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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海洋 ‖ 老家的燕子(1)



老家的燕子(1)

刁海洋


老家人喜欢燕子,小时候我更喜欢我家老屋屋檐下的燕子。
那时候每年春天,看到屋檐下的燕子,我会高兴地对母亲说:“咱家的燕子,回来了。”如果燕子没有如期而至,我着急了,母亲会说:“再等几天吧,在路上呢。”果然,没两天燕子真的回来了。
春天燕子回来了,如果是去年的老燕子,它们会把老窝清理一下,生儿育女。如果是今年新来的,它们不论原先的燕窝多好,也不用,而是花费几天的时间,亲自衔泥筑窝的。
燕子窝,像扣着的半个土瓷碗,泥巴掺杂着草丝一层叠着一层坚实着呢。一双燕子垒个燕窝儿,大约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那是硬靠着燕子的嘴巴衔泥,一口一口垒成的!我老家离坡池坑近,二三百米远,就那也是非常的不容易的。

新窝垒好了,两只燕子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只露出个头来,叽叽喳喳地叫着,有时又飞出巢穴。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会突然发现,总是一只燕子在巢里,另一只燕子叼来食物一点一点地喂给留在巢中的燕子,原来那只留守的燕子是在孵小燕!
某一天,你会发现雏燕脱壳了!这时候雄燕与雌燕一起出动,轮番不断地飞去觅食,飞来喂食,一天到晚忙个不休。每当燕子妈妈、燕子爸爸回家喂食时,那些羽毛未全肉嘟嘟的小燕子,就一个个探出头来,努力地伸着长长的脖子,张着大大的嘴巴,在空中摇来摇去,燕子的爸妈,会口对口的把食物送进小燕子口里。
乳燕也要吃喝拉撒,我坐在小凳子看乳燕时,发现每个乳燕大便时,总是站到窝的边沿儿上,然后把屁股撅到窝的外面拉。至如今我一直不明白,燕子爸妈是怎样教育乳燕要把大便拉到窝儿外面,而不是拉在窝儿里的。
如果有雏燕不小心从窝里掉下来,燕子爸妈会飞上飞下的凄厉的鸣叫,这时候,父亲会搬梯子,再把它送回去。随着燕母燕父的日夜操劳和精心喂养,巢穴里的小燕子们茁壮成长,乌黑的羽毛很快长覆盖了身子,它们时常将半个身子探出来,这时候大燕子在空中盘旋无数次,为的是教小燕子。

小燕子都在窝里伸出头看着,跃跃欲试。三五天后,小燕出窝了!燕子爸妈带着他们刚出窝的儿女,先在房前的低空中盘旋,然后到树枝间蹦跳,不知是啥时候,小燕子已经跟随大燕子爸妈飞走了。
老家的燕子,春天的使者,给那时候我们贫瘠的生活平添了乐趣,让老家美丽的山水画又添了生机勃勃的一笔!
老家的燕子,老家人的牵挂!老家的燕子,老家人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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