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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神话》:中年人的爱情,无性无爱,只有算计


来源:慈怀读书会(ID:cihuai_dushuhui)

 


没想到,2021年的末尾,国产电影会闪现出《爱情神话》这样的“高光”,没有浪漫致死的情节,没有拜金浮躁的气氛,更没有婆婆妈妈的一地鸡毛。
 

家长里短、市井弄堂,像极了你我的平凡生活。

影片中出现的每个人,更是困在属于自己的生活中,即使向往爱情,也放不下算计。

这份进退得宜的算计,让中年人的爱情看上去不堪一击,但只有局中人才明了,算计,才是中年人有爱的证明。

哲学家泰戈尔亦说:“人到中年,会放弃虚幻的世界和不切实际的欲望,总是把它局限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中。”

所以,中年人的爱情,离不开算计。

算计好了,是神话;算计不好,便是笑话。

1

是算计,也是不将就

“如果得不到最好的,情愿换条路走。”

这是李小姐眼里的爱情。已到中年的她,看上去是一个风光无限的职场女性,每天都踩着昂贵的高跟鞋,带着自信和高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却不想,这背后掩藏的生活,是不容忽视的窘迫:

离婚后的她,赔进去了两套房子,只能带着混血女儿,和母亲住在弄堂里。

挤在一起的三代人,总是有着数不尽的摩擦,母亲怪罪她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她则迫切地想要逃离母亲的唠叨。

这些年的日子,用她的话来说,便是“顺利的下坡路”。

但尽管如此,她的内心还是充满对爱情的期待。在老白做手模替补时,在老白送她话剧原著的书时,在看到老白画的自己的小像时......

她心动了,把小像设为壁纸,却又唏嘘道:“我年轻的时候最吃这一套了。”

而现在已不是年轻时代了。曾经的感情缺少算计,让自己的一腔热血换来伤害,如今的每一步,都需要反复衡量,才不会重蹈覆辙。

所以,李小姐面对老白的感情,保持着相处的分寸感,在老白提出把自家房子借给她时,她直接拒绝。

就算可以借助老白改善生活现状,她也不想让感情过于急躁。

人到中年,就算依然渴望感情,却不会再草草开始,多一些算计、多一些衡量,并不是因为爱已不纯粹,而是为了更好更持久的爱。

就如作家舒所说:“我亦只有一个一生,不能慷慨赠予不爱的人。”

毕竟,爱情的苦,于中年人而言,没有必要温习,但爱情的甜,却可以在不将就的态度、慢一点的关系中,缓缓图之。

说来,李小姐真是像极了《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

她亦是一个不愿将就的人。

那个可以在阁楼中闻乐起舞的女子,看似柔弱,却对命运的不公奋然反抗,丈夫行为不检点,她就风月敢去风月场所舞一曲,公然挑衅。

婚姻名存实亡,她便不顾周围人“顺从”的劝慰,毅然决然选择断舍离。

但回到娘家后的她依然被待“嫁”而沽,在重重压力下,她和柳原相遇,各自受过爱情伤痛的两个人,虽然心动,却并不停止考量和算计。

于是,一场感情的博弈开始了:“他不过一个自私的男人,她不过一个自私的女人。”

但在这场算计中,他们最终在一座城池的崩塌之际,真正握住了对方的手。

这是张爱玲笔下,为数不多结局圆满的故事。

在爱情中,懂得算计的人,更懂得自己需要什么,在这些现实的衡量中,一点一点的试探、徐徐缓缓的进退,都会为一段好的感情,打下结实的基础。

不浪漫,却实用!

2

是算计,也是不依附

很少有电影,可以把感情中的男女写得这么“中年”:有真情,亦可深情,却不会依赖于感情,让人生充满狗血和攀附。

因为老白,三个女人聚在一起的情节,可以说是《爱情神话》中的“名场面”:

这本是老白为李小姐精心准备的一场约会,却因为另外两个女人的入场,变成了一场“妇女大会”。

格洛瑞亚是跟老白学画画的一个女人,过着“有钱有闲,老公失踪”的“逍遥”日子,她喜欢老白,却会“明码标价”,在买醉留宿后,会用两万五买下老白的画,以划清两个人的界限;

“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的蓓蓓,是老白的前妻,会对老白突然的“抢手”而怀有醋意,却不会因此而妄图复婚。

如此独立且个性张扬的三个女人因为同一个男人见面,气氛便微妙起来了。

尽管对话中火药味十足,但大家并没有去攀比彼此的年龄、地位、皮囊,而是一人一句,说起了各自的观念。

“一个女人这辈子没有小孩是不完整的。”

“这是骗鬼的,这话我也可以编。一个女人这辈子没有为自己活过是不完整的。”

“一个女人这辈子没有挣到过一百万是不完整的。”

句句不说独立,字字皆是为自己活。

一言一语,她们竟然越过老白,成了朋友。

这就是中年人的爱情观,我爱你,但你却不是我的全部;我爱你,但我也能放下你,开始新的生活。

这种冷静,看上去与爱情格格不入,甚至还会因为理智而有算计之味。但也正是如此的冷静与理智,让人免去爱情的苦。

一如谷润良在书中所写:“女人真正的体面是情感和精神伤的独立,不盲从、不依附。”

