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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清照比肩的薄命才女,写下的一首小词,伤感又撩人,美到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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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6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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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淑姬这个名字在词史上只有轻描淡写的几行,生卒年月均不详,大约生活在宋孝宗淳熙十二年前后,湖州人,父亲是个秀才,家贫,貌美,慧而能诗。

长期被当地恶少霸占,过着以泪洗面,身不由己的生活。后来对方还将她告到官府,诬告她与人偷情。

幸好当时的湖州太守名为王十朋,他是被皇帝赞为“南宋无双士,东都第一臣”的名臣,因仰慕吴淑姬才华,特让其即兴填词一首以证清白。由此脱罪,重获自由之身。

出狱后,被一个姓周的人买了做妾,给她取了个“淑姬”的名字。

吴淑姬平生有《阳春白雪词》五卷,其中以《长相思令.烟霏霏》和下面这首《小重山.春愁》流传最广。

《小重山.春愁》

吴淑姬〔宋代〕

谢了荼蘼春事休。无多花片子,缀枝头。

庭槐影碎被风揉。莺虽老,声尚带娇羞。

独自倚妆楼。一川烟草浪,衬云浮。

不如归去下帘钩。心儿小,难着许多愁。

这首词的大意是:

荼蘼花谢完时,春天就算彻底结束了。可现在犹有荼蘼花将谢未谢,还有些许花瓣挂在枝头。庭院中槐树的影子被风揉碎,黄莺虽然已老,但是声音还带着女子般的娇羞。

一个人独自侧倚在梳妆楼边,看着远处连天烟草,衬着浮动的白云,犹如滚滚浪涛,铺天盖地而来,哪里有归舟可见。倒不如放下帘钩回去。心很小,难以承载太多愁绪。

春情闺愁这个主题曾被无数文人墨客演绎诠释,但本词仍有新颖之处,在词史上占据一席之地。

上片写暮春之景,不写满地落红,而写枝头残花;不写风雨摧花,而写风拂槐影;不写杜鹃啼血,而写莺声犹娇,新鲜别致,清丽可感。

“谢了荼春事休”,荼凋零,宣告春天结束。 可现在犹有“花片子,缀枝头”,说明荼花还未落尽,也就蕴涵着春事将休未休。

“花片子”运用口语,达到了雅俗的结合。花虽残,仍“缀枝头”;“莺虽老”,“声尚带娇羞”。这就暗示了女子的心情:虽然红颜易逝,韶华不长,但她仍有几分美丽,风韵犹存。

然而“庭槐影碎被风揉”,表面写槐影被风揉碎,实际写春天终将随风而去,恰似自己的芳华有一天终将消逝。

下片首句,“独自倚妆楼。”抒情主人公直接登场了。词境也因倚楼人凭栏远眺目之所及,而无限扩展。

“一川烟草浪,衬云浮。”一川烟草浪,境界壮阔,气象混茫,衬云浮动,悠悠不已,亦比亦兴,意味深长。

词中以草比愁、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又有所创造。其特点是写草而从象外落笔,与“萋萋”、“青青”相比,写草上轻烟,一川薄雾,更虚、更活;同“一川烟草”异趣,写烟浪滚滚,衬接云天,更能得混茫、流动之美。而这同独倚妆楼的弱女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于是,情境逻辑,便自然推出:“不如归去下帘钩,心儿小,难著许多愁。”“愁”字最后点出,使通篇皆有精神,有画龙点睛之妙。

全词以景语为主,而景中有人;以情语作结,而情景两化,使迹近直白的情语,也变得意绪绵邈,余味无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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