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星星红溜溜绿灯笼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大人从来没有给过植物方面的教育，什么果实能吃，什么果实不能吃，都是靠自己在实践中辨识。第一次见到黑星星，便尝试着摘上几粒，放嘴里一尝，酸中带甜，便再多吃上几粒，一直到把这棵黑星星上的黑果吃完，提上草篮，走向草多的地块。那时候也不知道这种野果吃了后有什么功效，摘下来吃，纯属动物属性，就像小孩子，见了什么都要往嘴里塞，而农村孩子，只要能吃的东西，见了后自然要尝试去吃，不但临时解渴，还能增加乐趣。

小时候，在地里最常见的就是枸杞了。然而，那时候不知道这就是枸杞，更不知道还有补肾壮阳的功效。我们一直把这东西叫红溜溜。大概原因就是它的果实呈红色，尤其是在满地青绿的野地里，偶尔一株枸杞熟了，红溜溜的果实串成了串，着实打眼。然而，那时候却很少有人去吃它，见到这种果实，或瞥上一眼，或摘下一枝观赏，多半原因是它似熟非熟时有些苦，还有些涩。偶尔见到长的熟的，果实大的，也会摘上一串来吃，甜中带涩，最值回味。

小时候常见而却一直没人吃的要属绿灯笼了。这种植物长的不像黑星星那样四枝伸展，枝体也像它的果实一样，内敛而含蓄。结果时果实尖端向下，外面像有一层蝉翼一样的灯笼纸包着，生时绿，熟时黄，干了后外层就像蝉翼。有一年到内蒙，在大街上遇到有人卖这种果实，我才知道这也能吃。后来在延吉，发现这种果实满街有卖，而且有个非常暧昧的名字，叫姑娘，或姑娘子。为了小时候的记忆，或为了小时候常见而不识其真面目的遗憾，我一次买了很多。吃起来还真不错，甜中带香，有一种小时候未曾吃过的味道。

儿时的记忆就像将熟未熟的红溜溜，苦中带涩；也像那已经熟透了的黑星星，酸中有甜；更像这从未尝试过的绿灯笼，香甜中透着人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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