不论男女,这样的人,皆不会为了爱情飞蛾扑火,亦不会为了婚姻头撞南墙。他们不会放弃真实的自我,委曲求全;他们更不会为了爱情,不计回报的付出,自我感动。

人到中年,总是会明白,真正能够陪伴一生的,只有自己。

所以,中年人的爱情,从来不会超越爱自己。

陈好在《粉红女郎》中饰演的“万人迷”万玲便是如此。

我不会依附你,但我允许你喜欢我。

独身来到上海的万玲,在化妆品柜台做销售,偶尔会凭借姣好的面容、频出的金句,上上节目。

尽管生活辛苦,却从来没有把婚姻当人生的跳板。就如她对姐姐所说的:

“我选择离开家到上海来打拼,就必须接受这些必要的过程。虽然现在很苦很孤单,可是我觉得结果一定会是甜的。”

如此清晰的认知,让她在爱情面前姿态挺拔,即使追求者很有钱,她也会坚定地说:“我的占有欲很强,想约会就先把你的女朋友甩了,没商量我很坚持。”

不做感情的第三者是底线,不为感情随意妥协是原则。

人到中年,吹过狂风,淋过暴雨,总是不愿再深陷消耗能量的关系中。

这是一种算计,亦是一种爱自己的方式。

唯有如此,才能在情感的变化中,保持优雅,从容面对,独立且丰盈。

3

中年人算计的,不是爱情,是生活

在《爱情神话》的开始,有这样一句话:

“人生都在排队,都在等一颗糖。但是可能在我等的时候,这个糖就不卖了。”

时至中年,在生活的锤炼下,往往会明白,自己所等待的糖是什么。

所以,李小姐、格洛瑞亚、蓓蓓,看似都与老白有感情上的纠缠,但谁也不会轻易踏进一步,只是如同跳探戈一样,周旋着、试探着。

在这份试探的表面,是算计、是权衡,在这份周旋的背后,则是对爱的渴望。

人到中年,谁又会不明白,所谓成年人的爱情,从不单单指爱,还包括支撑爱的物质、富有责任的人品,这些才是生活的必需品。

就如《傲慢与偏见》中所说:“只考虑金钱的婚姻是荒谬的,不考虑金钱的婚姻是愚蠢的。”

中年人的爱情中,无爱无性,只有算计,可份算计,算的不是爱,而是生活。

老白和前妻蓓蓓的感情早就不存在了,但他们却没有办法彻底一刀两断,因为在他们的生活中,从儿子到房子,有很多割舍不断的人和事物。

而老白对李小姐的追求,也是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帮她修鞋子、帮她接送孩子......

但在这份温情中,又不乏对生活的计算,当他想要准备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时,会直奔打折专区。

这种计算,虽然让浪漫也打了折扣,却更有踏实的感觉,毕竟长久的爱情,皆与人间烟火有关,它从来不在柴米油盐的对立面,相反,越是结合在一起计算,越是地久天长。

在诺亚·鲍姆巴赫导演的口碑电影《婚姻故事》中,妮可亦是一个不懂得在婚姻生活中算计的人。

热情洋溢的女演员妮可和才华横溢的话剧导演查理,始于爱情,看似是天作之合,但浪漫却在婚后逐渐消失。

妮可在婚前没有看清查理的性格,婚后又为爱情付出一切。

她把自己的时间和事业,都变成丈夫的辅助,甚至为此失去了自我。最终却发现,丈夫对自己只有漫不经心,自己说过的话他不记得,自己的电话号码也不记得。

妮可甚至发现,在这个家里,自己连发言权都没有:

“我连自己的品味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从来没人要我运用自己的品味。我们的公寓都不是我选的,我只是搬进了他的公寓。”

在生活中感受不到爱和重视的妮可,决定按自己的方式改变自己时,查理却把此看作是无理取闹......

没有悬念的,他们的婚姻走向了陌路,在谈判桌上的互相指责和奚落,让他们终于看清婚姻的本质。就算在“见了你的两秒内,就爱上了你”,没有包容和尊重,爱情美丽的外衣,也遮挡不住婚姻内里爬满的虱子。

没有算计过的爱情,看上去很美,却并不适用于婚姻。因为中年人的算计,看似少了爱情的冲动,但却带着通透。

他们明白,爱情是婚姻良好的开端,但维系婚姻的,还有对生活的态度,对人生的追求。眼下多一分算计,往后便少一分痛苦。

到了中年,早已体会过了生命的沉重,又何必要再以爱情之名,为自己的生活增加不堪呢?

敢于结婚,又不怕离婚,勇于相爱,又不怕束缚,就算没有爱情,也能活出自己,这才是生活所给予的广袤以及人到中年最好的体面!

文学家歌德说:“人一生中的每一个十年都有它自己的幸运,希望和渴求。”

愈到中年,愈会看透生活的本质,明白爱情的真谛。

尽管同样期待,却会多出几分轻巧。这几分轻巧里,有着若隐若现的算计,有着理智明了的计算。

但不管怎么计,如何算,都是为了余生的幸福与随心。

所以,会“算计”的中年人,才会拥有高级的感情,“灵”的呀!


*注:配图来自电影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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