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声

文/姜迁宇（写于2019年7月11日）

早上起床，来到河边，又听到了久违的蛙声。

从春上到初夏，一直是南方多雨，北方干旱。自从麦收之后，没有下过一场像样的雨。秋苗张开干瘪的双臂，渴望着雨露的滋润。地下水位持续下降，老农们心急火燎。可就在昨天，一场及时雨，让人们绽开了笑脸。瓢泼大雨从午后一直下到傍晚。房檐上水流如注，街道上雨水没过脚腕。人们禁不住喜悦，打着雨伞，穿着雨衣，站在各家的门洞里、房檐下，欣赏美妙的雨景。还有人干脆跑到河边上，站在河桥上，要亲眼看着雨水慢慢淹没掉河床里绿黄色的青草。“发水了！发水了！”人们雀跃起来。好多年了，河道都是干涸的。几年前，政府投资整修了河坝，还种植了草皮、树木。由于缺水，草皮并不葱绿，树木枯枝黄叶。河水越来越深，眼看着涨上有几米深。可有人担心了，因为他家的玉米地就在河边上，担心会被河水淹没。嘴里嘟囔着：“别涨了，别涨了。”有经验的老农告诉他：“这水不是水库放的，只是雨水汇聚来的，雨停水自然退下，真让河水给你把玉米浇一遍，你就划算了。”果然，傍晚雨停了，整个世界被清洗一新，男女老少涌上街头，享受大自然送来的清爽。

雨后的早上，人们都起得早。晨练的老人们陆陆续续走出村外。女人们则像出巢的喜鹊，聚在街口上叽喳不休。最热闹的地方还是村外的河边上，那里正有一台大合唱吸引着人们。青蛙，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平时看不到它们的影子，可是一下过雨，都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而且都汇集到一起。虽然河道里的大水已经退去，只剩下草丛中零星的水湾，这里就是青蛙的天堂。听声音，也许有几百只，甚至上千只青蛙在参加演奏。歌声或高或低，总不见短。有单奏，有合唱，配合默契。真是美妙极了。听着听着，让我想起了辛弃疾《西江月》里的两句词句：

“明月别枝惊鹊，

清风半夜鸣蝉，

稻花香里说丰年，

听取蛙声一片。”

怪不得农民朋友这样高兴呢，丰收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