胞的生长并促进凋亡 [9]；可抑制卵巢癌细胞的代谢 [10]；可抑制子宫内膜癌细胞的迁移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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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崇，药理学硕士，襄阳市第一人民医院主管药师，从事药物毒理学研究，已发表领域内论文近 10 篇。
参考文献
[1] 中华医学会计划生育学分会. 米非司酮配伍米索前列醇终止 8～16 周妊娠的应用指南 [J]. 中华妇产科杂志,2015(5):321-322.
[2] Lalitkumar S, Bygdeman M, Gemzell-Danielsson K. Mid-trimester induced abortion: a review[J]. Hum Reprod Update,2007,13(1):37-52.
[3] 程丽村，范晓芳，吕燕萍，等. 米非司酮配伍米索前列醇终止 16～24 周妊娠临床多中心研究 [J]. 中国计划生育学杂志,2014,22(5):329-333, 344.
[4] Song H D, Chen S L, He J X, et al. [Combined use of methotrexate and mifepristone for ectopic pregnancy management: a meta- analysis][J]. Nan Fang Yi Ke Da Xue Xue Bao,2006,26(12):1815-1817.
[5] 杨红，陈红，王珣，等. 戊酸雌二醇联合米非司酮、米索前列醇治疗稽留流产的系统评价 [J]. 武汉大学学报 (医学版),2014(04):651-656.
[6] 中华医学会妇产科学分会产科学组. 妊娠晚期促子宫颈成熟与引产指南 (2014)[J]. 中华妇产科杂志,2014,49(12):881-885.
[7] Carbonell J L, Acosta R, Perez Y, et al. Treatment of Uterine Myoma with 2.5 or 5 mg Mifepristone Daily during 3 Months with 9 Months Posttreatment Followup: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J]. ISRN Obstet Gynecol,2013,2013:649030.
[8] 王惠群，靳家玉. 米非司酮对子宫肌瘤及子宫肌层组织雌、孕激素受体的影响 [J]. 中华妇产科杂志,2000(02):14-16.
[9] Li C Z, Wen Z Q, Lan S M, et al. [Study on the treatment of high dose mifepristone and progesterone in endometrial carcinoma][J]. Zhonghua Fu Chan Ke Za Zhi,2003,38(9):552-555.
[10] Zheng N, Chen J, Liu W, et al. Mifepristone inhibits ovarian cancer metastasis by intervening in SDF-1/CXCR4 chemokine axis[J]. Oncotarget,2017.
[11] Lu Z Z, Yan L, Zhang H, et al. [Mifepristone inhibites the migration of endometrial cancer cells through regulating H19 methylation][J]. Zhonghua Zhong Liu Za Zhi,2016,38(6):411-416.
编辑｜高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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