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种子

文 |王伟

隆冬的清晨，天边刚泛鱼肚白，早点店开门准备营业。向阳背风的门口台阶上躺着一个流浪汉，妨碍了做生意，老板便大声呵斥他离开。

流浪汉并不愿意起来，翻了个身背对老板，依旧我行我素地睡着。老板气不打一处来，用脚踢了踢流浪汉，直骂他“恶心”、“痞子”、“无赖”、“瘪三”，门前围过来七八个顾客，你一言我一语数落流浪汉的不对。

有人提议众人合力把流浪汉搬开，可面对他散发着异味的身体，谁都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也有人打了报警电话，流浪汉没有犯法，派出所警察来了只能劝说不能硬来。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束手无策时，走过来一个阿婆，俯下身子问流浪汉：“你哪里不舒服？”

见流浪汉没有答话，阿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急切地念叨着：“哎呀！作孽，作孽，这么冷的天，发了高烧还躺在地上。”

阿婆站起来，掏出10块钱买了肉包、豆浆和南瓜粥，缓缓扶着流浪汉坐起来，一口一口喂他吃饭。阿婆一边喂，一边掉眼泪：“你爸妈要是看见你这样子，心里该有多难过。你先吃东西吧，要是不够的话，我再买点。”

围观人群中，有个大爷发话了：“你先坐着别动，我回去拿我儿子旧衣服来，应该合你尺码，可别再冻着了。”

有个大妈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别着急，我到药店给你买退烧药和消炎药，吃了就会好的。”

店门前的围观顾客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不少同情的话。

大爷送来了旧衣服，大妈送来了药，另外几个顾客塞给流浪汉零钱。老板从店里搬出一张躺椅，搀扶着流浪汉半躺下来晒太阳，还给他盖上一条被子。

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档事。所不同的是，有人播撒了善的种子，经历了生根发芽，得到了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