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小狗皮皮

齐凤池 （崇礼）

我家的小狗皮皮不是纯种狗， 它究竟属于哪种狗谁也说不清，从它的长相看具备多种名狗的特征。 尽管皮皮品种不纯，

但皮皮是绝对聪明的狗。

皮皮三个月后就会自己“上厕所” 了， 只要它想方便，就用左爪挠人的脚， 我问它是否要方便， 它就摆着尾巴围着我转。

这时我就会明白它的意图带它去。 皮皮是很通人性的，如果我和妻子吵架了， 皮皮就用右爪捯我的腿， 意思是你们别打架了。

看到皮皮的举动，我们谁也不说什么了。

皮皮睡觉喜欢上床和我们睡在一起， 它睡觉的时候， 还要将屁股挨着我们的腿。 我女儿不叫皮皮上床， 因为皮皮脱毛，

弄得床上都是狗毛。 我女儿说它的时候， 它用眼睛看着我， 我发现皮皮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妻子只好把皮皮抱到床上，

皮皮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我女儿， 它看我女儿不说什么了， 然后长长地出一口气， 就悄悄地舔自己的爪，

那意思是别把床弄脏了。

我们吃饭的时候， 皮皮从来不守桌子， 因为在它自己的食碗里有鸡肝拌米饭， 碗旁边有水碗， 它饿了就吃。 别人想喂它，

它得一个劲地嗅， 警惕性非常高。

皮皮的耳朵非常灵敏， 楼下有一点动静它都能非常敏锐地听到。 看到皮皮的举动，就知道我们三口人是谁回家了。我回家的时候，

离家还有几十米远， 皮皮就守在门口等待了，它看着门上的锁使劲地往上蹦，意思是给我开门。 我妻子回家的时候，

它发出像小孩子撒娇时的声音， 然后在门口转圈。我女儿回家的时候， 它用双爪使劲挠门，等我女儿进屋后，它用双腿抱住我女儿的腿不叫她走。

我女儿用脚把它踢开后，它在地上打两个滚， 然后摇着尾巴趴到自己的床位去了。 皮皮还有很多讨人喜欢的地方。

后来皮皮生病了， 上吐下泻也不闹， 就卧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 我妻子喂了它好多药也没起作用，邻居里有个做贩卖小狗生意的人，

她给皮皮打了几针， 左手揪起皮皮脖子上的皮， 右手将针扎进去， 皮皮 “嗷” 一声，针就打完了。她连续给皮皮打了几天针也没起作用，

反而在皮皮的脖子上肿起个大包。 我用手一摸， 感觉里面像是有很多脓水， 我一摸皮皮它就躲， 像是很疼的样子。 后来，

妻子抱着皮皮到宠物医院去看。 年轻的女兽医给皮皮做了手术， 把包里的脓水挤了出来， 然后缝了针， 缠上绷带。妻子将皮皮抱回家，

皮皮裹着毛巾被躺在它的床上一动不动。 我用手一摸， 感觉皮皮在发烧。 妻子又连续抱着皮皮输了几天液，

结果也没能挽救皮皮的生命。

皮皮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一会儿喘着粗气， 一会儿发出大声的痛苦呻吟。 它嗷嗷的呻吟真叫我们难受。 下午我下班回家，

推门看到妻子坐在小板凳上哭泣，皮皮被崭新的毛巾被裹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皮皮已经死了好长时间了，我劝妻子别难过了，妻子仍旧流泪，我把皮皮包裹好装进蛇皮袋子里，用自行车推着皮皮到了西郊的野地。我找了一片杂草丛生的灌木林，在一棵树下挖了一个一尺多深的坑，

我轻轻地把皮皮放进去， 然后一锹一锹地将皮皮盖上， 最后堆起一个小土包。 皮皮就这样长眠于西郊的杂草丛生的灌木林里了。

皮皮死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和妻子的耳朵都发惊。 我们总觉得皮皮在门外挠门， 总是好像听到皮皮在外面叫唤。 我们也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我们心里还是惦记着皮皮，好像皮皮没死一样。

今年春天， 我和妻子到西郊的野外挖野菜， 路过那片杂草丛生的灌木林，我对妻子说，皮皮就埋在了那棵大树下了。你看那树长得多高多壮，

像是皮皮的化身。

当前位置：20180509期>> 第A14版:大境门

 

2018年05月0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