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小雨是个好孩子，不过一犯病就什么都不顾了 记者 卢红 摄
清晨，61岁的汉俊琴做好饭就赶紧到家附近的一家核桃厂去打工。“我不敢在家待着，在家也不敢说话，稍不顺他心就要挨他一顿打……”汉俊琴老人难过地说。打人的是老人的外孙子，今年15岁，患有癫痫病，半个月前老人的儿子一家刚刚被他打跑，汉俊琴只知道儿子一家在外面另租了住处，却再也没有见过面。
父母双亡姥姥照顾病外孙
汉俊琴是梅河口市光明街道莲花社区兴业村村民，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些年汉俊琴和老伴一直在帮女儿带外孙子，可没想到的是，三年前，外孙小雨(化名)被查出患有癫痫病，从此后，这个家便再无宁日。
“这个孩子命苦啊！”汉俊琴哭着告诉记者，在小雨两岁的时候，他父亲就患肺癌去世了，当时她和老伴曾劝说女儿将孩子送人，可女儿哭着说：“他已经没有爸了，不能再没有妈，是死是活我们娘俩都要在一起。”为了生活，女儿要四处打工，心疼女儿的汉俊琴就主动扛起了照顾外孙的重任。转眼小雨长到12岁，突然有一天孩子抽搐，送到医院经医生诊断，小雨患有轻微癫痫病。尽管吃药打针，可病情仍时有复发。2011年11月的一天，小雨的妈妈因终日想着儿子的病情精神恍惚，上班途中在经过一处火车道口时被卷入火车车轮当场死亡，小雨成了孤儿。汉俊琴说，当时曾有人劝说她赶快把孩子送走，但她和老伴怎么也舍不得，毕竟从小带到大，有很深的感情，更何况孩子还有病。让老人没想到的是，孩子的病一天比一天重。
老人一年只吃过一个鸡蛋
几年前政府修路，汉俊琴家不到两亩的耕地陆续被占用。“我相继从政府那儿领到3万多元的占地补偿款，可这些年早都花光了。”汉俊琴说，为了维持生活，她和老伴都要出去打工。为了给小雨增加营养，汉俊琴一边打工，一边在自家院子里养了一些小鸡和鸭子。“我一年才吃过一个鸡蛋，下的蛋都卖了换钱了。”说到这，老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随着小雨病情不断加重，汉俊琴和老伴都不能打工。“要带他四处看病，还要有个人专门看着他。”汉俊琴说，她和老伴曾有两次把小雨送到精神病院，但治疗后小雨的病情更加严重了，而且开始打人。“他清醒的时候是个很好的孩子，可一旦犯了病，就什么都不顾了。”
汉俊琴指着家里只剩下空空的门框和窗框告诉记者，上面的玻璃都被小雨发病时打碎了，附近的邻居因害怕小雨发病时出事，都陆续搬走了。更为严重的是，小雨记恨汉俊琴曾将他送到精神病院治病的事情，只要汉俊琴张口说话，他就开始打。“我现在天天都要挨打。”汉俊琴说，为了少挨打，也为了贴补家用，她现在每天都到家附近的一家核桃厂抠核桃，每月能有四五百元的收入。尽管经常遭受外孙的打骂，可老人还是心疼惦记外孙。“只要他提出要求想吃什么，我们老两口都要给他买回来，不买也不行，不买他就打人。”汉俊琴说，外孙喜欢吃月饼，这个中秋，她在月饼摊前转悠了半天，给小雨买了两块月饼解馋。
街道帮忙但无机构接收
半个月前，小雨犯病把跟汉俊琴住一个院儿里的舅舅打了，最后一个邻居也搬走了，临走前，儿子劝说汉俊琴，把小雨送到精神病院算了，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汉俊琴哭了：“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舍不得啊……”
“我和他姥爷年龄都大了，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能力监护他，万一有一天我们走了，他怎么办啊？”汉俊琴说，为此她曾多次找到相关部门，但工作人员称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9月18日，梅河口市光明街道民政助理贾玉芳告诉记者，今年春季，街道刚刚为汉俊琴老两口办理了农村低保，每个季度有500多元的补助，小雨每个月有800元的孤儿费，除此外，小雨住院医疗费用全额报销。“小雨不仅患有癫痫病，精神也不好，上次送小雨到精神病院治疗，就是街道帮忙联系的。”贾玉芳说，为了解决小雨的问题，她曾多次向民政部门咨询，但得到的答复是目前还没有一家机构能接收小雨这样的病患孤儿。
新文化报 记者 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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