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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谈襄阳的城市人口变迁

由于在上世纪60年代国家为了备战备荒,从各地带来了许多三线工厂,襄阳也迎来了一波外来人口潮,其中以上海、武汉、湖南以及沈阳等地居多。由于三线工厂是以一个小型社会的规模来建造,除了工厂车间,居民区、医院、学校、菜市场甚至车队都是自己的,操着各地方言的人们手里领着暖壶穿梭在各种红色的砖房成了那个时代的特征。所以这些外来人口往往生活隔离于襄阳本地的市井生活。听上一辈说,当时襄阳人都很羡慕在工厂上班的人,这里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厂里说什么方言的都有,唯独就没有襄阳话。电影《你好李焕英》中就有比较详实的展示,但是对于厂里全是东北大碴子口音,我还是很有意见,稍微有点脱离现实。哈哈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说回襄阳本地的老乡,由于身处军事必争之地,几千年来的连续征战,导致本地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城区人口很少,直到上世纪90年代末也才70万刚出头,这里如果除去工厂的子弟,襄阳本地的土著可能连50万都没,人口少就导致本地是一个很小的圈子,两个互不认识的襄阳人在一块聊上个几分钟,总能发现有一个彼此认识的人,所以这里的圈子文化,人情文化特别突出。这里除了一部分人在地方国企例如纺织厂上班以外,绝大部分人都是做一些摆摊早点的小生意,北街就是当时的主要经营场所,而后来北街也逐渐发展成今日的网红步行街了。上世纪90年代的北街而城区的规模大致从现在的襄城区南街以北一直到樊城区人民广场的这一小片区。但是奇怪的是虽然襄阳是个本土文化特别浓郁的地方,但是对于婚姻等事情又持有者极度开放的态度,不仅我们是亚洲结婚最晚的城市(36岁),而且很少听说有要到巨额彩礼的,大部分都是不要彩礼或是象征性的要一点,这点要比隔壁省市强上不少,我想这也可能是由于三线工厂与当地土著文化上不断融合以后的相互影响吧。

襄阳是楚国故都,身体里有着楚国南蛮子好勇斗狠的基因,如果说武汉人喜欢骂人,那襄阳人那是真动手啊,混混街溜子持械打斗是常有的事情,由于90年代下岗潮的问题,市区内产生了大量的失业青年,而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体,模仿者当时古惑仔的造型四处招摇惹事。笔者中学就读于当时襄城区一所相对名校,校内就经常发生流血性质的群架,甚至发生班主任老师被打到劝退离校的情况,名校尚且如此,想想其他地方的治安状况可想而知。当时有种说法,襄阳的治安是全国第二乱,而第一乱的是襄阳下面的老河口。

但是襄阳地处中国之腰眼,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在21世纪湖北省确立了襄阳为省域副中心城市的战略,同时赶上了中国的第一波城市化进程。各种上级政府的资源加持,襄阳的棚改如火如荼的开始了,除了在古城区以内因为文物保护的需求不能拆迁以外,城市周边之前那些失业青年一时间成了拆迁户,拥有了巨量财富。这些人也进一步带火了本地的房地产市场,使襄阳的房价不断攀升,自2010-2019的10年内,襄阳的市区房价从1000元/平米直接飙升至10000元/平米的均价。但是随之而来的社会问题也产生了,由于这些土著拆迁户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但是手里揣着巨量现金。人一旦有了钱自然就不会去闹事儿,自棚改以后,襄阳的治安环境有了极大的改善,但是同时又产生了一个问题就是黄赌毒,反而带动了很多邪恶黑暗产业,例如赌坊、洗浴中心等等。很多家庭因此有较为严重的家庭矛盾,支离破碎。离婚率也随之攀升,政府必须予以重视。

说回国企,因为居住相对集中,拆迁成本相对较大,上面提到的拆迁红利,这些国企员工大都没有享受到。所以普通的国企员工要实现生活环境的改善,至于通过读书这一条道路,恰巧襄阳同时具备比较优良的中学教育,四中、五中都是湖北省内排名前五的学校,一中、三中放到其他普通的地级市也能数一数二。到了近几年,我们的中学已经发展到了去隔壁城市掐尖儿的地步了,搞得十堰一中、郧阳中学怨声载道,这是题外话,这里按下不表。

过于强大的中学教育导致了本地的菁英学生往往都能考到比较好的985、211.这些实现了阶级跨越的学生毕业以后基本不会回到本地发展,这里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是没有优质的工作岗位是关键,虽说襄阳的产业结构完整,制造业企业很多,找工作相对容易,但是同其他三线城市一样,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制造业企业的研发单元往往都不在襄阳,连襄阳本土发展起来的骆驼电池都把研发中心迁到了武汉,这就导致我们留不住优质的人才,也无法提供高薪的工作,没有相对高的收入,本地的服务业也不能更均衡丰富的发展。

人才是制约襄阳向更高质量发展的瓶颈,本地的人才留不住,外面招来也行,目前襄阳的人才政策还是比较给力的,在尤其在住房方面给了新毕业的大学生以很大的优惠,例3-5年内如每月提供几百元的租房补贴等等,至少保证襄阳企业招来的大学生3-5年之内能够稳定在本市。目前襄阳已经的外来人才个人认为还是主要集中在高新区,因为高新区的产业多,层次丰富,多为规模以上的制造业,但是高新区的城建与目前的GDP产出是严重的倒挂现象,生活设施还比较落后,学校和医疗资源相对于市区非常薄弱,城区一个个新型商业体的拔地而起,高新区只有几个规模不大的商场,其实就日常收入而言,高新区的居民应该更有消费能力,我希望借着建设襄阳都市圈的东风,能够把高新区建设成为一个宜居、时尚的生活区。毕竟一个好的居住环境也是吸引人才的重要因素。下一篇我将谈下我眼中的襄阳文化与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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