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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上物理课,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提问了几位同学,都不会做。
我在座位上推演出了结果,但我没有举手。直到谢老师点了我的名字,我才说了一下解题思路。
谢老师听后说:“这道题在四班,只有张松岩做出来了。张松岩是一心要追上你李现通的,看来你还可以,不愧是年级第一名。”
我知道张松岩,是一四班的第一名,上学期期末考试,超过了我。这学期期中考试,我勉强和李淑能同学并列年级第一(实际上我比淑能少半分,是谢老师争取了一个四舍五入),但是松岩同学是个学习狂,稳步前进,我如果稍一懈怠,就会被他超越。
吃了午饭,到寝室睡了一会儿。醒来,浑身奇痒无比,腿上胳膊上起了十几个红红的疙瘩,用手挠过来挠过去,仍十分难受。看另几位同学,也在挠痒,有的解开衣扣,有的脱了裤子……让我想起花果山上的猴子们。
有位同学说:跳蚤太多了,吃饭的时候,还能跳进饭碗里。
没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听说过,“缑氏高中三大宝,虼蚤蚊子麻唧佬!”
虽然学校也经常给喷药除跳蚤,怎奈我们铺的是草苫子,给跳蚤提供了最优良的滋生躲藏的好地方,而且跳蚤具有惊人的繁殖力,喷药过后,只要有几个漏网的,不久就会泛滥成灾。
为了读书,同学们给虼蚤蚊子贡献了多少鲜血啊!
上午,全体师生到缑氏剧院参加审判大会。
同学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说说笑笑,步行到了缑氏影剧院。今天当场审判的18人,有盗窃犯、诈骗犯等。
舞台上,罪犯站了一排,手扣在背后,弯腰低头,民警持枪肃立两旁,领导当场宣读每个犯人的罪状和法院判决。其中一个54岁的女犯人,四川人,在家里有7个儿女,竟然到全国各地骗婚骗财,就是人称的“放鸽子”,她以和农村孤寡老人结婚为幌子,骗取几百几千彩礼钱,然后逃之夭夭。这个女犯在偃师诈骗三次,最终被绳之以法。这人也是孩子们的母亲,做这些无耻的勾当,儿女们知道了,还有何面目见人?
下午第二节,同学们都到操场上上体育课了,我和曹玲霞同学留在教室里。玲霞同学是因为不舒服留下的。
我打开了窗子,坐在座位上看书。阵阵凉风吹来,好不惬意。过了片刻,风越来越急,刮得窗户扇摇摆着“哐哐”作响,玲霞同学起身把窗子全部关上,插了销子。
窗外已是乌云翻腾,昏天地黑。只看见狂风摇晃着树木,树枝“嘎巴嘎巴”地掉落在地上,黄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砸在黄土地上,激起一片白色的雾。
上体育的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涌进教室,头上脸上都湿淋淋的。一柄闪着刺眼光芒的宝剑将北边的天空辟为两半,“窟咚咚咚——”一个沉闷的炸雷滚过,接着又是一道亮光,又是一声炸雷,风风雨雨铺天盖地,笼罩了整个校园。
第三节下课,风收雨停,我起身走出教室门。刚才雨下得急,我的轮椅车在外面淋着雨,座垫一定湿透了吧。我却看到轮椅车上没了座垫,正在纳闷,杨总伟同学两手搬着座垫从教室里出来,放在了我的车子上。我心里升起一种内疚和感动。不知道什么原因,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俩见面互不搭理。今天,他却悄悄地帮我把座垫搬进教室里,又不声不响地搬出来,避免了我坐湿透的垫子。我想和他说句话,他却若无其事地进教室了。
这时,我想起鲁迅先生小说《一件小事》中的一段话:“我这时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他满身灰尘的后影,刹时高大了,而且愈走愈大,须仰视才见。而且他对于我,渐渐的又几乎变成一种威压,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来。”
今天,丁中央老师正式给我们上语文课。他四十多岁,略瘦,背头,戴眼镜,文质彬彬,风度翩翩,讲课出口成章,抑扬顿挫。
这一段时间,南老师先是培训,后来调入教育局,我们的语文课靠张老师和刁老师隔三差五来代讲一节。
今天,学校终于安排丁老师来上课了。丁老师极富感染力的课堂语言,使同学们听得都很认真。
有两个多月没有给县广播站写报道了。
“五一”时,初三班主任杨老师托人给我捎了两本广播站的专用稿纸,我没有用来写稿,而是拿来做笔记用了。不是不写,是觉得没啥可写。上学期,见什么写什么,广播站也给播出了一些。但现在回头看看,写出的报道新闻性都不怎么强。
广播站是全县唯一的新闻机构,它的新闻视角应该放在整个县域。我身在偏僻的农村高中,又是学生,只能写一写我们学校的事情,但一所农村高中值得在全县播出的新闻报道实在太少。还有我的身份处境,一个学生,还行动不便,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及时赶到现场取得第一手资料。
校园里,大街上,听到广播喇叭里传出杨老师的声音,依然感到亲切而温暖,我多次想给他写封信,可是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自己庸庸碌碌无所作为,辜负了杨老师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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